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章书闻余愿 本章:第42章

    “别打了,别打了......”

    章书闻膝盖抵住郑智的腹部,一手抬起木棍,一手掐住郑智的脖子,声音淬了冰,显现出一种极端却又骇人的冷静。他扯了扯唇角,“你大可以去向H大检举我的往事,被退学了也无所谓。但你知道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能做什么事情吗?”

    他缓缓地将嵌入木棍的钉子移到郑智的眼球前方,掐在脖子上的五指也猛然收紧。

    郑智恐惧地闭上眼。

    “他什么都不怕,什么都能做。”章书闻几乎用气音说话,“如果我不好过,我会杀了你。”

    郑智喘不上气,“你敢......”

    章书闻将钉子一寸寸扎入郑智的肩膀,铁锈味混杂着血腥气扑斥在鼻尖。他微笑着看郑智痛得突出的眼球,听郑智尖叫,逼近,“你尽管试试,但我发誓,我一定说到做到。”

    章书闻松手让郑智吸入氧气,起身丢掉木棍,背着光,居高临下看惊恐瞪着眼咳嗽得涕泪横流的郑智。

    半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巷子,让微凉的秋日一片片落在他身上。

    好似又回到了从前惊疑不定的日子,他不知道前方是怎样的祸端在等着他。

    章书闻的手微微发着抖,不若在郑智面前那般淡然。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也会怕被毁掉好不容易搭建的人生,所说的每一个字不过是掩饰惶然用来威慑郑智的妄语。

    章书闻抬头望着辽阔的天际,人在苍穹之下是那么的渺小,任尔摇摆挣扎,喜怒哀乐都受风雨所控。

    第72章

    诸事不顺。

    章书闻兼职过程中出了差错导致被扣一半薪资不说,出地铁还偶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

    他没有带伞的习惯,在出站口等了十几分钟,丝丝细雨不但没有停下,反而有加大的趋势,不得已只能投身进雨雾中。

    秋季的雨裹挟着寒意往他单薄的衬衫上扑打,钻进骨子里似的冷。等雨歇,想必冬日也将要来临。

    四季里,章书闻最喜欢秋天,这源于回忆里那段灰蒙蒙的年岁。

    春日有恼人的回南天,墙壁附着水珠,湿湿漉的地面一踩一个脚印,挂在窗台的衣物越晾越湿,就连被窝摸着都是潮润的。

    炎夏的屋子像是蒸笼,呼吸间都是不显形的火焰,时常会有壁虎蟑螂顺着脏污的管道拜访家宅,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吓人一跳。

    冬季的寒冷是一座四面环绕的冰山,不见皑皑白雪,但冷意就像一把锋利的刃,能轻易地切断保暖的羊毛衫,冰刃贴着肌肤,撩起一阵阵鸡皮疙瘩。

    唯有秋日是还算好受,适应的温度和湿度,风亦是和煦柔和。

    他停工不必出去工地时,跟余愿一块儿窝在干燥温暖的被子里,做酣畅淋漓的大梦,醒了不着急填饱肚子,偷得半日闲,懒懒地躺在床上聊天。

    那时候的日子很清苦,可回想起来也并非毫无值得怀念的时刻。

    章书闻放慢了脚步,从出站口到公寓的路道不短,没有遮掩,雨雾很快就打湿他的发缕。

    他厌恶雨天,总是让他联想到许多痛苦的过往。

    这些年他偶尔会梦见烟雨里的榕树,章雄和王如娟撑伞带着余愿站在树荫里,殷殷地送他前去中考,一个转身,便是永别。

    瓢泼大雨越下越大,定格的画面逐渐褪去颜色,一只冰冷的手牵住他的指。

    章雄和王如娟早已不见踪影,孤身的余愿懵懂茫然问妈妈为什么不理他。

    章书闻浑身都湿透了,衬衫长裤贴在皮肉上,引起一阵阵寒栗。

    这场雨还有得下。

    好在当他淌水推开房门时,依旧能见到屋内等待他的身影。

    余愿愣愣地望着门口满身水汽的颀长身躯,眼前的哥哥几乎可以用颓废二字来形容,他已经许久不曾见到章书闻显露这样的情绪,以至于一时半刻无法做出反应。

    等余愿要上前去时,章书闻却往旁边挪了一步,声音沙哑,“别过来。”

    那是有些抵触、又更像是在强忍着什么的语气,仿佛余愿一旦靠近他,他所有的坚韧和勇毅就会在瞬间土崩瓦解,而他从来都不肯让余愿窥见他的卑怯。

    余愿很想上去抱抱哥哥,因为在他的眼中,章书闻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可冰冷的口吻如同夜雨般蛰向余愿,他略显无措地站着,刚要伸出的手臂又默默地藏到了背后。

    章书闻意识到自己的冷淡,张了张唇,“我......”

    他其实见到了余愿手部动作的转变,却不知道自己隐隐在期待什么,又在失落什么,是他让余愿别靠近他,难道还能要求余愿不顾他一身的冰寒张开手臂拥抱他吗?

    章书闻觉得冷,冷到他牙根都在微微发颤,冷到用笑容安抚余愿的力气都没有,最终他只是疲倦地吐出一口凉气,走进浴室脱下粘在皮肤上的湿寒。

    余愿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失落地坐回床边。

    前天章书闻回来的时候手臂上负了伤,心情也肉眼可见的低迷,余愿急得团团转,章书闻还反过来安慰他只是出了一点小麻烦,让他不必担心。

    余愿也很想相信哥哥的话,可是今天章书闻的状态比之前两日更为萎靡,他想为哥哥做点什么却无能为力。

    章书闻甚至不让他接近,这让余愿更加感到惘然。

    他像是寻觅不到榛子的松鼠,焦躁地扒拉着自己的爪子。

    有什么办法让哥哥高兴起来呢?

    余愿想到了那幅即将要完工的画像。许知意已经好些天没来画室,但信守诺言,今早给他发信息告知他后天会去墨轩,还说给他买了画框,等把章书闻的画像填补完成,能连画带框搬回家去。

    余愿想象着哥哥见到他耗时多月才作成的画像时的表情,希望哥哥的面容能因此挥散几分阴霾。

    他不由得又点开许知意发来的语音确认见面的时间。

    章书闻一推开浴室门就听见了少年轻快的语气从手机里传出来,“你放心好了,肯定能弄完的。”

    他抬头去看,余愿捧着手机,眉眼弯弯,嘴角挂着笑,可瞧见了他,却“做贼心虚”似的敛了笑意,还把手机暗灭藏了起来。

    章书闻太阳穴抽动两下,故作没有发觉余愿的异样,状若不经意问:“跟谁在聊天,那么开心?”

    他分明都听到了许知意的声音,余愿却摇了摇头说没有。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余愿也学会了撒谎?

    章书闻的眼眸暗了暗,并未拆穿余愿拙劣的谎言,只是忽而越发的头昏脑胀了。

    余愿依旧很关心他,殷切地拿着药膏边呼气边替他涂手上的伤。这些天章书闻时运不佳,手背的烫伤还没有痊愈,又被郑智拿木棍砸了小臂,幸而伤的都是左手,不太妨碍日常生活。

    他觉得自己不该任性地淋这场雨。

    即使洗了热水澡换了干燥的衣物,章书闻依旧无法驱赶萦绕在四周的寒气,而近在眼前的余愿无疑是唯一的取暖源。

    他鬼使神差地握住了余愿的手。

    比想象中的还要温暖、软和。

    余愿被章书闻的体温冰了下,嘟囔着,“哥哥的手好凉啊。”但他并没有因为这一点寒冷就松手,反而将自己的五指一根根地嵌入章书闻的指腹里,握紧了,咧嘴笑道,“这样就不冷了。”

    章书闻苍白的面容如微风吹过湖面,总算是浮现一丝笑意。

    秋天淋雨果真是要付出代价的。

    章书闻次日整个白天都晕晕乎乎,没怎么在意,只喝了两包板蓝根,药不对症的后果便是傍晚就发起了低烧。他身体素质极好,几乎没怎么发热过,也清楚这场病并不能全赖在雨的身上。

    从章小月那里回来后,这两日章书闻可谓是寝食难安。他不知道他的威慑有没有对郑智起到效用,对方会不会当真向H大举报。即使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结果的打算,学校也未必会揪着往事不放,可无人会想再品尝一次名声狼藉的滋味。

    除了淋雨以及郑智这颗未知定时炸弹,最让章书闻介怀的还是余愿对他有所隐瞒。

    发烧后他请了假,余愿也不去画室,他能直观地感受到余愿若有似无的兴奋,也不止一次见到余愿神秘兮兮拿着手机和那头的人说话,音量放得很低,唯恐被他偷听去。

    余愿的联系人少得可怜,手机那头是谁不言而喻。

    章书闻通过李文轩得知许知意因为升上高三的缘故不再续费,这才有几分宽心地放余愿去墨轩。可现代社会距离已经不是什么问题,只要许知意想,他有许多种方法与余愿往来——更重要的是,余愿也在回应对方。

    难以形容章书闻是什么心情,非得用一句话概况,大抵可以称得上他一手养大的星星似乎正在离他远去。

    那日他是如何信誓旦旦地回答许知意的质问。

    “愿愿是我养大的,没有人比我了解他。我说他不想,他就不想。”

    但他当真完全明白余愿想要什么吗?

    如果他猜错了呢?如果余愿也对许知意有好感呢?

    许知意外放、热情,这些特质恰恰是善于隐忍的章书闻所没有的,也恰恰与恬静、封闭的余愿所互补。

    这么多年以来,许知意是余愿唯一一个自己交到的朋友,不善沟通的余愿甚至会陪对方庆生,乃至于跟章书闻承认他玩得很开心。

    章书闻歇了一天一夜,将要褪下的体温又在纷乱的思绪里混混沌沌地烧了起来。

    屋外再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地拍打在玻璃窗上,清脆的音色有助眠的功效,章书闻却难以入眠。

    余愿背对着他坐在书桌上,室内的灯光暗下来,唯有幽黄的台灯亮着。

    这样的画面并不陌生,远到许多年前章书闻还没和余愿熟稔起来时,余愿看绘本看得入迷不肯入睡,便是点着一盏台灯如痴如醉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近到此时此刻的眼前,余愿拿着彩铅刷刷地画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

    年幼的余愿在章书闻的呵护下已然长大,他好似变了,又一直都是那副天真的模样。

    章书闻就静默地看着,回忆他和余愿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整个宇宙都安静了下来,章书闻由衷地祈祷,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

    他不必惶惶不安郑智是否会爆出他莫须有的过往,不必担心明日出行是否需要承受异样的打量。

    没有在他和余愿之间横插一脚的许知意,余愿也不曾有自己的秘密。

    如果他多一点纵容,他们还能和以前一样,他会允许余愿某些亲昵的举动,甚至于卑劣地借用了许知意那一套说辞。

    是的,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余愿可以对他做什么,不可以对他做什么。

    归根到底,不过是章书闻点个头的事情。

    手机的信息声打断了章书闻的臆想。

    他睁眼,看着落日般黄澄澄的灯光下余愿的面颊被点亮一般的璀璨。

    章书闻抿了抿干涩的双唇,病入膏肓地想,不要再对别人笑了,他也可以给予余愿笑脸。

    余愿似怕吵醒他,又或许是不愿意让他知道,收拾东西的动作放得很轻,继而抓住书包站了起来。

    外面还下着雨,要去哪里呢?

    章书闻讨厌雨,雨曾带给他刻骨铭心的伤痛,夺走他最在乎的亲人。

    他的四肢沉重得抬不起来,手臂上的伤口撕扯般的隐隐作痛。

    这么些年,从他把余愿从余家接回来的那一刻,再苦再累他都不曾动过抛下余愿的念头。在他人生的规划里,不管去到哪里,总有余愿的一席之地。

    章书闻说错了,他不是一无所有。无论有多少的祸端、艰难在等着他,他还有余愿。

    可是现在,余愿也要消失在雨中。去见许知意,去和许知意谈恋爱,将他丢下吗?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谁把余愿教坏的?为什么有事瞒着他?

    他把余愿养大,难道是为了拱手让人吗?

    一连串的问句在章书闻脑海里似洒落的弹珠,这一颗坠地的声音还未落下,那一颗弹起的音色又在回响。

    哒哒哒——

    他不想一个人面对风雨,太凄冷了。

    章书闻听见自己沙哑的音色,命令式的,却又微颤着,“不准去。”

    余愿已经走到了房门,他是时候到墨轩把哥哥的画像带回家。

    他的手已经扣在打开的门锁上,闻言愣愣地转头,还未出声,一道阴影将他笼罩了起来。

    本该熟睡养病的章书闻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余愿面前。

    晦暗的光线里,哥哥面容苍白,眼底通红,脸上呈现出极为痛苦挣扎的神情,最终伴随着重新被关上的门,那些无人可见的疯狂滋长的欲念也一并喷涌而出,令他冷峻的五官微微扭曲。

    余愿慢慢地睁大了双眼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兄长,章书闻如同一座巍巍高山将他困了起来。

    章书闻扶住余愿的双肩,喘息着,“不准去。”

    半晌,他赤红着眼将柔韧的身躯纳入怀里,得偿所愿地汲取源源不断的暖意,口吻依旧强势,话语却有了改变。

    “不要走。”

    就我们两个人。

    第73章

    一眼可望到底的室内唯有一盏台灯亮着,暖光如掺了金箔的流水般挥洒在紧密相拥的两道身影上。

    章书闻双臂交叉扣在余愿的后背,这是一个类似于禁锢的动作,能让彼此无限贴近,近得严丝合缝,隔着衣料与皮肉,感应到胸骨下同频却又凌乱的心跳。

    余愿像被巨大的惊喜砸懵了,愣愣地任由章书闻抱他。

    在此之前,向来都是他小心翼翼地向哥哥讨要怀抱,如果他能像夜莺一样扑进那片温暖且宽阔的胸膛,那么所有难熬的夜晚都将一笔勾销。可绝大多数时候,是他抬起来又不敢暴露的双手,是他闪躲着需要隐藏的目光。

    他怎么敢相信有朝一日他打开总是灰扑扑的麻袋,里头会飞出万千扑朔着的萤火,寸寸地点燃他心底的渴望?

    因为拥抱的力度过重,余愿有一种脚心半脱离地面的错觉,他不由悄悄地踮了踮脚,以确保不是在轻盈的梦里,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他一有动作,章书闻却误以为他要跑。

    章书闻抬起头来望着余愿还有些发愣的眼睛,他好像把余愿吓着了,应当适时地松手,可十指微动,又更加收紧。

    他比谁都清醒,凡事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一目了然,竟也做了一回偏执狂。

    他明明知道自己的举动有多离谱,接下来说的话有多荒唐,却竭尽全力也无法将脱轨的理智拉回正道——思想差遣行事,可行事由不得他。

    为什么他不可以糊涂一次?

    章书闻紧盯着余愿,用目光描摹昏暗里清秀的五官,蹙着眉,“你还想去哪?”

    他不能看见自己的神态,可在余愿的眼中,他俨然像极了一只护食的雄狮,高傲中带着怕失去的丝缕恐慌,眼眸里夹杂着攻击性,仿佛猎物一有被抢走的可能,他便会用自己宽厚的肉垫将争夺者踩在脚下。

    这样的章书闻对余愿而言无疑是生疏的,可是余愿并不怕。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对余愿造成伤害,唯有哥哥是他永远可以信赖的港湾。

    章书闻的问话提醒了余愿,他一怔,想起重要的事情,咕哝道:“我得去......”

    “去见许知意?”

    余愿的背贴着门,又被章书闻圈在怀里,全然无法动弹,只轻轻地点了下脑袋。

    章书闻深吸一口气,“见他做什么?”

    余愿眷恋章书闻的怀抱,却也想早点让哥哥见到画像,踌躇着想从章书闻臂弯下钻出来。可两人贴得太严实,他根本没有挪动的余地。

    “回答我。”章书闻近乎是逼问的口吻,手缓慢从余愿的后背游移到后颈,轻轻捏住了,叹息一般,“愿愿。”

    余愿抿着唇,摇摇头。

    惊喜要保密才足够意外,等他回来哥哥自然会知晓。

    章书闻给够余愿空间,向来不强迫余愿做任何事情,也不会刨根问底。按照以往,他应该选择尊重余愿的去向,可这一次他没有。

    “如果我不让你去呢?”章书闻又发起热,滚烫烧得他双目通红,他不顾余愿错愕的神情,将深埋在内心的想法袒露在余愿面前,“如果我说不喜欢你跟他来往,我不想你去见他,你也执意要走吗?”

    余愿费解,微微张嘴,“为什么.....”

    “不为什么。”章书闻沉吟,“就是不想。”

    他逼近余愿,发热使得他呼吸不畅,唇瓣翕动间像是胡言乱语般,更像是真心使然,“以前你什么事情都会告诉我,是他,他把你带坏了。”

    “我不曾教过你可以对我撒谎。”章书闻喉结滚动,这两天的郁闷终于得以纾解,“愿愿,你为什么要说谎?”

    余愿察觉到章书闻的怒意,这才有些慌乱地抓住哥哥腰间的衣料,“我没有。”

    “你有。”章书闻控诉道,一条条数着余愿的罪状,“你瞒着我跟他发短信,打电话,你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止一个。你想趁着我睡觉时偷溜出去见他,如果我不拦着你,你现在已经跟他会和了。”

    章书闻像有妄想症,“你们还会出去玩吗?去抓娃娃,滑滑板,不接我的电话,玩到凌晨都不归家。”

    余愿不会知道那个晚上他在酒店的两个小时有多难熬,他恨不得立刻启程回广城,把余愿锁到他抬眼就能见到的地方。

    可是他不能,他是余愿的哥哥,他一遍遍地斥责自己,怎么能产生那么多阴暗的想法?而如今那些他曾假装不在意的,鼓吻奋爪地加倍反噬。

    余愿从未被章书闻这么厉声的质问,他嘴拙,学不会反驳,只委屈地喊了声“哥哥”。

    章书闻头一回觉得这两个字如此刺耳,如同指甲刮过黑板发出的咯吱声,折磨着人的耳膜,他迫不及待打碎这层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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