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行?刚刚都已经亲过姐姐一次了。一次和两次,有什么分别?”
“……就是不行。”她勉力推开他,子宁顺着她的力道往一边歪去,嘴唇碰到了她的耳朵。
正争执着,忽然听得一阵脚步声。
绣球本来在外面折衣服,听到这边有人说话的声音,有些疑惑。
绣球隔着屏风问道:“娘子,可有什么事?”
周兰紧张起来,盯着面前的少年,抓紧了他的手臂。
要是他发出一点声音,两人都会被发现。
周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朝着屏风外的绣球道:“无事。”
同时警告般地看了子宁一眼。
他离她很近,接到她的眼神后,眸色微暗。
他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用舌尖将她白皙的耳垂濡湿,而后整个含住。
她一阵激灵,上次这么被人舔,还是和林玉一起的时候,被湿热的唇舌包裹的感觉让人浑身颤抖,几乎要叫出声音来。
“嘘──”子宁捏住了她颤抖的肩膀,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姐姐很喜欢这样吧?别出声,会很舒服的。”
他露出一个温煦甜美的笑容,狭长的眸微微眯起,荡漾着水光。
周兰的眼神带火,转头过来看了他一眼,似在忍耐着什么。
子宁迎上她警告的目光,笑了一下,这一次咬在她的脖颈上。
周兰呼吸一窒,抓紧了他的肩膀,沾着香汤的手指将他的前襟打湿。
绣球刚刚分明听见了有人说话,屏风上的影子绰绰,她犹疑道:“怪了,刚刚明明听见了什么声音。”
周兰勉强道:“刚刚……我在背诗呢。你去找桂花油,我一会儿要抹。”
绣球听周兰说在背诗,不疑有他,应了声好,回里屋去拿桂花油。
见人走了,周兰松了一口气,转头对着子宁冷道:“还不起来?”
子宁抬头,见她面色微青,是真的动了气。
他不敢再惹她,于是适时地起了身,讨好地笑道:“姐姐,你别生气,我一会儿就走了。”
周兰不语,斜斜睨着他。
他把挂在屏风后的淡兰色锦巾抽出,展开,朝她眨了眨眼:“我帮你围上。”
起身,也就是再一次被他看光而已。刚刚就算是在水中,也已经差不离了。
周兰一阵头痛,只希望他赶紧离开,莫让人发现了。
她索性直接从水中走出来,玲珑起伏的身躯破水而出,滴滴香露顺着锁骨流下。
身后一阵倒吸气的声音。
周兰朝后一瞥,见子宁愣在原地忘了动作,轻蹙眉:“怎么了?”
子宁回过神来,目光沿着她光滑的背脊一直往下,声音变得低哑:“你抬起手来。”
周兰照做了。
他的手捏着浅缎的两端,绷紧的布料从背后包裹住她的身躯,一点点朝前贴合。
最后到了她的胸前,他从后搂着她,在前面松松地打了一个结,白皙的指节碰到了起伏的山峦时,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好了。”他的目光恋恋不舍在锦缎下微露的风光。
其实,离得这样近,就很想捏一下两只饱满的桃。只是怕她会生气,终究是压下了这个念头。
听他说完,周兰转身,将缎子扯紧,遮住了自己的身体。
“现在,马上走。”她不带任何感情地道。
子宁轻轻哼了一声,在她脸上啄了一下,在周兰再次发作之前,退了几步。
“下――次――见。”他边翻窗户出去,边朝她做着口型。
周兰正想说没有下次,绣球拿着桂花油过来了。
屏风拉开,里面仅剩下周兰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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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隐欲
周兰头发半湿,裹着锦缎站在浴桶前,望着窗户的方向,神色不虞。
绣球微怔:“娘子,怎么了?”
周兰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道:“我在想,能不能把那窗户封了。”
绣球哑然:“……这是为何?”
周兰沉默了一阵。若是真的封了窗,恐怕子宁不翻窗户,就直接走正门了。
那才是真的惊吓。
她一阵郁卒,
ρò18ω.Vīρ(po18w.vip)坐在木椅上让绣球给自己擦头发,然后抹了桂花油上去,淡淡的花香沁在空气中,让人心情逐渐放松。
待头发干了之后,周兰吹了蜡烛,躺在床上辗转。
她拉过被子蒙住头,一闭上眼就是子宁狐狸般的笑脸在眼前晃。
然后又想起了梁潇临走时对她说:我会来看你的。
真的会来看她吗?她开始想他了。
不知道信有没有寄到家里呢?他看了她写的信,会什么反应?
周兰抱着被子,靠在软枕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把脸埋在在枕衾中睡了。
……
“兰兰。”梁潇坐在她的床边,声音低沉地唤他。
她睁眼,看见他。
天光微微亮,洒在他的瘦削的脸廓上。
逆着光,他的表情模糊。
他说:“你走的时候答应了我什么?”
她一怔:“什么?”
他很突然地用力握住她手腕:“你怎么能让别人亲?”
周兰起身,惊慌道:“不,我不是……”
他面色沉沉,恶狠狠地翻身压在她的身上,呼吸急促着去扯她的衣带。
接着,场景一转,回到了在周府的时候。
在梁潇的床上。红被翻浪,兰麝香乱。
他掐着她的腰,她香汗淋漓,指节抓紧了被单。
一次又一次深入的进出,身体完全的贴合,性器炙热的温度似乎要让她灵魂都烫伤。
“我们……要一起……”肆意地挺弄间,他断断续续地说。
他没有讲更多的话,但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他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抓住了她的,十指交握,滴滴汗水落在她洁白的背上。
强烈的感觉,不仅仅是来源于身体上的刺激。而是因为从他激烈的动作中,她意外地读懂了某些他未说出口的话。
要一起……
身体上的融合,是他爱欲的表达。
在这样的明悟之中,她激动地在他怀中呜咽起来,被他抱着腰从后面进入。
除此之外,他还有其他各种她不知道的欲望,游离在梦境的表面,是她不知道的灰暗面。
画面又一转,她回到了书院的床上。
她身下不着寸缕,双腿分开,身上盖着一层薄被。
迷迷糊糊之间,舒适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然后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有人在吃她的穴。
濡湿的声音,伴随着舌尖的舔吮,让花穴中爱液的不断地往外流。
那舌抵在敏感点上轻舔,嘴唇不住地吸吮,逼迫她承受巨大的快感。
她呜咽两声,正要挣扎,腰就被按住了。
花蕊被湿热的唇舌完全含住,她再也忍不住,在那人的口中颤抖着高潮了。
她艰难地撑起双肘,想看清那人是谁。
这是,那人从被子底下探出头来,朝她轻轻地笑:“兰妹,你看那页书,就是想被这样舔吧?”
周兰瞪大双眼,看清了她床上的是谁。
――李济。
但是,是“他”,而不是她。
现在的李济,穿着一身黑色男装,长发顺垂,坐在她的床上,眉眼风流。
而且,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
周兰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喘着气。
周围还一片昏暗,外面响起清脆的鸟鸣声。
绣球端了盆子进来,见到她已经从床上坐起来,惊讶:“娘子起得真早。”
周兰环顾四周,都是熟悉的景物,心中才渐渐放下。
怎么会做了这样的荒唐的梦?
梦到和梁潇欢爱就算了,也许是白日有所思,梦到李济变成男人给她口是怎么回事?
周兰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有点疯魔了。
她揉了揉眼睛,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桌旁喝了几杯冷茶,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绣球端了热水进来,给她净手洗脸。
穿好衣裳之后,见天色还早,周兰便拿了昨日的功课出来温习。
不过多时,隔壁就响起了轻微的水声,是李济起来了。
周兰捏着书页的手微顿,努力使自己忽略心底那一丝异样。
又过了会儿,听得一阵脚步声,接着有人来敲了她的门。
“兰妹,你起了吗?”是李济的声音。
同往日没有任何的区别的对话,周兰却莫名一个哆嗦。
她脑子空白了一瞬,然后回过神来,回应道:“噢!我马上出来。”
绣球把装好的书箱递给周兰,周兰心不在焉地提了,然后掀了帘子出门。
走到厅中,李济同往日一样,拿着一本书在背。
他穿了一身素净的衣衫,脊背挺直,身姿颀长挺拔,见她来了,转过身来,对她浅浅一笑:“你今日起得很早。”
不知是不是周兰的错觉,总觉得李济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柔和。
她有些心虚,错开眼神道:“本想多睡会儿,结果被鸟儿吵醒了。”
“嗯。”他温和道,“早起些也好,走吧。”
说着,李济提着书箱走在她的前面。
她望着他走路的步伐姿态,越发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周兰踟蹰着,半天没有动身。
李济见她没有跟上来,有些疑惑地转身,而后目光落到她的书箱上:“是不是太重了?”
他走过来,身上清新的墨香传到她的鼻尖,周兰蓦然觉得心砰砰跳。
“我帮你提吧。”他的声音柔和而沉稳,伸手接过她手中的书箱,“走吧。”
“哦……”周兰从发呆中回过神来。
她跟在了李济的身后,一时都忘了说什么。
李济转过头来,有些疑惑地问:“昨日没睡好吗?”
“还、还好。”周兰对上他清透的目光,慌乱地错开。
他轻蹙眉头:“怎么看你心不在焉的?”
周兰不知该说什么,只有轻咳两声掩饰尴尬:“咳咳,无事,就是昨夜窗户没有关好……兴许着了凉。”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李济,她就回想起那个淫乱的梦来,花穴被人吃的感觉到现在还很清晰。
李济定定看了她两眼,微微皱眉,没有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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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不对劲
很快就到了澄园,周兰挑了一张宽桌坐下。
李济将两人的书箱放到旁边,坐到了她的对面。
一个童子端了盘子过来,放在桌上。
周兰盯着破旧木桌上的缝隙,久久未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济看了她一眼,也不知她今日是怎么了。
他伸手去拿了一个鸡蛋,在桌沿敲了两下之后开始剥。
桌上蒸腾着热气,周兰透过雾气看对面的人。
他细眉修长,应该是专门修饰过的,鼻梁秀挺,好是好看,不过这样的线条,对于女子来说有些刚硬了。
ρò18ω.Vīρ(po18w.vip)周兰的视线又集中到他的手,发现那手不同于一般女子的纤细秀美。
他十指修长,骨节分明,白皙光洁的手背上,隐隐有青筋显现。
他的手指,还真的不像是女人呢。以前从来没有在意过,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关注到了这些细节。
不像女人……真的是这样吗?周兰马上又开始怀疑自己。
和她生活在一起这么久,突然就说觉得李济不像女人什么的,简直是荒谬。
会这样觉得,说到底,还是受了那个梦的影响。
周兰懊恼起来,她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
李济发现周兰很乖地坐在他对面,认认真真地盯着自己剥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