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赶走三个护工,气的老爷子差点用棍子往他身上招呼。
陆予州就喜欢看宋妗围着他转,为他忙前忙后的样子。
他一下要喝水,一下要吃水果,苹果削好了又不吃,要吃橙子,就连喝水也要宋妗喂。
整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大少爷形象。饶是宋妗脾气再好,都忍不住有些生气。
把橙子往他嘴里一塞,宋妗才后知后觉,偷偷打量了他一眼,对上他饶有兴致的目光,宋妗故作镇定喝了口水。
陆老爷子在靠窗那边的沙发坐下,看着两人之间气氛还算好,心里微微安定了下来。
也没避讳宋妗,开门见山“陆严嵩那边,你爸已经解决了,都是你最近把陆严嵩那边的项目都给抢了,他被逼急了,才想出这种损招”
陆予州轻哼了一声“谁让他插手的”
就算陆沉不插手,他也可以让陆严嵩付出更惨烈的代价。
“青鸢很担心你”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的原因,怪不得陆沉会突然关心他。
青鸢?
宋妗眉眼微动,这个名字好像有些熟悉。
陆老爷子又问了白鹤关于陆予州的情况,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才离开了医院。
陆予州拍了拍他身旁空着的位置,道“上来休息会”
病床很宽大,vip病房里一应俱全,有些像酒店里的布局。
宋妗眼底泛着微微的青色,手背上的细碎的伤口已经结痂,陆予州右手轻轻覆盖住她的小手。
她的手型很漂亮,自己的手指轻而易举就挤进她的指缝里,与她十指紧扣。
“这几天你都没吃药?”
一个疗程都没有,宋妗这药就断了,怪不得她看起来还是病殃殃的。
“嗯”宋妗怕压到他伤口,很小心的在避开了。
“太苦了”宋妗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声音闷闷的。
“良药苦口”
“不好吃”宋妗觉着她又没病,干嘛整天吃药。
自遇到陆予州以来,她吃药打针的次数比她之前十八年以来都多。
“明天让人送来”
陆予州说完,发现宋妗没理他,他轻轻靠近了宋妗,嗓音温和“睡吧”
宋妗这几天确实累了,应付各种人或事,偏偏陆予州又是个不省心的,整天缠着她做这做那。
……
陆予州陪着她一直在床上睡到下午。
中途有护士来输液,陆予州那个时候就醒了,宋妗翻了个身,他替宋妗拉了拉被子,道“没事,你好好睡会”
陆予州垂眸,静静的看着宋妗姣好的睡颜,她睡的并不安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睡觉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皱着眉。
只有宋妗陪着他的时候,心头的躁动仿佛一瞬间被抚平,他的心才能彻底安静下来。
他这一辈子,财富,地位,权势,这些东西他都有了。
但是他依旧不满足,直到遇到宋妗。
他的生命里,只缺一个宋妗。
陆予州也问过自己,非她不可吗?
最后的答案是。
只能是她。
如果那一天,站在枇杷树下的是其他人,他都不会在意。
偏偏他抬头看到宋妗,那一瞬间,他呼吸停滞,时间仿佛一瞬间静止了,周围没有任何声音。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他只看到了宋妗。
那个穿着白色衬衣,背着书包,气质干净,眼眸含笑的少女。
只一眼,便心生执念。
他在远处窥探着她,直到少女打算离开,他终于忍不住朝着她走了过去。
……
周歧和秦霜从酒店出来被狗仔拍到,上了娱乐头条,不过不过周歧和秦霜这点破事,翻来覆去的上了不知道多少次热搜。
秦霜穿着宽松的黑色短袖,运动裤,头上戴着鸭舌帽,瘫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翻看了下消息。
把手机往肖姐怀里一丢,捂着眼睛觉得丢脸。
她只谈过这一次恋爱,还谈的恨不得全国人民的知道。
就因为她谈个恋爱,这个事反复被肖姐拿出来嘲笑。
秦霜在录音棚录音,一个小小的娱乐八卦而已,她也没放在心上。
周歧那边动作也挺快的,很快就撤了热搜。
没想到到了下午休息的时候,梁冰怒气冲冲的找上了门,工作人员拦都拦不住。
梁冰一改往日淑女做派,被封杀的日子并不好过,各种奖项也被主办方收回,她眼里满是憔悴。
她指着秦霜破口大骂“就是因为你,阿歧才不要我的”
秦霜啧了一声,梁冰还在继续输出
“你以为他爱的是你吗?不是,你不过是他无聊时找的替身罢了,我和他十多年的感情,不是你这个贱…”
哗的一声,梁冰脸上感受到一股黏糊糊热流,衣服上也湿了一大片。
她安静了下来,随后她愤怒的朝着秦霜扑了过来,秦霜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冷冷开口
“梦醒了吗?”
秦霜把手里的奶茶杯子放下。
一旁的工作人员愣了一瞬,随后急忙上前试图把梁冰拉了出去。
“你以为你赢了吗?秦霜,咱们走着瞧”
赢?
在她心里,输赢可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享受生活。
梁冰被拉走,秦霜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肖姐,问“都录下了”
肖姐扬了扬手里的手机,不言而喻。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不过梁冰应该是走投无路了,才做出这么蠢笨的事。
秦霜接着回录音棚里录音,反正她过几天要入档一新的综艺,那段时间梁冰和周歧都打扰不到她。
只有梁冰那个从小生活在童话世界里的人,才会相信爱情这种东西。
她有本事直接找周歧去啊,找她做什么?
有病。
第68章
哭了
陆严嵩在陆予州出事的当天他为了洗清嫌疑,一大早就就乘坐飞机去了m国谈一个合作项目。
如果成功了,等着陆予州没了,陆家长房那边群龙无首,陆老爷子年纪大了,成不了气候,他先在国外避避风头,到时候时机成熟他再回国。
结果到了凌晨三点多,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壮汉破门而入,压根不给他机会,直接把人给打晕带走了。
陆严嵩再次醒来,是被冰凉腥咸的海水泼醒的。
想他好歹也是陆家的人,这么多年了,就没受过这种侮辱。
海风吹来,一阵寒意涌上心头,头套被取下,甲板上陆严嵩手脚都被捆着,他转头看了眼周围,四处都是黑漆漆的大海。
“大哥,你们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我有很多钱”
国外一向不太平,绑架他无非是为了钱。
等他出去了,知道是谁干的,一定弄死他。
陆严嵩能伸能屈,啰啰嗦嗦说着一堆,一旁的黑衣人压根不搭理他。
听到身后有动静,陆严嵩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沉,身子骨一下就软了。
陆沉为什么会在m国?
他不是陪着他妻子环球旅行去了吗?
如果说陆予州在京市是胡作非为的小霸王,那他爸陆沉才是真正会索人性命的阎王爷。
当初他们全都活在陆沉的阴影下苟且偷生,好不容易等到陆沉离开了,结果他儿子陆予州接手了公司,压的他们这些人永远都喘不过气,翻不了身。
“陆…陆爷”陆严嵩急切的开口“我…我错了”
陆沉穿着黑色大衣,站在不远处垂眸静静看着他,海风呼呼吹起他的衣摆。
先不说陆予州那小兔崽子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入了陆严嵩的套,但终归是因为陆严嵩,阿鸢今天晚上才哭的睡不安稳觉。
他都舍不得让顾青鸢落泪,陆严嵩怎么敢的。
陆沉手里把玩着一把银色的手枪,不紧不慢的上膛,咔嚓一声。
陆严嵩心跳停止了一瞬。
“陆…陆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我回去,我保证把所有的财产都交出来,以后都不参与这些事了”
“是我糊涂,我不该害小少爷的”
陆沉眼尾一挑,似乎很感兴趣,陆严嵩看有戏,接着开口“真的,我…”
砰的一声。
陆严嵩突然惊叫出声,身边的黑衣人眼疾手快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陆沉紧接着把枪口对准了他的另一只手。
砰
紧接着是他的双腿。
陆严嵩眼睛死死睁着,陆沉把手枪递给身边的人,不再看陆严嵩,淡声道
“丢远点”
这片海域有食人鱼出没,陆严嵩身上有血,很快就招惹来了大片的食人鱼。
陆沉洗了手,接过一旁的人递过来的手巾擦了擦手,才慢慢大步走下船。
海岛上,一栋白色的城堡灯火通明,那里有他的公主
……
和陆沉通话结束,陆予州挂断电话。
窗外还在下着雪,宋妗抱着电脑坐在他身边查资料,陆予州虽然一只手不能动,但他这个人就不老实,一下摸摸宋妗的头发,一下摸摸她的小手,宋妗被弄的有些烦了,耐着性子问他
“怎么了?”
“宝宝,想和你接吻”
陆予州一向脸皮厚,又十分自以为是,宋妗在他身边这么久了,还是有些不大适应他的直白。
在陆予州的威逼利诱下,宋妗仰着头在他唇瓣轻轻吻着他,又怕压到他伤口,手撑在床垫上。
陆予州怎么会满足于简单的亲吻,他抬手压住宋妗的后脑勺,吻的又凶又急,直到宋妗呼吸不稳,双眸泛起了水气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
他简直爱惨了宋妗这副娇娇女的模样。
张姨来的时候,宋妗刚好从卫生间出来,嘴唇红红的,张姨看破不说破,和宋妗说了几句话,笑着把熬好的骨头汤放在桌上,就离开了。
……
陆予州住院期间,有不少人来看他,陆予州懒得应付这些事,对外称要专心养病,最后鲜花果篮摆在走廊上都堆了满满当当。
宋妗提着保温盒从电梯出来,按照陆予州的要求给他带了束红玫瑰。
她推开病房门,陆予州就靠在床上不满的看着她。
“怎么去了一个多小时”
宋妗不想在这些小事上和他起争执,解释道“今天雪下的有些大,路上有点堵车”
“哦”
“今天的药吃了吗?”陆予州问她。
宋妗低头把保温盒里的饭菜拿出来,将陆予州的电脑从桌子上拿开。
她不想吃药。
又苦又难闻,她又没病,吃什么药。
见宋妗不说话,陆予州就知道了,偏偏现在他又什么都做不了。
“为什么不吃?”
“我感觉我已经不需要在吃药了”宋妗舀了一勺汤喂给他。
陆予州顺着她的手把汤喝了进去,好声好气的和她讲。
“杜医生说了,你体弱,必须好好调养”
上次一个小小的感冒就进了医院,这样的身体素质怎么行。
宋妗好一会没说话,陆予州见她如此,声音不免多了几分凌厉“你在闹什么脾气?”
宋妗手一抖,汤汁洒在了桌子上,她慌忙的抽了纸去擦,借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陆予州却没耐心了“宋妗”
他的声音如同一个重锤敲在她心间,脑海里瞬间回想起陆予州的所作所为。
“我知道了…我不是…闹脾气,你别生气”
其实不管她怎么说,陆予州都不会觉得满意,因为她刚刚已经违背了他的话。
“明天我让小陶把药带过来”宋妗低头用湿巾把桌上收拾干净,她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陆予州知道自己应该是吓到她了,缓声道“这是为了你好,你自己的身体素质你自己应该知道”
宋妗嗯了一声,一直到陆予州吃好饭,两人都没再说话。
陆予州虽然住院了,但是他的工作依旧还在继续。
宋妗把餐盒洗干净,陆予州在看文件,宋妗又给他切了水果,倒了水,如今她做这一切越发得心应手。
白鹤来病房看陆予州,宋妗不想见到他,借口下楼买东西,陆予州也知道她不待见白鹤,也没为难她。
宋妗一个人坐在楼梯口转角处,沉默的坐了许久。
直到陆予州打了电话来问她怎么还不回去,宋妗才猛然回过神来。
回到病房,宋妗像往常一般打了盆热水,宋妗看着镜子里皮肤嫩白,眼尾泛红的女人,眼里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