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书惊醒,背后一片冰凉,只有搬到床头的鱼缸里,两尾小鱼游来游去……
……
等他回到b市,赵静婉已经带着孩子搬出沈宅。
卧室里,空出大半。
沈辞书坐在床边,静静地抽了两根香烟,而后他起身朝着外面走,他想去看看那个孩子……
他不笨,他想那个孩子应该在楚太太的手里。
否则,楚之夏不会知道那么多。
临近新年。
楚太太是个会享受的,一应新年布置都是洋派的、昂贵的。
孟烟过来探望阿黛,都说自己那里不及这一半。
楚太太抱着孩子,爱不释手。
但她又不忘疼爱小乔欢,给了小乔欢一个大红包,还有香喷喷的亲吻。
小乔欢跟她亲热了好一阵子……
楚太太含笑说道:“头年在b市过年,自然是要体面一些的,回头我还要举办舞会,让旁人都知道我添了一个可爱的女儿……若是旁人问起我就说是跟楚之夏生的,他总不能说自己不孕不育吧!”
孟烟心中暗笑。
楚太太低眉,“我这样亦是受他逼迫!我跟他结婚这些年,他做过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利用他一回也在情理之中。”
孟烟早就听说,楚先生有挽回之意。
她心里佩服楚太太,但这些话又不好说出来,只说:“姐姐把握好就行,别把人惹毛了。”
楚太太胸有成足:“这些年了,他那狗脾气我一清二楚。”
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佣人敲门声。
“太太,一位姓沈的先生来找。”
第423章
沈辞书看破红尘,出家赎罪
姓沈?
楚太太看向孟烟,说道:“看来就是那一位沈辞书了。”
她搂着孩子,十分悲戚。
孟烟思忖着说道:“若是你不想见,我去替你说一下。”
楚太太却说:“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既然他已经知道孩子在我这里,不见上一面肯定时常过来,倒不如索性今天见一面。”
楚太太唤佣人进来,吩咐人把沈辞书带到小厅里见面。
待佣人去办,
楚太太换了一身衣裳,阿黛也换上簇新的衣裳,这是阿黛第一次见她那无良的亲爹哩。
楚太太对孟烟道:“你回避一下!我知道你不想见他。”
孟烟淡淡一笑。
一楼庭院里。
沈辞书坐在车里,佣人过来请他:“沈先生,我们太太请你去二楼小花厅里见面,沈先生请这边来。”
沈辞书下车时,目光看向一旁一辆黑色劳斯莱斯,那辆车的车牌他认得,是乔时宴的车子……
那么,孟烟正在这里。
沈辞书心情有一丝复杂,但他很快就整理好情绪,跟着佣人拾阶而上。
所到之处,无一处不精美。
布置十分用心。
二楼就更不用说了,到处铺着厚厚的英式地毯,防着小婴儿摔落……沈辞书走进小花厅里只闻得香气袭人,应该是楚太太身上的香粉味道。
沈辞书盯着楚太太瞧。
只见楚太太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
白白嫩嫩的,乌黑的眼,尖尖的小下巴。
十分漂亮。
有几分像他,但和生母林墨浓更神似。
沈辞书笔直走过去,隔了一步远的距离他停了下来,迟疑了一下轻轻抚摸小婴儿细致的脸,当他碰触到那温热的肌肤时,他的眼眶热了。
他想起,林墨浓冰冷的小盒子。
伊人已逝,但是留下一个真真实实的孩子,是他们的骨血。
沈辞书掉下泪来。
阿黛睁着大眼睛,挥着小手臂望着面前的人,才几个月大的小婴儿哪里知道面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更不知道那些晦暗之事。
她只是好奇地望着。
沈辞书轻问:“我能抱抱她吗?”
楚太太把孩子交给他。
沈辞书抱着小婴儿,把脸埋在孩子的颈侧,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牛乳味道,他似乎能嗅到一丝林墨浓残留的气息,是这世上最后一丝余韵。
“她乖不乖?平常吃的多吗?”
沈辞书嗓音低沉,夹杂一丝哽咽。
楚太太在一旁轻叹:“孩子是很乖的,但是一到夜晚就会啼哭,应该是想念妈妈了!我做得再好,总归不及她的亲生母亲。”
闻言,沈辞书黯然。
他害死了林墨浓,他无颜苟活,但若是寻死又是需要勇气的。
何况他要赎罪……
楚太太生怕他抢走孩子,又表示自己会尽力照顾:“我既然收养了她,便会全心全意对待她,不让她受一丝委屈,她会在丰富的爱和物质中长大。”
沈辞书自然知道她的心思。
他的脸贴着阿黛,低声道:“孩子就拜托您了。”
楚太太觉得这话不对。
似有托孤的意思。
她有些迟疑,沈辞书又低声问道:“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楚太太连忙说:“叫阿黛,是她妈妈起的名字。但还不曾报户口,但请你放心,我一定会给她一个体面的姓,不叫她吃苦。”
沈辞书认得她,是楚之夏的前妻。
孟烟能把阿黛托给她,一定是能托付之人,他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何况如今他心如死灰,哪里能照料得好一个小婴儿,他更不知道等她长大他如何跟她交代她母亲的去世。
一瞬间,沈辞书心有了去处。
但他不动声色。
他只是不舍地抱着孩子,温柔抚摸她的小脸,看她稚嫩的脸庞、寻找着属于林墨浓的一部分……
约莫五六分钟,沈辞书将孩子还给了楚太太。
他掏出一枚翡翠吊坠,小心翼翼地挂在阿黛的小脖子上,开口时声音略微哽咽:“这是她妈妈留下来的东西。”
而后,他又将c城小洋楼的钥匙给了楚太太。
楚太太默默接过来。
她正想说什么,沈辞书已经转身走出小花厅,他身上穿着深灰大衣但是背影依然太过瘦削……
下楼时,楼梯中间的窗户透出光与影,
折射出当初少年模样。
沈辞书下楼,坐到车里,一抬眼他看见了二楼露台上的孟烟……她静静地凝视他,眼里不喜不悲。
沈辞书与她对视,
一直到眼睛酸痛,他才很淡地微笑一下,轻踩了油门。
他并未回沈宅。
他将车子开到山脚下面,他坐在车里拨了电话给他的秘书,吩咐她代自己办几件事情,他让秘书将他私人名下的财产分成三份,分别给沈晨沈曦还有阿黛。
秘书不敢问阿黛是谁,
沈辞书只让将财物,送到孟烟的手上。
“沈总。”
秘书惊疑,她还想问,但沈辞书已经挂了电话――
山里暮色苍茫。
沈辞书摘下名贵的腕表、脱掉奢侈品牌大衣,他也舍弃了车子,仅着一件浅灰毛衣和衬衫就朝着山上走……
山顶有一座寺庙,
余生,他会在那里赎罪。
他整整走了三个小时到达山顶,他跪在神佛面前忏悔……
清晨,寺里的大钟敲响,
幽远绵长。
沈辞书跪在蒲团之上,黑色的发纷纷落地,堆成三千烦恼。
寺堂入口,
沈夫人扶着红漆的柱子,惊惧大叫了一声:“辞书!”
沈辞书抬头,
他的面容十分平静,他告诉沈夫人:“我很自在!”
沈夫人嘴唇不住颤抖。
她想上前,但是最后在沈辞书平静的目光下,她颓然地跪了下来。
她流着泪笑了。
辞书说:他很自在……
第424章
沈辞书看破红尘,出家赎罪2
大年三十。
乔宅里张灯结彩,准备迎接新年,家里头又有几个小孩子所以热热闹闹的,傍晚时分,乔时宴提前从公司尾牙宴上回来。
他喝了酒,想小睡一下。
但是一推开卧室门,就见妻子抱着小儿子靠着沙发在哺乳,卧室里暖气开得足,孟烟只穿了单薄的衣裳,身子莹莹润润的。
乔时宴一点睡意,全无。
他盯着那处看了好半天,这才慢吞吞地合上门踱过去坐在妻子身边,他伸手,轻摸小儿子的脑袋问道:“这小子一天吃几顿啊?”
才半岁,养得壮壮实实。
他在一旁看着,孟烟还是有些羞耻感,她小声开口:“你不是喝了酒,先去床上躺一会儿。”
乔时宴食指中指扣进领带结,将领带轻轻抽开。
他低笑:“喂完孩子过来陪我。”
虽是夫妻,但孟烟还是有些羞耻,她面孔薄红着允了又催促他快去躺着,乔时宴低声调笑:“想了?这么急。”
孟烟踢他一脚,他这才老实。
乔时宴喝了香槟有些上头,躺着躺着竟然还真来了点儿睡意……他睡得模模糊糊之际,额头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他缓缓睁开眼,就见他的小烟,正给他擦拭额头。
见他醒了,她并不撤去反而躺在了他的身边,轻轻靠在他的怀里,乔时宴的火气大全身都是暖洋洋的,在冬日靠着尤其舒服。
孟烟搂着他撒娇:“刚刚才睡着羽棠就闹着要吃,喂完他有点儿困了。”
乔时宴侧身看她。
他的黑眸幽深,总归透着成熟男人的风流意思,他一探手孟烟就落在他的掌中被他轻轻把玩,在被他弄得气喘吁吁时,那个始作俑者还一本正经地问她:“这样有感觉没有?”
他撩拨人的技术,是一等一地好。
孟烟开始确实没有那个意思,慢慢地呼吸也略急促起来,他停了手她还往他怀里凑,主动亲吻男人的下巴,暗示的意味很明显。
她这样急迫,
男人反倒是慢条斯理起来,他挑开她的衣裳,欣赏她莹润的身子……
孟烟觉得耻,轻轻闭了眼。
此时,乔时宴亦到了强弩之末,他翻身覆到她身上一手快速地解开皮带与她结合在一起,做那亘古不变的夫妻之事。
傍晚,彩霞满天。
卧室里没有开灯,但像是镀上了一层彩色的琉璃,照在人身上都是朦朦胧胧地十分唯美,乔时宴身子覆了一层薄汗,他弓着身体逗弄着怀里的女人,看她被磨得汗出如浆的样子……
女人的表情,不会太好看。
但男人总爱看,她失控的样子。
乔时宴也不例外。
特别是他们生下小儿子以后,他总是喜欢磨着她,贪看她因为他而绽放的模样,那对男人来说是莫大的满足感,甚至是大于身体的餍足。
云雨正酣之际。
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太太,沈家一个秘书想见您,说是受沈辞书先生所托有重要的东西要交与您手上。”
孟烟抬起身子,轻道:“我一会儿就下楼。”
才说完,身子就被乔时宴推倒。
孟烟微微仰头,轻抚他英挺五官,上面全是汗水滑得站不住。
她低声说道:“乔时宴不带你这样的!都有三个孩子了,还总这样拈酸吃醋的!何况辞书是我……”
他不让她说,
一阵粗鲁的结合过后,乔时宴伏在她汗津津的颈侧,嗓音沙哑透了,“你还敢这么亲密地叫他!小心我让你下不了床。”
孟烟细细地喘息,
她的手臂圈着他的劲瘦的腰身,小脸亦贴着他的,她温柔轻喃:“乔总你已经过了40岁该修身养性了,还当自己是20出头的小伙子呢。”
乔时宴移了移脸,鼻尖蹭她的,轻轻啃了一口。
“70岁也照样让你吱哇乱叫。”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