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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宁真真挑眉。

    自从沈修杰遇刺后，赵青青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此刻她挺着孕肚站在客厅里，脸色苍白得吓人，唯有眼睛亮得异常。

    “最后一次了。”赵青青递来一张照片，上面是沈家后院的小门，“明天婚礼前，他会把那个替身送走。你不想亲眼看看吗？”

    照片边缘有被汗水浸湿的痕迹。

    宁真真盯着赵青青隆起的腹部——那里本该怀着沈修杰的孩子，但根据江野查到的病历，胎儿早在两个月前就停止了心跳。

    “好啊。”宁真真听见自己说。

    小琴想跟来，被她用眼神制止。

    赵青青的车就停在花园侧门，车厢里飘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宁真真刚坐进去就察觉不对——这不是普通的安神香，里面掺了迷药。

    “专门配的？”她状若无意地问，余光瞥见赵青青绷紧的手指。

    “对...对胎儿好。”赵青青声音发颤，“你要是不习惯......”

    “应该不会有下次了。”宁真真意味深长地打断她，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逐渐变成沈家庄园熟悉的轮廓。

    黑暗袭来前，她听见赵青青扭曲的笑声：“只有你死了，他才会爱我......”

    宁真真在剧痛中醒来。

    手腕被粗糙的麻绳磨出血痕，头顶惨白的灯光下，沈修杰坐在轮椅上，枯瘦的手指正抚摸她的脸。

    “真真...”他呼吸里带着腐朽的气息，“我就知道你会来。”

    地下室里弥漫着血腥味和药味。

    宁真真眯起眼睛，看见角落里的赵青青正瑟瑟发抖，裙摆沾满血迹——她早产了。

    “你找的替身呢？”宁真真哑着嗓子问。

    沈修杰突然大笑，笑声像钝刀刮过玻璃：“替身？”

    他猛地掀开墙上的幕布，后面赫然是一排培养舱，每个舱里都漂浮着一张与她相似的脸。

    “这些才是替身！”沈修杰疯狂地敲打轮椅扶手，“我要一百个、一千个你的复制品！江野算什么东西？他也配......”

    宁真真胃里翻涌。

    她早该想到，沈修杰的偏执已经病态到这种地步。

    他得不到她的心，这辈子就要毁了她。

    “可惜...”沈修杰突然凑近，刀尖抵住她喉咙，“正品永远是最好的。”

    刀锋刺破皮肤的瞬间，地下室的门轰然倒塌。

    江野带着人冲进来，向来带笑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气。

    宁真真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像出鞘的利剑，带着致命的锋芒。

    “找、到、你、了。”江野一字一顿地说，枪口对准沈修杰眉心。

    混乱中，宁真真看见赵青青爬向掉落的匕首。

    她假装虚弱地垂下头，在赵青青扑来的瞬间猛地侧身——匕首直直插进沈修杰胸口。

    “你......”沈修杰不可置信地瞪着赵青青。

    赵青青癫狂地大笑：“我说过的...只要你死了...”

    她的笑声戛然而止，沈修杰凭借着最后的力气将子弹贯穿了她的太阳穴。

    前世两人爱的死去活来，这一世却互为仇人。

    双双死于对方的手中，这也算是自食其果。

    ……

    宁真真被江野抱起来时，听见警笛声由远及近。

    她靠在他怀里，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松木香混着血腥味。

    “平安符...”江野声音发颤，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染血的香囊，“它保佑我找到你了。”

    宁真真想笑，眼泪却先掉下来。

    她早该知道，这个看似吊儿郎当的男人，从来都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婚礼当天，江野坚持要背她出门。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翻过宁家院墙，在众人惊呼声中单膝跪地。

    “最后一次翻墙了，夫人。”他在她耳边轻笑，“以后我们走正门。”

    阳光透过婚纱照在他们交握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