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笑容。
原本带着光彩的眼睛,看向他时,依旧空洞。
我看着他凌乱的衬衫,和裤子上暧昧的水痕。
轻轻哼笑一声。
“没什么,只是七天后的婚礼,我有一个大惊喜要送给你。”
他将头贴在我的小腹,说话时热气扑在我的皮肤上。
痒痒的,让人厌恶。
“那就好,没有你,我会疯的。”
这么多天,这是我唯一相信沈则川的一句话。
我知道,我的离开,他一定会疯。
可那又如何,辜负真心的人,活该万劫不复。
我只想让他疯得更彻底些,更绝望些。
06.
别墅里,逐渐有宾客进来。
沈则川换了身利落的西服,扶着我下楼。
来的人,几乎都是我和沈则川的好友。
沈则川一起创业的那群兄弟们笑着打趣。
说沈则川以后一定是个怕老婆的。
就连订婚宴,也要一直把人带在身边。
沈则川回以微笑,更加用力地握着我的手。
生怕我离开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背叛而心虚。
空气里,是我熟悉的铃兰花香。
可四周,装点的却都是白玫瑰.
服务员们进进出出,手里拿着香水喷着。
别墅里的铃兰花香已经浓郁到呛人的地步,遮盖住了白玫瑰的气味。
看到我皱着眉头,用空洞的眼神四处打量。
沈则川的声音里满是心疼。
“知道你喜欢铃兰花,我买空了好几个花店,怎么样,是不是很香。”
周围人起哄,说沈则川是宠妻狂魔。
可每个人眼里都是戏谑。
从前我失明,看不清。
如今,总算能分辨出这些笑声和起哄声中的恶意。
所有人,都在替沈则川隐瞒。
二楼,许星慢慢走下来。
沿着楼梯,拿了满满一手的白玫瑰。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曾经张扬的许星。
在恶臭的厕所里,逼着我跪下,将一朵朵白玫瑰插进我的喉咙。
笑着看我一遍遍干呕,要我好好做她的花瓶。
07.
冷汗,一瞬间滑落。
十年前的沈则川,会拖着满身伤痕送我去医院。
将满地白玫瑰踩得稀烂。
哭着和我道歉,说自己来晚了。
我却笑着打趣,和他说以后向我求婚时一定不要用白玫瑰。
因为刺扎进喉口,真的很痛。
当时的沈则川,满脸心疼,发誓一定不会忘。
可现在,他就这么笑着,紧紧盯着抓着花的许星。
甚至不自觉抽出了手,检查许星捏着的花是否有刺。
我笑了,笑得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