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心脏病复发,差点死在了路边…”
“因为你,我吃不起药,住不起好的病房,我只能每天…躺在床上等死啊?”
“这一辈子,我真的…再也不想跟你在一起了。”
沉夜白不知道她说的这些都是什么,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她这么的痛苦,他只是蹲着朝她靠近的擦去,从她眼睛里落下的眼泪,“婳婳…你喝醉了。”
“我一点都不想回去,不想看见你。”
突然姜婳从椅子上滑落,整个人就瞬间瘫软了下来,脸上挂着眼泪,沉夜白捡起地上的毯子,将她横抱了起来,擦干她的脚,放在了床上,那一瞬沉夜白注意到,姜婳的抓着他衣服的手还是没有放开,“…不要走。”
沉夜白,“好,我不走。”
“季凉川…你不要走。”
那个名字,她还是忘不了。
明明不是他,他还是应了,“好。”
许是得到了他的应允,沉夜白注意到,姜婳的眼里再也没有眼泪落下。
对着她的脸,沉夜白掌心抚上她的脸,眼神中透着一股不明忧然的情绪,“你的选择,从来都不是只有季凉川一个人。”
晚上九点半,房间灯突然被熄灭。
裴湛站在车旁,见灯灭的那一瞬间,手指间的烟丢落在脚边,男人的眼底,如夜色般漆黑,破开白泽的防御,对裴湛来说不算什么难事,为了生存,没什么事是做不了的。
姜婳生气起来不管不顾,裴湛何尝不是一个极端的人,更何况现在的他,早已经被冲毁了理智,就在这时,一辆辆黑色的车,将整个白泽围了起来,车上下来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人,手中持着枪,门口的几位安保早已经被打晕。
沉夜白察觉到门外的异常,还未等他来得及出门查看情况,就有一支冰冷的枪口,对准的他的胸口,一道幽深低沉的声音响起,“不知道,过去这么多天,沉市长有没有长进。”
走廊门口,一片漆黑,互相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却又能够精确的捕捉到对方所在的身影,视线所在。
“你是第一个敢拿枪对着我的人。”
“假的,沉市长别当真,玩玩而已。”
裴湛收起了手中的枪。
“就算…我同意让她跟你走,我想…婳婳也不会跟你回去。”
裴湛轻讽的声音,笑着响起,“这是我与婳婳夫妻之间的事,沉市长做为一个外人来插手,恐怕不合适。”
“如我非要插手呢?”
“那就试试看?!
是谁先出的手,在同一时间,两人速度攻击力旗鼓相当,各受了对方一拳。
上次酒店的事,沉夜白落在下风,毕竟…他学的只是一些简单的护身拳脚,哪能够比得上,只能靠拳脚活命的裴湛。
就那一次,输了。
沉夜白耿耿于怀,想要在重新赢回来,这一次就是最好的事迹。
裴湛根本就没有纠缠下去的打算,趁其不备,他溜进去进了房间,反手将门锁住…
第224章
我跟他没有接过吻你信吗?
屋子里的飘着一股香甜的红酒气息,裴湛第一反应,还是姜婳的情况,明知道自已身体不好,还敢酒。
见到姜婳身上的浴袍,刚刚翻过身,身上的腰带已经散开,现在一整个肩膀都暴露在外,裴湛周身立马就有一股寒澈的气息散开,伸手还未触碰到她的额头,姜婳便睁开了朦胧的双眼,手放在下颚,歪着头,看着昏黄灯光下那张熟悉的脸。
裴湛没有在这里多待一分钟,直接拿起一旁的毯子,拿过来给姜婳披上,随后就便将人给抱了起来,打开门锁走了出去。
走廊里沉夜白也没有阻止,裴湛将婳婳带走,而是说,“不怕,我将你的事,透露去督查司?”
督查司,是越过警察局,调查犯罪的地方,督查司接手的事,不会对外公布,沉夜白的身份想要调度那里的人根本不难。
裴湛转过身与沉夜白相视而对,根本无所畏惧,“我的一切举动都代表着姜家,沉家与姜家的关系,我想应该不用我多说,更何况…我只是来带着我的妻子回去,外面的那些人与我无关。”
沉夜白视线不放心的看着他怀里的人,裴湛察觉到他的目光,便转过了身,“沉市长这么关心,别人的妻子,不如多将的时间,放在自已的孩子身上。”
“又或者说,私生子?”
沉夜白,“婳婳十八九岁,就跟你在一起,相处三年前后为你失去了三个孩子。她出车祸后,那天我听话话说,你在繁花似锦陪着一个叫宋清然的女人?我调查过她的身份,宋清然初二的时候,就被你资助,一直到现在将近五六年的时间,你们都保持着一些不清楚的关系。”
裴湛刚要迈出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我今天就算敞开大门,让你将婳婳带走,你凭什么以为,你归还了姜家的所有股份,让自已讨不到一点好处,她就能够跟你重新开始?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还是那个叫宋清然的女人?”
“婳婳是因为你,再也做不了母亲,就凭这一点,你们永远都不可能。”
“失去的生命,你拿什么来偿还?”
裴湛带走了姜婳,赢得确还是沉夜白。
看着楼地下,所有的车一辆辆的离开。
楼下的安保跑上来,询问沉夜白的情况,“先生,您是否有受伤?”
沉夜白:“今晚的事,不要像任何人提起。”
“是。”
坐在车里,姜婳双眼迷离,细细看着他,“看来又是做梦了。”她试探的伸出手,想要去触碰,“还是算了,每次想要摸摸你,你就不见了。”
“我在。”裴湛抓着姜婳的手,试图让她感受着自已的存在。
“季凉川你去哪了,为什么你一直都不回来?你是不是不要我跟爸爸了?”
卡格尔开着车,有些不满的说:“大少爷,你的行为太冒险了。沉夜白不是一般人,你不应该因为一个女人,去招惹他。”
“慢点开。”裴湛没有多说什么,他见到怀里的姜婳,皱着眉头像是有些不舒服。
回到金沙浅湾,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裴湛重新给她换了身睡衣,而他却一夜无眠,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守了她一整晚,酒精对心脏有麻痹作用,稍有不慎,就会有不好的反应,他…怕她出现意外。
姜婳有些不舒服的醒了过来,看着头顶即熟悉又陌生的豪华水晶灯,想要爬起来时,却发现自已的手被绑在床头上。
卧室里,床单几乎被掀开一大半,另一半掉到了地上,而被子早就一整个全部落在地板上。
姜婳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她忽然想到什么了。
“裴湛!你就是个混蛋,你竟然敢绑我!”
“醒了?要不要吃东西!”
“你到底想干什么?”姜婳不知道裴湛是怎么把她从沉家带出来的,但是她相信沉夜白绝对不会出卖他,肯定是裴湛这个王八蛋,又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逼迫了他。
“还在生我的气?”
姜婳冷嗤了声没有说话,现在在她心里,裴湛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信裴湛嘴里吐出来的话,不如信太阳会从西边出来!
“姜婳,我这次绝对没有骗你!我......”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裴湛看姜婳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心疼。
他看着姜婳躺在床上,手腕,双腿,脚踝上全是被自已绑住的绳子....
原本,裴湛只是想控制一下姜婳,不让她乱跑,想让她乖乖听话的。
可是现在看到姜婳手腕处被勒出的,淡淡粉色的痕迹,裴湛还是止不住的心疼了一下。
他看着姜婳美艳又几乎接近破碎的脸,心里也跟着难受。
当那只带有温度的手轻轻模在姜婳脸上时,姜婳旋即就将头扭过去。
姜婳本就十分不满,裴湛把她绑在床上,控制她的行为,尤其是裴湛的那只手过来触碰时,姜婳内心的厌恶达到了顶峰。
“把你的脏手拿开,不要碰我!裴湛,你真是一个恶心的人!”
原本他还在想,如果姜婳能够乖乖听话,他就解开那些该死的绳子...现在她要是解开,可想而知,她也会控制不住自已的行为跟情绪,伤害到她自已。。
现在的姜婳,压根就不会乖乖听话!
“你冷静一点,听话好不好?算我求你了!我...我现在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给你解释清楚,我收购姜氏股份的原因.....”
“什么原因?你这个阴险狡诈的人,你这么做,不就是想独占姜家?你是心思,我现在看的一清二楚!”姜婳立马反驳他。
裴湛深深吸了口气,“不是的,婳婳。”
“不是这样?呵呵。不是这样那你为什么把我绑起来?裴湛,我告诉你,你这人就是畜生,我永远都不会再相信你的鬼话!”
姜婳情绪越是激动,四肢就越是容易不受控制的扭动。那些绳子,几乎要把她的皮肤勒伤。
姜婳现在心里,除了气愤之外什么都没有!她睁开眼睛,就看到裴湛那张令人恶心的脸。
于是,姜婳也随即说出了难听的话:
“裴湛,你就是个没良心的畜生,你就是个白眼狼!你..
“你还指望我相信你,说什么那些话,只不过是你的气话,呵呵...裴湛,你以为我还会像之前一样蠢吗?你畜生,你下流,你...你就不是个人裴湛!
“裴湛,你个死人渣!”
“你怎么不去死,赶紧去死啊!”
这些难听无比的话,像是一根根尖锐的针,一下子全部扎在裴湛心上。
“我...我之前说的,只不过是些气话,我真的...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裴湛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独占你们姜家!”
在姜婳眼里,裴湛这是在放屁。
“滚啊!!!裴湛,我永远都不会相信你,也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你....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想过要骗你,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愿意相信我?”
裴湛的语气,已经接近绝望,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为什么无论他说什么,姜婳就是不相信。
姜婳冷笑,看着他这幅嘴脸,眸中全是厌恶,“你去死啊,你死了我就相信你!”
“我...你真这样想吗,我死了你就相信我?”裴湛不敢信,姜婳已经对他讨厌到,可以说出这样狠心的话了!
“对啊,你死了我就相信你,怎么,裴湛,你是不敢死吗?”
“好,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恨我,想让我死,我会让你亲手杀了我,到那天…我不会反抗。”
听着他的话,姜婳只觉得可笑,“杀了你,只会脏了我的手。”
真到那天…前世我所遭受的,都会让你全都体验一次。
‘咚咚…”敲门声,在这时响起。
“先生,可以用餐了。”
佣人怕打扰到裴湛,轻轻在门口敲了几下,声音小小的说。
裴湛起身,深呼吸几下,调整了自已的状态,随后看了一眼在床上的姜婳。
“说了这么久,饿了吧,先吃饭。”
裴湛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肺部都在剧烈颤抖,冷静几分之后,他不想让姜婳饿着肚子。
姜婳冷言:“滚,不吃!”
“听话,婳婳!”
在这点上,裴湛十分强硬,容不得姜婳拒绝。
裴湛担心姜婳不吃饭,会熬坏自已身体,于是直接过去,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打算直接下楼吃饭。
然而,姜婳就像是一条鱼一样,在裴湛怀里乱蹦。
“放开我,我自已能走!”
裴湛无奈,又只好把姜婳放在楼梯上,让她自已走,裴湛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身后绑着的领带,越挣扎越紧,根本
可是,现在姜婳正在气头上,脾气暴躁的很,情绪十分不稳定。
裴湛担心解开姜婳手腕上的领带,她就会开始疯狂乱打人。
打裴湛没事,裴湛主要是担心,姜婳打他的时候,弄疼自已的手。
弄疼姜婳的手,裴湛又要止不住的心疼。
于是,再三思量之下,裴湛决定继续把姜婳的手绑在后背处,然后只解开她脚踝处的绳子。
果然,如裴湛料想的那样,脚踝的绳子一解开,姜婳的腿就开始不安分了,不停的一下又一下的朝他踢来。
有好几次,踢到了裴湛的大腿上,正好是人体最软的那块肉,他愣是没出声,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
但是,裴湛从来都没有闪开。他就就站在原地,让姜婳踢。
因为他心里知道,这是姜婳在对着自已发脾气,泄愤。
只要这些坏情绪全部被发泄了,姜婳的心情就能好一些。
突然间,姜婳有一脚踢空了。站下楼梯上不停地喘气。
裴湛不知道姜婳心里是怎么想的,旋即,就听到了姜婳冷冷的声音,“离那么远,没踢到。”
这话一出,裴湛瞬间懂了,这是姜婳愿意理会自已了,愿意靠近自已了。
裴湛瞬间眼前一亮,主动往前挪了几步,站在姜婳面前。
他道:“来,补上!”
姜婳也没有让他失望,直接对着他的大腿,狠狠踹了一脚!
他仍旧无动于衷,姜婳怀疑他是有什么受虐倾向。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那张古典雕花的餐桌上。桌上铺着雪白桌布,中央摆放着精致的瓷盘和银制餐具,发出淡淡的光泽。一道道菜肴香气扑鼻,都是裴湛专门请的私人厨师精心烹饪的。
鲜嫩的蒸鱼躺在浅碟上,表面点缀着几片薄如蝉翼的姜片和葱丝,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乌鸡汤,以及姜婳喜欢的一些水果,被切成了漂亮的形状,摆在精致的盘子里。
“想先吃哪个?”裴湛坐在姜婳旁边的椅子上,小心翼翼看着她的脸色问。
“松开我,我要自已吃。”姜婳被绑着难受,盯着餐桌上的那盘清蒸鱼发呆。
裴湛不愿意,要是松开手,姜婳过来打他,然后把手弄疼了怎么办?
很快,裴湛注意到姜婳的目光放在鱼上,于是立马心领神会,拿起细长的筷子夹了片晶莹剔透的鱼肉,慢悠悠送到了姜婳嘴边。
“我喂你。”
“不需要你喂。”姜婳还是不愿吃,蹙眉看了眼裴湛,又嘲讽着说,“我可不是你的宋清然,你还是拿着你的这一套,去讨好她吧。”
“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不去看看吗?万一你的小宝儿,又出事了怎么办?”
裴湛眸色漆黑,唇抿成了一条弧线,“我跟宋清然,从来没发生过什么。”
“婳婳,我跟你解释过了,我从来…没有碰过她。”
姜婳冷冷的笑了,“我跟沉夜白住了几天,我跟他没有接过吻你信吗?
这么一句话,裴湛眼底仿佛掀起了一阵狂澜,浑身散发着凛冽的煞气,直勾勾的看着姜婳,吃醋?还是嫉妒?还是觉得给他戴了绿帽子他心里不舒服?
“你表现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我只是把你曾经做过的事,跟沉夜白重复做了一遍,这就接受不了了?”
“你在繁花似锦,跟宋清然住了两年,我只不过跟沉夜白在一起了几天…”
“裴湛…爸爸的意思,其实我们比谁都明白,我早就不阻拦你跟宋清然在一起了,要不然…我为什么会任由宋清然去姜氏,让她在你身边?”
第225章
出院
早上八点,宋清然刚刚睁开眼睛没多久,就听到门外有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