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第13时,燕燕是我们的第25时。”
秦景安翻开纸条,下头那张并不是他们发的纸张,而是一张十分正式的文件。
他缓缓打开,惊呼一声。
“怎么了,我爸还写了什么?”
燕燕直接挤了过去。
虽说孙泽华犯规,在纸条里出现了人名,但现在谁也顾不上这个。
实在是这个男人太会写了。
更何况还有那张未知的纸张。
就连燕燕看见了,也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这孩子,一惊一乍的。”
秦之雅离得近,直接拽过来看了看,旋即不可置信地看向孙泽华。
“是什么?”
秦之初问道。
孙泽华波澜不惊,这样东西他早就准备好了,只不过今时今日场景合适,拿出来正好。
“资产转让书。”
“我自愿将我名下所有私产,以及与孙氏企业有关的股权等,无条件让渡给秦燕燕。”
“待她年满二十六周岁,便可以自由支配。”
一张轻飘飘的纸,却重过千斤。
如今的孙泽华身家到底有多少?
外头无数的小道记者和报纸杂志都想一探究竟,但怎么也寻不到底。
近几年孙氏企业飞速发展,不单单在钟表业大放异彩,更是投身实业和轻工业,成为了精密仪器行业的中流砥柱。
甚至还有意朝着医学仪器方面发展。
z国币可能不够衡量。
孙泽华想,他若是把这些都给秦之初,只怕她不稀罕。
燕燕是他们的孩子,就是全给了又有何妨?
席丰咽了口口水。
好魄力。
若是外面知道孙泽华这样的举动,恐怕全都要疯狂。
“不如看看秦之恒写了什么。”孙泽华僵硬的转移话题。
他并不想过多纠结,尤其是看着妻女眼泪汪汪的模样,更是招架不住。
于悠锐评道:“有一百不给你花的男人不是好人,有一百给你花五十的是正常男人,有一百给你花九十九的是绝世好男人,有一百给你花一百二的……童话故事。”
可这一幕就是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问题不在于资产的多少,而在于心意。
秦之初没有嫁错人。
秦景安暗道不好,恐怕他爹今年是盖不住姑父了。
他颤颤巍巍地打开最后一张纸条。
居然——真是白卷!
其余人又是狠狠地吃了一惊。
“神了啊,悠悠,你怎么知道之恒什么都没写。”
“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于悠指了指还在椅子上跟着电视音乐扭动的曦曦,和盘托出:
“曦曦趁你们写的时候跑去偷看。”
“全都告诉我了。”
包括秦之恒交白卷的事情。
秦伟看向自家儿子,疑惑道:“你不是挺能说的,今天咋不动笔?”
素日里秦之恒只要一休息,巴不得和于悠念叨个没完。
就他和白兰都得避一避,唯恐打扰了小夫妻。
于悠也十分好奇。
毕竟她是理科生不假,但秦之恒可不是个嘴笨的,按理来说写个情诗不成问题。
“我没有什么好写的。”
秦之恒眸色深深,看向于悠。
岁月荏苒,二人已不是当时初见的青葱岁月,可岁月从不败美人,如同陈年好酒,越来越有韵味。
于悠的心又狠狠地跳动,毕竟上了年纪的成熟帅哥也是很招人的。
秦之恒一字一顿:“年年月月日日,我都会陪在悠悠身边,想说的话不会留在纸条上,而是马上要和她分享。”
“生命的每一秒我都不会留有遗憾。”
好好好。
席丰一众男人都觉得自已又输了。
一个豪掷千金,一个交“无字天书”。
这谁比得过他们深情!
“饺子来咯!”
冯元冯帅吆喝一声,小节目告一段落。
众人围坐在桌前,电视里的春晚正好开始,众人举杯,碰在一处。
如约而至的不只有新年,还有幸福和快乐!
……
大不列颠疗养院,高级修养室。
“过年了。”
老傅总虚弱地抬了抬眼皮,看向面前电视里转播的节目。
y国看不见z国的频道,因此段涛特意带了前几年春晚的录像带来。
看着屏幕里日渐发展的故土,老傅总眼眶湿润。
他想回国。
老傅总模糊能感受到自已大限将至。
落叶归根,他想死在故土。
但身体却不允许他如此长途跋涉,即便是带上医护一起,也难保不出意外。
“傅总和太太原是要来的,但太太怀孕了,不好坐飞机。”
“等生了孩子就一起带来看您。”
老傅总摆了摆手。
新生儿娇贵,就算是生下来,一两岁的孩子坐飞机他也不放心。
怎么也要个三年五载才能看见孙辈。
他估摸着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陶曼……
若她的孩子养大了,如今也该成年了吧。
老傅总忽然激动起来,他冲着段涛连连摆手,以至于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医生!”
段涛要去按呼叫铃,被老傅总拦下。
“陶曼。”老傅总深吸一口气,极力稳住身形,“去,去京市找一个叫陶曼的女人。”
时间已经过了太久,以至于老傅总都快忘了陶曼的模样。
段涛的心漏跳一拍。
他不会听错。
老傅总这时候提出要找陶曼,很难不让人想歪。
更何况段涛来y国也不单单是看望老傅总,更是要将陶年纶和傅铎的生物样本交给这边的医学实验室。
不过听老傅总的语气,他心中已有答案。
段涛沉住气,直等到结果出来。3708
“根据dnA遗传标记分型结果,支持检材1是检材2的生物学父亲。”
他倒吸一口凉气,心中警铃大作。
第430章
谁是父亲
这材料要是被老傅总看见了,不得一激动,直接走路?
段涛的手指慢慢收紧,直到指关节都泛起了白。
但他归根结底只是个员工,只需要完成任务。
段涛将所有的材料都传真回国内。
傅铎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
彼时他的妻子正躺在沙发上熟睡,嘴边还挂着点点晶莹。
傅铎眉目中透着温情,走上前将那嘴角的口水擦去,好声好气地哄着:
“去床上睡。”
“嗯?”姜丹妮半梦半醒间,喃喃自语道:“再晚点就看不见宝宝在动了。”
傅铎闻声垂眸,大掌抚上她圆滚滚的腹部。
只是那一刹那,他眼前不受控制地闪现出陶曼的脸。
当年她怀孕时,是否也对孩子的胎动格外欣喜?
傅铎知道这不对,他手中紧握着姜丹妮的手,思想却越飘越远。
自从妻子怀孕后,傅铎便慢慢撒手公司的事情,腾出更多的时间陪她。
他知道孕早期时常常会恶心呕吐,会暴饮暴食,会情绪波动。
当一个女人身体里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这些未知的、难受的生理反应几乎冲垮了姜丹妮的心理防线。
她还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准备。
傅铎小心呵护,陪着她熬了过来。
那陶曼呢?
她一个人。
傅铎甚至仔细询问过医生孕中期到孕晚期可能面对的所有困难,连带着月嫂和保姆都请了两个。
确保姜丹妮身边不会离人。
即便他再忙,每夜都一定会赶回家。
傅铎很庆幸自已能再度爱人,甚至有了爱情的结晶。
但一纸传真击碎了他那坚定不移的底线。
当年的陶曼是怎么独身熬过来的?
在痛苦无助的时刻,却又毅然决然地将孩子生下来。
这一切,仅仅是为了他。
傅铎将人抱到床上,静坐了一夜。
破晓时分,他留下了一张纸条,走出家门直奔火车站。
……
京市的年味很浓,年后的每一日几乎都有节日,大街小巷张灯结彩。
庙会、花灯……目不暇接。
秦燕燕牵头,喊上了小伙伴们一块儿出去玩。
眼下他们都大了,只要揣着钱哪儿都能去,压根不用大人跟着。
宁宁头一个同意,转身又央求了安安好久,才把他说动,以他的名义邀约陶年纶出来。
他大约料到了背后之人是宁宁。
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燕燕、月月、戴于浩……不止同龄,就连曦曦和秦之雅家的小屁孩也牵了出来。
大孩子带着小孩子。
陶年纶应付不来这种场面。
“来都来了,别想跑。”秦景安眼疾手快,替妹妹把人按住,“咱们这么多年聚少离多,过完年你还要跑去米国,以后可就更难见面了!就当陪陪我。”
若陶年纶呆在z国,他们只要回家就能见。
但米国出入境的程序过于繁琐,安安和宁宁的身份也不好常去。
等陶年纶真去报道后,他们见面的机会会更少。
陶年纶没有理由拒绝。
众人就像是约好了一样,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只剩下宁宁挂单。
他只得和宁宁并肩而行。
“要吃糖葫芦吗?”
陶年纶见宁宁眼巴巴地看着燕燕带曦曦买零食,不受控制地问了一句。
她从小就爱吃甜食,一周有三天都在吃糖醋排骨。
陶年纶都还记得。
秦景宁激动地点头。
若是放在小时候,宁宁是决计不会让陶年纶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