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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吃了口饭,闻玉书便带着人回工部衙门,继续给殷修贤和女主挖坑,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从衙门出来时,外面天已经黑了。
几个小官忙了一天刚准备回府,说着闲话,往外面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们回过头,只见一个身穿绯色圆领袍官服的男人目不斜视地走了过来。
他肩上披了一件厚重披风,模样温和,气度深不可测,身后还跟着四个腰间配着刀剑的侍卫。
小官们连忙让开了路,对这人恭敬的一拱手,等在抬起头,那人便带着侍卫走了。
出了工部衙门,曲风往外看了一眼,提醒:“大人。”
闻玉书站在台阶的最上方,“嗯”了一声,看向下面。
一辆气派的马车挂着两个灯笼,停在工部衙门门口,高头大马打了个响鼻,江言卿和戚韵披着披风在外面站着闲聊着什么,呼出的气带着白雾,闻玉书让侍卫避了避,走到下面。
“你们怎么来了?”
江言卿弯了下眸:“我和戚二不放心,来接你回去。”他顺势就把温暖的手炉塞到闻玉书手中,轻轻打开车厢的门,冲他笑着“嘘”了一声。
闻玉书抱着手炉往里一看。
马车内铺着柔软的毯子,一个穿着袄裙的小姑娘躺在里面,怀里抱着一个毯子,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竟是睡着了。
手中的暖炉散发着热意,他温柔地看着车厢里睡得很香的小姑娘,戚韵和江言卿就站在他一左一右,他心中的疲惫渐渐消散了些。
“外面冷,先上车。”戚韵压低声音:“我让厨房给你炖了汤,今天和我回侯府?”
闻玉书想了想,也好,女儿等他等睡着了,明天醒了要是没看到他,说不定要难过。
他将历中叫过来,面色平静的沉默片刻,吩咐他几句话。
历中恭敬的应下。
闻府。
“啪——”
闻妙颜失手打翻了茶盏,她顾不上管衣服被水淋湿,一下站了起来,嗓子发紧:“你说什么?兄长今夜没回来,去了磐白桃红吓了一跳,不明白小姐为何这么激动:“是……奴婢跟前院的侍卫聊了几句,侍卫说大人最近见了几名得道高僧,说了什么鬼啊怪啊,借尸还魂什么的,也不知道是看了什么书。”
闻妙颜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她握紧了手,不行,她必须抓紧时间了。
…
殷僖在大牢关了许久,怎么判,一直没个定夺,殷修贤提出过此事该了结了,却被江言卿含糊了过去,见对方一直把这人不放,殷修贤眼皮微跳,心里越来越不安。
他回府后站在窗边沉吟半晌,让人告诉闻妙颜,好好监视着她哥哥。
殷修贤心里不安宁,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坐在太师椅上闭着眼沉思究竟哪里出了问题,还不等想明白,书房的门便被人焦急地敲响了几声。
门口黑漆漆的映出一点火光,侍卫在压低声音,石破天惊一般:“大人,汪奉笔死了,据说是行刺皇上,皇上身边的小太监拼死才将他杀了。”
殷修贤豁然抬起的眼皮,面色渐渐沉了下来,屋里死一样的安静过去,他说:
“去,叫几位幕僚来议事。”
侍卫得了吩咐,刚要走,身后忽然传出一道声音:“让人通知左军都督府,右军都督府的指挥使一声。”
侍卫的冷汗一下便下来了,惊悚地回头,看着亮着烛火的书房,咽了咽口水。
“是!”
殷府灯火通明,几个幕僚为了谋逆的事争吵不休,殷修贤安静听着,没做出什么反应,直到一个侍卫走了进来,脸色难看拱手:
“大人,那边来了消息,称表少爷被人撺掇着在皇城疯玩时,和倭寇的探子有了接触,赢了那人几个东洋物件儿,闻玉书打算明日早朝用这件事弹劾殷家通倭寇、图谋不轨,而且,表少爷在南边买的房子也有问题,是……是……”
殷修贤面无表情:“是什么?”
侍卫咬了咬牙,低声:“那房子底下,是一条龙脉!”
在场众人闻言一惊。
殷修贤闭了闭眼,半晌才咬着牙骂:“蠢货。”
他权倾朝野这么些年,竟全毁在了这不成器的后人手中!
五军都督府的左都督眸色阴沉,站了起来,对他抱拳:“大人,不能等了。”
幕僚们也不说话了,他们知道殷修贤已经被逼到了绝境,没有退路了。
果然,殷修贤睁开眼,眸中一片阴郁,沉声吩咐:“武安侯戚韵外戚干政,篡位夺权,陷害汪大人,你我一同,为国除害!”
左右都督同时抱拳一笑。
“是!”
今天注定是个不眠夜,皇宫中,锦衣卫和金吾卫突然暴起,想要挟持皇帝,太后。
一旁等候多时的禁军与其缠斗了一番,将他们镇压,城门外,一个个火把举起,将天边映亮。
左右都督府的兵力集合在门外,拿着粗重的圆木桩门,厚重的城门发出沉闷声响。
五城兵马司的人在皇城戒备,碰见有借机生事的就抓起来,维护治安,剩下的堵着大门。
“咣——”
门被冲撞开一条缝隙,又合了上去,还不等将城门被撞开,京营的支援便来了。
只听马蹄阵阵,三千营中的蒙古骑兵哈哈大笑,向前冲锋,神机营的火铳开路,一排排弹丸落下,轰隆一声,在对面的人群中炸开。
马匹受惊,驮着人乱动。
殷修贤狼狈的扯住缰绳,怒吼:“怎么回事?不是让中军都督府拦住给神机营送信的人,找个借口支开那些将领?他们人呢!”
京营名义上还是要归五军都督府管的,就算再为戚韵马首是瞻,只要五军都督府派人缠着他们,他们就不能违背命令。
那两个指挥使同样脸色难看,心里隐隐有大事不好的预感,勉强冷静下来。
左军都督府的指挥使冷笑:“无妨,神机营没有多少炮火,我们五军都督府的人却比他们多出一倍!”
右都督咬了咬牙,向前一挥手,吼道:“继续攻城门!不许后退!!”
外面一片喊打喊杀,血流满地,城门不堪重负,终于在五军都督府的人不懈努力下“砰——”地撞开,可世事难料,殷修贤能没杀进来,他们等到了支援,这波人却突然临阵倒戈,在众人毫无防备之际配合着三大营进攻,将殷修贤和左右都督等一种将领生擒,左右督军睚眦欲裂:
“元鸿文,你竟敢叛变?!”
高大威猛的男人骑在一匹度着步的黑马上,睥睨着被按在地上的人,冲他们憨厚一笑:“对不住了,二位。”他又看向即使成了阶下囚仍然面容冷静的殷修贤,笑:“元辅,实在对不住。”
兵权的重要性没人比殷修贤清楚,他既敢叫五军都督府的人,那就证明这些人是他最信任不过的,元鸿文的临阵叛变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殷修贤并没有理会他,面色冷淡的看着前面,人群分开,江言卿和闻玉书从弓箭手后走了出来。
到了个地步,他也明白了中军都督为何毫无音讯,怕是也像元鸿文一样叛变了自己。
闻玉书垂眸睥睨着被压在地上的老者,像是心痛,无奈一叹:“元辅,你好糊涂,陛下如此敬重你,你竟做此等谋逆之事。”
成王败寇,殷修贤没什么好说的,扯了扯嘴皮子,冷冷哼了一声。
闻玉书便让人先将他和左右都督押进大牢。
没多久,戚韵骑着马回了。
他身上的黑色的铠甲上似乎有着干涸血迹,长发被银冠束成高马尾,一身浓浓的血腥和冲天的煞气,与三大营的将领打了个招呼,下了马,大步走到闻玉书面前,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太后和皇上呢?”闻玉书问他。
“已经回宫了,我留了人在哪。”
闻玉书这才去放心处理殷修贤的事,殷修贤不能多留,绝不能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将这交给二人,带着侍卫去了大牢。
大牢里充斥着发霉的味道,连个窗户都没有,殷修贤身上还穿着一品大员威严的官服,席地而坐,他权倾朝野多年,已经许久没这么落魄过了,听见脚步声,慢慢掀开眼皮,看向牢房门口。
“你用什么收买了这些人?”他苍老的声音冷静的问。
历中恭敬地拎着一盏油灯,淡淡的暖光驱散了黑暗,闻玉书肩上披着一件厚重的披风,站在牢房外油灯的光亮中,看着里面的老者,一串小叶紫檀的佛珠隐约从袖口露出,他轻声:“内阁大半大学士都倒戈了修瑾,义父可知是为何?”
听见这句话,殷修贤心头微微一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说。”
“因为他们怕您。”
“义父可还记得苏州织造使游英光?”闻玉书神色平和,笑了笑:
“当初他犯了错,义父暗示修瑾给他个教训,也让一些不守规矩的人看看,游英光监斩时可是砍了两次才死透,叫声凄厉,在场的大臣们哪个不害怕?”
“他们对义父敬重,但更多的是惧怕,怕自己也有这么一天,毕竟义父可是为了不成器的侄子,连为您鞍前马后,做了这么多事的义子都能说抛弃就抛弃,又何况他们。”
殷修贤没想到自己这义子从这么早就开始算计自己了,身上的精气神便垮了下去,人也仿佛在这个瞬间老了十来岁,他不甘心,紧紧盯着牢门前含笑轻声的男人,苍老的恨声。
“老夫终日打雁,没想到竟也有被雁啄瞎眼的一天。”
闻玉书一笑,温和道:“义父,该上路了。”
殷修贤脸色骤地一变。
12月1请假条:??
说个不幸的消息宝贝们,奺奺确诊了,昨天还只是嗓子疼,咳嗽,今天就开始发烧,头疼,去医院检查了一下果然是阳性,还好症状没那么重,看看明天能不能把这个世界的结局章放出来,不过这病传染率真离谱,妹妹刚确诊一天,我就感染了
闻大人去青楼喝酒被抓,二人嫉妒的直咬牙(剧情)
这场谋逆掺和了五军都督府的人,声势浩大,攻城锤撞门的声音和刀剑碰撞的厮杀声笼罩在皇城上方,皇城内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直到声音平息了也不敢出来。
城门口一片火光几乎照亮天际,刑部衙门都能隐约瞧见,一名刑部的官员刚收回观望的视线,便听见身后大牢传来了脚步声,他连忙带着下属一拱手,向出来的男人唤了声“大人”。
最先出来的侍卫拿着一盏油灯退到旁边,一个身穿绯色绣仙鹤官服的男人从昏暗的大牢里走出来,他模样清隽俊逸,气质温和,瞧上去脾气便是顶好的,带着侍卫站在门口望向城门的方向,摸捻了下手腕处的佛珠,许久后,歉意道。
“也是本官的不对,没看住殷首辅,叫他畏罪自杀了。”
刑部官员心里微微一惊,表面却笑着道:“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殷修贤谋逆,怕受到责罚,畏罪自杀了,和大人有何干系。”
男人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官员毕恭毕敬地送男人离开,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和几个下属进了大牢,来到殷修贤的牢房前,怜悯地看了一眼里面中毒身亡的老者。
冰冷的牢房里只有一张破草席,权倾朝野的殷首辅身穿威严的朝服,花白的头发凌乱地散着,躺在草席上口中还在缓缓流着鲜血,一双眸子不甘地死死盯着前面,可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一位穿着狱卒服饰的男人好奇的走进一步,压低声音:“大人,这殷首辅真是畏罪自杀的?”
刑部大牢里充斥着腐败的气味,官员拿着帕子遮了遮口鼻,冷冷道:“不该问的别问。”
……
攻城锤撞门的时候,各府都被惊醒,派了小厮出来查看,看见五城兵马司的人列队往城门口跑,呵斥百姓回屋关好门窗,就知道这怕是发生了大事了,大臣们的府邸灯亮着,侍卫守在门口,直到五城兵马司的人来敲门,告诉他们没事了,大臣们才放下心,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问,便是一惊。
闻府,后院。
外头吵吵闹闹,一队队人举着火把从门口跑过去,闻妙颜坐立不安,起身到门口观望了几次,大丫鬟桃红还以为她是担心出门后一直没回来的大人,跟在她身后,劝道。
“小姐,大人会平安归来的,外边危险,您还是先回去吧。”
闻妙颜捏着手帕,对丫鬟勉强笑了笑,没说话。
她怎么放心的下!她原本的打算是想把闻玉书准备害殷修贤的事告诉殷修贤,等对方暗中把人杀了,自己好带着闻思莹去找江言卿和戚韵,她隐约记得闻玉书好像偷偷帮助过几个受殷党迫害的官员,这件事也给他佞臣的身份洗白了一些,后世大家都觉得他是卧薪尝胆,只要将这件事告知二人,等他们查明了,自己也能留下一条命。
可想到殷修贤竟然谋逆了,他疯了吗?闻妙颜眸中闪过一丝焦急,殷修贤要是做了皇帝,想也知道自己怕是更没活下去的机会了。
正在她心乱如麻之时,敲门声忽然响了两下,守在附近的其中一个侍卫放下刀,打开门,和门口报信的人说了几句话,闻妙颜连忙让桃红去问问情况如何,没多久桃红一脸喜气回来。
她对闻妙颜福了福身,高兴道:“小姐,没事了!听说反贼已经被抓进了刑部大牢,大人忙完了就能回来了。”
闻妙颜面上瞬间褪去血色,心里发寒的想,完了。
她僵硬的站在原地,也不说话,桃红面上的喜气变成疑惑,试探的换了一句:
“小姐?”
闻妙颜惊醒一般,慌忙跑向卧房,桃红惊愕的看着她的背影,“哎呀”一声,赶紧追了上去。
她回去后收拾了几件细软,打了个包袱,打算趁闻玉书没空管她,偷偷从侧门逃出去,桃红想要拦着她,被她瞪着眼睛呵斥到了一边。
闻妙颜背上包袱,脚步匆匆地往侧门走,脑袋里已经想好把这些物件典当了换点银子,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走里其他穿越主角卖东西的方法做些肥皂香水什么的,还不用时刻提心吊胆。
可还不等从侧门出去,就被一个巡逻的侍卫给拦住了,闻妙颜紧紧攥着包袱,刚深呼吸一下准备呵斥侍卫让她离开,就见那侍卫抬头看了一眼她身后,随后恭敬地一抱拳,沉声:
“大人。”
她身体一僵,缓缓回过头去,侧门大开,几个侍卫举着火把站在一个身穿绯色朝服的男人后面,男人身形挺拔,肩上披了一件黑色披风,周身气度深不可测,温和的眸映着她的身形,惊讶:
“这么晚了,要去哪?”
闻妙颜脑袋里一片空白,笑的十分僵硬:“兄……兄长。”
侍卫手中的火把燃烧发出了细微的轻响,男人站在门口,一言不发,不疾不徐地摸着他手腕的佛珠,瞧着她半晌,轻笑:
“我是你的兄长吗?”
“啪——”
包袱掉在了地上,细软撒了一地。
闻妙颜脸色惨白的看着那仿佛什么都知道了的男人,浑身发抖的跌坐在地,呼吸都要停了。
正在闻玉书脑袋里唠唠叨叨。
心中感慨,他上一个主人好不容易才把天道意识喂活了,这几个新生的小世界一来,又把它吸瘪了,它都同情自己的上司。
闻玉书心中划过一丝遗憾,他刚才问了系统原主妹妹的灵魂还能不能回来,得到的便是以上的结果,既然这样,那他跟女主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不再看着恐慌的女主,平淡地收回目光,让侍卫递了一杯毒酒,独自向府外走去。
……
小皇帝掌权的第一个新年过得十分冷清,前些日子首辅殷修贤和五城兵马司的左右都督风等人谋反,害怕受到责罚,畏罪自杀,翌日朝堂上,殷修贤手下横行朝野的党羽被一个一个清算,抄家。
朝堂上迎来了大清洗,内阁变化的倒是不多,那殷修贤昔日的义子仍安坐次辅的位置。
那段时间斩首的人太多了,西四牌楼的雪都被染的通红,这样的环境下哪个官员还有心情过年,提心吊胆的,生怕不小心牵连了自己。
当然,闻府却没这个顾虑,甚至还来了两个不请自来的。
江言卿和戚韵学聪明了,下了朝就在工部衙门外,等着闻玉书处理完公务,跟他一起回府,进门的时候还要炫耀地瞥一眼巡逻的弓箭手,大摇大摆的跟进书房,把闻府当自己家。
自从殷修贤死后,二人便彻底没了顾虑,新年的时候也带着东西搬了进来,和闻家父女一起守岁,给莹姐儿包红包,悄悄放在她枕头底下。
当然,也忘不了闻大人的,只不过等闻大人看到红包的时候已经过了大年初一,新年休假,他和两个姘头胡混了整整一天,三人身上都没一块好地儿,戚韵和江言卿被指尖抓出一道道血痕,闻玉书白皙的身体上也布满暧昧的痕迹,活色生香。
第二日,清晨。
闻玉书在二人中间悠悠转醒,看了看左右两边熟睡的男人,趴在床上,懒洋洋地枕着胳膊,从枕头底下抽出露出红色边角的红包出来,将红纸拆开,看那几个写着“去殃除凶”、“福山寿海”的铜钱落在红纸里面,忍不住笑了一声。
真把他当莹姐儿哄了。
他将铜钱都用红纸包好,重新塞回了枕头底下,躺在枕头上,没多久便再次睡了过去。
新年的假期很快便过去了,众人也要上朝了,正值百废待兴,忙的很,内阁由江言卿和闻玉书接手,吏部也重新交给了他。当初戚韵进宫让小皇帝选闻玉书当他老师,小皇帝还不太情愿,看来如今是真的佩服他这位老师的学识了。
闻玉书也没让他失望,将改革的事一点点渗透进每个府每个县,从根本上杜绝横征暴敛,强占土地,等这些人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官员们不甘心,都指望着江言卿出手,毕竟江言卿可是世勋贵族,再这么下去他的利益也要受到打击。
但谁没想到江言卿二话没说,恭恭敬敬应下差事,帮闻玉书把事办了,气的这些官员在家里直骂,好在闻玉书也清楚官员们的俸禄实在太低,既然要让马儿跑,也不能让他们一点草不吃,没做的太过,官员们也就忍了下来。
六部各司其职,朝堂渐渐恢复平静。
江言卿和戚韵最近却郁闷的很,他们和闻玉书亲近,闻玉书也不拒绝,还会向往日一样绵里藏针地刺他们,但再多的他们便看不出来了,开玩笑似的说要给莹姐儿当继母,这人只笑着喝口茶不理他们,这让二人心里拥有一股说不上来的不安,落不到实处。
直到有一日,听说闻大人跟同僚一起去了鑫雅阁喝酒的二人一个捏断了筷子,一个捏碎了酒杯,起身便去鑫雅阁抓人去。
丝竹悠扬,舞蹈精美,客人们一边吃着酒,一边笑着交谈。
鑫雅阁不是勾栏瓦舍,不过也差不太多,披着一层光鲜亮丽的皮罢了。
庄妈妈笑盈盈地扇着扇子,和楼下一位客人打趣了几句,刚要往楼上走忽然停顿下来,看见门口进来两个男人,这么一眼看过去,心里便咯噔一声。
这二人一个穿着黑衣,模样英俊冷硬,一个穿着绯衣,狭长的丹凤眼不笑的时候便有攻击性了,二人肩上都披着披风,裹着一身寒气,这料子一看便是顶好的,两张脸布满了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