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玄翼云清川林婉如 本章:第7章

    “而且,你兄长马上就要参加秋闱了,若他等得个进土出身,就能外放谋个一官半职,到时你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了,自有你的锦绣姻缘。”

    提起兄长,云清絮眼底也带了笑意。

    似是给兄长鼓劲一般。

    “是呢,兄长……一定能考中的。”

    ……

    离开荔枝巷后,虞氏并没有直接回芳华阁,而是拐到了另外一处暗巷之中。

    那暗巷尽头停了一辆通体漆黑的马车,黑木打造的,看着便生冷坚硬,好似铜墙铁壁。

    虞氏走到那马车旁,隔着帘子对里头的人复命。

    “王爷,银子已送过去了。”

    车厢内是许久的沉寂。

    就在虞氏怀疑是不是自已声音太低,准备再重复一遍时,听到车内冷硬的声线。

    “她怎么说?”

    虞氏如实答复,“她说谢太后娘娘赏。”

    车厢内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提起过本王吗?”

    虞氏眸光动了动,想到云清絮那养了许久都未恢复的惨白面色,还有那手臂至今未痊愈的伤口,心中不忍。

    说了善意的谎言。

    “她说,她这一生不愿入王府侯门半步,只想嫁与普通人家,过安稳的一生。”

    “这应该……是她最大的期望了。”

    这次,车厢内是比前两次更长久的沉默。

    “行了,你回去吧。”

    “此事办得不错,芳华阁便交给其他人打理吧,以后你去赵管家身边,给他做下手,管理王府在京中的产业。”

    虞氏又惊又喜。

    从一个芳华阁的掌柜摇身一变成为赵管家的副手,她在王府、在京中的地位,和以前岂能同日而语?

    但很快,她便冷静下来。

    她知道以自已的资历和本事,绝达不到这样的高度。

    恭眉敛首,问道,“王爷是有什么其他的吩咐吗?”

    玄翼的声音沉静而冷寂。

    “她旁边那家院子里住的是谁?”

    虞氏早打探过了,“是做吃食生意的,一家人,五口都住在里面。”

    “买下来。”

    玄翼话音落下,车前马儿扬蹄,漆黑的马车缓缓移动,离开这狭长的暗巷。

    第一十六章

    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虞掌柜走后,云清絮掂着兜里的几十两银子,心里有了些底气,眸底亦染上愉悦之色。

    虽是太后娘娘赏的,可也是她辛苦所得。

    今夜便不做饭了,去酒楼里给兄长带些好吃的。

    不过……银子的来路,可不敢告诉兄长。

    怕他逼着自已退还给虞掌柜。

    凭什么要退!

    总不能白受这一场灾吧?

    云清絮自已去房里取了大夫留下来的伤药,换了药膏和纱布后,穿上一身浅碧色的棉裙,用一只白玉簪将长发挽在脑后,更显清丽与温柔。

    抬手动作间,月白的手腕肤凝似脂,不似父母俱亡的孤女,倒似长住江南的小家碧玉。

    她往荷包中装了十几两银子,将院门掩上,往巷外走去。

    迎面路过一辆漆黑的马车,跟野兽一样,凶威赫赫。

    她只看了一眼,便急忙将眸光收回来。

    那拉着马车的马儿,是千金难买的千里驹,只有极富贵的人家,才能用得上这马儿拉车。

    她还是避开这种富贵人家吧,每次遇上,都没什么好事……

    云清絮一路朝北,准备去京中最大的酒楼同春楼里头,打包一份深井烧鹅。

    新上的粤式菜谱,请了南粤的厨师坐镇,这道菜一出来,顿时风靡了长安城大街小巷。

    可其他酒楼,再怎么模仿也做不出那等清甜可口的滋味。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贵了。

    十两银子才半份。

    也就去岁她过生辰时,兄长给她买过半份。

    只那一回,她便深深记住了。

    前世今生算起来,她距离上一次吃到这一味烧鹅,已经六年过去了……

    也不是,是否如记忆中一般美味。

    ……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到了酒楼,掌柜的看她是个年轻的小娘子,大手一挥,给她多加了一只鹅头,放在了她提着的食盒中。

    笑着道:“下次过来,你报我的名字,后厨还给你送鹅头。”

    “对了姑娘,你可曾婚配,家中犬子今年刚满十七,已中了秀才……”

    周围响起一片善意的哄笑声。

    “掌柜的,就知道你不怀好意,合着一只鹅头就让人嫁过去?这彩礼忒轻薄了吧!”

    “是啊,你们同春楼日日营收那么多,一只鹅头怎么够?”

    “去去——”

    掌柜地摆手轻斥,“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若这位姑娘同意,老夫一定是三书六聘明媒正娶……”

    云清絮脸红的快要滴血,轻声道:“婚姻之事,都听家里长兄的。”

    “家中还有些琐事,便先告辞了。”

    接着,落荒而逃。

    ……

    出了同春楼,街巷上舒缓的晚风吹过脸颊,那滚烫的热度才缓缓降下来。

    华灯初上。

    这座长安城最热闹的街巷上,悬挂着的彩色灯笼,在夜风中一盏一盏被点燃。

    朦胧又绚丽的光影,笼罩住长街两旁檐飞粱舞的商铺。

    彩衣华裳与棉衣步裙,穿行在这热闹非凡的街巷上。

    有人笑、有人闹、亦有人驻足流连。

    “让一让,都让一让——”

    马蹄声踏过,将这喧嚣而温馨的夜市打破。

    一队鲜衣怒马的、锦缎披身的公子哥儿们,当街纵马,嚣张又得意。

    所过之处,无数行人匆忙避让,不敢拦路。

    云清絮也下意识地靠到路边,让他们先行。

    可不知谁家的幼子不懂事,趁大人不注意,竟跑到了马路中央,穿进那纵马的队伍之中。

    马蹄眼看就要踏到他的身上,云清絮心中一痛,想起了她的渊儿,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猛地将那孩子扑倒在地,用自已的身体来为那稚子遮挡马蹄。

    手中的食盒和烧鹅飞了出去,她闭上眼,眼底闪过绝望之色。

    可预想中的疼痛迟迟未降临。

    马儿快踩上她的时候,纵马的主人勒紧缰绳,马蹄荡在空中,换了个方向——

    劫后余生,身下的孩子则呜咽地哭了起来。

    云清絮怕压疼孩子,急忙坐了起来,正要检查起孩子身上是否有伤口时,孩子被一旁的华裳妇人抱住。

    “政儿!你没事吧!”

    她眼底便是悔痛和后怕,急着带孩子去寻医,随手递给云清絮一个令牌。

    “姑娘,我们是长春侯府的家眷,这令牌你拿着,大恩不言谢,往后有何难处尽管来侯府找我们!”

    接着,由仆从簇拥着,尽快离开了此地。

    坐在地上的云清絮看着那枚令牌,面上闪过一抹恍惚。

    长春侯府?那位林婉如林姑娘的家族?

    她……怎配跟长春侯府扯上关系。

    将令牌扔到一边,并未捡拾。

    她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已的双膝俱是擦伤,棉裙上尽是血渍……

    胳膊上的伤口也挣裂开来,疼的她浑身一颤。

    今日果然不利出门。

    云清絮叹了一声,忽然记起今日出门的目的!

    她那十两银子的烧鹅!

    猛地往右边望过去,看到已经被踩碾成泥的烧鹅后,欲哭无泪。

    她怎么……这么倒霉……

    下一刻,面前伸过来一只带着薄茧的手。

    “云姑娘,还能站起来吗?”

    声音很熟悉。

    少年的清朗中,带着淡淡的煞气和威势。

    云清絮抬头,看清那人的五官之时,瞳孔微缩。

    纵马之人……竟然是姜小将军姜叙白!

    怒意顿时涌上心头。

    果然,又是这群人,仗着自已的身世地位便在京中无恶不作,嚣张跋扈!

    她懒得理这种黑了心的人,咬着牙要自已站起来。

    那姜叙白却道了一声得罪后,将她从地上横抱而起。

    云清絮先是一愣,下一刻怒极恨道:“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却无力挣开他那烙铁一般的双臂。

    大庭广众之下,他一个陌生男子怎能对她搂搂抱抱!

    云清絮羞愤欲死。

    姜叙白自幼在漠北长大,那边民风彪悍,他倒不怎么在意这种肢体接触。

    更何况,她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是因为他马下的失误……于情于理,他都得带她寻医。

    将她往马上一横,姜叙白自已也纵身上马,踩着马鞍调转马头。

    直奔那城南最有名的医馆而去。

    “你放心。”

    他刻意放缓了声音,安抚她。

    “马上就到了,你忍一忍。”

    第一十七章

    王爷大恩,下辈子再报

    趴在马上时,云清絮浑身都在发抖。

    不是因为摔倒疼的发抖。

    而是因为那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上一世她在王府时,即便顶着七个月的孕肚,每日还需要清洗马厩、做工维生。

    有一日因为身子沉重,清洗的晚了些,恰好那日玄翼过来牵马,看到肮脏的马厩,便责问了那马厩的马夫几句。

    玄翼走后,马夫们便将怒火发泄到她身上,将她四肢绑在马上,让马儿带着她在马场狂奔。

    都是军中养大的烈马,颠簸起来几乎要将她的肝胆都震碎,她拼命地求饶,哭着道歉、却无一人放过她。

    他们笑看她的狼狈和凄惨,互相打赌讨论她能在草场上跑几圈。

    后来捆绑她的绳子脱落,她的后背擦上了草地,她随时都有可能被甩下去,她怕极了,却只能死死地抓着马腹,任由自已的后背被擦出一道一道血痕……

    后来,肚子里的孩子受不了这剧烈的颠簸,提前发动,她的血引来了马儿的疯狂暴躁,直冲向那群马夫们后,她才被救了下来。

    渊儿早产……她则落下了一身病根。

    从那以后,她根怕极了骑马。

    只要坐上去,便会产生那窒息一般的恐惧。

    “放我下去——”

    云清絮趴在马背上,哀求姜叙白,“求求你了,放我下去。”

    姜叙白不知道她的阴影,以为她是单纯的不想跟自已接触。

    一边纵马一边安抚她,“你别闹脾气了,你身上的伤不能耽搁。有什么事等到了医馆再说。”

    云清絮麻木地摇头,她开始干呕、开始反胃,她甚至出现了幻觉,又回到了上一世的马场之中,她双目血红,惨叫一声,猛地咬住那马儿的脖颈。

    “律——”

    身下的枣红色大马发出一声悲鸣,云清絮却像疯了一般,沿着那伤口继续狠咬。

    马儿失控,不再前行,高高扬起双蹄,想将身下的人甩出去。

    “惊风!”

    姜叙白猛地勒紧缰绳,不可置信地骂了马儿一声,“你疯了!大街上发什么狂!”

    他几番控制,可实在控制不住惊风的翻腾,就在他准备抱着云清絮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时,身后闪过一道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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