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开口反击,可一阵剧痛袭来,我捂着胸口,剧烈咳着。
没有注意到柳云舒一把扯下我发间的木簪,握着我的手抵上自己的脸颊。
随即,门外闪过一阵慌乱的脚步,谢宴昭重重推开我,将柳云舒护在身后。
“宴昭哥哥,我好心来看望,可嘉儿妹妹却将自己受伤一事迁怒于我……”
谢宴昭眼里的怒火喷薄而出,咬牙切齿地看向我。
“你被刺是自己倒霉,就因为我当时护着云舒,你就迁怒她?”
“叶嘉,我警告过你,摆正自己的位置……”
“这样的事即便再来一万次,我还是会毫不犹豫护着云舒!”
看着他歇斯底里地在我面前抒发对柳云舒的爱意,我只觉得过去的五年像个笑话。
我勉强撑着身子缓缓下床,将手心里攥着的碎玉狠狠砸到他脸上。
“谢宴昭,我们结束了。”
我咬着牙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外走,每走一步,胸前都有新鲜滚烫的血液流出,洇湿了衣衫。
谢宴昭看着我倔强的背影,脑海里全是我刚刚惨白绝望的小脸,终是不忍心,跟了上来。
他握着我的小臂,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回去养好身子,我派人送你离开。”
我恍若未闻,脚下不曾停顿半分。
柳云舒却踉跄着扭了脚踝,皱着眉轻声呼痛,脸颊上还隐约留着木簪留下的红痕,惹人怜惜。
“宴昭哥哥,我好痛,别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谢宴昭愣在原地,下意识回头。
我也被迫僵持在原地。
刚要蓄力挣脱他的桎梏,一只大掌强势地逼退谢宴昭。
我顿时失去平衡,被人拦腰抱起。
刀锋般犀利的下巴,布满青色的胡茬,坚实有力的胸膛莫名让我感到安心。
“侯爷还是先顾好自己的未婚妻吧。”
“本王的女人,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5
五年不见,顾千山比以前更霸道了。
多年沙场历练,年纪轻轻就平定南疆,成了能止小儿夜啼的活阎王。
摄政王就该是他这样的。
他低头,深邃如潭的眼眸里映出我隐藏许久的脆弱。
“我的殿下,才几年没见,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乖,别怕,我为你撑腰。”
从小到大,他总是这样,轻飘飘的三言两语就能让我眼泪决堤。
顾千山年长我几岁,将我宠得天真骄纵。
他是皇兄的伴读,也是皇兄早早为我选定的驸马。
可我叛逆,即便对顾千山并不抵触,却不愿接受被设定好的一生。
宫宴上我撞见谢宴昭,少女懵懂的心怦怦乱跳,孤注一掷换了身份进了侯府。
可兜兜转转五年,我才明白,我错得厉害。
我嘴角一憋,呜咽着将脸埋进他胸口。
不远处的谢宴昭已经将柳云舒扶到一旁坐下,双眼死死盯着我。
眼里满是不甘和轻蔑。
“叶嘉,你这么急着走,原来是攀上高枝了。”
“只是我不明白,你日日在侯府,是如何勾搭上摄政王殿下的?”
分明是他要另娶,赶着我走,怎么又成了我着急离开?
“谢宴昭,这与你无关。”
我冷冷回道,又扯了扯顾千山的衣襟,示意他离开。
顾千山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刚迈步出几步,却被谢宴昭拦住。
“与我无关?”
“我睡了你这么些年,看腻了你在榻上柔媚承欢的模样,摄政王殿下可曾知晓……”
“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