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监狱里提出上诉,声称自己和陈晓阳是被冤枉的,当初买保险的时候不是蓄谋已久,而是我们一起找到她为彼此买的保险。
这种事情其实不应该上热搜,但不知道怎么就上去了,还有越演越烈的姿态!
事情的热度,已经到警察不得不来找我调查的地步了。
警察来找我调查情况的时候,我还没想到这是针对我的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
我当然否认,因为事实就不是那么回事。
这份保单我并不知情,就跟陈晓阳给我买的那份一样,从头到尾我都不知道!
而且我也提出质疑了。
就算保单存在,能否认他们曾经害我的事实吗?
李梦琪想要翻案就要拿出准确的证据,而不是一份根本没什么用的保险单,企图瞒天过海。
警察回去后,很快又再次找到我,但这次不是简单的谈话了解情况,而是要把我带走接受调查,因为有人举报陈晓阳的死跟我有关!
简直是笑话。
陈晓阳是死在监狱里的,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我据理力争
,却有越来越多的证据证明,这件事就是跟我有关!
曾经跟陈晓阳一个监舍的犯人自首。
他坦白陈晓阳不是因为心梗死的,而是他投毒害死的。
是有人买通监狱里的狱警,瞒过重重关卡把毒药送到他手中,他再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到陈晓阳的食物里。
毒药无色无味,中毒后症状跟心梗很相似。
那个犯人指出,买通他和狱警,给陈晓阳下毒的人就是我爸爸!
我认为这完全就是胡说八道,我爸一辈子与人为善,平时看见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怎么可能买凶杀人?
但是我爸告诉我:“没错,这件事是我做的。”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爸爸告诉我不要有心理负担,他只是做了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事情。
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女儿差点被人害死,凶手却只是换个环境还能安稳生活几十年,未来还有可能活着走出监狱。
爸爸说陈晓阳是个小心眼,只要他活着我就永远都有安全隐患,为了永绝后患所以陈晓阳必须死!
他还说做这件事他不后悔,就算东窗事发他进去了也没关系,让我以后好好生活,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到我。
怎么可能不影响?
我更不可能无动于衷,看着父亲进监狱。
米老头就是这时候又再次找到我,提出要跟我谈谈。
他还是那副儒雅绅士的样子,云淡风轻开口:“阮小姐,这次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对话了吧?”
“你想怎么样,直说吧。”
于是他就直说了:“你放过我女儿,我放过你爸爸,公平合理,阮小姐认为怎么样?”
“公平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问道:“你女儿差点把我害死,而我爸爸跟你无冤无仇,你利用我爸爸威胁我,你认为公平吗?”
米老头仍然笑呵呵道:“阮小姐,公平从来都没有唯一的标准,它是强者的权利,而不是弱者的保护伞,你弱,就没有话语权!”
多么不讲道理的语言,我却无法辩驳。
因为事实如此。
这些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米老头搞的鬼。
他不只对我下手,还对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下手,而我却没有任何招架的能力!
米老头没有嚣张跋扈的话,只是行动霸道的不像话,我不甘心,但妥协了,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那样。
我承诺不会再纠缠米莱绑架我的事情不放,米老头也承诺会让陈晓阳的死再也翻不起一点浪花。
我放过他的掌上明珠,他保我一家三口团圆平安。
交易达成后,我就病倒了。
病来如山倒。
我躺在床上水米不进,昏昏欲睡,什么事情都不想做,也提不起精神头。
爸妈急坏了。
我爸腰椎本来还没好,却也要每天都咬着牙过来看我,愧疚的说都是因为他,才让我受这冤枉气。
他甚至都想去投案自首,让我没有心理负担,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妈看看我爸,再看看我。
她一句话都没说,但是眼神让人心疼的不行,丈夫和女儿都是她的心头肉,她希望我们都好好的。
为了父母,我也得努力好起来,不能让他们再为我操心难过了。
妈妈端到床前的饭菜,我没有任何食欲但也强迫自己吃了一碗。
只是没多久胃里就开始排山倒海,忍不住到洗手间全吐了。
吐的头晕眼花,连胆汁几乎都要呕出来了!
母亲轻拍我后背,焦急的问:“欢欢你怎么样了?要不去医院吧,你不要吓妈妈……”
我想回答,想说没事让她放心,只是刚抬起身却一阵天旋地转,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醒过来我在医院。
盛宇轩在我床边守着。
见我醒过来,他急忙喊大夫过来,很快我病床前就围了一堆人:医生护士,我爸妈,周思思,张雨晴!
这副场景很眼熟,上次我被绑架醒过来也是这样。
想不到没过多少天我又晕倒进医院了。
醒过来第一眼看见的还是盛宇轩。
我赶他走:“盛宇轩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开口后,自己的声音吓我一跳。
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就好像金属摩擦在玻璃上,刺耳又难听。
盛宇轩比我也好不了多少。
憔悴,胡子拉碴。
他深深看我一眼,目光内疚充满自责,想说什么但是一屋子人呢,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去了。
他出去后,我强忍着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好委屈。
说不上具体为什么。
当初得知陈晓阳出轨,得知被闺蜜背叛,我都没有这么委屈过!
那时候最多的是愤怒。
而现在却是委屈。
我开始哭,眼泪止不住的流,谁劝也止不住。
最终医生给我的诊断结果是:中度抑郁。
抑郁症需要心理疏导,到心理门诊我才发现现在有心理疾病的人真多!
几乎有一半都是青少年。
第84章
坐在我身边安静等待的是一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文文静静的,一看就是典型的乖乖女。
等待的人很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主动和小姑娘拉话。
“你好?”
小女孩抬头看我一眼,有点意外,应该是没有想到大家都是病人,还有得抑郁症的人会主动找人交谈吧?
她应该不太擅长和陌生人交谈,还没等说话脸就红了。
但小姑娘有礼貌,嘴唇翕动了几下,也对我善意的笑笑,声音小小:“你好。”
我情不自禁夸赞:“你声音真好听,干净空灵像是黄鹂。”
“谢谢。”
小姑娘礼貌道谢,停顿几秒,也对我道:“你长的真好看。”
有来有往,这不就搭上话了嘛。
左右等着也是等着,大概是我最近压抑的太久,太想要找人倾诉却没有合适的对象你,现在小姑娘坐在我身边,我就把她当成树洞了。
我问她想不想听我的故事?
我想说。
小姑娘点点头,于是我就把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说出来。
从被丈夫和最好的闺蜜背叛开始,到米莱的嚣张跋扈,和米家权势滔天我却毫无办法,都说了。
我太投入了,还没等说完,小姑娘的号就到了。
我觉得有点意犹未尽,但小姑娘比我还意犹未尽。
她问我:“姐姐,到我号了,但是我不想今天看病,我想听你的故事,可以吗?”
我犹豫下,对她道:“要不我俩都改时间看病,找个地方说话怎么样?”
“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