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愿意低头。
所以,才会有当年的事吧。怪得了谁呢?谁能说全是一个人的错?
这么多年,她在不同的城市辗转,看似自由洒脱。
可最初的时候,每当夜深人静,江柏聿的身影总会毫无征兆地闯入她的梦境。
江柏聿找过她,柳照晚何尝不想呢?
思念如影随形,却又被理智狠狠压制。
直到传来消息,江家二爷结婚了。
“过去的,终究回不去了。”她对着窗外轻声呢喃,玻璃上倒映出的面容,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远处传来汽车的鸣笛声,将她从回忆中拉回现实,她仰头饮尽杯中红酒,放下酒杯,像是要彻底放下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往。
————
阳光透过学校的枝叶,在地上洒下一片片光斑。
江穗岁哼着小曲,蹦蹦跳跳地从甜品店出来,手里提着刚买的栗子糕,这可是大哥江清辞最爱吃的点心。
池砚舟正靠在不远处的车上等她,瞧见她像只欢快的小鹿般跑来,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温柔的笑。
“阿岁,买了什么好吃的?”池砚舟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袋子,自然而然牵起她的手。
江穗岁眉眼弯弯:“给大哥买的栗子糕,咱们这就去公司找他!”
两人来到江氏集团,前台小姐眼尖,一眼就认出江穗岁,脸上瞬间堆满笑容:“小姐,您来啦!”
可当她视线扫到池砚舟时,笑容差点僵住。
这位声名在外,池家说一不二的掌权人,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此刻竟和自家大小姐十指紧扣!
“嗯嗯,我来找哥哥。”江穗岁回应道。
前台恭敬的说:“江总在办公室。”
待两人走进电梯,前台小姐才忍不住凑到一块儿,窃窃私语:“我的天,江小姐和池家那位怎么一起来的?还手牵着手?”
也没听说两家有联姻的消息啊???
电梯里,池砚舟揉了揉江穗岁的脑袋,轻声提议:“阿岁,等会儿去那套公寓我给你做饭吃,嗯?”
江穗岁眼睛一亮,池砚舟厨艺精湛,做的饭菜总让她回味无穷。
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
可转念一想,最近池砚舟很过分,逮着机会就亲她,很不安分,她实在有点招架不住。
江穗岁小脸一红,狐疑地盯着他:“只是吃饭?”
池砚舟一本正经地点头,眼神里满是真诚:“真的,就吃饭。”
江穗岁歪着头思考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好叭,不过先说好,不许做过分的事情。”
池砚舟瞧着她这副警惕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连连应下:“嗯,肯定不做。”
做不过分的就好了。
两人来到办公室门口,江穗岁满心欢喜,一把推开办公室门,脆生生喊道:“大哥!”
可下一秒,她的笑容瞬间凝固,脚步像被钉在地上,难以置信地喃喃:“你们……?”
第117章
未来大嫂?
办公室里安安静静的,江清辞正坐在办公桌前低头处理着手里的文件。
苏郁棠抱着一叠文件,身姿轻盈地走进去。
“江总,这是您要的季度报告。”她将文件轻轻放在桌上,发梢因走路的动作轻轻晃动,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颈边。
江清辞抬头,目光正好对上她清澈的眼眸,“嗯。”
说完,就拿起来开始看了起来。
“过来一下,这里有几处需要修改。”江清辞站起身,苏郁棠闻声靠近。
两人一同研究文件时,苏郁棠突然脚下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
江清辞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她的腰,稳住她的身形。
恰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这也就是令江穗岁震惊的那一幕。
看到屋内的景象,江穗岁一下子愣在原地,眼睛瞪得像铜铃,手中装着栗子糕的袋子差点滑落。
池砚舟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戏谑,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江清辞和苏郁棠听到动静,如梦初醒般迅速分开。
苏郁棠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她慌乱地低下头,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发丝。
江清辞轻咳一声,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岁岁,你怎么来了?”
江穗岁从震惊中回过神,脸上的表情迅速切换成了浓浓的八卦,眼睛滴溜溜一转:“大哥,我给你送栗子糕来啦!”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在江清辞和苏郁棠身上来回扫视,一副要挖出大新闻的模样。
“谢谢岁岁。”江清辞接过袋子。
平复了一下心情,向江穗岁介绍道,“这位是苏郁棠,是哥哥朋友的妹妹,来公司实习。”
随后,又转头对苏郁棠说,“这是我妹妹江穗岁。”
苏郁棠微微抬起头,声音带着一丝羞涩:“穗岁你好。”
江穗岁笑嘻嘻地回应:“苏郁棠姐姐好漂亮呀!”
打过招呼后,苏郁棠找了个借口,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
苏郁棠刚一出门,江穗岁就像个小炮仗似的冲到江清辞身边,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哥,我是不是很快就能有大嫂啦?”
江清辞伸手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无奈地说:“别瞎猜,她只比你大一岁呢。”
池砚舟走上前,心疼地帮江穗岁揉着脑袋,眼神里满是对江清辞的抗议。
江清辞看着池砚舟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他收着力度呢。
“好吧。”江穗岁撇了撇嘴,一脸惋惜。
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大哥都28岁了,苏郁棠姐姐比自己大一岁,两人年龄差不就是5、6岁吗?
“那大哥,我们先走啦!”江穗岁说完,拉着池砚舟走出了办公室。
“嗯,晚上早点回家。”江清辞嘱咐道。
“知道啦~”
办公室门缓缓合上,江清辞望着紧闭的门扉,久久伫立在原地。
许久才回到办公桌前坐下,伸手摘下鼻梁上的镜框,捏了捏眉心。
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苏郁棠慌乱羞涩的模样,还有那双清亮透彻的眸子。
啧。
车子穿梭在城市的街道上,江穗岁托着腮,望着窗外,脑海里依旧是大哥江清辞和苏郁棠亲密的画面,以至于池砚舟跟她说话,她都只是心不在焉地回应着。
“到啦。”池砚舟将车停在公寓楼下,见江穗岁还沉浸在思绪里,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江穗岁这才回过神,解开安全带下车。
走进公寓楼,搭乘电梯时,江穗岁又开始自言自语:“大哥向来公私分明,怎么会让苏郁棠姐姐进办公室,还靠得那么近……”
池砚舟笑着摇摇头,揽过她的肩膀:“别纠结啦,说不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缘由。”
一进家门,江穗岁还在碎碎念。
池砚舟无奈地笑着,蹲下身帮她换上柔软的拖鞋,又仔细整理好她脱下的有些褶皱的外套,牵着她走向沙发:
“好啦,别想那么多。清辞哥心里有数呢。”
“在这里等我,我去做饭。”
说罢,池砚舟转身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开始做饭。
江穗岁抱着抱枕窝在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着轻松的节目,可她的心思全然不在上面,时不时朝着厨房张望。
不一会儿,厨房飘出诱人的香味,江穗岁瞬间来了精神,小跑着来到厨房门口,探出脑袋:“哇~好香啊。”
池砚舟回头,温柔一笑:“嗯,好了。阿岁在餐桌上等我。”
江穗岁伸手想帮忙端菜,却被池砚舟轻轻拍开:“你就乖乖坐着,等会儿饭菜洒出来烫到你。”
很快,饭菜摆满了餐桌。
江穗岁迫不及待尝了一口鲈鱼,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阿舟哥哥,你厨艺怎么越来越好了!”
池砚舟看着女孩亮晶晶的眸子,眼中满是宠溺:“慢点吃。”
吃完饭,池砚舟将碗筷放进洗碗机,转身去找江穗岁。
此时江穗岁正在洗手间洗漱,池砚舟轻手轻脚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头。
江穗岁手上动作不停,伸手把他的牙刷递过去,笑着说:“你呀,每次都这样。”
池砚舟接过牙刷,在杯子里接满水,挤上牙膏,和江穗岁并肩站在一起。
两人对着镜子,一边刷牙,一边眼神交汇,偶尔还会因为嘴角的泡沫相视一笑。
洗漱完毕,池砚舟拿起毛巾,轻柔地帮江穗岁擦干脸,又顺手把她的头发捋到耳后,动作自然又亲昵。
江穗岁仰头看着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收拾好后,池砚舟将江穗岁紧紧圈在怀里,窝在柔软的地毯上。
江穗岁还在想江清辞和苏郁棠的事,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忍不住回过头,眼中带着一丝探寻:“阿舟哥哥,你说大哥到底是怎么想的?”
池砚舟垂眸看着怀里的女孩,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让他不自觉地想要沉沦。
他低头凑过去,温热的气息拂过江穗岁的耳畔:“阿岁,别想这件事了。”
此刻,他的心思全然不在江清辞身上,只想和眼前的女孩共度这浪漫时光。
“啊?”江穗岁看着男人眼底翻涌的情愫,心中一惊,瞬间意识到危险,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可她刚一挣扎,腰间就被池砚舟有力的手臂紧紧拦住,动弹不得。她慌乱地伸手,抵住男人越来越近的薄唇,眼神里满是控诉:
“不是说好了只是吃饭,不做过分的事吗?!”
这个臭男人,又骗她!
池砚舟低低地笑出声,声音带着几分蛊惑:“嗯,不做过分的,只是亲亲。”
说话间,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江穗岁纤细的腰肢,眼神炽热而专注,“而且,我也正在吃啊。”
江穗岁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指尖传来一阵湿润感。
她不可置信地低头,正好对上池砚舟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深邃的眼眸里倒映着她娇俏的模样。
“混蛋!……”
她脸颊滚烫,又羞又气,想要推开池砚舟,可身体却在他温柔的攻势下渐渐发软。
池砚舟见状,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轻轻放下,声音愈发低沉沙哑:“阿岁,我想你想得快疯了……”
第118章
什么都不要
外头的阳光像被揉碎的金箔,从纱帘缝隙里漏进来,在地毯上投下斑驳光影。
池砚舟将江穗岁抵在滚烫的胸膛前,衬衫领口的纽扣崩开两颗,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他滚烫的掌心扣住江穗岁的腰肢,布料下的肌肤泛起颤栗的涟漪,呼吸交织间,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疯狂蔓延。
许久许久,池砚舟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怀中气喘吁吁的江穗岁。
江穗岁双颊绯红,像被暴雨打湿的玫瑰,发丝凌乱地贴在颈侧。
池砚舟指尖微微发颤,拇指轻轻擦过她红肿的唇角,声音低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阿岁好甜。”
江穗岁羞恼地掐了掐他腰间硬邦邦的肌肉,耳尖发烫:“骗子。”
这个大骗子。
池砚舟低笑出声,胸腔里溢出的震动让江穗岁浑身发软。
忽然伸手从西裤口袋里摸出一条项链,链条在阳光的余晖下泛着柔和的光。
他轻轻撩开女孩的头发,手绕到江穗岁身后,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动作轻柔地将项链扣上。
江穗岁低头看向自己脖颈处,链条下面,羊脂玉戒指散发着温润的光泽,熟悉的触感让她瞳孔骤缩。
“阿岁真狠心。”池砚舟推开,目光紧紧锁住江穗岁,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当初不要我,连这个也不要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扣住江穗岁的后颈,滚烫的唇重重压了上去。
记忆如潮水般翻涌。
那天,池砚舟亲眼看着江穗岁的背影消失在飞机口,看着飞机消失在天边,心脏像被重锤狠狠击中。
深夜回到家,时向晚站在玄关,神色复杂地递来一个信封:“这是岁岁托妈妈给你的。”
时向晚看着失魂落魄的儿子,不忍心的离开了。
池砚舟脚步踉跄地走进房间,坐在床边,台灯昏黄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
他颤抖着打开信封,一张薄薄的信纸滑落出来,还有那枚羊脂玉戒指。
纸上的字迹清秀却透着决绝:“阿舟哥哥要平平安安、好好的生活。勿念。”
池砚舟的视线瞬间模糊,滚烫的眼泪砸在戒指上。
她走得如此干脆,什么都没带走,却在他心底留下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此刻,池砚舟的吻带着近乎绝望的索取。
江穗岁感受到上方的人情绪彻底失控,她心疼地回抱住他,主动加深这个吻,舌尖轻轻探入,试图安抚他颤抖的灵魂。
不知过了多久,池砚舟的吻渐渐变得温柔。
他松开江穗岁,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急促的呼吸慢慢平稳。
池砚舟指尖摩挲着江穗岁脖颈间的项链,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阿岁,这次带上了,就不要再取下来了好吗?”
自那天机场分别后,这枚串在链子上的戒指,就没离开过他的身,承载着他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
他眼底满是祈求,生怕江穗岁再度从他生命里消失。
江穗岁望着他,心中酸涩蔓延,重重地点头:“嗯,不会再取下了。”
这一次,她绝不会再丢下他。
江穗岁想起当年,在异国他乡,她写了一封又一封的信,倾诉思念与牵挂,可最终,都没有寄出去过一封。
那时,她身处险境,只希望池砚舟能在没有她的世界里,好好活下去。
“别哭。”池砚舟心疼地吻了吻江穗岁的眼皮,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阿岁补偿我就好了。”
说罢,他拦腰抱起江穗岁,脚步急切却又小心翼翼,径直走向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