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口水直接呛在了嗓子眼里。
韩信一边咳嗽,一边下意识看向吕雉。
主要实在是没忍住。
——真狠啊。
韩信摸了摸脸,心想天幕口中,自己能当下就死,看来还是件好事?
吕雉也是没想到,发现韩信在看她,不知道作何表情,于是想了想,就朝韩信笑了一下。
韩信:“............”
韩信下一瞬间就收回了视线。
算了,不敢再看。
吕雉原本听天幕口中“自己”的所为还有些波澜。
但现在,设身处地想一想,她完全能理解天幕口中的“自己”。
欺人太甚,就别怪她心狠。
也不是无缘无故杀人,不过是手段残忍了些。
可就像天幕说的,怕是“她”早已忍了太久,甚至那刘邦死后,都没直接去杀人,又怎能算不上是另一种“仁慈”呢。
只可惜,这些人并不知足。
吕雉抿了抿唇,此时思绪陷入了两种争端种。
一方面她觉得有着这样想法的自己确实心狠,可能在别人眼中也很“可怕”,可另一方面,吕雉又不想改。
她甚至欣然接受于自己这样的“清醒”——
就像天幕说的,脑子清醒,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她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需要这样的清醒。
这样想着,吕雉不由得紧了紧手,又放松下来,继续听天幕往下说去——
“............”
秦国的朝堂之上一瞬间有些安静,不理解,但很震撼。
保护谁?
谁保护刘如意?
刘如意被谁保护了起来?
嬴政捏了捏眉心,想了一下,先前他把胡亥流放岭南之地,任其自生自灭的时候,扶苏有没有求情?
很好,没有。
放心了。
而且经历过天幕说的那些之后,嬴政还明显感觉到扶苏的变化,这令他多少有些欣慰。
主要是一有对比,嬴政觉得自己也该懂得知足些。
......不过,扶苏还能有更大的进步。
晚一点知足也没问题。
吕雉放松的身体又崩了起来。
因为拳头赢了。
这是“她”儿子?
生个棒槌都比这强吧?!
还有这是什么逻辑?因为觉得自己母亲心狠手段狠,就寻欢作乐不理朝政,这是在报复“她”吗?
吕雉深吸了口气,还是平静不下来。
她很不能理解,也很想不通。
难道解决了曾经威胁自己地位的人,在“她”儿子看来,竟只能看出自己母亲的手段残忍?!
这种儿子真是......不要也罢!
同样不能理解的还有正殿之中的秦国君臣。
——知道这刘盈性子软弱,但也不知道是这种软弱程度啊。
真是长见识了。
开了眼了。
有人小声嘀咕道:“难怪那刘邦想换太子。”
这要是换作他有这种儿子,也想换太子。
嬴政大概也是这种想法,而且不由得又看了眼扶苏。
扶苏:“............”
还好那视线看了眼,又收了回去,好像还算满意的样子。
还好还好。
扶苏不由得挺了挺胸,站得更直了些。
不过扶苏的注意力还是多半在天幕上,心想难怪天幕说吕雉为母则刚,做这些不能否认有其私心在,但谁又能说这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只是这刘盈的反应和表现实在是......让人看不上啊。
以此为对照,扶苏不由得又审视了一遍自身。
果然每一次听天幕,都有很多能让人自省的地方。
感谢天幕,让他进步。
第45章
这忍不了,这真忍不了!
冒顿单于。
统一北方草原的男人。
这个名号让他们记忆深刻。
尤其是白登之围,
以及那冒顿单于弑父的狠辣手段,都足够令人对其形象有个一定的了解。
而现在这个冒顿单于,竟也能和吕雉扯上关系?
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一开始想的也无非是趁着刘邦去世,
率兵南下劫掠什么的,
结果就听天幕继续往下说道——
............这忍不了,
这真忍不了。
就是他们第一次听到这种事的,
都忍不住感同身受!
要是换作当事人身上,
怕是怎么都忍不了的。
所以也难怪天幕口中的吕雉要斩了使者,发兵出击匈奴了。
只是这时候出击匈奴......
这一刻,就连刘彻都无法昧着良心评价一个错处。
天幕果然还是讲到了这里。
刘彻轻叹了一声,心里嘀咕道:若是太祖还活着,怕是也要叫一声好了。
吕后真而主矣。
秦国朝堂之上。
这一刻也是有些寂静无声,主要是当真有被震撼到,这是他们从未预料到的结果,在他们以为吕雉当真要发兵攻打匈奴之时,谁想到最后这位竟然忍了下去,甚至写出了这样的回信,而这绝非一般人能办到的事情。
忍常人所不能忍,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
就连偏殿之中,韩信也不由得郑重看了吕雉一眼,同时心下也忍不住想要赞叹一声。
能忍一时之气,他当真欣赏这样的品质。
心想这回吕雉朝他笑,他能回一个了。
不过吕雉这时候的心神没在这里,而是也被天幕口中的“自己”吸引住了。
她对此有些心驰神往。
理智,有大局观,忍辱负重。
这是她,却又不是她,但让她很想成为她。
吕雉握了握手,心想,她会成为她的。
成为她自己。
可以学一学。
嬴政下意识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不过天幕说的这些,还是要仔细推敲才行。
与民休息,无为而治,黄老之学......嬴政想知道更多的东西。
而更多,更仔细的内容,想也知道天幕不会都讲出来,所以,他想要了解更多,怕是要另寻方法——
嬴政垂眸,再次意识到眼前的面板上是个好东西。
而他还从吕雉那里获得了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