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玄翼云清川林婉如 本章:第23章

    所以言语之间,以云清絮为主,总算保住了自已和妹妹的饭碗,保住了这鄙薄的命。

    她的态度,取悦了玄翼。

    “别再磕了。”

    玄翼声音依旧冷淡,但杀气已散。

    “待会儿若再弄巧成拙被发现额头上的血渍,便是本王想留……也留不得了。”

    玄翼摆了摆手,“记住你刚才的话,若再有第二次,决不轻饶。”

    柳叶连声承诺,“王爷放心,奴婢这就滚。”

    柳叶灰溜溜的离开后,玄翼冷漠的眼神缓缓散去。

    他眸光落在一旁新的的天青色汝窑紫藤花瓶上,忽然有些意动。

    昨日,他在京郊的那处私窑,新烧出来一套紫藤瓷器,瓶罐碗碟一应俱全,这第一批成品,一早上送来府中供他赏鉴。

    可他一个粗糙的男子,哪用的了这般精细之物。

    清絮她搬了新家,又要客宴宾朋,应该是需要一套新的瓷器。

    给自已找了个理由后,玄翼想起刚才柳叶说起来的、宴客的名单。

    大都是清贫的举人学子,日常罕有交集,他这般找过去,只怕会吓到人家。

    唯有魏王府世子魏临……

    魏王府虽然是坚定的保皇党,平时与他摄政王一脉的势力势如水火,但哪有天生的敌人?

    魏世子那个人,他有所了解。

    为人虽正直、却不迂腐,还是懂得变通。

    想到这儿,玄翼便不再浪费时间,起身命人将刚入库的那一套紫藤花纹的瓷器给收敛出来,再备了礼盒一一封起,接着又命人将自已的拜帖递到魏王府。

    ……

    一个时辰后。

    同春楼天字号包厢内。

    魏世子看着面前端然正坐,满身生人勿近气势的玄翼,一时有些怔愣,不知身在何处。

    刚才……

    是他听错了吗?

    玄翼见他不说话,压下心头那些升起来的、细微的不悦,又重复了一遍。

    “魏世子,本王知道你们一直盯着吏部侍郎的位置,吏部主管官员升迁,你们一脉积压的人才太多,升迁无路。”

    “若你同意将本王作你的好友,引荐至云府,本王不介意在吏部给你们腾出个位置。”

    “半刻钟的时间,你考虑一下。”

    魏临懵了。

    每个字的意思他都明白,可合在一起,却让他如坠梦中。

    摄政王不是他们的头号敌人吗?

    怎么主动将这么大一块肥肉送到他的嘴边?

    这肥肉……难不成有毒?

    可即便有毒,他也不得不吃啊!

    正如玄翼所言,摄政王权柄一日比一日攀勃,他们这群保皇党的势力、岌岌可危,如今底下压了一堆能人,却无升迁之路!

    帝王年幼,成长起来起码还得十年光景,若照这个势头下去,只怕他们都撑不到那一日了。

    魏临面色如走马灯一般,青白交加变换了许久,才艰涩地开口,“只有这么一个条件吗?”

    引荐给云氏兄妹?

    这算什么条件!

    难不成云氏兄妹救过摄政王的命?

    玄翼见他意动,淡淡点头,“不错。”

    “七日后,云家家宴,你带本王一同过去。”

    “就这么说定了。”

    玄翼府中还有杂事,便不再在魏临身上浪费时间,转身离开。

    徒留魏世子坐在靠椅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目瞪口呆。

    这摄政王怎么和传闻中的不一样?

    ……

    七日后。

    云清絮一早便起来忙碌。

    府里西院清雅又幽寂,宴客的地点便设在西边的院中。

    院中两树金桂,灿烂如烈阳,散发着清甜的香气,让人耳目一亮。

    云清絮和柳叶一道,将那刚买的山水屏风摆在院中,将院子隔成两边。

    一边是吃席、摆着乌木圆桌,十人的位置,备了十二把椅子,都是新打出来的家具,散发着木质的清香。

    屏风另一边则是笔墨作画的地方,备了漆色、颜料、各样款式的纸墨、狼毫羊毫笔,底下铺了厚厚的毡子,用来做垫,方便书画。

    为了防止夜里天冷动手,云清絮又准备了几处炭盆,架在桌子两边,等夜间再点燃。

    做完这些后,她擦了擦手,看着一旁穿着红衫的月牙,笑着将一把碎银子塞入她手中。

    “西街有家叫蔡记的干货铺子,你去买些花生干果来,余下的银子边当作你的零花钱,快去吧。”

    月牙年纪小,心思醇和,听到要去买好吃的,笑眯眯地将银子揣进兜里,就要离开时,被抬着食材进来的柳叶瞪了一眼。

    眼里未说出来的意思不言而喻。

    给主子跑腿,哪有拿钱的说法?这都是该做的。

    快去快回,莫要在府外逗留。

    月牙最怕姐姐瞪眼,缩了缩脖子,赶紧拔腿溜走。

    第四十一章

    顺竿爬的摄政王

    一切布置妥当后,已到了傍晚。

    华灯初上,厨房的鸡汤已经炖上,黄酒也已在桌边温好。

    忙了一天,别说云清絮了,就是柳叶和月牙也累的不成样子。

    云清絮擦了汗净了手,看着厨房里满满当当的吃食,心中暗暗絮叨,等下回再办这样的事,一定要在饭馆里打包或者请人来做,光凭她和柳叶姐妹二人,实在做不了这一大桌。

    第一个来的客人是同为江南学子的华声。

    在荔枝巷时,这位华声公子曾给兄长送过遗落在他那里的书刊,与云清絮有一面之缘,云清絮对他的感官不错,知道他是个温润谦和的人。

    此次来,他是携妻子前来的。

    他的妻子黄氏是江南的富户,穿金带银,生的温婉动人,性格却极为开朗大方,看到云清絮后,眼底一亮,几步走过来,抚着云清絮的手,便开始夸赞。

    “好标志的姑娘!“

    偏圆的眼睛骨碌一转,尽是灵光,“好你个云公子,几次上我家讨饭吃,却从不肯引见你妹妹给我们瞧,每回都称你妹妹面薄、性格腼腆,如今见了真人才知,那是你妹妹性格腼腆?分明是你存了私心,怕咱们把你妹妹抢去!”

    众人皆笑开了,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云清絮面色微红,任黄氏拉着自已的手,引她往偏院走去,“黄姐姐,您别笑话我了,备了些吃食和纸牌子,您若有兴趣,清絮陪您玩一会。”

    黄氏反按住她的手,欣赏着云清絮羞红的面色,哪有心情玩乐?倒是起了做媒人的心。

    “好妹妹,你可曾订婚?”

    “想来也不曾,你兄长护你跟护眼珠子似地,必是想等着自已高中了进了官后,再凭着官家小姐的身份,为你挑一门好夫婿。”

    “云兄弟自然是有那个才华的,但咱们女子的青春稍纵即逝,倒也不必巴巴等着你兄长的成绩,你这般的相貌,由姐姐牵头,便不等做那官家小姐,也能找出一二佳婿来。

    “你同姐姐讲讲,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姐姐回去定好好给你挑挑。”

    云清絮面色更是涨红,跨过月门进别院时,看着抄手回廊上那彩绘的鸳鸯花漆,自已一时也有些怔愣。

    是啊。

    女子大了,总要成婚的。

    若是在兄长家里赖一辈子,只怕到时候的嫂嫂也不同意,反而影响兄长和嫂嫂的感情。

    可她曾有那样的过去,早对男子、对成婚失去了信心。

    而且,她已非清白之身。

    眼底的怅惘之色一闪而过,兄长还未娶妻呢,她这么早操心做什么?等兄长的人生大事定下来了,她再做其他考虑吧。

    前些年朝廷不是出了政策吗?可以女子独立开辟女户,她多攒些银钱,将来自住一处,一个人安稳一生也不错。

    云清絮不欲多讲,岔开话题,说道,“不知姐姐要来,若知道,该提前让兄长问问华举人,您是否有忌口之物,照着您的喜好来。”

    黄氏也是人精,见她不欲多言,也知道自已这话不讨喜了,也顺着云清絮的语气说道。

    “我这人没什么挑剔的,向来都是做什么吃什么,好养活。“

    “况且妹妹看着钟灵毓秀,又是江南出身,做出的饭食定合我胃口,往后只怕吃上瘾了,日日想来你家蹭饭。”

    云清絮两世以来,要么跟着兄长奔波求学,要么在王府后院饱受桀磨,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也从未见过像黄氏这般友善知心之人,听她这样讲,心里也生了亲近之意。

    “寒舍鄙薄,若黄姐姐不嫌弃,日日来清絮都乐意至极。”

    黄氏见她言语真诚,面上笑容更盛,挽着云清絮的胳膊,进了院中。

    华声来了之后,陆陆续续又有三人到场,他们并未携带家眷,但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面上已有薄须,家中也都有了老婆和孩子。

    毕竟如云清川、华声这般少年中举的天赋之人,尚在少数。

    大多数中举待考的举子,都已三十出头。

    所以京中才盛行榜下捉婿的风俗,年纪轻轻考上进土的,将来必然是人中龙凤,早点撸回家红盖头一蒙,多生几个机灵聪颖的后代,那就赚大发了。

    相熟的都已落座,唯有魏世子迟迟未至。

    华声也认识魏公子,知道他是个爽利的性子,主动开口,“魏世子是大忙人,估计被琐事耽搁了,他既说来,定然会来的,只是早晚罢了。”

    话刚落下,魏世子的贴身小厮提着礼进了院子。

    面色歉疚地看着云清川,解释道,“云公子,我们世子路上出了些意外,可能会晚来一会儿,怕你们等太久,便差奴才过来告知一声。”

    “您们先开席,不必等他了。”

    魏世子算得上是云清川的至交好友了,此时见小厮面色涨红、眼带急色,云清川不禁有些担忧,“遇上什么麻烦事了?可需要云某过去帮忙?”

    小厮擦了擦额头上急出的汗,苦笑道:“云公子放心,无甚大碍,只是耽搁些时间,你们先用。”

    他这么讲了,云清川也不好因魏世子一人撇下一院子的人,等送走小厮后,朝众人举杯敬道,“魏世子是大忙人,咱们便先不等他了,今日多谢各位仁兄前来暖居,这一杯薄酒,云某先敬诸位了。”

    接着,一饮而尽。

    华声手往桌子上一按,眼底也带上了少年意气,“好!华某陪一杯!”

    酒过三巡,众人已有醉态,就连云清絮在黄氏的多方劝中,也饮了两杯。

    她几乎从未饮酒,不过两杯,便已经面染桃红,双眸含水。

    幽幽的眸光顺着那馥懿的桂花香和酒香,望向别院月门的位置。

    月光映照下,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玄衣男子,阔步朝偏院走来。

    月光散落在他的发上、额上、衣襟上,为他冷硬的五官平添出几分温柔来。

    平日里总盛着寒戾的凤眸,此刻带着温情,看向云清絮。

    让微醺的云清絮,有一丝恍惚、又有一丝迷醉。

    她大抵是喝多了,竟然看到了玄翼。

    那般高高在上的摄政王、那样冷漠无情的男人,怎会踏足她的小院?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她于他,从来都是不值一提,抬脚就能踩死的蝼蚁罢了。

    直到身旁之人纷纷起身,惊愕地看着来人,行礼称王爷时,她才一个激灵,酒醒了三分。

    跟着站起来,目光僵直,不可置信地看着远处的玄翼。

    他……他怎么来了?!

    跟在玄翼身后的魏世子,急忙探出头来解释。

    “云兄,实在不好意思,冒昧多带了人过来。”

    “刚才在路上遇到了一些别有用心之徒的纠缠,幸好得摄政王出手相助,这才解了忧患。”

    “本来说去同春楼宴请摄政王,可急着过来赴约,恰好王爷也未用膳,便一块邀着来你府上了。”

    “多有唐突,还望云兄见谅。”

    魏世子拱手,眼底带了些恳求之色。

    云清川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他知道,依照自已这位好友的性子,若非真遇上为难之事,也不会贸然别他的脸面。

    玄翼也知趣,待魏世子解释完后,立刻让跟着的仆人将礼物送来。

    面上露出宽和的笑,对云清川道,“事出从急,过来蹭一顿酒席,恰好有一套新烧制出来的汝窑瓷器,送过来给云公子暖居。”

    “紫藤花爱攀高,借这个兆头,来日秋闱,诸位想必都能得中高榜。”

    这话一出,众人眼神皆是熠熠。

    能得摄政王一句祝福,那该是多大的脸面啊。

    云国读书人谁人不知,摄政王独揽大权,杀伐果断,位比君王。

    别说是他们这些尚未秋闱的小喽啰了,就是那些当了官的大人们,能见摄政王一面得他一个青眼,将来官途便稳了!

    云兄藏得也太深了,竟然有这般脸面,屈屈一个暖舍的宴会,竟然能请来这位大神坐镇!

    华声抢先一步,替云清川接下那贺礼,神色之间,再无刚才的端庄持重,借着酒意跟玄翼搭上了话。

    “王爷太客气了,来,这是主位,您请落座……”

    玄翼清了清嗓,迎着云清川难看至极的面色,沉声道,“客随主便,本王怎能抢了主家的风头?”

    “主位还是让云兄坐吧。”

    “本王来的晚,坐角落便可。”

    语罢,走向席末,拉开那把红柳木的椅子,端然坐下。

    位置,正好挨着云清絮。

    而后,他在云清絮惊疑不解、万分尴尬的眼神中,对云清絮道:“有缘能同饮,云姑娘不必拘束,今日翼某只是云公子的客人罢了,没什么特殊身份。”

    “翼某来晚了,自罚三杯,还望云姑娘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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