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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飘过的弹幕再加上陆景深停不下来的嘴，我整个脑子都快炸了。

    我拼命挣扎想要下来。

    身后传来一声温以宁的惊呼。

    我心想：还背，治你的人来了！

    下一秒，温以宁及时托住我的屁股，气鼓鼓道：

    「陆景深，你能不能好好背？要是把我家的恩人摔了，我可饶不了你！」

    我：？

    回到医院休息室，我酒醒了大半。

    下意识点开置顶，是跟儿子的聊天框。

    删删改改半天，最后叹了口气，把所有的字一键清除了。

    儿子已经明确不想再看到我，他后妈也对他极好，我又何苦再去打扰他？

    思来想去，还是转过去10万块钱。

    结果刚发送，消息前面就弹出来一个感叹号。

    我自嘲地把手机扔在一边，翻个身睡了。

    从那以后，我的生活和从前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每天都是两点一线，按时上下班。

    唯一的变化就是我眼前的弹幕消失了。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时，陆景深神色慌张找到我：「苏晚晚，你儿子可可出车祸了！」

    我一个箭步冲到病房门口，看到可可没什么大碍才松了口气。

    可可也看到了我，他把头一别，言语冷淡：「你来干什么？」

    我不自觉搓搓手：「我担心你出事，所以就来看看。」

    可可双眼泛红，声音也带着些嘶哑：「别假惺惺的了，你要是真的关心我，当初就不会抛下我！」

    我低下头沉默不语，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当时疫情严重，我跟前夫感情已经破裂属于分居状态，可可跟着我，可就在这个时候，院长打电话说人手不够要我去帮忙。

    大家都知道，这次行动是九死一生的任务。

    看着年幼的可可，我犹豫了。

    因为我不仅是一个医生，更是一位母亲。

    母亲不只是个称呼，它是责任、是牵挂、是无条件的爱。

    可手机上日日刷新的死亡病例时刻揪动着我的心。

    我在去与不去之间反复横跳，最后还是艰难做出抉择，把可可送到幼儿园隔离。

    再小的孩子也拥有感知能力，那天他抱着栏杆哭得撕心裂肺：「妈妈，你别抛下我。」

    我脚步一顿，心仿佛被撕裂般的疼痛，可我没有回头，因为我知道一旦回头我就真的走不了了。

    那天，我捡起了医生的责任，抛下了母亲的义务。

    我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好想抱抱他，告诉他这些年我很想他，可话到嘴边终究是说不出口。

    就在这时，温以宁慌慌张张跑过来。

    「苏医生，有一个病人大动脉出血怎么都止不住，你快去看看吧。」

    我下意识就往门外走，身后传来稚嫩的声音：「你又要抛下我！」

    脚步一怔，我转身回头看向可可。

    「可可，我爱你，可现在有人比你更需要我。

    「外面正在经历生死的人也是父亲、是丈夫、是儿子，虽然我们不相识，可在别处有人时刻记挂着他们的安危。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在生死面前，每一个医生坚持跑到最后一刻，是对生命最大的尊重。

    「当年的事我早知道你会怪我，可再来一次我依然会做同样的选择。」

    说完，我匆匆赶到手术室。

    病人情况危急，输凝血药来不及，我一个翻身跳上去死死按住血管。

    血液的冲击力让我的双手非常沉重，浑身像被牢牢禁锢一样。

    无数次脱力，可手术室外孩童的哭喊声一次次让我撑了下来。

    这一刻，我脑中只想要他活。

    足足按了半个小时，血才止住。

    助手把我扶下来，我身体像被抽干了力量，随即眼前一黑，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