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弟塞过来一张五十。
发小当场就扔了回去:「打发乞丐呢?!」
一百。
不够。
两百。
滚。
五百。
能不能拿出点诚意?
一千。
就这?
三千。
发小回头看我。
我点点头,差不多了,催债老哥该等急了。
下了车,我从后备箱拿出花圈原地一架。
宾客们议论纷纷:「这是干什么?」
我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祭奠我已经死去的爱情。」
郝碧瑶穿着婚纱,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明明在生气,又不敢发火。
司仪想赶紧走流程,选择性忽视了我的花圈:
「在千呼万唤中,我们的新郎官终于出来了哈。看上去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我给他塞了五百块钱:「嘴巴真甜,继续。」他说:「那么请问新郎官,愿不愿意娶你旁边这位美丽的女孩为妻呢?」
话筒递到我嘴边。
我清了清嗓子,无比真挚地说:「不愿意。」
宾客们一下子哗然。
她爸脸都绿了。
司仪擦了把汗:「新郎官挺爱开玩笑的哈。」
我接过话筒,重申:「我要条狗都不要她。」
郝碧瑶把捧花摔到我身上,一巴掌扇过来。
我抓着她的手腕,冷冷地看着她。
她爸她弟冲上来,要帮她。
发小砸碎了一个啤酒瓶,指着他们:「我他妈看谁敢上前一步!」
这时,张鹏被人架了出来。
双腿在地上拖出了两道血痕。
看来是被打断了。
他老婆哐哐几步冲过来,一巴掌甩在郝碧瑶脸上:「臭婊子!」
啧,果然是悍妇。
我昨晚联系她是对的。
看这姐们战斗力不俗,我放心地下台,把舞台留给她。
都说农村大席肘子最好吃,我尝了一口,还真不错。
软烂入味,弹牙爽滑。
现在大家都在看戏,还没人跟我抢。
正闷头吃得香,听到刺啦一声。
郝碧瑶的婚纱被撕得七零八落。
一群年轻人吹起了口哨。
我记得这婚纱也是租的,得,她家又欠一笔债。
她爸火急火燎地跑过来,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这才哪跟哪啊。」
然后给催债老哥发微信:「哥,到你了。」
很快,一大群人高马大的汉子就冲了进来。
她弟一看,脸都白了,躲在他爸后面:「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