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梦说的决绝，可陆子昂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声音颤抖着开口。

    “我们还有很多事没有做，之前办画展的事是我不对，我帮你办个人画展好不好？”

    “你不想看到的东西我都丢掉了，以后我再也不会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你原谅我好不好？”

    心如刀绞般疼痛，陆子昂再也克制不住压抑的情绪，上前紧紧抱住了姜梦。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他才像是溺水濒死的人，找到了救命的稻草。

    “梦梦……”

    陆子昂死死抱着姜梦，几乎要将她揉进怀里，语气颤抖，像是找到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我们好不容易才熬过来，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你不是一直想听我说我爱你吗，以后每天我都跟你说好不好？”

    姜梦站在原地，任由陆子昂将自己抱紧，却只觉得透不过气。

    她不是没想过这一天。

    刚刚知道周又夏时，她不是没想过去找陆子昂对峙，生气，看着陆子昂痛改前非，和她好好在一起。

    可随着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出现，姜梦只能越来越发现自己的想法可笑至极。

    陆子昂可以抱着她说爱周又夏，可以把家里的一切都装成周又夏喜欢的风格，可以为了等她，忍着自己这个冒牌货在他身边。

    可说到底，他从未一心一意地爱过她。

    姜梦笑了，看着陆子昂，笑意直达眼底。

    她笑了很久，发泄了很久，才缓缓擦掉眼角的泪花。

    “陆子昂，你记得吗，前不久我们一起去了周又夏的接风宴。”

    “当时我要走，你说我只是聋不是瞎，一个人回去不会出事的。”

    看着陆子昂视线里的疑惑变成愧疚和心疼，姜梦一字一句的开口。

    “你就当我出事了，因为听不见出了车祸，当场身亡。”

    “你就当我死了行吗。”

    不带一丝情绪的话，落在陆子昂耳中，仿若惊雷炸响。

    他倒抽了口凉气，看着姜梦，却只觉得不可置信。

    陆子昂记得，姜梦很在意这些口头上的用词，从前就连这样的话都愿意让他说。

    可现在，为了离开他，竟然宁可说自己死了。

    陆子昂自嘲一笑：“为了离开我，你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姜梦，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姜梦看着陆子昂，没有回答。

    她讨厌他吗？

    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恨，更不是赌气。

    五年来，陆子昂给的关心陪伴都不假，姜梦的确恨不起来。

    她只是累了，不想再爱了。

    姜梦拆开手机壳，拿出里面夹着的照片。

    这是她和陆子昂的第一张合照。

    “陆子昂，从前我不是对你没抱过期待，可期望一次次落空，我真的不爱你了。”

    姜梦说着，直接将照片从中间撕开，一分为二。

    她将自己的这一半收好，将陆子昂的那一半递到他面前。

    “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好吗？”

    “就当我们从没认识过，也从没爱过。”

    说完这句话，姜梦不等陆子昂的回答，直接转身离开了。

    她走得很快，走过了转角才看见，顾闻安没有离开。

    他一直在等她。

    见到姜梦，顾闻安走上前，将手中的助听器拿出来，当着姜梦的面戴上。

    “走吧。”

    他自然拉住姜梦的手：“我什么都没听见。”

    姜梦心头一暖，由衷地开口：“谢谢。”

    她的确不想被别人听见自己说不上好听的过去，让所有人都看到，她被骗了五年。

    两人一路走着，又遇到了程小米。

    “姜梦？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