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下巴,倔强又带着些委屈。
「你不用帮他解释了,陆景深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我眉心一跳,叽里咕噜,说的什么东西。
算了,不想了。
我按着温以宁坐到护士台,又拿出一块海绵板摆放到她面前。
「来都来了,我教你练练飞针采血。」
温以宁原本哭红的脸一瞬惨白,像被人吸了血。
「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不要!」
我恨铁不成钢地戳戳温以宁的额头:「你的投诉信都快把院长砸死了,学会这个能给患者无痛采血,我都没给你要学费,你还不乐意上了?」
温以宁紧咬嘴唇,低头一声不吭。
陆景深换好衣服,走过来帮她开口:「以宁上了一天班已经很累了,你为什么还要剥夺她的下班时间?」
我瞅他一眼,又恢复了霸总气质。
年轻就是好啊,恢复得快。
我抱起一摞病例砸到他面前:「你也别闲着,写几份病例再走。」
那晚,俩人也没工夫闹别扭了。
跟商量好了似的,趁我不注意手牵手立马开溜了。
从那天起,俩人一闹别扭,弹幕就求我过去。
我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往那一站,他们就立马和好如初开溜了。
仿佛我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恶鬼。
这天,我接到消息,国道出了连环追尾,伤亡惨重,大医院救治不过来,要我们也赶去帮忙。
可偏偏有个司机结婚,其中几个跟他交好的也请了假。
我们能等,但是病人等不了。
我拍醒趴在桌子上午睡的陆景深。
「会开车吗?」
刚睡醒的陆景深眼神迷离,半晌才开口:
「我这个阶层的人,出门一向是司机开车。」
得,又装起来了。
我怒捶了他一下:「废什么话!我问的是你会不会开车!」
陆景深迟疑地点点头。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我拽上了救护车。
我系好安全带,点进导航:「我跟你说,我们现在要去的是……」
「你能坐到后面去吗?」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见我疑惑,他解释道:「以宁说,她不喜欢有人坐我副驾,我的副驾只能她一个人坐。」
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大哥,这TM是救护车!
见我不作声,他顿了顿,上下打量我一眼:「尤其是你,上次还害得以宁误会我。」
我当即给了他一个大逼斗:「你身为一个跟死神抢人的医生,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计较这些!」
陆景深脸都被扇肿了,可还是犟到底,不肯开车。
我在副驾要抱紧最贵的仪器不能受损,所以绝不能走。
没办法,我只好给温以宁打电话。
说清了来由后,温以宁娇滴滴的声音传了过来:「苏医生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我答应让你坐景深副驾就是了,你也别怪他,他只是太爱我。」
说是请罪,可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一股喜上眉梢的得意。
秀恩爱,也不知道分个场合。
简直受够这对癫公癫婆了!
手术救治后,我把陆景深叫过来。
温以宁也跟了过来,嘴上说是没什么事四处转转,身子却死死把控着我俩之间的距离。
我生无可恋地闭目,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我把收来的其中一个病人资料递给陆景深,语气带着愠怒:
「这个病人因为你耽误那两分钟,肝脏细胞坏死从14变成了13,对他以后的生活都会造成很大影响,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我本意是让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再好好去跟病人道个歉,以后不再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