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妍玉十三 本章:第35章

    我拉过他的手来,在他手心写了一个字‘鸩’,

    他的笑容凝在脸上,哀戚的看着我,半晌才慢慢问:“你要什么时候用。”

    我笑了:“出去了,万不得已时,防身也好,自尽也罢,总之,要最好用的。”一旁开始不明所以的十阿哥,听了这话脸色也变了。

    九阿哥忽然微笑了,拉着十阿哥转身走了,十阿哥不断回头看我,面色是惊慌的。

    我微笑对他们挥手。

    冰肌玉骨

    九阿哥来了恩佑寺,我一直在等他,他坐下,拿出两个白玉的小瓶,瓶子那样精致,一个瓶面上刻着一只鸳鸯,对着放才是一对。

    他把两个瓶子放在手心里,对我说:“这瓶子是一对,叫冰肌玉骨。”

    我看着那两个一样的瓶子笑了:“就您的东西名堂多。”

    他微笑了:“冰肌玉骨,自古就是男人的毒药。”

    我呆住,然后也笑了:“真好,现在真的是毒药了。”

    他递给我一个,另一个他收着,我疑惑:“怎么只给我一个?”

    他微微一笑:“这个是我的。”然后起身就走。我无可奈何。

    康熙还是答应和亲了,我趁机求他把十三放出来,他也需要个得力的儿子帮忙。

    我又见到十三了,无言以对,只能微笑。

    他久久的看着我,目光不肯稍松,我把手递给他,他紧紧地握住,不能哭的,还是落了泪。

    仍然微笑。“胤祥,我说过,你会后悔的,我们都会后悔的。”

    他不肯松手,只是哀伤的看我。

    惠妃娘娘苦笑:“还是成了空。”只说了这一句。我给她磕了头就出来了,她已经习惯失望了,我也是。

    回来时,李德全找我:“格格,您去劝劝吧。”

    康熙已经醉了大半了,他招手:“来妍玉过来坐。”我坐过去,桌上菜肴纹丝未动。

    康熙看着我的,笑得很温和:“妍玉,你长得并不像太皇太后,”

    我呆住,是有故事的。

    康熙皇上靠在一旁仔细的回想,我屏息静气,深怕呼吸的重了也会把这回忆打断。他的眼神透过这现在,终于停在回忆的某处。

    “那一年朕出水痘,离宫别居,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进进出出就只是太监宫女,后来先皇派静妃来看护我。她会唱很好听的蒙古歌,总是微笑着拉着我的手,有时我难受的厉害,她就落泪。”

    静妃?科尔沁的格格,那木钟?做过皇后,后来被贬,派她看顾除痘的皇子,看来是想她去死。我不敢稍动,只是静静的听。

    “人人都说董鄂妃美冠天下,其实静妃才是后宫中最美的娘娘,”彼时,他的表情仿佛再说他的情人。“不过是先皇深爱董鄂妃,一个女人如此受宠,外人便以为是因为美貌。”他顿一下接着说:“她太过温婉软弱了,可能先皇也是这样的人吧。静妃不同,她是草原上的女子,爽利明白。”

    那个有些软弱的顺治皇帝。当然不会爱上这样的,生机勃勃的女子,不知诗书,不够温柔,野性十足。但是毕竟是那样美貌,也宠爱过她,最后还是越了解越讨厌。

    这是他最深的记忆了,记忆中的静妃比他的母亲更亲密,这对他来说就像第一个玩具,失去了,便记挂了一生。作为一个皇帝,他的一生没有失去这个词。

    于是把这一腔深情爱护,用在了我的身上。

    “朕去见过她最后一面,她笑得很好看,对朕说,再投胎愿变成董鄂妃那样,琴棋皆通,”这就是一直不遗余力,培养我的原因。

    康熙忧伤的叹息:“朕一直想给你找个最稳妥的未来,却不成想,耽误了你。”

    我只有微笑,但愿我的微笑可以劝慰他的心。我不怪他,他是个君王,做到如此我已经感恩了。

    芳龄说什么也要跟着我,于是答应了。迎亲的队伍拖延了日子,不为嫁妆,重点是得给大军的钱粮争取时间。

    康熙六十一年,康熙的大限,也许也是我妍玉的大限。我一直随身带着九阿哥给的那瓶药。

    准格尔的使者却令我吃惊,是逍遥。

    他蓄了胡子,满脸的风霜。可我仍认出他,因为他的眼睛没变。他对我微笑。我却笑不出。

    他当年离开科尔沁,暗中找到证据,想法子揭发了我的哥哥苏尔加台,可惜我的哥哥又逃走了,他又假意投靠了我的哥哥。

    十四说的给他消息的父王旧部原来就是逍遥。

    他微笑的样子让我想哭,然而他说:“格格,我父亲造的孽,我替他还。”

    我无比辛酸,只是摇头:“不用还,我不用你还的。”

    他低下头:“格格,如果不还,我活着干什么?”

    我变了心,他却没变,我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我辜负了他。

    用这个无可挽回的借口,拒绝他。

    战事

    队伍在路上走得很慢,我越来越觉得这件婚事,真的像是一场梦境。

    红的,大红的嫁衣,我呆呆的看着,这就是我的嫁衣?这样不真实。十四进来我都没有觉察,他穿着普通卫兵的服饰。看来是混进来的。

    当他的手搭在我肩上,冷冷的说:“我绝不准你嫁。”

    我拂开他的手冷笑:“大将军王,真会说笑话。”

    他哼一声还是笑了:“还生我的气?”我不理会他。

    他却来抱紧我:“玉儿,我会救你的。”

    总是他救我,无论什么事,总是他帮我。我却肆意的伤害他,人为什么对那么爱自己的人总是那么残忍。

    芳龄代替我穿上了那身嫁衣,在逍遥的帮助下,十四连夜兼程带我返回大将军行营。

    我知道跟他在一起,就一定会安全,可是?他怎么向康熙交待?

    迎亲的队伍在他的授意下走的依然很慢,十四胸有成竹的谋划着战事,他不避讳我,对我说:“我就是要摆鸿门宴,请一请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我看他,他是个了不起,有勇有谋的大将军,常常想:他做皇帝会是什么样的?他的兄弟会是什么下场?

    想着自己都苦笑,皇帝哪个不一样?

    他要把我送回离前线远一点后方行园,我不肯。他只好作罢。

    他让送亲的队伍进了驻地,一定要叛军首领亲自迎娶,当然人家不来,不过派了,我的哥哥苏尔加台带了五百人来。

    十四却在半路设伏,全歼了苏尔加台的人。

    准格尔,不依不饶,十四态度坚决,必须亲自来,不然,接着打。

    十四这步棋十分之险,他的粮草,严重不足。后继的,有军报,还要十天才到,如果惹急了打起来,不能速战速决。十四必败无疑。

    但是他却始终微笑,他要赌一赌,他赌的是,叛军的情况比他还差,他们也不敢打。

    他赢了,叛军递了和书,要亲来迎亲。

    十四请他们进军营,他们不肯,在二十里外驻扎,双方都虎视眈眈的观望彼此。

    十四看着他们就微笑说:“很好,全副身家,已经摆在咱们面前了,不用去找了。”

    我十分佩服他的沉着,明明就快弹尽粮绝,还笑。

    他说:“粮草,没有确切消息,不能等了,尽快打。”

    我无奈:“上次赌的是他们的实力,大将军王这次赌什么?”

    他笑了,低声说:“这次赌运气。”一击不中,就全军覆没。我知道他是开玩笑的,他已经进行了十分详尽的实力分析

    我在营帐中就听见,隆隆的喊杀声,我心惊胆战的坐在帐里。不是为我自己,也不是为十四,我为芳龄。

    然而,就像十四说的一样:“一定要有所牺牲。”他赢了这一仗。

    为了这胜利他把芳龄牺牲掉了。还有逍遥,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

    他正式对外宣称,叛军无道,假意求和,阵前杀害玉格格。

    他师出有名,胜的也好看,只是那陪了我半生的芳龄,就这样去了,我给她披了嫁衣,却送她去了黄泉。

    十四对不吃不喝得我说:“你怪我吧。”我苦笑,我不怪他,我怪我自己,我其实明明知道会这样,可是我没有阻止。

    十四哀求我:“玉儿,你说话。”我慢慢的对他说:“你们男人的事,我永远也不想再知道了。”

    他无话可说,但是我知道他生了气。我对他说:“生气就杀了我,正好给你省了麻烦,不用向朝廷,向皇上解释了。”他拂袖而去。

    然而我在他的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不死就得去应酬他。

    十四说有人来给他看像,我不以为然,不过江湖术士,他若算的准,现在就该去捧四阿哥的场。

    据说这个叫张恺的瞎子,五十八年时来给十四看过,十四说他看得很准,我还是不以为然,我冷笑:“不问苍生问鬼神。”

    他笑却没生气,不管我怎么骂他,气他,他都再也不生气。

    那个瞎子很有派头端坐大帐中,我冷眼旁观。

    “十四爷,找张某人来,还要问卜前程吗?”那瞎子开了口,声如拉走音的二胡,刺耳,难听。

    十四答:“让你批个八字。康熙三十年一月初二,卯时。”我惊看他,是我,妍玉的八字。

    张瞎子冷笑一声:“王爷,来耍笑张某人吗?”

    十四莫名:“本王耍笑你干什么?这是内人的八字,你只管算。”

    他说内人时嘴角带笑。张瞎子冷笑:“此人命里注定早夭,康熙三十年?这个人已经死了这些年,十四爷问来干什么?”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是有真本领的,并不如我所想是江湖术士。我不让十四开口,我对他说:“先生算得真准吗?”

    那张瞎子却变了脸色:“王爷这儿。怎么有小孩子说话。”

    十四生气:“哪来得小孩子,是内人在跟你说话。”

    张瞎子大惊失色,拍腿跳起来:“王爷这些年打仗,已经坏了好好的龙运命相,现在还留这么个,本该死了的祸胎,您的大事十之七八要毁在她手上。王爷还不快快杀了她,以除后患。”

    十四站在帐中大喝一声:“来人。”已经有侍卫冲进来,十四指着张瞎子:“封了他的口,拖出去,杖毙。”

    十四冷着脸一言不发坐回椅中,我苦笑:“何苦杀他,不如杀了我吧

    。”

    十四猛的站起来走到我面前,用手狠狠捏住我的下颌,眼中分明有痛楚,“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你仍然想离开我,你以为那个姓张的一通胡说,我就会放你走?”

    “我没想你会让我走,你杀了我不就一了百了,反正现在妍玉这个人已经死了。”我说

    他声如寒冰般冷澈,在我耳边说:“

    我要是能下的了手,我早就杀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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