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她不修边幅,旧病复发后,只要一说话就咳嗽,邻里们都躲着她。
前些日子因为执行任务时出现重大错误,被降了职,还被通报批评,后果相当严重。
我并不意外。
以前家里家外的事都是我一人包揽,秦梅才能保持光鲜亮丽的外表。
陈舟也是需要人伺候的主儿,又怎么可能给她洗衣烫衣,忙里往外打扫卫生。
她的肺部曾受过重创,靠我为她长期调理,才不会复发或病变。
后来,她经常为了陈舟熬夜,闻他那浓郁的二手烟,肺部的情况早已大不如从前。>没精心养着,也没人为她调理,病发只是迟早的事。
老同事还在信中说,陈舟听说她被降职后,跑去责备她,说她没用,骂得很难听。
两人在家属院大吵大闹,甚至连锅碗瓢盆都砸了。
单位首长碰巧路过听见,当众将他们两人狠狠批评一顿,还罚秦梅写检讨,说她个人作风有问题,必须自我批评和检讨,不然迟早会出大事。
看完后,我淡定将信收起。
他们的事,早已跟我无关。
不料,一个多月后,我再次收到这位老同事的信。
他说,我没回信,让秦梅备受打击,甚至当着他的面发飙发狂。
第6章
原来,那封信是秦梅拜托他写的。
目的很简单,是希望我看到她的惨状后,能立刻申请往回调。
谁知我不仅没调回去,甚至连一封回信都懒得回!
秦梅后悔不已,说她不能没了我。不仅工作上,生活上,她都已经离不开我。
她还说,只要我能回去,她会立刻陪我去递申请,跟我正式领证结婚。
我嗤之以鼻,觉得她脑壳有病。
如今的我事业有成,未来一片光明,又怎么可能为她这么一个负心女人回头!
转眼匆匆又过了半年,我和李玲同时收到上级的指令,将两支医疗队合并,前往唐古拉山脉的一个铁道分部支援。
冬季的高原环境恶劣又艰辛,缺氧和极寒让很多同志都病倒了。
我们的工作量非常大,忙了好几天熬红了眼睛,才总算缓住病情。
幸好李玲体贴入微照顾我,时不时塞个热水袋,递个热乎乎的青稞饼,让我暗自感动不已。
一天,我正在帐篷里配药,听到外头有同事喊说有人找我。
我不疑有他,转身走出去。
来人穿着军大衣,戴着毡帽,浑身脏兮兮,身上还有残雪,暗灰色的肌肤和典型的高原红斑。
“阿岭!”她激动喊。
我微愣。
竟是秦梅!
她怎么变得这般狼狈模样?
要不是她开口喊,我根本认不出她来。
秦梅眼含热泪,捧着一个漂亮的铁盒缓缓走来,呼吸有些困难,说话也一喘一喘的。
“阿岭……我可算是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进口饼干!”
我蹙眉推回去,淡声:“你记错了,陈舟才喜欢吃这种饼干。我对巧克力过敏,吃不得。”
秦梅微窘,支吾:“对不起,我……我给忘了。”
我走进帐篷,她跟着也进来。
她红着眼眶:“阿岭,我是来接你的。我……我发现我不能没有你。”
我摇头:“我们已经分开了。”
“不!”她突然大声:“什么分不分开!我们都办过婚礼了!我们是夫妻啊!”
我冷笑纠正:“没提交过申请,没领过结婚证,算哪门子的夫妻。不是法定夫妻,连离婚都不用。”
秦梅懊悔极了,颤声:“我错了……真的!我知错了!阿岭,你跟我回去吧。我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就一次!”
我冷声:“不可能,咱们已经回不去了。”
她拽住我的手,质问:“咱们那么多年感情,怎么就回不去了?为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能给多我一次机会?!”
我甩开她的手,她仍要来扯我。
我生气,一巴掌甩她脸上。
“啪!”一声,极清脆。
她愣住了,似乎想不到我竟会动手打她,懵懵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