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对不起。”
从顾时宴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我才知道,我病了。
还是治不好的病。
我昏迷的三天,他发疯似的邀请了国内外诸多有名的医生,但都无法诊断出我到底得的什么病。
他们只是摇着头叹着气,说:“顾夫人的情况很不好。”
顾时宴拉着我的手痛苦的落泪,我却没什么感觉。
我本来就是在另一个世界死过之后,才被拉来这个世界攻略他。
从前我珍惜自己这条命,为了逃避攻略失败后的惩罚,选择绑定一个新的程序。
现在我也看开了,只觉得死,对我才是一种解脱。
我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放在顾时宴眼中,放大了他对我的愧疚。
他说一定会找到医生治好我的病,说以后我们两个还有数千个日日夜夜要一起过。
他还说:“我们还会生一儿一女,蓁蓁。”
“他们一个像你,一个像我,好不好?”
我想起失去孩子的许知意,一时之间分不清究竟谁更可怜一些。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挣开顾时宴的手。
挣开的瞬间突然愣住。
我好像,可以反抗顾时宴了?
系统告诉我,这具身体已经没办法承接完美伴侣的程序,所以自动解绑。
这也意味着,我离死亡不远了。
我日渐消瘦,顾时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公司也不去,天天守在我的床边。
顾母不管不顾地冲进来,指着床上的我骂我狐狸精,说我是红颜祸水。
可我现在的模样,真的对不起“红颜祸水”这四个字。
有时候半夜疼得醒来,我看在睡在我身旁的顾时宴。
恍惚也会觉得回到从前我们恩爱的时光。
可背叛是真,失望也是真。
真真假假,我反倒搞不清哪些才是真,哪些才是假。
如果他爱我是真,那为什么会甜言蜜语地哄着许知意?
对待许知意,像是对待曾经的我?
如果他爱我是假,为什么如今又拉着我的手,生怕我就此离他而去?
我病倒的第三十天,许知意突破外面的重重包围闯进来。
她不像我记忆中那般美艳,整个人如同一只凋落的花朵。
她口口声声喊着顾时宴的名字,哭嚎他为什么对她如此绝情。
可顾时宴只是冷着脸让保镖把她赶出去,不要打扰我的休息。
许知意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我疯癫大笑:
“顾时宴,可笑我曾经会觉得你爱我。”
“现在看来,你才是最冷漠无情的那个。”
“辜负真心的人没有好下场,你这辈子,都不能得偿所愿!”
许知意被保镖拉着离开,可她尖锐的笑声和话语却回荡在房子里,
经久不消。
我半睁着眼看顾时宴冷峻的表情。
只觉得他好可怕。
爱你时将你宠上天。
不爱你时,挥挥手就能送你下地狱。
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医学的道路走不通,顾时宴竟然开始妄想用玄学救我。
他一步一叩首,登上九百九十九阶台阶的寺庙,对着庙里一百零八尊佛像潜心跪拜。
他的行为被路人拍下传到网上,评论区一群不知前因后果的人感动他的深情。
“老天爷开开眼,为什么一定要把一对有情人分开?”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