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染,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吗?眼见未必为真。”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宋时染却只是若有似无地笑了笑。
“霍先生,既然他从不顾及我的感受,我又何必去理解他的苦衷呢?”
“请你转告他,以后他的事……关我屁事!”
顾凝在一旁立刻就鼓起掌来,“说得好!姐们儿,我看好你哟!”
说完,她还得意地挑了挑眉,抬起下巴斜睨霍行森。
两人这举动,让霍行森头疼不已。
他本来夹在中间就够为难的,池墨尘两口子谁都不想得罪。
现在倒好,自家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还在这里蹦跶,不是存心添乱嘛!
宋时染回到家就开始打包行李,简单收拾一些换洗的衣服。
许久没见外公外婆,趁着这次机会,好好陪二老几天。
至于江城这里的人和事,眼不见,心不烦。
宋时染养足了精神,神清气爽地准备出发去机场,却在这时接到了一个电话。
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她不禁勾起了唇角。
“老丁,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是不是又有什么活儿要给我介绍?”
鉴宝只是宋时染众多技能中的一项,她素来低调,不想为人所知。
但老丁是信得过的人,他介绍的,一定安全可靠,报酬还不低。
老丁的语气却没有宋时染这么轻松自如。
“除了我这边,你没接其他的活儿吧?千万别去给人鉴宝啊!”
老丁的话,让宋时染的心里“咯噔”一下。
这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第195章
池总又被拉黑
宋时染将手机夹在颈窝,一边低头穿鞋。
“有什么问题吗?圈子里最近有什么新闻?我没太留意。”
最近忙着修改剧本,她也没关注古董圈里的事。
老丁语气严肃地说:“上回找你帮忙掌眼那事儿,你还有印象吗?”
宋时染穿好鞋子,拖着行李箱就出门。
她听着老丁这口吻不对劲,便正色道:“是那个开藏馆的要找我麻烦?”
那次因为有宋时染在,让原本谈得差不多的生意被搅黄了。
这可是动辄几百上千万的生意,到手的鸭子飞了,人家能不记恨宋时染?
老丁直言不讳道:“是他。那家伙似乎道上有些人脉,正四处打听你的来头。”
“他兴许还会特地给你设局,让你自投罗网。总之,你别轻信任何人,这钱咱也不是非挣不可的。”
断了别人的财路,宋时染也猜到可能会面临怎样的后果了。
她虽然爱财,但也没有缺到这个程度,不至于以身犯险。
宋时染谢过老丁的善意提醒,就打了车出发去机场了。
幸好她这些年来并没有锋芒毕露,鉴宝时也不会以真面目示人。
不然对方真是分分钟就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
宋时染候机的时候才给顾凝打电话,说了自己的行程。
“什么?你这就走了??怎么也不等我一起去呢?也好有个照应啊!”
别看顾凝平日里风风火火的,对宋时染的事却是事无巨细都特别上心。
她们一个有家不能回,另一个家在异地,自然而然就成了最亲密的姐妹。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两人吵架了,那绝对比和男人分手离婚都要伤心难过。
宋时染坐在椅子上,轻笑道:“照应什么呀?你要是去了,我还得照顾你呢。”
顾凝这些年一直致力于搞事业赚钱,生活上一窍不通。
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煮泡面,让她煎牛排都能煎糊了。
广播里响起即将登机的通知,宋时染便说。
“好了,我打小就跟着外公外婆跑现场,都熟门熟路了,放心吧!”
顾凝依依不舍地叮嘱道:“那你落地了跟我说一声,还要每天跟我报平安!”
“好,我先登机了,拜拜!”
宋时染就这么潇洒地走了,留下顾凝拿霍行森撒气。
“要不是池墨尘那个狗男人气染染,她犯得着去找外公外婆吗??你快点跟那个渣男绝交!”
霍行森一边躲开顾凝的攻击,一边辩解道。
“这是他们两口子的事儿,你冲我发火干什么?我也很无辜啊!”
顾凝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就逮着霍行森这个受气包不放。
可惜她那点花拳绣腿在霍行森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轻易就被制服了。
顾凝的双手被霍行森牢牢制住,双腿又被紧紧夹着,完全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
霍行森也被折腾得气息微喘,无奈地叹了口气。
“墨尘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这么做都是……算了,跟你也说不着,到了适当的时候,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这种假大空的言论,让顾凝听了都发笑。
她不屑地说:“渣男出轨一般都会说自己是情非得已,你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行了,你有你的立场,我也有我要保护的人。看来我们俩也不是一路人,以后还是别来往了,省得我看见你膈应!”
说完,顾凝就把霍行森从沙发上拉起来,一直往门外推。
这冷漠无情的样子,和昨晚滚床单时的热情似火判若两人。
霍行森不得不放低姿态求饶。
“凝凝,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咱能不能别混为一谈?最多约法三章,以后我们都不提他们了,好不好?”
他是混得有多差!
两人都滚了那么多次床单了,顾凝不给他一个名分就算了,现在还要把他赶走。
这说出去谁信??
顾凝盯着男人敞开的领口看了好一会儿,默默地咽了下口水。
老实说,她对霍行森不但有偶像滤镜,还馋人家的身子。
刚才的话不过是一时意气用事,真要和霍行森老死不相往来,顾凝还舍不得呢。
既然有人给了台阶,那她岂有不顺着下的道理?
于是,顾凝玉臂一伸,揪着霍行森的领口,又把人拉到眼前。
“你这个提议也不是不行,那就姑且留下你观察一段时间吧!要是表现不好……啊!!”
顾凝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霍行森打横抱起,大步朝卧室走去。
很快,新一轮的激战又拉开了序幕……
平时见面机会都不多的两人,难得在一起,总是不知疲倦地索取着对方。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他们的心是靠近的。
宋时染刚落地西北,就收到了池墨尘发来的消息。
细细叮嘱的样子,浑然是个体贴入微的好老公。
宋时染的脑海中立马闪过沈乔留在病房里的画面,气不打一处来。
她毫不犹豫地把池墨尘的微信拉入黑名单,不想再看这狗男人惺惺作态。
池总兴许是想演绎“再见亦是朋友”,争当中国好前夫?
呵呵,她宋时染才不稀罕!
这次的考古现场在邻近的县城郊外,宋时染从机场出来就包了一辆车。
辗转奔波两个多小时,才到达考古队的驻地。
留守的队员得知宋时染是教授的外孙女,热情地接待了她。
“临时宿舍条件比较简陋,你不要介意啊!屋里都有日用品,你看看还缺什么,回头跟我说,我来给你解决。”
宋时染客气地道谢之后,就在房间里休息,等待外公外婆回来。
每次下墓就是一整天,如果是抢救性发掘,有可能没日没夜都在遗址上工作。
没有刻在骨子里的热爱,和坚持不懈的匠心精神,干不来这个职业。
宋时染躺在床上玩手机,当屏幕上弹出一则实时要闻推送时,她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
宋时染的手轻轻一颤,手机就滑了下来,掉到地上。
第196章
配合他演戏
宋时染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池墨尘在医院里看起来确实虚弱,但瞧着应该没什么大碍。
怎么突然就病危了呢??
不会又是男人的什么花招吧?
宋时染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判断了,虚虚实实,究竟哪一句才是真的?
不对,狗男人几个小时前不是还给她发消息了吗?
宋时染冷静下来,就发现这件事处处都有蹊跷,兴许她的担心有些多余?
琢磨了半天,宋时染还是给冯梓麒拨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就听到冯梓麒那慵懒的戏谑语气。
“我给你的那些小玩意儿好用吧?你男人上手挺快啊,这么快就闹出病危的新闻了,效率不错!”
冯梓麒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倒是给宋时染吃了一颗定心丸。
池墨尘体内的毒素能不能完全清除另说,但冯梓麒这态度,显然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过,宋时染还是小心翼翼地向他求证,“你确定,他不会死吧?”
冯梓麒仿佛受到了什么天大的侮辱,声音都提高了好几度。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医术和判断能力吗?”
宋时染连忙赔着笑道:“没有没有,我这不是分不清是虚是实嘛!”
“毕竟我也没见到他本人,不知道刚爆出来的新闻到底是不是真的。”
就算她在江城,都未必能见上池墨尘一面。
人家不是指定只要沈绿茶作陪?那就让她衣不解带地伺候好了。
冯梓麒不知道宋时染已经去了西北,纳闷道。
“玩儿这么大,连你也不让见?按理说,这个时候,你就成了香饽饽,多少人都抢着要和你做盟友呢。”
“你男人要是英年早逝,你作为第一顺位的继承人,可以拿到的财产就是个天文数字。”
“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能看出谁是人是鬼,你可要擦亮双眼,别轻信任何人。”
经过冯梓麒这么一提醒,宋时染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的电话这两天很有可能会被打爆。
宋时染很谨慎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从你上次给他解毒之后,突然又有人给他大剂量投毒……”
“是不是也会突然晕倒,不省人事?我只是想尽量排除一切的可能性,不是信不过你。”
距离池墨尘上次毒发至今,也有一段时间了。
这中间发生过什么事,谁也不敢保证,何况池墨尘这个疯子,还一直自己微量服毒。
谁知道这些毒素会不会相克,或者引发什么连锁反应??
冯梓麒也被问得愣住了。
他又仔细问了宋时染一些细节,“他这次病发的时候有什么症状?和上次一样吗?你有没有见过主治医生?”
宋时染如实回答之后,冯梓麒倒是放下心来了。
“那没事,他多半就是做给别人看的,你只要配合他演好这场戏,在外人面前装出伤心欲绝的样子就好了。”
宋时染和冯梓麒通过电话,就彻底放下心来了。
死不了就好,她可以接受自己婚姻状况那一栏写着“离异”,却不喜欢丧偶。
还是个英年早逝的年纪,她才不想被好事者贴上“克夫”的标签。
一扫心里的担忧,路上又奔波了大半天,宋时染就这么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就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
看着屏幕上的陌生号码,宋时染犹豫了一下,不会是什么骚扰电话吧?
这号码的归属地是江城,她还是接了。
“你好。”宋时染客气地先问候。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时染,我是大哥。你今天没来医院?墨尘的情况不太好……”
池绍钧?
宋时染一怔,她和池墨尘结婚两年多,除了婆婆,池家其他人的联系方式一概都没有。
就连老爷子找她,也都是用的老宅的座机。
微信还是前阵子回去陪老爷子住那段时间,才加上的,还花了好几天教老爷子怎么用。
现在池绍钧突然打来电话,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宋时染酝酿好情绪,叹了口气道:“大哥,我也是刚看到新闻。”
“他目前情况怎么样?我不在江城,没办法去医院探视,反正我去不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他不是只要沈乔吗?”
“既然都把沈乔公开了,我这个名存实亡的妻子,去不去也无所谓了。”
宋时染故意用这种酸溜溜的语气说话,就是想让自己表现得像个嫉妒心爆棚的下堂妇。
这么一来,丈夫重病在床,生死未卜之际,她独自出门潇洒就有了很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