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玉书差点被他干的一口气没上来,唇瓣哆嗦了半天,他可算见识到了直男男主莽撞的力道,戚韵什么技巧都不会,挺着一根粗壮就往肚子里连捅在顶,肉刃似的阳物重重推挤开热烫的软肉,又快又狠地杀到深处,惨遭它蹂躏的一腔嫩肉只能疯狂蠕动着分泌液体来缓解满胀,反而叫他进的更顺畅了。
大将军征战沙场的野性全泄在他肚子里,闻玉书难受的不行,一阵阵酸意中品出几分灵魂战栗的爽,仰着头忍了半天实在忍不了戚韵粗喘着在他身上发疯一般,想要用腿踹他:
“出去……啊,滚出去!”
用了药后几乎失去理智的男人自然舍不得把这东西从他身体里拔出去的,武力压制着他踹人的长腿,裹着层汗的炙热身体贴着他白皙微凉的皮肉,公狗腰打桩似的往腿心撞,憋到发紫的狰狞东西一下比一下狠,汁液连连飞溅而出。
“能逼的闻大人张口骂人,本将军这也算独一份儿了。”他喘出一口热气,笑着哼了一声,想着闻玉书在朝堂上一副笑里藏刀的文雅做派,心想这怕是对方第一次骂人,还是在他身下。
原本之前被气昏了头,想看看如今他还怎么幸灾乐祸,可没想到这狼心狗肺的人这么热,这么湿,紧致温暖的肉穴被摩擦后便紧紧收缩,爽的他后背一阵发麻,他死死压着身下男人扭动着的冷白身体,发狠地往里捅,越操越滑,越操越舒服。
圆润的龟头几乎挤进了结肠,肚子里升起焦急一股的热流,被破身的钝痛中多了些欢愉,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闻大人那里受得住武官这样的顶弄,他颤抖着叫了一声呼吸急促,踩在榻上的玉足紧绷着,脚趾都蜷缩在了一起。
“闻大人这是舒服了?”
男人说起话来气息灼热的要命,滚烫的大手拉着他一只手伸到交合处,让他摸着那被来回捅开的湿淋嫩穴,紫黑肉棒进的更加迅猛,他太用力了,操的闻玉书脚趾痉挛,白皙身体控制不住战栗,那腕上缠着佛珠的手也被自己的汁水的湿淋。
“摸到了吗?整根都进去了,好湿啊……”
青丝散落在罗汉榻上,清瘦身体在男人身下一晃一晃,根硬如铁棍的粗壮动的越来越亢奋,将闻玉书的菊穴塞的满满,龟头撞在结肠口带来一阵热流,他被喷了一手的汁液,也不知道是受不住体内的酸胀还是受不住自己这么淫荡的反应,压抑地喘道:
“不,不行……”
“不行什么?”
戚韵发现他越往深顶,对方身体就抖的越厉害,越来越湿的嫩穴紧紧收缩着吸吮棒身,小嘴儿饥渴吸吮,他畅快的战栗,收不住力道地压着闻玉书撞的他湿淋腿心啪啪乱响汁液飞溅的到处都是,龟头对着最里面那冒水的小口又顶又磨,感受着他在自己身下颤抖,恶狠狠的在他耳边道:
“怎么不说话了?闻大人在朝堂上不是还能言善辩的么?闻玉书……你还是落到我手里了!”
腰杆狠狠往前一顶,撑满直肠的巨物一举突破窄小结肠,闻玉书那处敏感的厉害,戚韵刚一进去,他就睁着眼睛在心里尖叫了,两条长腿在男人腰侧乱踹,崩溃的在心里喊着死了!死了!,玉做的物件儿硬邦邦地射出乳白,嫩穴缴紧肉棒往外喷着一大团汁水,发泄体内饱和的酸胀。
戚韵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失态过,闻大人在朝堂上向来是清雅斯文,一张嘴能气得人没了半条命去,可如今汗津津的白皙身体在他操干下痉挛,仰着头拼命在榻上蹬踹着双腿,将铺了软垫的榻弄得一片褶皱,泪水从黑眸中滑了下,洇到鬓间的青丝上,咬出血的淡唇颤抖着,模糊不清的哽咽从唇齿流出,那越吸越紧的地方更是爽的不行!
“别动……,呃,别动!”
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原因,他激动血液喷张,那东西越发粗大了,将闻玉书本紧致的后穴塞得满满的,臀眼快要裂开了似的被柱身撑的十分光滑,他一双结实的胳膊抱着闻玉书乱颤的白腻身体,炙热的皮肉紧贴着他,腰胯狂颠,龟头撞开高潮收缩的嫩肉,噗嗤噗嗤的水声翻了天。
闻玉书腰肢又是一颤,他双手抓着戚韵宽阔的后背,留下一道红痕,身体在榻上晃个不停,报复似的抬起头狠狠咬在他脖子上。
他这一口丝毫没留力气,戚韵疼得脖子上青筋都出来了,骂了一句脏话,却没停下,一边粗喘着,一边惩罚闻玉书咬他似的狠狠挺着巨物不断贯穿整个嫩穴,汁液乱飞。
“咬的真狠……闻大人属狗的不成?”
菊穴湿的不像话,巨物随便插插都能颤抖着喷水,他次次都要顶进最深处,一进去就被里面小嘴儿夹得紧紧的,闻玉书在他身下高潮,水嫩多汁的穴热乎乎地包裹着坚硬阳具,吐出一大堆热液,全浇淋在往前冲的龟头上,爽的要命。
罗汉榻上两个男人下身紧密相连,噗嗤噗嗤的操穴声越来越响,上面那个武将身材高大英挺,麦色肌肉滚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将内阁执掌权力的次辅全部遮挡在身下,下面文官瀑布般柔顺的青丝铺在榻上,眉眼间满是隐忍,被他撞的乱晃,只有白胳膊长腿露出来,抓着他宽阔脊背,指尖颤抖着留下红痕,腕上的佛珠都粘上了一层汗液。
白屁股一片水亮湿淋的液体,甚至能看见粗黑的巨物是怎么在湿红嫩穴里疯狂进出的,胯部撞在上面,啪啪乱响中白屁股变了形,时不时颤抖,而它的主人死死咬着侵犯他的男人的脖子,唇齿品出了丝丝血腥。
明明是两方势力敌对的敌人,如今却在榻上打的火热,甚至窗户都没关,声音都传了出去,幸好醉仙楼有三层高,下面听不见什么。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侍卫模糊的声音响起来:“大人,您在吗?属下给小姐买完糕点了,门怎么打不开了?”
戚韵能感受到拼尽全力也要让他吃点苦的人身体一颤,咬着他脖颈的力道都弱了些,他沉下脸思索着那声小姐是谁,依旧不停地把胀痛的紫红阳具插进他紧致湿红的身体里,龟头搅动着一腔热液,闻玉书不咬他了,他喘息着隐忍男人在他体内发疯的力道,在榻上偏过头,去看那扇门。
“你……你先回去吧,把糕点给莹姐儿送回去。”
门外的护卫听着大人的声音似乎察觉出什么不对,又不敢轻举妄动,试探着问:
“大人,您还好吗?”
屋内充斥着男人交合的淫靡气味,他的大人十分不好,菊穴被武将的阳具塞满了,汁水流的满榻都是,武将还在持续往他肚子里送着坚硬的阳具,他汗津津地白腻肚皮痉挛,听着耳边低沉的嗓音问:
“你有女儿了?你不是没娶妻么?”
“我娶不娶妻,生不生子,与……与你何,啊!!别……别动。”
他早没了往日笑意盈盈的模样,牙尖嘴利的还没说完,就被戚韵就猛的往前一捅插进结肠,尖锐的酸胀顿时窜货全身,腰肢一颤,抽搐着仰起头哭喘,结肠紧紧收缩着夹住龟头喷下热流,又在男人的侵犯下高潮了,白皙腿根湿淋淋的抖,粉肉棒射出来的液体全弄在二人紧贴的肌肤上,黏糊糊的蹭开一片,散发着淫靡又暧昧的味道。
“大人,我进去了?”
侍卫警惕的声音再次响起,闻玉书极力控制着高潮后颤抖的嗓音:“……回去,我没事。”
快感浪潮似的堆积在身体里,饱和的不能再饱和了,他难受的要命,菊穴也被男人的阳具插肿,在啪啪啪的操干流了他一鸡巴淫水,也流了自己一屁股,这幅样子怎么能让下属瞧见。
戚韵不知为何一言不发,只挺着一根憋到紫红的巨物,拼命贯穿冒着水的嫩红菊穴,一次比一次深,甚至能感受到肚皮微微隆起肉棒抽动的痕迹,听着身下人越发控制不住的低喘和颤抖的哭声,听着他努力遏制着被自己操出来的声音和侍卫说话,心里一阵不悦,将他钉在床上冲刺。
他喘息着在男人耳边沉声:“闻大人,我要射了,你最好快些把你家的侍卫叫走。”
肉棒越来越硬,在湿红嫩穴里发泄着欲望,抽动的飞快,闻玉书小腹一片火热,体内饱和的酸胀蹭蹭叠加快要到到达极致,他勉强厉声打发下属走了,随后就被男人拉入了欲望中,他难受的用双腿紧紧夹住了男人的腰,指尖狠狠抓着他宽阔的脊背,留下一道道渗出血的抓痕。
“啊……呃啊……”
啪啪啪,噗嗤噗嗤,巨蟒快速捅进去又拔出来,将窄小臀眼儿插的变了形,凌虐着最深处紧致的嫩肉。
戚韵身上都是汗,汗水弄得后背抓痕十分刺痛,可他却顾不上对他又咬又抓的文官,那口水穴太嫩了,他恨不得死在他身上,抵着娇嫩无比的肉道大幅度冲撞数十下,一片淫乱的啪啪声险些操死身下人,感受到对方又颤着喷了他一鸡巴水,“啪”地一声死死压上他泛红的腿根,龟头死死挤进结肠口里,两个鼓鼓囊囊的卵蛋堵住冒着水的穴口,河豚一样鼓胀着爆发出一股股灼热,精柱凶猛且源源不断,一道一道射在红肿肉壁。
“啊!!!”
纵横朝堂这么多年的闻大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敌对的大将军压在榻上操了个半死,又射了个半死,他很快就被射满了,肚子里又热又胀的很,男人的身体承受不住这么内射的酸意,眼前骤然一阵阵发黑,搂着身上侵犯他的男人一般,根根修长的手指颤抖地放在那布满一道道鲜艳抓痕的背部,一双白腿无措地夹着他的腰,大将军高大身躯俯在他身上,将子子孙孙射满了他的肚子。
射精的快感让戚韵每一条神经都在叫嚣着亢奋,满是汗水身体微微颤动,抱着身下同样汗津津的男人,在他脖颈处低喘着嗅着湿热的檀香,龟头深深埋在收缩的嫩穴,一抖一抖地享受着快感。
他射了一次,疏解了药性,憋到发紫的肉棒已经没有原先那么胀痛,同样恢复了理智,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可他并不打算就这么停下来,放过在自己激射下颤抖的闻大人。
软榻被二人弄得皱巴巴的,一片泥泞的湿痕,他抱着男人的后背,下身紧密相连地坐起来,文官被他折腾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坐在他怀中,身体无力地向后仰着,一只手落在榻上,戚韵抱着他边往上顶,边用森白牙齿咬住他白皙皮肉上淡粉的乳头,旁边的窗户开着,影影倬倬地映在沙上。
隔壁殷僖一行人哈哈大笑的说着话,不知道另一间房内正上演着怎么样的春色,淫靡的气味久久不散,最后被精力充沛的大将军翻来覆去操弄的文官实在受不住了,哑声低泣:
“饶了我吧,小侯爷……”
男人低低的笑了:“饶了你?让你第二天反口咬人么,没良心的……小侯爷这次不想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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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号不更宝贝们)
闻大人好威风,叫言卿好生仰慕(剧情)
醉仙楼的海棠灯亮了一夜,丝竹声也响了一夜,红纱飘出了窗户,一只汗津津的手无力地垂在窗沿上,随后被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手抓了回去,底下客人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人察觉。
天光破晓,小贩早早出门支了摊儿,早点的蒸汽缓缓飘上去,出来买菜的百姓渐渐多了起来。
侍卫表情纠结地在门口徘徊,不知道该不该敲门,按照昨天的情景来看大人绝对是发生什么事了,可那厉声呵斥的声音侍卫现在还犯怵,别看大人平日里一副极好说话的文雅模样,不咸不淡地撇过来一眼,没几个侍卫招架得住。
他一咬牙,敲响了面前的门:“大人,该回府了。”
一片寂静,里面半晌没有声音,侍卫心里表情凝重,就在他准备冲进去时,一声沙哑的嗓音从房间内传了出来,语气平淡。
“知道了。”
屋里相拥而眠的一对死对头如今已经醒了,闻玉书都不知道自己昨夜究竟是累到睡着了,还是直接昏过去了,不过幸好第二日不用上早朝,他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了,一直在戚韵怀中沉睡。
戚韵习武,比他醒得要早一些,看到散着乌黑的青丝睡在自己怀中,额头轻轻抵在他胸膛的男人时还怔了怔,半晌脑袋里才浮现出昨天都发生了什么,虽然是被男人几句话气得昏了头,但发生了就发生了,戚韵可没觉得该有什么懊恼和后悔的,他没叫闻玉书起来,趁着这个机会,懒洋洋地打量着他。
这人睡着后安静的像变了一个人,衣裳没穿,青丝也散着,满身痕迹地乖乖窝在他怀中,纤长的眼睫轻阖,唇上一抹干涸血色,也不知道是他自己咬破了唇弄出来的,还是咬自己脖子沾上的血。
戚韵天生火气旺,身上暖烘烘的,他怀中人倒是细腻微凉,玉做一般,平日也不知道写了多少佛经,皮肉里都沁出来淡淡檀香,混合着交欢的气味让人闻的小腹微热,哪看得出监斩时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狠劲,和笑里藏刀的温和。
他还没欣赏够,门忽然被人敲响了几声,外面这人府中的侍卫警惕地问着,声音并没有多高,却叫醒了怀中人,只见他眼皮动了动,睁开眸,抬起眼平静地看了一眼戚韵,从他怀中起身,瀑布般的青丝散了满背,他回了外面的人一句。
戚韵发冠也解开了,长发散下来,他起身坐在榻上,向后一靠,懒洋洋地看着闻玉书背着他下床,捡起手帕擦了一下腿上流出来的液体,一一穿戴好衣服,遮挡住他留下的痕迹,懒得看他一般。
戚韵眯了眯眸:“闻大人何时醒来的?”
闻玉书给自己穿好衣服,淡定道:“大将军狗看肉骨头似的看着我,闻某很难能睡着。”
戚韵脸色微微一沉,嗤笑一声:“闻大人倒是洒脱……”
闻玉书捡起竹簪挽着长发,身如松柏地立在雅间中间,又成了朝堂上手握权力的闻阁老,闻大人,他回头对戚韵笑了笑,被衣服遮挡住的身体都是他留下的痕迹,甚至体内也有着他的东西,可说起话来却又是平日里夹枪带棒的语调,叹着。
“是啊……怎么好和畜生一般见识。”
戚韵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这人总有本事几句话将他气得半死,他下了榻,走到他面前,静静看了处变不惊的男人几秒,一只手忽然用力扼住他的下颚,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阴测测道:
“你胆子好大啊,闻玉书。”
闻玉书抬头瞧着他,眸中半分惧怕也无,轻轻的:“臣胆子小极了……什么都怕的,最怕大将军叫太后砍了我的头了。”虽然话说的可怜极了,但看看他,那看得出怕极了的模样。
“要你的头做什么?”戚韵语气忽然放的温柔了,脸也离进了一些,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闻大人,我们……来日方长。”
闻玉书垂眸听着男人说话。
……
侍卫在门口等了半天,那扇门终于打开了,一抬头,就隐约看见大将军在里面穿衣服,而自家大人穿着昨日来时的衣裳从里面走出来,他傻了眼,目瞪口呆,半天才跟上去。
大人今天走的有些慢了,步伐发虚,踩在刀尖上似的,侍卫冷汗津津地垂着头,不敢多看,更不敢多想,等大人踩着矮凳上了马车,他才狠狠松一口气,后背汗湿地吩咐小厮赶车,绷紧面皮儿回府。
闻玉书上了车就松懈下来,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行,他没骨头似的往后面一瘫,咂了咂嘴琢磨着那句“来日方长”,跟系统唏嘘:
“你看,他懂得还挺多。”
系统屏幕上的颜文字扭曲了一瞬:“……是你懂得太多了,宿主。”它保证,男主那句话不是宿主脑袋里想的那个意思!
他回府的时候府中正开饭,清理干净身体,换了套衣裳,出来的时候小厮已经把早膳准备好了。
闻玉书吃到一半,闻思莹就跑了进来,眼巴巴地瞧着他,闻玉书有些惊讶这孩子起得这么早,放下碗,将女儿抱到榻上,语气温和:
“莹姐儿可用过饭了?”
闻思莹点了点头,又抓着他衣服,依赖他的小鸟儿似的:“莹儿给爹爹留了糕点,爹爹昨夜没回来。”
闻玉书笑的温柔,伸手摸了摸她的发:“点心好吃吗?”
闻思莹今年刚五岁,一身水粉的裙子,梳着稚气的双丫髻,婴儿肥的小脸玉雪可爱,眉眼间还与他相似,安安静静的坐在榻上,一只小手抓着他衣衫:
“好吃,莹儿给爹爹留着。”
跟着她进来的大丫鬟忍着笑,把食盒递给闻玉书的小厮:“大人,小姐昨儿个念了一夜了,今早刚睡醒就让奴婢给她梳了头发,换了新衣裳,……这是小姐给您留的糕点,您快尝尝。”
闻玉书看了一眼小厮打开的食盒,再看看小姑娘认真的表情,恨不得赶紧抱着宝贝女儿去买小裙子。
“库房有个碧玉做的九连环,两个象珐琅,一盒珍珠,拿去给小姐玩。”
丫鬟笑着福身称是。
这件事传了出去,很快就被闻妙颜屋里的几个丫鬟听说,丫鬟们嘟嘟囔囔,为自己不懂得争的主子恨铁不成钢,大人如今才而立之年,怎么可能一直不娶妻,若是娶了个厉害的进府,把持中馈,到时候她们小姐在想要争可就晚了呀!
大丫鬟桃红端着茶进门,看女主坐在窗边看书,百思不得其解,她要是有这么一个兄长早就想办法拉近关系,可自家小姐明明和大人一母同胞,却从来不亲近,反而躲得远远的。
她横了横心,劝道:“小姐,容奴婢多嘴一句,您今年已经及笄,也该找人相看着了,不如多去和大人说说话,做两幅衣裳……听说大人今儿个给了小小姐好些个好东西,您也得为自己打算打算呀。”
闻妙颜眸子一暗,闪过丝焦急,她是不敢往闻玉书面前凑的,生怕被这聪慧的哥哥发现什么不对,她这哥哥的心性实在可怕,自己只能丧家之犬一般躲着,可即使这么躲着也不能避免……
她狠了狠心,不行,不能去赌对方发现不了她的身份,也绝对不能把自己的命交到对方手上。
……
闻玉书昨天累了一天,带着女儿认了会儿字,便觉得疲惫,叫丫鬟带着她下去,回房后睡到了晚上。
另外一边的侯府。
江言卿去找戚韵商量正事,喝着茶的时候,不经意看见戚韵脖颈隐约露出来的咬痕,眉梢微微一挑:“太后娘娘不是叫你去和溪平侯吃酒么,怎么还叫人给咬了?好重的伤。”
戚韵都快忘了脖颈处的伤痕,被他这么一提,才觉得让那没良心的咬的地方隐隐作痛,扯了扯嘴角,心里啧了一声想也不知道究竟谁是狗,他没和江言卿说这个,索性江言卿对他的私事也并不怎么关心,二人聊起了正事。
江言卿从侯府离开,已经不早了,回到江家,刚洗了漱,府中养的护卫便走进来对他抱了抱拳,说了一番话,江言卿已经卸下了发冠,只穿着一件单衣,站在油灯前慢悠悠挑着灯心,朦胧火光映着他眉眼,那双凤眸非但没柔和,反而从慵懒中透出不好惹的攻击性,听到侍卫说完,他停下动作,回过头来,颇为感兴趣地“哦?”了一声:
“是么,倒是有趣。”
这两日早朝的气氛越发剑拔弩张,戚韵就没有一件事顺利办成的,每日都被闻玉书气个半死,这人不顾一切的咬他,还真能扯下来几块肉,疼得戚韵沐浴时碰到脖颈的咬痕脑袋里都是那王八蛋的脸。
今日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地打湿整个儿皇宫,他站在雨中等那王八蛋出来,可等了半天不见人影,直到一个小太监低着头路过,戚韵才开口叫住他,拧着眉问:“看没看见闻阁老?”
小太监见到他莫名有些害怕,缩着单薄的身子:“大……大将军,奴才并不是有意打扰大将军赏雨的雅兴,小的这就走。”
他连忙就要跑。
什么东西?戚韵一脸懵,眉心拧的更紧,不悦:“回来,说什么呢?我问你看没看见闻玉书。”
小太监一看他这张凶了吧唧的脸,用力一咽口水,心想次辅说的果然没错,大将军好凶,不像闻次辅那么温柔斯文,干巴巴道:
“闻……闻大人和几位大人从侧门走了,他还特意吩咐大将军最爱在雨中赏雨,被打扰了是要不高兴打人的,不叫奴才们来打扰将军的雅兴,奴才……奴才不是有意的,还请大将军恕罪。”
戚韵愣了一下脸黑透了,隔着雨看向那边躲着他老远的太监,憋不住心里的火骂了一句脏话,一身湿淋淋地武官朝服站在雨中,咬牙切齿:
“闻修瑾!老狐狸!你行啊!!”
闻玉书坑了他一次,带着人从侧门走了,如今此时正跟几个大臣在内阁讨论南边水灾一事。
殷修贤年纪大了,天气一变,就病了,这两日没来上朝,内阁的一切便都全由闻玉书负责,又恰逢有人上报南边连着下了几场暴雨,冲垮了田庄,工部要钱修缮治水,户部也要粮食银钱震灾,两方人争吵不休,脸红脖子粗的。
正当他们争吵的愈发激烈时,闻玉书一只手端着茶盏放在桌子上,“啪”地一声,那争吵的两方人音量渐渐弱下,看向他。
闻玉书淡淡地道:“吵完了?”
众大臣悻悻地坐了回去。
闻玉书垂着眸,琢磨着说:“修桥治水的钱没办法减少……”
他才说到这儿,江言卿手底下的人就忍不住怒气地开口:“闻阁老,那粮食怎么办?您不能因为自己是工部的就有失公允啊,你们要修桥,要治水,难道我们户部就不需要粮食?让那些百姓活活饿死不成!”
“于德庸,你怎么说话呢!”工部侍郎怒急,一拍椅子站起来。
那人瞪着眼睛又要跟他吵。
江言卿凤眸瞥了他一眼,那人才坐了回去,闭上嘴不说话了,但看着还是不服气的。
闻玉书摸捻了一下左手的佛珠,被人冒犯也没动怒,轻声:“别急,稍后我会给几个知府送信,问他们可愿意施以援手,先开仓拿些陈粮救济,粮食的事解决了,其他的也就好办了。”
内阁是殷修贤在手中握着的,清流一派也只有江言卿一系,又是户部,震灾越不过他们,闻玉书这话一出,那些人火焰一下子灭了。
当今国库不丰裕,一笔钱要掰成两半花,陈粮虽然味道上没那么好,但如今这局面,还管什么味道好不好,能饱腹,不让百姓饿死,即使是他们也挑不出什么错。
谈完了粮食的事,闻玉书又吩咐了准备医官和大量草药,暴雨过后多有疫病,不得不防,一行大臣在内阁衙门谈了两个时辰,期间下人来送了几次茶水,事情都谈好了,各部的官员也都满意了,纷纷起身告辞,只留下两个次辅还在屋内。
闻玉书神色不变,刚起身告辞,可走到一半就被一只手拉住了朝服袖子,他回头一看,那长了一双凤眸的男人坐在太师椅上,弯着眼瞧他,一只修长的手不轻不重地抓着他的衣袖,薄红的唇微微一笑,调情似的:
“闻大人好威风啊,叫言卿好生仰慕。”
佛珠入穴,江大人压着政敌调戏玩弄(佛珠py,无主肉)
房檐上滴着雨,淅淅沥沥的声音叫人平静,屋内一个身穿一品文官服饰模样风流的男人坐在太师椅上,他坐姿慵懒随性,一只修长的手还扯着自己同僚的一点衣袖不放,二人同穿着绯色朝服,一站一坐地竟让这画面也跟着暧昧了。
那模样斯文,看着脾气就好的闻大人格外冷酷无情,在另一位大人含笑的目光中,将他的手从袖子上缓缓拂了下去,轻声:
“江大人的仰慕,是要叫人挖心挖肺的,恕闻某福薄,承受不起。”
仰慕也好,爱慕也罢,不过是这人寻自己开心的罢了,半个字都不能信的。
江言卿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身边一拉,抱怨道:“怎么叫闻大人说的,言卿好像山野精怪?专食人心肝呢。”
闻玉书叹了口气:“……江大人有什么话好好说便是,动手动脚的做什么呢?”
他动了一下手,江言卿握紧他的手腕,笑了一声,缓缓地问:
“听闻闻大人借用言卿的名头施恩他人,一出手便是五百两,好阔绰,让人觉得有趣,也出乎意料……不过这可不太像闻大人的作风。”
他本想看看闻玉书发现自己手中有了他的把柄,会露出什么表情,可惜这人永远都是一副温和清雅的模样,表情波澜不惊,也不怕自己把这件能治他于死地的事告诉他义父,殷修贤。
那人一副纯良的模样垂着眸,轻声:“如江大人这般的世勋贵族,自然不懂寒门子弟的艰难,修瑾若是不从,岂非会和新科状元一个下场,寒窗苦读十余载,临了连上任的路费都拿不出,何必呢……”
这话说的好生可怜,江言卿却笑了起来,怜惜眼前人似的:“闻大人这是卧薪尝胆了?”
闻玉书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无奈一笑,什么也没说。
江言卿心想,若今日在这的不是他,旁人早就信了,闻大人卧薪尝胆,一身铮铮傲骨,可只有他知道这温文尔雅的男人心思有多深沉,什么都能被他利用,玩弄,纵使有他说的那个缘由,也顶多在他心中占据一小块地方,倘若有一天他要对付殷修贤,那一定是他那位好义父惹得他厌烦了,或者……他本就没打算要一直服从谁。
也正是因为如此,每次朝堂上与他交手,博弈,江言卿才会有棋逢对手的畅快,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他,没完没了。
“闻大人今日的话和戚二说,他说不定会信上三分,与言卿的话……”他还拉着闻玉书的手腕没放开,拇指碰到那质地温润的佛珠上,笑着呢喃:“我仰慕闻大人已久,自然比佛祖还要了解您……”
“这一副装满了墨的狡诈心肠。”
闻玉书终于抬起了眸,瞧着太师椅上坐着的政敌,忽然笑了,长叹一口气:
“倒是浪费闻某一番口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