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方知晓周方华祁钰 本章:第76章

    贺游原听完语音,觉得自己要疯了。他真的玩不过她,也是,他怎么能玩过一个语文常年考130+的女生呢?文字上的小伎俩被她拿捏得恰到好处,撩拨得他身体里的荷尔蒙一股一股地流窜。他甚至想象得出她说这句话时的神态,正经中带着一点小狡黠,无辜中带着点似有若无的掌控,如果她在他面前,他会忍不住低下头亲她。

    他无意识地舔了下嘴唇,继而抿起,嘴巴变得有点红。

    过了一会儿,他才慢吞吞地打字:“李葵一,你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吧?”

    神经病吧,李葵一想,她明明在哄他,为什么他要找她报仇啊?

    “哦,随你。”她回。

    然而贺游原好像被她惹到了,咬牙切齿地回了条语音:“你等着。”

    就说他神经病吧?

    李葵一懒得跟他呛声,直接换了个话题:“我问你啊,要是你没考上央美,你会难过吗?”

    问完她又觉得这是废话,怎么会不难过啊?

    结果贺游原直接回:“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看吧,肯定会难过的,而且已经难过到讳莫如深的地步了。

    李葵一把他在演讲比赛上说过的那段话发给他:“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贺游原没脸没皮地说:“还不允许我有点世俗的欲望了?不然我出家好了。”

    虽然贺游原的回答只是在插科打诨,但那一瞬间,李葵一释然很多。她想,理想终归还是要落地的,落地并不意味着它要染上尘埃,而是它要作为一种使人更好地生活下去的手段存在。她愈是强大地活着,她就愈能掌控更多的资源,就像在狼人杀里拿到一张神牌,可以让她更好地成为一个,世界的睁眼玩家。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如果她将来和陈国明一样,成为了一个年级主任,她的学生写下“快乐每一天”的座右铭,她不会把它改成“快乐学习每一天”。

    她会说,祝你快乐。

    放下手机,李葵一想起刘心照来。她和她应该是一样的人吧?她犹记得,她在她的

    第一篇周记下面写道:“比起祝福你成为更好的自己,我更愿祝福你更好地成为自己。”

    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份理解来得迟钝、突然、后知后觉。

    那一瞬间,李葵一觉得她们的精神靠得很近。她想起一部在英语课上看过的卓别林的电影,叫《摩登时代》,说到机械化生产和工业化对人的异化——或许在这个时代里,她也只是一颗细小的螺丝钉,是这个世界里最不缺少的NPC式的小人物,可是就是这样渺小的存在,就是她的一生啊!谁会看到她的与众不同呢?所以她才需要朋友,不是“搭子”式的朋友,是真正能看见彼此的朋友。于是,在机械复制一般的芸芸众生中,她们看到彼此闪闪发光的个性,她们用最微小的连接,去抵御时代冷漠的风雪,去消解大世界里每一个个体的虚无。

    她决定再勇敢一次。

    李葵一拿起手机,给方知晓发了条扣扣消息:“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吃饶记酸辣粉?你去占位子。”

    她一定要和她聊一回。

    等方知晓回消息的过程中,李葵一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手机,还在思索着刘心照的话。鬼使神差的,她停下,打开手机浏览器,在搜索栏里打下了“刘心照,北京师范大学”几个字。

    确实跳出来许多信息,但李葵一浏览了下,没有特别相关的。

    她想了想,登上一中官网,在“师资力量”一栏里搜索,果然找到了刘心照的名字,仔细一看,上面说到她也是一中的毕业生,2002届的。

    那个时候,能考上北京师范大学,绝对算是优秀毕业生了,于是李葵一又去“优秀毕业生”一栏里去找,时间直接定到2002年。

    但不知为什么,她粗略地翻看了一下那些毕业生们的名字,却没有找到刘心照。

    李葵一伸出两指把屏幕放大了些,对着那些名字、照片、录取院校一个一个地找。

    终于找到一张照片,有些模糊,里面的女孩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捧着北师大的录取通知书,神情很青涩,却有股书卷气,模样看起来和刘心照有些相似。

    但女孩不叫这个名字,她叫张倩楠。

    第95章

    Chap.95

    ·

    “亲爱的李葵一,

    很高兴你愿意与我探讨关于’爱与被爱‘的话题。很巧,我也看过《色|戒》这部电影,也曾为其中王佳芝与易先生的爱情动容。我认为,

    电影中最能展现爱情的一幕是,在日本人开的酒馆里,王佳芝为易先生唱起一首《天涯歌女》,二人长久地互相凝视着,

    真正进入了对方的内心世界。

    “为什么要单独提起这一幕呢?因为我想,

    看见,就是爱的本质。

    “人作为社会关系的总和,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有“被看见”的情感需求,且要在“被看见”的过程中,建立起坚实的自我认同,

    如克莱因所说,

    存在等于被感知。从这个层面上来说,

    人终其一生,

    确实是在完成被爱的课题。

    “然而,被完整地看见、接纳,是一件很理想化的事。更常见的情况是,

    在亲密关系中,

    人们彼此相爱,却又不爱真实的彼此。即便是在以血缘为纽带的亲情中,我们也经常发现,

    父母爱孩子,

    但不爱那个真实存在着的孩子,不能理解他真正的需求,

    反之亦然。

    “这样说,似乎又将这个话题推向了另一个极端,仿佛被爱是一件需要极大幸运的事,有种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悲观意味。但是别忘了,作为一个人,我们本身,同样是爱的主体,同样可以探索自己、发现自己、接纳自己。做好这件事,比去他处寻求爱意更为重要,因为只有当我们清晰地看到了自己,才能知道,谁真正地发现了我们。更进一步说,当我们能够全心全意地将自我接纳时,会不会被别人看到这件事,可能就不再重要了。

    “不过此时此刻,我还是想要跟你说,我看到你了哟!

    “祝好,我引以为傲的李葵一。”

    周记本摊开在书桌上,这一页已经被啪嗒啪嗒掉下的眼泪打湿。李葵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柳芫市的雨季已经过去,她的泪水还是那么多,眼窝就像不会干涸的河流。

    她多幸运啊,被刘心照这样的老师看到了。

    老师这一路,走得也很不容易吧?李葵一刚刚才从当年的一篇宣传“免费师范生”政策的报道里得知,刘心照自小跟着姥姥长大,生活得很拮据,所幸她高中遇到的那位女班主任很好,经常给予她一些接济。所以,在填报志愿的时候,即便可以申请国家助学贷款来缓解学费上的压力,刘心照还是选择去读了北师大的免费师范生,并且按照约定,在硕士毕业后,回到这个小城市里教书。

    在那篇报道里,她的名字还是张倩楠。这时李葵一才想起,那次她在校外小书摊上买杂志,遇见刘心照和她的姥姥,姥姥在夸耀时说了一句“我们家囡囡”,当时她还奇怪呢,因为听姥姥的口音是本地人,而本地并没有把女孩子称为“囡囡”的习惯——原来不是“囡囡”,是“楠楠”啊。

    自身的原因,李葵一对这种名字很敏感,结果也证实了她的敏感——刘心照把这个名字改掉了,根据那篇报道里透露的细枝末节,“刘”应该是她姥姥的姓。

    她们为什么都要经历这样的事情呢?

    李葵一靠在椅背上,头向后仰着,呆滞地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

    一种性别上的“原罪”,像个巨大的牢笼,她、她、她们,都没有从中逃脱。很难讲有哪位女性能真正从中逃脱,哪怕是像方知晓这样的独生女,因为李葵一想起同学们把体育老师称为“林哥”的事,想起班里的男生在女生面前表现出的那种无意识的凌驾行为,想起她奶奶、她妈妈、她,三代女人之间的关系支离破碎,想起贺游原提到过的传统婚恋关系中男强女弱的模式,想起她和方知晓吵架时说过的女性在进入婚恋关系后生活重心的转移……以上种种,扑面而来,让她喘不过气,也让她无法再欺骗自己。

    所以这些不是巧合对不对?

    她以往经历的,大都是暴力性的、显性的性别偏见,可她现在发现,一些非暴力性的、隐形的性别规训实则更为常见,也更让人难以察觉。

    李葵一直起身来,抓起桌子上的笔,打开周记本的最新一页,将这一件件事梳理出来,从家庭写到学校,再过渡到社会。在周记的结尾,她边思索着边写道:“我曾经以为,我不曾拥有的,只是来自于家庭的爱,但如今我发现,我真正面临的,是女性在每一个社会横截面的群体性失权。”

    写完后,李葵一长长呼出一口气。

    她想,若她早些日子发现这些现象的本质,她一定会陷入莫大的绝望——面对这些根深蒂固且无处不在的壁垒,以她细微之力,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但可能是因为她最近经历得太多,也思考得太多,她心里竟生出一股横冲直撞的念头来,她相信,只要她认同她就是“她”,那么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力量。

    她是什么样,未来就会是什么样。

    “对吧?”

    她在周记里问刘心照。

    放下笔,她感到一种畅快席卷全身,那是一种“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的愉悦,就像她小时候梗着脖子、犟着脸跟奶奶吵架一样。她想她还是太好强了,但那又怎样呢?

    第二天中午,放学铃打响后,李葵一赶去了校外的“饶记酸辣粉”店铺。她许久不来这里吃饭了,这里的人还是跟以前一样多,在店外挤成黑压压的一团。

    方知晓也挤在里面,小小的个子,差点被埋进人堆里去。

    李葵一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不由得想起初中的时候,她们洗完澡,头发吹得半干,就这么挤在一张狭窄的床上,看同一本。她们身体上散发着相同的沐浴露的味道,湿答答的头发有时落在对方的脖颈下的肌肤上,潮潮的、黏黏的,呼吸也往对方身上缠绕。

    在那个封闭又蠢蠢欲动的青春期,她们是互相照映的镜子,观察对方的身体、了解对方的喜恶、嫉妒对方拥有的、给予对方缺失的。

    在校园这个特定环境下催生的友谊,她不知道能维持多久,但她就是想抓住啊。

    “方知晓!”她叫了她一声。

    方知晓回过头,看见她的那一瞬,眉眼一耷,嘴巴瘪下,可怜巴巴地用口型说:“没占到位子。”

    李葵一双手插在校服外套的兜里,站在原地,稍稍歪着脑袋,清凌凌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她,眼神既别扭又依恋。

    方知晓挤出人群,“噔噔噔”地跑过来,把脸仰到她脸前:“对不起。”

    李葵一“哼”一声,把脸扭开。

    方知晓把脸追过去,仍仰着,眨巴眨巴眼:“对不起嘛。”

    李葵一又扭到另一边。

    方知晓直接贴上她的身体,脑袋上像安装了小雷达,跟着她转来转去。李葵一躲着她,同时拼命地把脑袋往后仰,马尾在后背扫来扫去,不知不觉间,脸上就憋起了笑。

    “对不起,你就原谅我嘛,你就当上次说那话的不是我,是一只也叫方知晓的小狗,好吧?”

    哎,这就没办法了,她这人就是招狗体质啊。

    李葵一颇无奈地想。

    不过没几天后,李葵一就开始后悔,她觉得她在方知晓道歉的过程中发挥得不够完美。按照她的预想,她们应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谈一场,然后方知晓哭天抢地地大喊自己对不起她,要是她觉得她足够有诚意,她就原谅她。

    第80章

    Chap.80

    ·

    一天,

    方知晓神秘兮兮地问李葵一:“你知道高三带给学生的最大的好处是什么吗?”

    李葵一认真思索了下,说:“意味着这段苦日子快要走到头了。”

    “No,no,

    no……”方知晓拖着腔调,得意地摇摇头,“高三意味着所有人都会对你都无底线地包容。我跟你说,我今天早上不是去路边的铺子里买早点么,

    就把我的小电驴停在外边,

    但不知是没停稳还是怎么的,它突然倒了,把旁边的电动车也给带倒了。我赶紧给人家扶起来,还没扶稳呢,车主人就过来了,是个阿姨跟一个叔叔,

    脸色很不好看。我吓死了,

    结果那阿姨走近了,

    看到我脖子上挂着的走读证,

    知道我是高三的,立马就原谅我了,还跟那叔叔说,

    孩子读书也不容易,

    这都高三了,马上要高考了

    ,压力肯定大得很,

    别难为人家。”

    李葵一听了,

    不禁莞尔。

    她觉得方知晓总结得很有道理。在柳芫市这样的拼应试教育的地方,高考就是全民性的事,

    高三生们的地位肉眼可见地直线上升。班里很多同学的家长开始每天送饭过来,肉啊、蛋啊、补汤啊,变着花样地做,别的不说,营养这方面绝对供得上。学校里也重点保护高三生,他们不用再打扫卫生区了,学弟学妹们被动承担了一切,而且就在前几天,几个高一的学生在打扫高三教学楼前的空地时,大声喧哗、追逐打闹,被学校在广播里通报批评了,说是打扰到了高三生学习。甚至,高三生们可以表现出焦虑、恐惧、矫情的情绪,且被理解——这是其他人生阶段很难享受到的待遇。

    教室里混杂着黑咖啡和风油精的气味,苦涩、香醇、冲鼻。没有人说话,只有纸张在翻页,笔尖在跃动,试卷在一张一张地向后传递,有时也会响起一声咳嗽,往往伴随着急促抖腿时布料的摩擦声和狂躁的挠头声。

    稳住,李葵一对自己说。

    她开始调整自己的作息,要求自己在晚上十二点之前必须睡觉,并且在睡前拿出半个小时时间背书。如果有作业没做完,那就不做了;如果贺游原的消息没回完,就跟他说一声,也不回了。每天早上五点,她准时起床,把昨晚背过的书复背一遍,背完就可以去洗漱、准备上学了。

    她觉得这个记忆法很有效,就像大脑在睡觉时也能对知识点进行加工一样。

    这样一来,她没有太多时间与贺游原联系,所幸贺游原也忙得很,甚至比她还要劳碌,根本没理由闹脾气说她不理他。他们俩聊天的时间完全错开——贺游原白天时会零星发几条,晚上李葵一回家后会回几条,等到贺游原再回复,就已经是凌晨一、两点了。

    “怎么每天都熬那么晚?”李葵一忍不住问。

    “画不完。”他说。

    逮到一个周末,他就给她打很长很长的电话。她听得出来他声音里的疲累和沙哑,可他还是笑,说他现在的样子就像刚逃难回来似的,不仅是手上和脸上,连鼻子里都是碳铅粉。有时她也听得出他的低落,说画了一张又一张,好像还是没有进步啊。其实他很少跟她提起压力,即便提起,也是轻轻带过,而后就哼哼唧唧地说自己最近也没落下文化课,每天都有听听力磨耳朵、做数学试卷,明里暗里地索要表扬。

    李葵一知道,他肯定有压力的,只是他没说。有次他在动态里分享了一张照片,是凌晨五点的画室,窗帘半拉,四周都黑洞洞的,只有窗前崩开一线惨白的天空,冷寂、压抑。

    “是不是不开心?”她问。

    “嗯,二模没考好,而且是色彩没考好。”

    李葵一是在跟贺游原聊天的过程中才知道美术生也有他们自己的一模、二模、三模;画室里也和教室里一样挂着考试倒计时;美术考试也和高考一样,是努力、天赋、运气的比拼,甚至比起高考,美术考试更需要拼天赋和碰运气。

    她曾问过他,觉得自己在美术方面有没有天赋,他当时很臭屁地说,当然有啊,老师也夸我色感极好。

    所以在色彩上失利,会更难过吧?

    他不是那种喜欢掩藏伤口的人,他不愿意跟她多说,估计是怕打扰她吧,毕竟她也是高三生,同样面对着繁重的课业压力和大大小小的烦忧。

    十一月的时候,贺游原回来了一趟,参加高考报名和美术联考报名。他走进十七班教室的时候,李葵一差点没敢认——尽管他已经事先跟她说了他会回来。他瘦了很多,那么高的个子,全靠骨架撑着,头发也剪短了些,脸上线条愈显干净利落,却比往日更有冷感。

    他一进门,目光就附着在她身上。当时是下课时间,班里同学大都趴在课桌上补觉,几个没睡的看到他,愣了几秒,而后发出小小的惊呼。很多人被吵醒,原本安静的班级一下子热闹起来。

    贺游原故意从李葵一那一列的过道上走,在那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他不敢放肆,终于垂下眼睛不看她,只淡淡地扬起唇。走到最后一排,他伸出手推了下一个正在睡觉的男生的头,用老师的语气说:“上课了还睡!”

    那男生吓得一激灵,立刻挺起身坐直了,而贺游原干完坏事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回到了自己后门边的座位,围观的同学们哄堂大笑起来。那男生四下里看了一圈儿,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冲到贺游原身后锁住他的喉咙,直接把他从凳子上拖了下来,按到地上:“你小子一回来就对哥们下手是吧?”

    李葵一和其他同学一样,静静地回头看着他。

    从地板上起身后,贺游原拍了拍身上沾的尘土,但没拍干净,李葵一清晰地看到,他校裤上屁股那块儿,还灰扑扑的。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再次抬起眼睛看过来,李葵一却立刻臊着脸转开了。

    非礼勿视,她想。

    他们在学校里没有说上话,贺游原办完所有的报名手续,就直接离开了。晚自习放学后,李葵一背着书包往家走,路过状元府小区,看到他正坐在小花坛边上等她。

    数月未见,已经让眼前人身上多了股奇异的陌生感。

    她看着他,慢吞吞地走过去,他也看着她,半晌没说话,视线在彼此脸上流连,像是在寻找什么。

    最后还是贺游原先开了口:“怎么没骑我的山地车?”

    李葵一老老实实地答:“骑车有点冷了。”

    他走到她跟前,俯身捞起她的左手,手指向她袖口中稍探了一寸,还好,Apple

    Watch还戴着。

    李葵一几乎能够感受得到他削瘦的指骨的触感,不由得蹙眉抬眸,语气因担忧而变得像质问:“怎么瘦了这么多?”

    贺游原也老老实实地答:“不想吃饭。”

    “压力太大了么?”

    他依旧坦诚:“嗯。”

    望着她淡淡拧起的眉头,他顿了顿,续道,“不要担心,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大家压力都很大,只是应对的方式不一样而已,就像朱新程,他压力大的时候就狂吃泡面,结果就长胖了,我只是和他相反,压力大的时候容易没胃口。”

    “麦当劳也不想吃吗?”

    “画室是封闭式管理,想出去一趟还要申请,而且画室离麦当劳也很远。”

    李葵一立刻说:“那我现在请你吃麦当劳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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