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温予澈来说，都是好梦。
第34章
那太残忍了
因为被S级Alpha标记的缘故，再加上没有被信息素刻意诱导，温予澈第一次发情期度过得非常平静。
基本上到第二天时已经没有什么不适反应了，第三天则彻底恢复了正常。
傅听肆全程无法用信息素勾引自己的Omega，这让他不免有种AB恋的无助。
哦，还没恋上呢。
更痛了。
发情期结束后，温予澈带傅听肆一起回了微园。
温家人知道了温予澈来发情期的事，出于担忧，想让他恢复后回家一趟。
毕竟他们集体去找温予澈的话有些奇怪，好似显得对傅听肆不满一般。
还是用完就丢的那种。
微园。
陆逾白和他的团队也很早就等在了这里，温予澈和傅听肆一到，就立刻被分开了。
温予澈去做检查，傅听肆则跟着老爷子进了书房。
温如故和蔼地拍了拍傅听肆的肩膀：“坐吧，从你们俩订婚，我还一直没找机会和你单独聊聊天呢。”
傅听肆顺从地坐到对面，心里有些忐忑。
许是最近和温予澈待得久了，他也不喜欢拐弯抹角起来。
他直言：“温爷爷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温如故浅酌一口茶水，摆了摆手：“诶，首先你这个称呼，就得改改。”
爷爷就爷爷，带姓氏显得多生疏啊。
傅听肆愣了会儿，很快反应过来：“是，爷爷。”
“这才对嘛。”温如故满意了。
他继续说，“我今天找你，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做爷爷的关心关心你们。澈宝身体不好，想来你知道？”
一双走过岁月的鹰目直直看向傅听肆。
这让傅听肆顿时意识到这场谈话并不简单，他轻拧起眉，垂眼攥了攥手指。
待触到戒指的冰凉，他才终于有了些许底气。
不慌，不慌。
他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涩意入喉：“嗯，知道一些，我也正想问您。”
“哦？你没有自己查查吗？”
果然，听到温如故这般问，傅听肆心底的猜想被坐实。
只是说句实话，他着实有些不懂，这是想试探他吗？
那为什么不在他们订婚前进行这样一次谈话呢？
“没有。”
傅听肆斟酌了片刻，选择回答真心话，“其实一开始的确想过去查，但又怕结果是自己不能接受的。”
还有一个原因，是傅听肆清楚即便他去查了，以温家对温予澈的保护，他大概也不会得到真实的结果。
那还不如就，逃避吧……
听到这样的回答，温如故若有所思地晃了晃头，手指慢慢敲击着杯壁，他笑问：“那你现在能接受了？”
“实话说，不太能。”
结果不好的话，傅听肆想自己大约还是很难接受，“但，总要接受。”
事实就摆在那里，他终究逃避不了的。
尤其在经历了温予澈这次的发情期后，傅听肆没办法再继续骗自己。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复古钟表的摇摆声。
滴答滴答的，摇散了时间。
傅听肆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像是一个等待宣判的死囚。
突然地，温如故大笑起来，他终于装不住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看给你紧张的。”
峰回路转。
傅听肆被无罪释放，莫名松下一口气。
可温如故很快又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傅听肆：“看看吧，我想这是你想知道的。”
他敲了敲桌面，示意傅听肆打开。
那里面——
是温予澈的病历。
上面详细记录了温予澈从小到大，因何种原因何时进的医院，又是何时吃了哪些药才治好出院的全过程。
[星历204年5月21日22时，因早产呼吸骤停抢救……208年9月13日20时，因腺体病变晕厥……215年4月8日6时，因高热导致心率失常……223年5月19日12时，因信息素刺激休克抢救……]
病历好长，长得没有尽头般。
“呼——”
傅听肆艰难地吐出一口气，手几乎抖的压不住。
心脏被一点点割开了，抽丝剥茧的疼。
他一直知道温予澈身体不好的，一直知道，可是，他不知道，不知道真相会是如此的……
傅听肆闭上了眼睛。
不敢再看。
“我知道，你以前肯定疑惑过我们为什么要把你们分开，明明可以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却变得比陌生人还陌生。”
见状，温如故也叹了口气，他缓缓解释原因，“澈宝这一路走来实在吃了太多的苦，我们既害怕，也不忍心。”
“要是你们一起长大，他却先你一步离开，孩子，那太残忍了。”
不管是对傅听肆还是温予澈，都太残忍了。
其实换成旁人倒也罢了。
可傅听肆的性格他们都很清楚，若不然当初也不会同意定下这个娃娃亲，还多年不曾解除。
最开始的时候，温如故其实也没想到这一层，他们都不敢去想去接受温予澈会离开的可能。
可后来经陆怀铭那个老头子一通说教，他最终还是艰难地做下这个了决定。
“……我知道。”
傅听肆强忍着哽咽说，“我没有怪过。”
从来没有。
儿时的那个心结，早就被解开了。
不论是被分开，还是被遗忘，他都早已接受了。
他说过，他只希望温予澈无忧无虑。
可被温如故这般安慰一次，傅听肆心底还是划过一股暖流。
而见多了温予澈骄纵劲的温如故，对傅听肆的乖巧一时也有些无所适从。
老爷子的语气里不自觉带了些劝说意味：“也可以怪的，毕竟当时我没有想过去问问你的意见。”
这样说来，温如故其实挺愧疚的。
因为那年傅听肆已经记事，甚至正处于刚失去母亲的阶段，他却武断地隔开了这两个因顾思宁而相知的孩子。
行事手段尽显冷血。
温家其他人不知内情，想来劝说的也被他一应挡去，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可即便如此，傅家也绝口未提过解除婚约之事。
温如故重提婚约那晚，他有些担忧的邀请了傅浔之，两人畅聊了一夜，那时他其实就已经知道傅听肆没有怪罪他。
可他还是想找时间和傅听肆亲自说说。
这么些年下来，这事也几乎成了温如故的一个心结。
但若重回当时，温如故想自己大约依旧会做出这个决定。
“真的没事，爷爷。”
傅听肆此时也大约能知道老爷子找他的意图了。
他艰难地扯起一个笑，真心说，“我很谢谢您当年选择了我。”
在傅家内部甚至还是一团乱麻时，就选择了他作为温予澈的娃娃亲对象。
温如故却是摇了摇头，轻声叹气。
好吧，他承认他给傅听肆看温予澈的病历，便是存着一些用亲孙子卖惨求原谅的心理在。
谁让他就有一个好孙子呢？
可傅听肆也实在恋爱脑得让他害怕。
“不是我选了你，是澈宝，是你母亲。”温如故说，“你们能成，唯独不是因为我。”
第35章
别离开我
另一边的检查室里。
温予澈几次看向陆逾白，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一直看着结果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