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了很久，才终于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

    「鹿家知道这些吗？鹿雪为什么能容忍自己的妹妹受到这种璀璨？」

    秘书张了张嘴，却没敢开口。

    顾锦楠的寒芒更甚：

    「说。」

    秘书又拿出一份资料。

    「据我调查，私人诊所是鹿雪小姐，经过多方打听，才选中的。」

    「有些残忍的手段，其实那个变态医生也有顾虑，是鹿雪小姐亲自签了字，授权进行的。」

    「而且，鹿雨小姐受不了折磨，好多次逃出来，也都是，鹿雪小姐找到后，重新送回去的。」

    安静。

    是长久的安静。

    所有人沉默不语。

    吊灯的光洒下来，凌乱的光子在空中飞舞。

    一滴泪从我的眼角流下。

    原来光是回忆那三年，我就如此惧怕。

    无助，又绝望。

    像是重新经历了一遍人间炼狱。

    秘书将一本笔记递给顾锦楠。

    「鹿雨小姐好像意识到自己的思维越来越混乱，记忆也在衰退，所以写了一本日记，帮助自己记忆。」

    「只是到了后来，她忘了日记本身这件事。」

    顾锦楠颤抖着手，将日记接过来。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下去。

    看到后来。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顾大总裁。

    却伏在我的被子上，哭得痛不欲生。

    今天，我几次忘记自己有没有吃饭，我想不起为什么会被送来这里，我的记性越来越差。

    而且，这种情况每天都在加剧。

    我偷偷找了一个笔记本，写下每天发生的事情。

    以后每天早上醒来，我都要读一下。

    这样我就不会忘了。

    今天，主治医生拿了顾锦楠的照片问我，这是谁。

    照片里的顾锦楠，一身笔挺西装，矜贵俊美，举手投足令人痴迷。

    我羞涩地说：

    「顾锦楠，我喜欢了四年的人。」

    那天，主治医生对我动用了最重的惩罚。

    只要我望向顾锦楠时，眼里稍有情愫，尖锐的电流就划过我的全身。

    我痛苦、狰狞。

    却克制不住对顾锦楠的思念。

    主治医生说，让我忘掉他。

    我觉得好可笑。

    他是顾锦楠啊！

    我怎么可能忘掉他？

    今天主治医生又拿来顾锦楠的照片，问我他是谁。

    我有些愣怔。

    说他是顾锦楠。

    晚上，我躲在被窝偷偷看日记。

    记起来了，那种爱着他的感觉。

    幸亏记了日记。

    要不，我还真有可能忘记那种心动脸红的感觉呢。

    今天，医生将顾锦楠跟姐姐接吻的照片拿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