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侍人妈妈王后 本章:第24章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是不是?所以,你才会说,我与亲人的见面会在春日里?”司马蘅突然这样问道。

    子玉贞人有些疑惑的回头看着司马蘅。

    “也许这一切都是在你的算计中,你知道国君定都后,定会派永明君回来对付刘公。而这也是你不肯跟随国君的原因,跟去你只可能永远都是巫者。不去,你却可以有更大的作为,比如攻下一座城池,甚至更多座。无论如何,永明君踏入这城池时,便踏入了你的阴谋。你什么时候策划这一切的,我无法得知,可能很早,可能更早。这一场战争,你只会赢不会输。”司马蘅定定的看着子玉贞人,有些疑惑的事情却是在一瞬间全部想了清楚,原来他真的不是那么简单。想着刘曜的话,他有所发现,那定会有所准备,司马蘅想到这,忽然一笑。然后问道:“只是不知贞人真正的身份是何?”

    子玉贞人看着司马蘅的目光便有些赞赏:“公主,真是聪慧,我简短的几句话,却是能让你想到这么多。”

    司马蘅摇头:“我只是疑惑刘公怎么能跟鲜卑人达成共识的,鲜卑人在胡人那么强大的力量面前,却还能存活下来,定是与他们的谨小慎微脱不了关系。而鲜卑人这次若没有人或是事让他们放心,他们定不可能倾全部力量前来,甚至连前来的勇气也不可能会有。那么,单一个刘公,而且是一个为胡人立下战功的刘公定不可能成事的,这背后定有人帮助于他。我却是不可能知道那人是谁的,是贞人你的出现与你方才的话,让我有了一些明白。”

    子玉贞人没有被揭穿的惊慌,他的只是看着司马蘅只笑不语。

    “只是不明白,为何我第一次见贞人时,你却认得我。”司马蘅问道。

    第七十六章

    有敌来袭

    更新时间2012-9-18

    22:00:29

    字数:2490

    “初次见你时,并不认得你。因此跟你说的话,也并不是胡说。卦象显示你与亲人相聚时,的确是在于春。”子玉贞人叹了一气。

    听子玉贞人这样一说,司马蘅倒也不想与他争论下去。再也因说了方才那些话语,已然觉得很是累了。再看子玉贞人对她先前的话并没有否认,心也便跟着有些疲倦。她有些无力的问道:“贞人为何会走这样一条路?”

    “那公主又为何会走上这样一条路?其实你也说不出来不是?这一切都是注定的,你想要不一样的,但偏偏就不能如愿。”子玉贞人说话平和,无一丝大胜在前的骄燥。

    “真的无法改变?”

    “已经迈开的脚步,如何能停下?一停,便生命也可能从此静止。”子玉贞人站了起来,牵过在啃着青草的马匹,翻身上去,走上回去的路。半晌过磁,又回过头又对后面的司马蘅道:“公主,你无需想太多。如今你要做的,便是看如何才能早日与亲人团聚。”

    与子玉贞人的说话到此结束,他希望她能够自保就行,别的不用想太多,想多也无用。司马蘅看着阳光下那道背影,扬声问道:“贞人是鲜卑人?”

    子玉贞人回头朝他一笑:“日后,你便知道。”

    “知道真相,不知为何却无法怨恨起来。”司马蘅却是低喃道。

    这个夜晚,跟平时看到的都一样。皎白的夜色,让人心生敬畏。但这个夜晚又是不一样的,子玉贞人说,今晚城将被攻破。

    为何会是晚上,难道这样的夜色能让人更有力量?也许并不是这样,但究竟是为何,司马蘅无法去认真思量。她只是紧张的担忧着,那城墙上之人。那一身盔甲下面的白袍,不知是否会染上鲜血。

    这个夜晚的帐营也是格外的安静,但帐营的火光却比以往要更亮上几分。这是大风来临之前的平静,他们也在等待着。

    但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打破,帐营的东北角突然起了大火。那里堆着整个帐营需要的粮草,这是帐营里的保障。很快营里的将士们便沸腾起来,他们慌忙的跑去扑火。急促的呼吸声,还有愤怒的大喊声,充斥着整个营帐。

    司马蘅门前的守卫也不见了踪影,司马蘅绑好头发,便也跑了出去。这火来得蹊跷,似乎正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司马蘅刚刚跑出门口,就又发现营帐的西边又燃起了大火。白日里天气炎热,这个时候营帐被照晒的温度都还没有下去,火势一起,便很快燃成雄雄大火。

    营帐中,便立马人昂马翻起来。紧接着便听到有将领的呐喊声,却是指挥着将士们。

    司马蘅看着这样的情势,还没有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便听到身后传来动静。回头一看,却是那个绑她前来的凶蛮男子鬼鬼祟祟的站在她的身后。

    看到司马蘅,那男子便急忙上前来:“姝女,此地安险,你要小心保重。”

    司马蘅一听,便有些迟疑的看了他一眼。

    那男子却似乎很急,并没有多与司马蘅解释道:“等会若是乱起来,你最好藏好身子。夜黑人多,却是无法看清来人,你不要被伤了才好。”

    “可是会出什么事?”司马蘅顾不上男子态度的转变,急问道。

    男子朝后面看了看,似乎听到有动静,他却是扭身就要跑开,只是走时还对司马蘅道:“若有人前来,别说看到了我。”说完,便是飞快的跑开,身影很快隐没在黑夜中。

    司马蘅还没有反应过来,却是听到有纷乱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她也急忙的转身回了营帐中,把身子躲在黑暗中。

    “公主。”却是子玉贞人,他一把撩开门帘,大声叫唤道。

    “我在这。”司马蘅稳定了下情绪,怯怯的回道。

    听到她的声音,子玉贞人明显松了一气,让人点亮了屋里灯光,见司马蘅缩在营帐角落里,先是一愣,然后便道:“营帐起火,让公主受惊了。”

    司马蘅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子玉贞人身边,皱眉道:“可是有人来侵?我听见帐营里吵乱异常。”

    子玉贞人摇头:“只是不知何人放了几把火,却是不太严重。公主安好便放心了,我只是有怕有歹人人伤了公主,所以过来看看。”

    司马蘅松了一气:“我无碍,只是吓了一跳。“然后便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逃难的事总让我心有余悸,如今遇到一些动静,便心慌不已。”

    子玉贞人便留下几个侍卫:“如今不见放火者身影,营中还不太安全。公主呆在这里莫走动,我要去查看一翻,便不再这里久呆了。”

    司马蘅待子玉贞人走后,想着他说的话,看来放火者并未抓到,只是这时放几把火意欲为何?想着方才见到的那中年男子,他形迹可疑,难道是他?可他不是刘瓒的人吗?

    子玉贞人在出了事后最快速度的来到她这里,难道是以为放火者与她有关?看着营帐外那几个侍卫的身影,说是保护,却似乎是更多防止她逃脱。

    火过了好大一会才被扑灭,虽没有人员伤亡,但还是让将士们受累了不少。正当他们把东西整理好,要松口气时。便听到帐营外,响起如雷般的轰隆声。

    刚松下气的将士们,便很快又提起了劲,吹响了号角,大声呐喊道:有敌来袭,有敌来袭---

    声音一落,便有箭光射了过来,又密又急。

    司马蘅自也是听到了动静的,知道有敌来袭,真是有惊有喜。她猛地想到了一个可能,刘曜他,果然还有准备。

    守在门口的侍卫,在这时却顾不上司马蘅,他们操起长刀,却是往前面去迎敌。司马蘅便也跑出帐营,这时不逃更待何时。

    到处都是火光,都是人影,无人注意司马蘅,也顾不上她。营帐门口响着打斗声,司马蘅不敢往前面去,便就朝后跑去。

    一路磕磕碰碰,却是摔了不少跟头。司马蘅顾不上分辨方向,只是朝着人少的地方跑去。只是到底还是被发现了,身后传来侍卫的叫喊声:“快,前晋朝公主在那里,快点,千万不能让她跑了。”

    看来这个时候子玉贞人却好像想到了她,派人来见她不在了,便有人追来。司马蘅听到动静,边跑边往后看去,便看到几个侍卫举着明晃晃的长刀朝她追了过来。而侍卫的身后,火光的照映下,子玉贞人的身影也渐渐清晰起来。司马蘅大惊之下,便跑得更是快了。

    帐营后面便是浓密的树林,司马蘅已无路可去,便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树林里黑得可怕,迎面撞上来的都是树枝藤蔓。很快,脸颊处便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后面的追兵在这样的情况下,却无法看到司马蘅的身影,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很快就听不到他们的声响。可司马蘅却不敢停下来,她在树林里横冲乱撞,不知过了多久,却是感觉双脚异常沉重。到最后,更是再也无法坚持,无力的跌坐在树丛中。

    这是哪里?司马蘅在地上喘息了好一会,听到四周并无其他人的声响后,才放心的在地上又多坐了一会。可很快她就发现她处在了一个黑糊糊的地方,不知何处,更不知将去到何处。森林深处传来不知名的鸟叫声,一声声如人的凄泣声,让人不由得毛骨耸然。

    第七十七章

    嗓音如沙

    更新时间2012-9-19

    22:00:23

    字数:2933

    司马蘅看不到周围的情景如何,心力交瘁之下,只能呆坐在原地。夏日里夜晚过去的比其他时候都要快一些,当司马蘅看着树林里渐渐亮堂了起来时,心里总算松了一气。还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只是裸露的皮肤上被不知名的虫子叮咬得全是红疱,疼痒难耐。

    树林外的情景如何,为何会突然有敌侵入?这些司马蘅不得而知,她如今能做的便是,最快找到出路。

    夜里来时,因看不清情景,便慌不择路,如今一看,才知林中到处荆棘满布,来时的路早已看不清楚。司马蘅凭着感觉,小心谨慎的在丛林中穿梭着。天气炎热,脸上便很快布满汗水。而裙裾,也再次被树勾住,撕开,再勾住,再撕开----

    当太阳升得高时,司马蘅便觉得她彻底迷失在了树林中,一望无际的都是满眼翠绿。司马蘅心慌之余,却也有些懊恼当时自己的莽撞。只顾着回避被抓,却没有考虑后果。

    经历一夜的劳累,再加上天亮后又不停行走,早已感觉又累又饿。最后无法,看到一些无名的果子,便摘下来塞进嘴巴里,又苦又涩的也只能往下咽。

    吃过浆果后,更觉得身上虚弱不已。只得寻了一块略高的石头,爬坐了上去略作休息。何时睡过去的,司马蘅都没有感觉到。只是当略有感觉时,便听到周围传来沙沙的声音,还伴有人的说话声。司马蘅迷糊中听到这些声音,内心一阵激动,却是不管来者是谁,只要能把她带出去就行。她想爬起来,却发觉自己全身无力,一下也是动不了。想开口喊叫,却发觉喉咙如火烧般难受,到最后却只能发出细细的低喃声。

    司马蘅微睁着开眼,有些模糊的看着自己身下石块上爬动的虫子,不明自己这样是怎么了。甚好,那些说话声渐渐的离她越来越近。当司马蘅再次昏过去时,似乎听到有人大叫道:找到了,在这边。

    昏睡中,司马蘅只觉得自己走在一条漫长而又幽黑的道路上,不停的走不停的走,走得全身酸痛发麻,却也无法停下来。当终于感觉有光照亮时,她内心一阵激动,终于醒了过来。入眼处便是她见过的那帐营的顶蓬。好半晌,司马蘅才回过神,想起自己的状况。这里显然已不是在树林中,她被救出来了。是谁,救她之人会是谁?

    正当司马蘅疑虑间,耳边传来脚步声,她转动了有些僵硬的脖子,然后便看到曾在马车上见到的那凶蛮男子。司马蘅的心一瞬间又跌落了下去,是刘瓒找回了她。

    凶蛮男子见到司马蘅看着他的目光,脚步一顿,双眼猛地睁大:“姝女,你可是醒了?”

    凶蛮男子神情却是没有前两次那般可怕,但无论如何,司马蘅看到他也不会觉得高兴,听了他的问话,便微微点头:“然—也。”话一出口,才深感喉间伴着灼痛,声音却是嘶哑难听。司马蘅大惊,一时之间却不知为何会这般。

    “姝女!”在男子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惊叫声。

    司马蘅掠过男子高大的身影,便看到一脸惊喜的桑正端着木案站在营帐门口。迎着司马蘅的目光,快步走了过来:“姝女醒来便好,让奴婢真是担心。”

    司马蘅有些反应不过来,桑?怎么会这里。她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那男子,只见他却转身朝门外走了去。

    “桑,你为何在此处?”司马蘅忍住喉间的不适,哑声问道。

    听到司马蘅的话,桑眼眶一阵发红,不急回答,只是放下木案急声道:“姝女还是快把这药喝了先,医者交待过的,万不能误了。”说完,便伸手扶起司马蘅,却是让她更好的把药汁喝下去。

    司马蘅见状,只得忍住心中疑惑,听从的把略带酸味的药汁一口口的吞了下去。等药喝尽了,桑才松了一气:“姝女无事才好,不然,奴婢却是罪该万死。”

    司马蘅知道她这话的意思,应该就是指那晚让她上那马夫的车的事。见司马蘅不语,桑以为她在生她的气,便慌忙又道:“奴婢真的是笨,那马夫奴婢根本不认识。只听他说是公子命他前来的,便就轻易信了。事后,得知姝女不见了,奴婢恨不得撞墙而死。姝女,是奴婢愚笨害了你,奴婢甘愿受罚。”说到最后,却猛地跪拜在了地上,磕头谢罪。

    桑本就木讷,心思简单,会犯这样的失误却也不奇怪。司马蘅翻身撑起一半身子,伸手把她扶了起来:“这些都不再重要,只是桑为何会在这里?”

    桑见司马蘅这样动作有些吃力,便忙起来反手把她扶住躺好:“是公子吩咐奴婢前来侍候的,说姝女误吃了有毒的浆果,一直昏迷不醒”

    吃了有毒的果子?司马蘅回想着,难怪那时吃后身子更加难受,却原来如此。没有被人害死,却是差点自己害了自己的性命。司马蘅只觉得她真是命大,只是:“怎么会是公子?这里难道不是刘瓒的帐营?”

    桑摇头:“刘瓒与刘宣王公因叛乱失败,却是被抓了起来。如今这里成了公子的帐营,并不是他们的。”

    “可,那方才男子怎么会这里?”司马蘅一指门外问道。

    “我是将军属下,对公主失礼之处,望不要见怪。”那男子却是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一位司马蘅曾见过的熟人,竟是许久不见的涪翁。

    司马蘅来不及细问男子这中间到底为何,在见到涪翁的一瞬间,却是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连涪翁都在,那定是刘曜的帐营没有错了。

    涪翁在司马蘅榻前坐了下来,笑道:“姝女,好久不见。”

    司马蘅也是一笑:“许久不见,涪翁还一如以前般健康。”

    涪翁抚了抚长须,点头道:“托姝女的福,老朽却还是能走得动。”又道:“只是每次见姝女,你都在病中,却是不美呀。”

    司马蘅有些不好意思:“正是如此。”

    桑在旁边问道:“涪翁快给姝女把把脉,看她身子如何,是否已无大碍。”

    涪翁听了,这才伸手拿过司马蘅的一手,把起脉来。过了半晌,他才放开,然后点头:“甚好果子毒性不大,吃得也少,最多就是昏迷与嗓子受损了些同。如今醒来,便是毒性祛了大半,再休养些时日,便无大碍矣。”

    这话一出,众人心里才松了一气。见司马蘅又要说话,涪翁却是制止了她:“姝女如今,莫要说太多话。喉间受伤,却是要好好休养。若有话,等好后,再说个够。”

    司马蘅也觉得嗓子难受,听了这话,便点点头。把心中许多疑问都咽了下去,如今似乎并无危险,日后有更多机会问个清楚。

    刘曜一直不见他的身影,他把她林中救了出来后,便把她安置在了这里。而他却是回了渭城,还有许多事情还要处理。而司马蘅每天都要喝下两三碗涪翁配制的药汁,也是在这中间,断断续续的从桑的口中听到了事情的经过。

    凶蛮的中年男子名植,是刘曜属下的一名将士,但在刘曜回到渭城的半年时日里,却是一直在刘瓒的身边混迹。所以,当日在马车上才会有他的身影。营帐里的火也是他放的,为的就是让那些将士,在惊慌失措之余,让刘曜的来袭更容易得手。

    “那渭城如何?鲜卑人难道没有攻城?”司马蘅问道。

    听到这话,桑木讷的脸上全是激动:“公子真真是聪慧也。他佯装不敌,却是让鲜卑人攻进城后,再关闭城门,却是在城中埋了伏兵,打了鲜卑人措手不及。”

    “这事,竟能瞒过刘宣王公?”

    桑回道:“当然,至于公子如何做到的,奴婢却不清楚。只知当时已经把刘宣王公等人都抓了起来,鲜卑人进城后,刘喜公子带着将士伏击鲜卑人。更神奇的是,本来无多少将士的城里,突然就多了许多将士,却是把鲜卑人杀了个尽。而公子,却是带了将士攻打了这边的帐营。”

    刘曜是如何筹谋这些的,只有等他亲自说出才能得知情况。只是刘公败阵,却是无可更改的事实。听说刘公一家已经被抓起,那么,子玉贞人呢?司马蘅却是没听到他的消息,问了桑。

    桑却是摇头道:“奴婢从未听到子玉贞人的消息,他不是在寺里,却是几时来到了这边?”

    司马蘅一听,便明白子玉贞人并未被抓,甚至于他的在这场战争中的存在似乎也并不被许多人得知。那么鲜卑人败亡,他是否逃了?

    司马蘅有些感叹,这一切似乎来得太快,又似乎走得也快。

    第七十八章

    且先养身

    更新时间2012-9-20

    22:00:11

    字数:2674

    判乱不会有好下场,刘宣王公也难逃例外。然,国君似乎对自己的亲人还是留一丝仁慈,只是让刘宣王公家的男子发配到苦寒之地,永远不能返回。

    至于刘家的女眷只是被贬为奴,并没有跟男子一块受那样重的责罚。

    司马蘅听到这个消息,却是第一反应便想到了和惠翁主,这样的名门淑女,沧为奴婢却是太过残酷了些。但转念想想自己,若是没有遇到刘曜,怕是她的处境也好不过哪里去。真是造化弄人,祸福歹夕,谁又能真正的平安无忧一世?如此到了这般田地,能做的不是死去,就是苟且的活着。

    司马蘅的嗓子经过调养,却终归没有完全好转,再也不能回到以前般那样。嗓子虽不疼,但说话声却还是如沙粒般粗哑。一个女子除了相貌,重要的还有声音。

    司马蘅在这场战争中,却是付出了一个女子颇为珍贵的东西。以后莫说唱歌,就是说话声,让人听了也是会皱眉。

    司马蘅心里不是没有灰心丧气的,但已经这般,却也无法。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她轻易不开口。

    又过了好长一段时日,可以下榻走路时,便会牵上马匹,出去走走。如此她的骑术却是越发的好了,若是兴起,便还会策马奔驰起来。每当迎面的风狠狠的掠过她的脸庞,却是让她心头的郁气消失了不少。

    司马蘅却是发现,每次出来,那名为植的男子便会尾随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意图却是很明显,就是要保护着她。司马蘅再看到他那张凶蛮的脸,却不再觉得害怕。反而心里也有了一种安全。不知为何,在经过树林里的一夜,她的胆子却越发的小了。总怕会出什么事,虽喜一人独处,但有人远远的看着,心里便也安定不少。所以,植的跟随,她心里却也不会反感。

    那日里与子玉贞人坐过的河堤是司马蘅最喜欢逗留的地方。天气越来越热,呆在帐营里,更是热得难受。来到这里,坐在树阴下,吹着河风,反面惬意凉快一些。

    司马蘅触景伤情,却是每次都会想到子玉贞人。想着那个夜里,回过头看到的那张映在火光中的脸庞。很有可能,这会是最后一次看到他。虽然,她觉得,他定还是好好的活着的。只是,感觉有生之年怕再也不会遇到这个如金子般耀眼的人儿了。

    虽说在胡人眼中,子玉贞人却是可憎的。但司马蘅对他并无太多反感,他虽然想利用她,可他却并不咄咄逼人,甚至对她始终无过敌意。再想到那次在桃林里,他那美妙的琴音,更觉得他只是一名雅士,却是直到现在她还是无法,把他跟那阴沉的谋士联系在一起。

    “你可知子玉贞人去了哪里?”司马蘅看着河中的河水,出声问道。她的声音因嗓子的原因却是显得很是低沉。

    但显然身后不远处的人是听到了的,植那黑浓的眉毛不着痕迹的挑了一下,然后扬声回道:“不知道。但肯定就在不远处。”

    司马蘅有些意外:“他没有逃到远方去?”

    “若我是他,定是要留下来看看最终结果,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离开。就算是只停留几天的地方,离开时都会驻望一会,何况是他呆了那么久的地方。”植身后转出一个人来,却是多日不见的刘曜。他如今脱下了深重的盔甲,换上了他最喜爱穿得轻柔的白袍。他的脸上无过多战斗留下来的痕迹,一往以前般平静温和。他似未经历过生死,却像是出去游历了一趟般风清云淡。看到司马蘅时,便微扬起嘴角,笑着说道。

    司马蘅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不知是否因阳光的原因,只觉得眼前有些发花,一瞬间却看得不太真切了。她意识到这点,便马上垂下了头,闭着目,平复了会,才再次睁开眼睛。

    而这时刘曜已经在司马蘅身边坐了下来,有些遗憾道:“那晚,却疏忽了一些,让他走掉了。”

    司马蘅便问:“你是如何做到这些的?”

    似乎听到司马蘅的声音,刘曜却是不答只是回过头有些皱眉问道:“涪翁没有把你的嗓子治好?”

    见刘曜对她的问题不想多谈,司马蘅也只是一笑:“不过是声音,若不能治好,便不能治好罢。”

    刘曜听了,却是看着司马蘅半晌,然后才问:“你真得觉得无所谓?”

    司马蘅回道:“然也。”又道:“难不成永明君嫌弃我的嗓子不好,说话难听?”

    刘曜转头看向河水:“是我不好,若能慎重些,你便不会遇到那些事情,便也不会弄成这副模样。”他并没有细问司马蘅在被抓走后的事情,似不感兴趣。但司马蘅觉得,他应该却是什么都清楚。

    “永明君不必自责,你三翻两次救我危险之中,已让我无以为报,你却似乎就是为救我而存在般。”司马蘅抿嘴笑道。

    刘曜也是一弯嘴角:“说明你我有缘。”

    有缘么?司马蘅觉得心又酸酸的难受,这种感觉不好。司马蘅摇了摇头,想把这种感觉赶跑:“你怎么有空来这里?城里的事可是完了?”

    刘曜点头:“先前有准备,处理起来便轻松许多,再说也不是我一人之事。”

    司马蘅听了,便想到那有些不太正经的刘喜,却是无法想像他正经做事的样子。先前桑就有说他在城里带兵伏击鲜卑人,看来他的确并不像他表面那般花俏不堪重用。也是,以前便奇怪为何刘曜这般人儿会与他一起,却原来刘喜真的是有可用的一面。

    “那如今城里由谁来守卫?不是永明君?”司马蘅问道。

    刘曜摇头:“国君会另派将士前来。”又沉声道:“不日后,我便会回洛阳。”

    司马蘅心一跳,洛阳?

    刘曜又再看向司马蘅:“阿蘅,你也准备准备与我一块回去。”

    司马蘅张了张嘴,洛阳那里曾是她长大的地方。可去年她却是从那里经历苦难逃了出来,如今却是要回去?司马蘅一时之间心思纷乱,但很快她便想到一事:“你说过,若我与你配合。你不但会告诉兄长的事情于我,还会送我回去。如今事情已了,你应遵守承诺。”

    刘曜看着司马蘅,慢慢道:“国君知道你在这里,却是要我带你一起回去。”

    司马蘅猛地跳了起来,声音不由得抬高了起来:“这是为何?你当初可没有这样与我说过。我不去,我不会去见他。”声音抬高,却是让嗓子很是不舒服,话音一落,便猛地咳嗽起来。

    刘曜见状忙站了起来,走近前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好半晌,见司马蘅好受了些,他才道:“如今时候未到,且先听我的安排。”

    司马蘅抬起头,怒视着刘曜:“我不会去见他,他攻我城池,杀我子民。害得我父终身受难,也累我们亲人受尽苦难。如今却是要我觐见于他,我做不到。你不如这会就把我杀了吧,也省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受这些辱没。”

    司马如此激动,却是不想再听刘曜的解释。一把推开他的胳膊,猛地转身离开。

    身后很快传来脚步,刘曜一把拉住了司马蘅:“你方才所说的我都有份,我也知你心里的苦楚。但你能面对我,为何不能面对国君。自苦以来成者为王,败者寇之事,不再少数,你就不能看开些?”

    “若不是你救了我,我会这样与你相处?我也有我的尊严,对你,已是忍受最后。我为何会这样不就是盼着能去到南方,与亲人一聚。可如今你又对我讲,却是要去洛阳。你让我如何接受,让我以后又再如何面对兄长?”司马蘅不顾嗓子的难受,越说越是激动,只是如此又换来一阵猛烈的咳嗽。

    刘曜便有些无奈的又拍着她的背,安抚道:“罢了罢了,这事日后再说,你且先养好身子。”

    第七十九章

    去了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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