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死了,但他的心里并没有丝毫的畅快,面对沈枫晚时仍旧心里头很闷,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苦无大师安排了你明日的的火化,往后你便能随风飘散,不必再受任何限制了。”
“届时,我也会让沈念苓伏法,为你陪葬的。”
“那些伤害你的,他们谁也逃不了。”
谢容与依靠在棺材上,借着月光看向沈枫晚的脸庞。
“枫晚,我好想你,想你想的快要发疯了,你起来看看我好不好,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惹你生气,惹你难过了。”
“好不好?”
……
翌日,谢容与在苦无大师的主持下为沈枫晚举行了火葬。
看着她逐渐燃烧成为一缕烟,燃烧成为灰烬,他眼睛刺痛,喉痛也堵得无法呼吸。
胸膛深处更是泛起一阵又一阵尖锐的疼痛,他伸手想要将其压下,却毫无用处。
火渐灭,那些灰烬被谢容与装进了骨灰盒里。
装到最后,他拿出一个香囊,把剩余的骨灰全都装了进去。
他说,“这样我们以后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做完这一切,谢容与回到了皇宫。
他去了牢狱看沈念苓。
沈念苓头发乱糟糟的,衣衫也有些凌乱。
她从小便锦衣玉食惯了,何曾受过这样的苦,在这里她待的几乎快要疯了。
一见到谢容与,她就上前跪了下来。
“陛下,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您放我出去吧!”
谢容与看着沈念苓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模样,脑海里想起了沈枫晚五岁那年,自己与她的第一次相见。
现在的沈念苓就和那时的沈枫晚很像。
谢容与捏起她的下巴,“你爹犯的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怎么会和你没关系?”
沈念苓脸色一白,她哀求的看向他。
“陛下,求您看在我们相识这么多年的情分上,饶我这一次吧。”
谢容与嗤笑一声,掐住了她的脖子。
“情分?若不是畏于你爹的权势我根本不会和你有瓜葛,倒是你和你爹一样心肠歹毒。”
“当初本该你入宫冲喜,你却让你妹妹入宫,又将她狠心推下城墙,最后又让她替嫁和亲。”
“即便如此,你却还不满意,还要让她死,你怎么这么恶毒!”
谢容与的手不断收紧,沈念苓的脸色逐渐变的涨红。
她看见他眼中的杀意和对自己的指责,顿时也顾不得君臣有别。
她争辩道,“我有错难道你就没有吗?”
“是谁同意了沈枫晚入宫冲喜,又是谁下旨要她陪葬,要她去匈奴和亲?你若心善,你若爱她为何还要她死?”
“我心肠歹毒害了她?难道不是你自己亲手将她送走的?是你自己用权谋害死了她!”
谢容与像是被烫了一下,猛地松开手。
他怒视沈念苓,“不,不是我,是你们害死了她。”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救她!”
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无论是陪葬还是和亲,他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待初七陪葬,是因他让人在皇陵挖出密道,和亲路上他也安排了无数精卫守护。
可他没想到她走了,沈念苓都不放过她!
大抵是知道自己难逃一劫,沈念苓丝毫不惧他的皇权威压。
“这一切不过是你为自己开脱找的借口,你既说是为了她,你为何还要与我牵扯不清,为了她你为何不直接将她纳为皇子妃?”
“我……”
谢容与答不出,但他眼里的杀意更甚。
他上前猛地掐住她,“不管如何,你都要给她陪葬!”
沈念苓却突然笑了,她说,“其实沈枫晚没死,她被我送去了皇城军营充当军妓,你现在要不要去看看她?”
“说不定此刻她正在哪个男人身下承欢呢?”
说着,她笑的越来越大声,还带了一丝癫狂。
谢容与心口猛地一窒,他忍不住狠狠甩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