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们，情况都看到了。”徐副部长沉声道。
“红方的四架六代机，已经抵达预定空域，高度十万米。我们的演练目标，是如何在现有装备体系下，对这种目标进行有效拦截和反制。”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压抑的议论声。
“十万米……我的天，我们现役的舰载机，升限能到两万米就顶天了，这怎么打？”一位海军将领苦笑。
“不光是高度，”另一位空军将领补充道，“根据之前的测试数据，‘无相’的隐身性能……”
“基本上，我们现有的雷达体系，很难稳定锁定它们。看不见，够不着，这仗……”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
“导弹呢？我们的防空导弹？”有人问。
“射高够不够是个问题，更关键的是，没有雷达引导，导弹打出去就是瞎子！”
一时间，指挥部内充满了挫败感。这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抗。
沉默中，一位肩扛少将军衔，气质沉稳锐利的军官站了起来。
“徐副部长，各位同僚，”谢贾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既然我们无法主动发现它们，能不能想办法，让它们主动暴露位置？”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我的想法是，”谢贾指着沙盘，“我们可以用部分兵力进行佯动，引诱它们开火。”
“只要它们发射武器，就必然会产生信号特征，哪怕只有一瞬间，也足够我们捕捉到大致方位，然后……”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华峰打断了。华峰推了推眼镜，表情有些无奈。
“谢将军，这个方案理论上可行，但成功率……恐怕非常低。”
“哦？华总工请讲。”谢贾看向他。
“‘无相战机’不仅仅是飞得高、看得远、藏得好，”华峰解释道。
“它还具备超强的机动性能。就算它开火暴露了万分之一秒，等我们的导弹飞过去，它早就溜达到几百公里外了，而且我们根本不知道它往哪个方向溜的。”
这……确实是个死结。
会议再次陷入沉默，气氛比刚才更加压抑。
难道，面对这种跨代的技术优势，真的就束手无策了吗？
良久，一直紧锁眉头盯着沙盘的帝都战区司令员，本次演练的“蓝军”总指挥沈丘，缓缓开口了，声音带着一种决绝。
“既然常规办法不行，那就用非常规的。”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命令，第一航母编队，前出！作为诱饵！”
“什么？！”指挥部内一片哗然。
“司令员！这……”
“老沈！你疯了？！”
沈丘抬手制止了众人的惊呼，语气斩钉截铁：“我们现在是被动挨打。”
“与其等着被它们一个一个敲掉，不如主动牺牲一个编队，吸引它们集中火力！”
“只要它们为了确保摧毁目标，进行了饱和攻击，就必然会暴露更长的时间和更密集的信号！”
“用第一编队的牺牲，换取它们的位置信息！”
“其余三个编队，抓住这个窗口期，集中所有火力，不计代价，给我把它们打下来！哪怕只能打下来一架，也是胜利！”
整个指挥部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沈丘这近乎残酷的决心镇住了。
用一支航母编队作为弃子……这代价实在太大了！
会议结束后，徐副部长把陈明和华峰拉到了一边，脸上的忧虑挥之不去。
“陈总，华总工，你们觉得……沈司令的方案，有几成胜算？”
陈明和华峰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徐副部长，”陈明轻轻叹了口气，“恕我直言，这根本不是胜算的问题。”
“嗯？”
“这是典型的‘降维打击’。”陈明解释道。
“就像……就像我们用步枪去打原始部落的长矛。无论对方多么悍不畏死，战术多么巧妙，牺牲多么巨大，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华峰点了点头：“‘无相’的作战模式，完全超越了现有体系的理解范畴。”
“沈司令的决心可敬，但……蓝军很难改变战局。我个人判断，四大舰队……全军覆没的概率，很大。”
徐副部长沉默了，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神复杂。
演练，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
当最终结果呈现在指挥部大屏幕上时，所有人都呆住了。
结果，正如陈明和华峰所预料的那样：
蓝方，四大航母战斗群，全军覆没。所有舰艇、飞机，均被判定击毁或失去战斗力。
红方，四架“无相战机”，毫发无损，甚至连燃料都还有大半。
巨大的电子沙盘上，代表蓝方的光点已经全部熄灭。
第71章
这也太颠覆了！
指挥部里，死寂被一声粗重的喘息打破。
徐副部长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大屏幕上那四个孤零零的红色符号，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不是没见过大场面，但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颠覆了！
“咳……”
一声轻咳，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将军，看军衔是海军中将，他推了推眼镜，声音有些干涩地问道：“徐副部长……这个‘无相’……它，它真的……”
他想问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真的这么强？真的能以一敌百，不，是以四敌整个航母编队群？这听起来简直像天方夜谭！
“对啊，徐副部长！”立刻有人附和，“这，这简直是……神兵天降啊！这要是能装备部队……”
“什么时候能列装？！”一个急性子的陆军将领直接吼了出来，眼睛放光。
“给我们陆航也来点！不，给我们集团军也配上！想想看，这玩意儿往战场上一摆……”
“老李！你做什么梦呢！这是空天战机！”旁边有人笑骂。
“不过，说真的，徐副部长，这宝贝疙瘩，咱们什么时候能用上？”
一时间，指挥部里炸开了锅。
刚才的震惊和沮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徐副部长身上，那眼神，活像一群饿狼看到了鲜肉。
是啊，谁不想要这样的“大杀器”？有了它，什么代差，什么技术壁垒，统统见鬼去吧！
徐副部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激动的心情。
他扫视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不远处的陈明和华峰身上，眼神里充满了赞许和……一种如释重负的庆幸。
他清了清嗓子，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同志们，静一静！”徐副部长沉声说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这次演练的结果，大家都看到了。‘无相’空天战机的性能，毋庸置疑，它代表了未来战争的方向！”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无相’的技术已经成熟，测试已经通过，设计已经定型！”
“接下来，我们将以最高优先级，启动‘无相’的量产计划！”
“哗——”
指挥部内再次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呼，这次是纯粹的惊喜和期待。
“当然，”徐副部长话锋一转，“‘无相’的技术含量极高，造价也……嗯，非常可观。”
“具体的列装计划，还需要根据国家整体战略和资源进行统筹安排。”
他没说具体数字，但大家都明白，这玩意儿肯定便宜不了。
“但是！”徐副部长再次强调，“国家不会忘记功臣！此次‘无相’项目的研发团队，特别是我们的陈明总师和华峰总工，居功至伟！”
“后续，中央将对相关单位和个人，进行最高规格的表彰！”
掌声，雷鸣般响起。
所有人都看向陈明和华峰！
……
会议结束后，喧嚣散去。
华峰找到陈明时，他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训练场上忙碌的身影。
“老陈，总算是……成了！”
华峰脸上带着疲惫，但更多的是兴奋，他递给陈明一瓶水，“‘无相’，正式定型了！上头的意思，第一批，先造一百架！”
“一百架？”陈明挑了挑眉，这个数字比他预想的要多。
“嗯，一百架！”华峰点点头，随即又苦笑了一下。
“就是这钱……估计是个天文数字。初步估算，没个几百亿，甚至上千亿，恐怕打不住。”
陈明喝了口水，神色平静：“意料之中。‘无相’只是个开始。”
“开始？”华峰愣了一下。
“嗯，”陈明看向窗外，眼神深邃，“还记得我们之前聊的‘空天一体化’无人作战系统吗？”
“‘无相’是尖刀，但还需要更庞大的体系支撑。”
“蜂群无人机、轨道打击平台、全球快速反应部署……那才是一个真正覆盖全球的攻防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