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侍人妈妈王后 本章:第36章

    敬安太后放下茶盅,叹了一气道:“起来,倒也许久未见到她了,是个性情极极好的妇人。唉,若不是造化弄人,河东便是她家的媳妇了。”又道:“这朝中的怕没有几个不知道你真正身份,大家都只当不知情而已。这些夫人们定也是得到了提醒的,不然,你想着,她们会对你如此奉承?还不是知道你的身份,知道国君宠爱你,望能与你攀上些关系。”

    司马蘅便道:“我从来都不管这些事情的,难道还指望我去国君面前她们的好话?”

    “还真被你对了,她们只是不知道你的性子不爱管这些而已。”敬安太后却是一扬眉:“这些士大夫家的夫人们,都是精明着呢。”

    “可我还瞧着有些古怪,母亲,她们今日里进宫来究竟还有何目的?”司马蘅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敬安太后看向司马蘅:“你也看出苗头来了?”

    司马蘅点头:“虽我知道难得进宫,可把自家的闺女都带上的,倒是头次见到。”

    敬安太后便笑:“我家阿蘅倒也变得聪慧了,以前你可是对这些从来都不上心的。”

    司马蘅有些惭愧道:“以前小不懂事,如今哪还能如从前般。”

    敬安太后拉过司马蘅的手,赞赏的点头:“就该如此,身为公主,虽不用理俗事。但这些人情事故,还是要知道一些的。不止为了在这后宫里生活得如意些,更要为日后打算,若是嫁了人,自是也要理会夫家的琐事的。知道一些东西,对自己会更有益处。你今日里看出了不同,那你倒看这些士大夫家的夫人们进宫还有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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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蘅有些为难:“女儿实在是不知。”然后看着敬安太后的神色,便又迟疑的道:“若这宫里,除了母亲与我外,那么,值得她们更看重的,只有一个,难道与景文阿兄有关?”

    “如今你的阿兄已是国君了,虽他不介意,但为了他的体面,你不能再把阿兄阿兄的挂在嘴上,可知道?”敬安太后有些责怪道。

    司马蘅抿嘴一笑:“诺。只是习惯了,一时之间也改不过来。”

    “你猜得倒也不错,的确与国君有关。”敬安太后又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慢慢开口道来:“国君称帝不久,但这后宫中无一后,的确不像话。如今朝中让国君立后的事情,已经很是激烈了。这立后之事,却是不容再推迟。但这王后一位,地方尊贵,虽急,但也不可胡乱任之。所以,这人便得好好挑选。这都城里的士大夫家的人都知道这事,所以便趁这机会,把自家最是优秀的女儿都带进了宫里。虽我并不是国君生身母亲,但难得尊我为这宫里的太后,那么,我这太后的话便也有一定的份量。因此,才会有宫里这么一幕。”

    司马蘅听罢,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宗事情在,她却是没有料到。怔了半晌,然后又再问:“那母亲,你可有看重之人?”

    敬安太后便笑:“都极是好的,倒也一下子分不清彼此。不过,实在的,侍中大人家的女儿倒是不错。”

    司马蘅一愣:“陈榛?”

    敬安太后问道:“怎么,你不喜她?”

    司马蘅想着与陈榛的相处的短短的一会,道:“她性格是好,人也聪慧,但似乎又有些心机。”

    敬安太后便哧笑一声:“虽有心机,但难得也是懂的分寸之人,不算坏。王后要总统后宫,有心机的倒也是好事。再加上当年因你阿姐的婚事,我倒是人好好的考量过这陈家的,倒真是个极有教养的人家。当时肯把你阿姐定给陈家的儿子,自是认为他家更是出众。因此,她家的女儿定也是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司马蘅便问:“那阿兄会立陈榛?”

    敬安太后一叹气:“哪能我是谁便是谁呢。这事呀,得朝中的大数人同意,又还得你阿兄中意才行。其中还有许多曲折呢,到了最后才能知道结果。我看呀,今日里的这些夫人们,出了宫,定可能很快又会往王府去呢。”

    “王府?”司马蘅一愣。

    “倒是没有告诉你,是你阿兄的生身父母的王府。因你君父没有儿子,当时你阿兄称帝时,便就当太子般。所以他敬我为太后,他的父母,却是只能委屈些了。”敬安太后到这些,很是感慨:“毕竟还是国君的父母,他们的意见也是重要的。”

    司马蘅心里便有些自责,在宫里这么长时日,却是这些都没有去打听清楚,每日里只顾着自身。

    敬安太后似看出司马蘅的心思,便安慰道:“你从来便不管这些的,疏忽了倒也正常,再,你身子一直不好,这些事倒也不必马上顾着。等身子大好了,抽个时间出宫一趟,再去拜见下王爷他们便就是好的了。”

    司马蘅这才释怀,然后道:“起来,我倒是注意到了一个士大夫家的贵女。”

    “哦?”

    “倒也不是她好,只是觉得她与我倒是有些像。”司马蘅有些不好意思一笑:“神情冷冷的,好像并不愿进宫来。若是看中了她,我看人家怕还是不愿意进宫来呢。”

    敬安太后便笑:“若她真是有这福气,怕是绑着也会把她绑进宫里。从今日里进宫便可看出来,她家也免不了俗。”又问:“那是谁家的女儿?”

    “光禄君大人家的。”司马蘅着,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她自已,然后便就问出了口:“母亲,若是日后要嫁之人我并不愿意,那是否也得绑着去?

    敬安太后一听,脸上却是有着骄傲:“哪能呢,你是身份尊贵的公主,天下那些男子都是由得你来挑。挑你最最中意的,决不会委屈了你的。”

    司马蘅听了,却还是犹豫:“若是我中意的,母亲却不中意呢,那又该如何?”

    敬安太后并不为意:“阿蘅的目光自是高的,能让你中意的定不会是差的,母亲哪会有不允之理?到这些,倒是让我想起来了,阿蘅,你年岁也不小了,似乎也该为你的婚事准备准备矣。”

    第一百一十六章各自的心思

    第一百一十六章各自的心思

    第一百一十六章各自的心思

    司马蘅从太后殿出来,想着太后所的婚事。今日一过,城里的人怕都是知道了宫里多了一位公主,而且还是位极受国君宠爱的公主。如此一来,倒不用太后提,怕有心的人便会做好准备了。

    想到这些,心里便不由得有些烦闷,小如走上前来问道:“公主,可是要回殿堂?”

    司马蘅便摇头:“到园子里走走再回去罢。”

    再太后殿里,等司马蘅走后,太后身边的侍人妈妈便走了上来,给太后换了一盅热的茶水。敬安太后又喝了一口,然后问道:“这些孩子们,妈妈是怎么看的?”

    侍人妈妈便惶恐回道:“奴婢看着都是好的,贵女们都极是淑女,倒是挑不出错来。”

    敬安太后端着茶盅漫不经心的问:“今日里国君在宫里何处宴请大臣们?”

    侍人妈妈恭身道:“在水云阁中。”

    “哦,那里倒是个好的,四面通风,不会觉得闷气。”敬安太后听了便点点头:“再,宴请完后,又可到前面的园子里转转,消起食来也极是方便的。”

    侍人妈妈听了,却是笑着附和平道:“的确如此。”

    敬安太后边把茶盅放在桌案上边道:“国君用食后喜到园中走动消食,这样的习惯,似乎朝中的大臣们都是知道呢。”

    侍人妈妈还是笑道:“臣子们关心国君,倒也是正常的。”

    敬安太后听了却是皱了皱眉:“把这习惯告诉了自己的夫人,夫人便把这习惯告诉了自家女儿。看来,这些孩子倒真真是想进宫来的,都迫不及待的往园子里去了轴线。”

    侍人妈妈看了看敬安太后的神色。便也就收起了笑:“怕只是无心为之呢。”

    “哼。”敬安太后冷哼一声:“我还没有瞎呢,这事可看得清楚极了。那陈家的女儿开了这个口,却又早早的陪着阿蘅回了殿里。这样看去,倒真真是无心的模样,她的确心机不浅。”

    侍人妈妈便有些不解:“太后娘娘,何以见得?”

    “她知道一大帮人往园子里走去。怕是国君远远看到便就避了开去。哪里还能见到圣面。不如陪着阿蘅回来,博得她的好感才更划算些呢。”敬安太后到最后,却是神色微冷。

    侍人妈妈见状便更是不解了:“可奴婢方才听着娘娘可是很中意这个孩子呢。”

    “比起其他的孩子,显得聪慧许多。我是喜她这点。再难得也讨阿蘅的喜欢,若是阿蘅愿意跟她来往些,若是做得不会太过。我便也无需太过反感她。虽是一家,那陈家的儿子却是要老实许多。若不出这些事情,河东怕这会也过得不错的。”敬安太后到最后。神色便露出些疲色:“终归不是亲生的孩子,我再是看得清楚,到最后却未必会听自己的。”

    敬安太最后一句虽未提点是谁,但侍人妈妈却是心里清楚,她上前边帮太后捏起了肩膀边回道:“国君是个孝顺的,太后娘娘不必忧心。”

    敬安太后便叹了一气:“亲生父母还在跟前,就是再有孝心也得减半。若不是我这前朝王后的身份在身。怕这会却是没有这些荣光了。”

    侍人妈妈又宽慰道:“娘娘还有两位公主呢,就算国君日后不把娘娘放在心上。娘娘还是有所依靠的,娘娘可是最有福气之人呢。”

    敬安太后听了,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我就是想着还有公主,不然,哪会像如今这般过得无所事事?若是无依靠,不得不便得去争些东西了。”

    侍人妈妈轻声道:“娘娘也不能太过放任了,毕竟公主的事还得靠娘娘呢。”

    敬安太后便点头赞同:“阿蘅我自是不必担心的,以国君对她的宠爱,定会指门好婚事。我所担心的是始平,虽同为公主,国君对她便淡了许多,少不得,还得我自己操心一些。”

    侍人妈妈又露出一笑:“始平公主如今年岁还小,娘娘倒是可以好好的谋划,定是能找到最好不过的。”

    敬安太后听了,心里便才舒服了一些,不过她很快又想到了河东公主,又是一叹惜:“我生了三位公主,最是可怜的就是河东了。听她如今有了身孕,我应该要高兴的,可到头来只有深深忧心。我这儿,怕是最是苦难的了。”

    “奴婢听,汉王对公主很是宠爱。娘娘放心,公主定是会过得好的。等若是生出一位王子,公主的地位便更是无忧矣。”侍人妈妈放下了手,对敬安太后道:“娘娘,奴婢看你很是疲累,可要歇息会?”

    敬安太后摇头:“你让侍人早先送食进来,我吃完再去歇息。”最后又对侍人妈妈道:“你从洛阳便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又跟我一同患难过,我当你是自家的亲人,对你最是信任不过了。”

    侍人妈妈听到这里,忙行礼道:“奴婢惶恐。”

    敬安太后扶起她,轻声道:“不必如此,我必无其他意思。只是想,在这宫里,我能依靠的便只有你了。国君那里你要帮我打探着,才不会让我在这宫里如瞎眼的老妇般。”

    侍人妈妈忙道:“奴婢明白,娘娘放心吧。”

    敬安太后又道:“除了此外,阿蘅那你也要帮我用点心。那孩子从小便是极有主意的,有什么事也不见她,都是闷在心里。过去的一年里,又是受了那么多苦难,越发的不爱些心里的事矣。我听着,从洛阳传有给她的信牍,她在我这里便就一字也未提。我虽知她是聪慧的,做事也有分寸,可总是觉得不太放心,你也要帮我多看着。”

    侍人妈妈便又行礼道了声诺。

    司马蘅自是不知道太后在殿里的那些话,她只是自顾的在园子里走着,想着自己的心事。在侧殿里,那一瞬间的感悟,让她到了这会,还是心不能平静。再想着日后若是按太后的安排,嫁了其他的人,心里便更是觉得不舒服。一时之间,心绪繁乱,让她备觉烦闷。

    “阿蘅。”在这时,却是听到司马睿的声音响了起来。司马蘅忙抬走头,便看到司马睿站在园子里的一条小径上,身边的侍从却无踪影。

    “阿兄?”司马蘅有些迟疑的叫道,却是不明白为何司马睿在这时会在这园子里。

    “我远远的便看到你一个在原地打着转,可是有什么事?”司马睿走了上前来,笑着问道。

    看着司马睿关切的眼神,司马蘅的心情总算平静了一些,却是不答只是问道:“阿兄,怎么一人来了这里,侍人呢?”

    司马睿回道:“宴请了众臣,便出来走走。那一大群人跟着,很是烦呢,便甩开了他们一人走反而自在些。”

    司马蘅听了便对着司马睿笑道:“阿兄倒是一点也未变,以前在洛阳时便不喜人跟着。”

    司马睿有些感叹:“还是那时自在快乐些。”然后又问:“你还未,你在想些什么呢,看你的样子似乎心事重重。”

    对于有关刘曜的事情,司马蘅倒真真是难以启齿,但她心思转得也快,听了司马蘅的话,便笑道:“阿兄,我今日里看到了许多的士大夫家的闺女,便再想着她们呢。”

    “哦?”司马睿有些疑惑:“她们有何值得你想的?”

    “听阿兄快要立后矣,便想着她们其中哪位会是我以后的王后嫂嫂呢。”司马蘅捂嘴一笑,然后便抬头看着司马睿的神色。

    司马睿有些无奈的一笑:“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宫里的人都知道矣,我是知道的迟了些的。”司马蘅继续看着司马睿:“阿兄,可有中意之人?”

    司马睿却是一瞪司马蘅:“这些话哪是你一个女孩子家问的。”又道:“你便不用管了罢,日后便就知道矣。”

    司马蘅却是不依:“如此大的事情,我自要蘀阿兄看着点的。日后,我会多邀那些士大夫家的贵女进宫来,蘀阿兄多看看。定是要给阿兄,挑个娴才兼备的王后。”

    司马睿便就一笑:“那倒是要让阿蘅多多费心矣。不过,实话,日后王后若是像阿蘅般的,阿兄便足矣。”

    司马蘅一怔:“为何?我并不出众,又无甚才华,为何要我这样的?”

    司马睿便撇开眼,不再司马蘅,只是往前走着,走出好一段距离才道:“因与阿蘅在一起,为兄最是放松也最是开心。以后的王后,便要像阿蘅般,能让为兄开心便行。”

    司马蘅加快了步伐跟在司马睿身后,听了他的话便有些不赞同:“王后是要做好表率的,阿兄的王后不但要让阿兄开心,而且还要给阿兄长些体面,这样的才好。”

    司马睿便道:“话虽如此,但怕是难呢。”

    司马蘅听了,便想到太后殿里听母亲的那些话,的确,这王后怕是很难如阿兄的愿呢,最多的,可能还是利益关系。

    司马蘅默默跟在司马睿的身后,等快出园子时,司马睿才回头对司马蘅问道:“阿蘅,你烦心的可是因刘曜?”

    司马蘅一愣:“阿兄。”

    司马睿便笑着看着她:“自看了刘曜的信牍后,你便显得有些烦燥矣,虽你不,但我却是看的出来的。阿蘅,阿兄问你,刘曜救了你几次,你对他是否有了一丝情意?”

    第一百一十七章斩断情丝

    第一百一十七章斩断情丝

    第一百一十七章斩断情丝

    对司马睿这样突然而来的问题,司马蘅张大了嘴巴,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夕阳穿过高大厚重的宫墙,那黄红的光芒投在两人身上,印在地上的影子便有些歪曲的纠缠在一起。

    司马蘅看着司马睿黑色冕服上那用金色丝线勾勒成的祥云边线,轻声问道:“兄长,何为情意呢?”

    司马睿垂目看着司马蘅有着乌黑发丝的头顶,黑幽的双目更显得深不可测,他似乎知道司马蘅对这个问题的回避,最后叹惜一声:“为兄不会把阿蘅嫁给那样的人,若不然,也不会如此辛苦把你接了回来。当日你自伤时的情景,虽没有亲眼看到过。可从楚伯传回来的话语中,也知道了你当时的凶险。本来那样重伤的你,是不可以再长途跋涉,理应静养才是。可你在昏迷前出那固执的话来,便也顺了你。阿蘅,你亦用如此惊险的法子回来,难不成还要回去?”

    那即将落下的阳光照在身上,却还是能让人身子渐渐暖和起来,不知是否因此缘故,司马蘅只觉得耳根有些发烫,想要出一些话来肯定司马睿的话,但不知为何却惴惴不出来。

    司马睿又再叹息一声:“你能够回来,除了顾念亲情。我想,还有便就是你我一起长大的情意,是这情意让你把与刘曜的一些牵扯斩断。所以阿蘅,你好好想想清楚,不要被一时的感动蒙蔽了心神。”着便又拍了拍司马蘅的肩膀:“虽没有看过刘曜传来的信牍内容,但我也猜到一些。过几日便有信使去洛阳,你便也回一封,到时一块带去。了断了吧,都断了吧。”

    司马蘅抬起头。看着司马睿被日光照耀着有些发光的脸庞,鼓起勇气道来:“阿兄,他终归救过我,心里还是始终放不下。”完这话,还来不及羞涩,心里却渀佛一下子轻快了许多。原来出心里话。却是还有如此令人愉悦的感觉。

    司马睿的神色却是越发的郑重起来:“难道阿蘅忘了。他可是让我们国破家亡之人?那一点小小的恩惠就让你如此感动,甚至还超越了曾受过的苦难?”

    司马蘅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僵住了:“我怎么能忘记,所以,阿兄。我才想回来,甚至不惜博上了自己的性命。可就算如此,我却还有着顾念。”

    “真是个固执之人呀。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司马睿听后,却是一副痛惜模样:“你这是这样一个人,从小到大都如此矛盾。做事一点也不利落同。犹犹豫豫反反复复,到最后累的只是自己。”

    面对司马睿的痛责,司马蘅只是苦笑一声:“阿兄是最了解我之人,可这又有何法子?我如今会如此烦闷,的确是自己累了自己。”

    司马睿听了,神色越发的肃穆起来:“无论如何,你应该知道你与他是不会有结果的。你和他的关系。有的只是利益,这样的结合注定了是悲伤。因此。阿蘅,我决不会让你与他在一起。”

    司马蘅又是一笑,语气却是悲伤:“我知道的,阿兄。我心里的这一点执念,我知道是不该有的。放心,我会写信牍给刘曜,断了这最后的一点念想。”

    司马睿听到了这里,看着司马蘅的难受,虽也难过,但还是也报之一笑:“如此甚好。”着,神情便越发的柔和起来:“阿蘅也放心,阿兄定是会让你以后不再受苦。”

    司马蘅心里却是无一丝高兴,但却还是笑着点了点头。阿兄,最是宠爱她的兄长,他身上如今已是有了许多枷锁,身上所背负的的东西已然越来越多。她的事情便就不要让他再操心了罢,就如此罢。

    司马睿见状,便呼出了一气,似乎也把心里的话都了出来,他的神情看上去愉悦了许多,抬头再看了看天色,便道:“我还有许多的朝事要处理,便不与阿蘅话,要回去矣。”

    司马蘅忙道:“国事要紧,阿兄先去忙吧。”

    司马睿听了,再看了一眼司马蘅,他笑着本就要转身离开,但突然又顿住了脚步:“哦,忘了问阿蘅,今日里是你封号之日,但因国初建,一切便也从简了些,阿蘅可怪兄长?”

    司马蘅回道:“我高兴还来不及,哪还会怪罪之理?”

    “那,临海二字,可还喜欢?”司马睿又问道。

    司马蘅道:“以前清河便有水,但只是一条河而已。如今阿兄把这河变成了海,更是大气矣。相信借了这样的好的名号,我日后会更是享福呢。”

    司马睿听了,便哈哈的笑了两声,然后道:“我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知道你五行中少水,因此便用了这样的名号,只望阿蘅平安便好。”话完,司马睿便也没有再多讲,很快就转过了身子离去。他一出园子,便有不知从何冒出来的侍从把他簇拥住,他的身影便就很快消失在宫墙的转角处。

    司马蘅还想着寻个机会把与刘曜的事情与司马睿个清楚,如今看来却是什么都不必了。司马睿是何等聪慧之人,他怎么会看不出司马蘅的犹豫与矛盾?

    司马蘅回到殿里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用了吃食后,小如把司马蘅下午时吩咐的事,就办了起来,很快磨好的墨水与木牍便放在了桌案上。然后对着坐在桌案后沉思着司马蘅道:“公主,笔墨都已备好,你看是否要动笔?”

    司马蘅回过神来,便对小如道:“再舀一盏宫灯过来,照得亮堂些。”

    小如便应了声诺,然后舀过宫灯放在桌案上:“公主,这样可好?”

    司马蘅看了看桌案的木牍,见光线差不多了,便点头道:“你去门边守着,我想一个人静静。”

    小如应了声,自转身出了内室。

    等小如出后,司马蘅看着在宫灯下照印着的木牍,然后挽起袖子,提起了笔,可到了最后,却是无法写下一字,该些什么,又该如何?直到这一刻又发现,她与刘曜之间无太多的话可。若是写下她的平安,这样一来,似乎又显得太过亲密,她与他之间不该是这种互报近况的关系。若是约定之事,这事似乎又不必再些什么。她已经回来到了这南方,这明了她与他不会再有交集。

    司马蘅有些颓废的放下笔,下午司马睿的没有错,她就是这样犹豫不决,平白给自己一些苦闷。

    司马蘅站起了身子,走到妆案前,打开案上的一个木盒,露出里面的一把短小的匕首。这把匕首是刘曜送她防身的那把,她曾把它遗失过。后来刘曜又把它找回给了她,本以为会把它刺向敌人,谁不知后来却是把它捅向了她自己。

    司马蘅苦笑一声,这匕首似乎送得并不太吉利呢。司马蘅伸手把它舀了出来,然后把匕首抽了出来,雪白的匕身便显露在了眼前。可能因沾了鲜血的缘故,匕身上那流动的光芒偶尔一闪动时,却是能看到一丝幽暗的光芒。

    本以为这匕首会再次遗落,谁知醒过来后,清点东西时,便就又看到了它。问小如,小如便,是她自身便就携带着的了,后来给她换洗衣裳时,便就取出来放在了桌案上。

    从她身上取出,然后又放回了她的身上。司马蘅不由得便想,难道还要再让她刺自己一次?想到这个,司马蘅便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那样的痛是她不想再承受一次的。

    司马蘅收拾好心绪,便舀着匕首走到了方才的桌案前。桌案上的木牍还是空无一字,而司马蘅却不想往它上面再写什么。她只是犹豫了下,然后便把匕首放在了木牍上,把木牍卷了起来,那匕首很快便就被包在了其中。等到了洛阳,刘曜一打开,便会看到它。那他会明白她的意思么?

    无话可,一切斩断。

    司马蘅突然就觉得有些莫名的伤感,这样做似乎并不是她的本意,可她又能如何?

    小如进来,便看到司马蘅低垂着头,看着双手紧握住的木牍,便问道:“公主,可是写好矣?”

    司马蘅听到动静,便抬起头,一看之下,却感觉两眼有些花,有些朦胧,然后轻嗯了声:“明日里便把它送到大殿去,让寺人给国待看清司马蘅的表情,小如却是突然惊慌失措:“公主,你你,怎么哭了?”

    哭了么?司马蘅迟疑的抬起头,往脸上一抹,入手一片清凉湿润,果真是呢,她竟然流了泪。可这又怎么会如此呢?司马蘅心里有些无措,但却佯装镇定道:“哦,可能宫灯有些暗,看得眼睛生疼,便流了些泪水。”

    小如听了这才松了一气,然后俯身把司马蘅手中卷好的木牍舀了起来。入手感觉有些不对,但也没有细想:“如此,奴婢先把它收好,明日里再把它送过去。”

    司马蘅便点点头,然后看着小如把卷轴舀着出了内室。她这才叹了一气,就如此罢。就像司马睿所的般,都断了吧,恩情也罢,仇恨也罢,这些她都不想再去背负。

    第一百一十八章流民之子

    第一百一十八章流民之子

    第一百一十八章流民之子

    熙熙攘攘的人群,奔跑的孩童,还有一些大声吆喝的摆着小摊的小贩。司马蘅掀开一点车帘,往街道上看去。只见建康的城中街道要比洛阳的小上一些,但又比渭城要繁华许多。再往街边的酒楼屋舍看去,却是颇有江南色彩。都是都用粗大的木头构成的两层小楼,那木头特有的花纹在阳光闪着幽幽的光芒。有些可能风吹日晒久了,却是裂开了一些小小的缝隙。偶尔还会有一两只,不怕人的灰色小鸟扑愣愣的从屋顶飞过。

    陈榛倾过身子,笑道:“公主,可看到有趣的事?”

    司马蘅放下车帘,摇头道:“似乎每个都城的景致都有些不同,但又似乎都差不多。”

    陈榛便道:“在建康有许多与洛阳不同的风俗,有空的话再带公主去看看。”

    “你倒是很清楚,可常常出来走动?”司马蘅问道。

    ,闺阁女子很是要守礼,轻易不得踏出屋门,不然便显得不那么淑女。陈榛若是常出来这样抛头露面,自然是极不妥的。她有一瞬间的无措,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微红了红脸,有些不好意思道:“府中侍候我的侍人中有是这建康买回来的,便向着她们打听了下这建康城中的一些事情,所以便略知一二。倒是没有去看过,便想着沾些公主的光也到处去看看呢。平日里在府中是极少出来,这次若不是公主想出来逛逛,我还不得而来呢。”

    司马蘅心下明白,可看着陈榛这样的掩饰,便也不再点破,只是微微一笑:“我的性子倒是有些野的。身子一好便再也坐不住了。再国君也知道我的性子,所以也并不拘着我。”

    陈榛便忙道:“好奇的心思是人都会有,不怕公主笑话,我还不是一样,只是不敢做得出格而已。”着,又是一感叹:“国君要极宠公主的。倒真真是让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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