“好的吧。”姜麦麦说：“干嘛呢你们？”
鹿枕溪无奈：“上班呢姐。”
这个点不上班上什么啊？
上许青满吗？
“上班呀……”姜麦麦忽然笑，眉眼弯弯：“好奇怪呀，怎么还有人需要上班的呀。”
鹿枕溪翻了个白眼：“不上班你养我啊？”
姜麦麦瞬间后仰，双手画“X”：“这话你跟许青满说去！姐们是有男朋友的！”
鹿枕溪笃定道：“神经病！”
姜麦麦委屈：“你怎么骂人？”
鹿枕溪看见前头的电动车，忽然笑了起来，“你可以开辆鬼火停简老师家门口，过去问他爸妈说‘诶，鬼火停你家门口不会被偷吧？’，怎么样？”
姜麦麦：“不怎么样！”
只有许青满关注到了重点：“所以为什么不用上班？”
姜麦麦回答，答得很快，像是心里打了好多遍草稿：“因为我完成了个大项目，休假！”
休假！
鹿枕溪好奇：“你那个蠢笨如猪的领导，被换掉了吗？”
说到这，姜麦麦瞬间蔫了下去：“别提了，我都想不明白这头猪怎么还没被调走，公司老总是他爸吗？”
气死她了。
一天天的净整些破事，差点这个假她都没得休。
车开进学校，鹿枕溪也就挂了电话。
姜麦麦休假，她没休啊。
老老实实上班，努力实现成为鹿总的伟大目标。
嗯这辈子也看不到就是了。
反正想想又不犯法。
今天下午许青满有课，没多久人已经不在办公室了。
然后，等到下课时间，没看见人回来。
又过了一会，上课铃响起。
鹿枕溪：“？”
啊？
她翻了翻课表，看见许青满刚才上课的那个班这节课是体育。
体育课。
她明白了。
鹿老师带上手机，离开办公室。
这回天气预报没有骗人，真的出了太阳，摇曳的树叶让树影也不定变幻着位置，鹿枕溪伸出手，看见一缕阳光透过银杏树的间隙，照射到手背。
好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她往前走动一步，于是蝴蝶也扇动翅膀，似要高飞。
她驻足，拍了下来，把这只蝴蝶抓进手机相册里。
入春，然后抓到一只蝴蝶。
蝴蝶在手背翩然起舞，陪她走完这一段路，指引她到了学生运动的操场。
一个和她印象中不太一样的操场，是翻新过的，她径直绕到一片空旷又被阴影遮盖的空地。
啪！
白色的羽毛球升空，在两个球拍间来回跳跃。
打羽毛球的是一个穿着校服外套的男学生和许青满。
许青满下课没回办公室，跑这来和学生玩了。
因为是出现在许青满后面，反倒是那学生先看见她，在羽毛球升至半空，许青满聚精会神握着球拍时，那学生喊了声：“鹿老师好！”
许青满于是下意识转头看去。
鹿枕溪就笑了起来，眉眼弯弯。
哒——
羽毛球落地。
穿着校服外套的男学生惊喜道：“四比五，老许你输了！”
“行，你赢了。”许青满笑了笑，过去把球捡起来。
鹿枕溪：“……？”
啊？
第162章
感情我们是黄昏恋？
怎么说呢。
好像真成妲那个己了。
嗯……
第一次真切理解到美色误人这句话。
“那我不打了。”
许青满将球拍交给场上另一个学生，他们是打的轮替，谁先输五个球谁就下场。
他有好一段时间没打过羽毛球，在守了三局的擂后，还是被打了下来。
虽然这个主责，应该不在他？
首先这输的跟他羽毛球水平无关，其次这输的跟他羽毛球水平无关。
一转身，眼睛有些受不了刺目的阳光，抬手遮了遮，许青满在还有点呆滞的鹿枕溪跟前晃了晃。
鹿枕溪才眨眨眼：“不打啦？”
“不打啦。”许青满又说：“还是说你要玩？”
“我就算了。”鹿枕溪摇摇头。
羽毛球这种运动对她来说等于跑来跑去，接不住球，疯狂捡球，毫无游戏体验。
如果跟她对打的不是菜鸡，不是菜鸡互啄那将毫无意思。
几个学生看见许青满和鹿枕溪要离开，很夸张地挥了下手：
“老师再见。”
……
虽然玩不来羽毛球，但鹿枕溪走着走着想到了个她可以玩的运动——乒乓球。
倒也不是玩得很厉害，但至少比羽毛球好，而且这个不用像羽毛球那样举着球拍在那么大一个场地跑，乒乓球只需要守好自己的那一张桌子就够了。
塔防游戏！
乒乓球何尝不是一种塔防游戏。
那边还在上体育课，他们去到时每个桌都有人在用，体育老师在不远处晃悠，看见他们来，打了声招呼。
体育老师是个个子高高的大汉，剃了个寸头，皮肤黝黑，一看就是经常晒太阳。
鹿枕溪凑近许青满耳朵旁，小小声说：“黑皮体育生。”
许青满纠正：“是黑皮体育老师。”
顺便捏了捏鹿枕溪脸，不礼貌不礼貌。
怎么能背后这样说人家。
不过这个老师以前似乎真的是个体育生，前段时间聊天的时候他说起过。
体育老师没多久又晃悠到了别的地方，很健康的模样，一点看不出会经常生病的样子。
鹿枕溪没忘自己来这边的目的——打乒乓球。
她在看，看有没有比较熟的学生，到时候直接“加我一个”。
“那边！”许青满惊喜道，往前边扬了扬下巴。
一男一女，在打乒乓球，俩课代表，小沈小余。
这节课似乎是有两个班在上体育课？
“这俩人怎么形影不离的，就像……”鹿枕溪摸着下巴。
像什么呢？
许青满：“像咱俩一样。”
“对！”鹿枕溪一锤掌心：“早恋啊？”
许青满：“我们不也是早恋嘛。”
“谁跟你早恋了？”鹿枕溪摊开手掌，五根手指竖起：“这叫中年爱情。”
加起来都五十多了。
怎么不能算中年爱情？
许青满：“……？”
您这话说的，感情我们是黄昏恋？
看鹿枕溪的眼神里都带上了一丝慈祥。
已经是许老头子了。
鹿枕溪：“……？”
嗯？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许青满这眼神，像小的时候长辈逗她时的那种慈爱目光。
是我的错觉吗？
您老……贵庚？
我请问呢？
“我去看看能不能混进去。”
鹿老太太蹦蹦哒哒去了人家乒乓球桌那儿。
俩学生：“？”
鹿枕溪：“……”
俩学生：“√”
达成一致。
小余把拍子放下来，让鹿枕溪接班。
鹿枕溪乒乓球打得很开心，两个人打的有来有回，伯仲之间，不分上下，乒乓球在两边球桌来回转，愣是没掉下去过一次。
许青满愣住了。
旁边跟他一起在看的小余也愣住了。
他抱着不太礼貌但还是很好奇想问问的想法，向旁边的许青满问道：“鹿老师她……是很会放水吗？”
听见这话，许青满小小沉默了会。
好问题。
小同学一开口就是这么有水平的问题，可见语文水平和情商是很高的。
不愧是我教出来的。
他说：“嗯。”
嗯！
我们家鹿枕溪乒乓球那可是国家队水平的，不然怎么和谁都能打得有来有回。
小余同学说：“能让鹿老师教下我怎么和……初学者打成这样吗？”
老许老师讲：“不是很建议。”
多冒昧啊。
我们家小鹿老师听见了要哭鼻子的。
此时的小鹿老师：“！！！”
难道我真的是天才？
我，乒乓球滴神！
好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好几个来回，才能赢下一球，稍有不慎，就要被追回分数。
这就是，顶尖的乒乓球运动员之间的战斗！
一节体育课打了大半时间，小沈累了，问许青满要不要接替一下。
许青满瞬间摆手，疯狂摆手加摇头。
讲道理就以他高中时的印象，鹿枕溪的乒乓球水平不敢说冠绝中外，也算是称霸幼儿园的强大段位。
这打起来，他怕被打。
鹿枕溪：“玩一下嘛。”
她对着许青满挤了下眼睛。
玩一下嘛，就一下。
许青满举手投降：“我认输。”
“那好吧。”
鹿枕溪可惜道。
嘴角的笑都要压不下了。
她感觉自己现在强的可怕。
乒乓球，一种有手就行的运动。
“那你们玩，我们先回去了。”
许青满拉着鹿枕溪走了。
走的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