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结果却是,南月主动提出让机场的工作人员将她的行李全部扔掉,包括那些画。
机场的工作人员还说,由于已经过去好几天,那些东西应该都已经送去垃圾场焚毁了。
楚淮霄几乎要疯了。
他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南月的决绝。
眼泪顺着指缝流出,他忽然记起记得无名指上原本有一个订婚戒指的。
那枚订婚戒指还是他和南月一起去挑选的。
他还记得南月给他戴上那枚订婚戒指的时候,眼底是藏都藏不住的笑意。
所以,南月留给他的只剩下那枚订婚戒指了。
他回到了最初那家医院,来到了那扇窗户底下。
偌大的湖面漂浮着几片落叶,偶尔有岸边的小石子滚落下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楚淮霄花钱找了一只专业的打捞队去湖底寻找那枚戒指。
可这样大海捞针的行为,注定得不到结果。
于是他又找人将湖水全部抽干。
湖底布满三四米厚的淤泥,即便将水抽干,对于打捞一枚戒指而言,还是杯水车薪。
楚父楚母也亲自来了。
不过他们是来劝阻楚淮霄的。
楚父看着这个从前被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眼中不断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为了一个女人,公司也不管了,前途也不要了,我看你是疯魔了!”
楚母也不悦地指责:
“你把那么一个活不活死不死的人养在医院里,我也就不说你了。可你现在为了捞一枚戒指如此劳师动众,你可是楚家唯一的继承人,做事得有分寸啊!你这样,那外面的人怎么看我们?”
楚淮霄抬起头,眼中却毫无往日的神采。
从前他就是因为太在乎外人的看法,所以才会狠心将南月一个人丢在哀牢山那样的地方。
因为父母并没有那么喜欢南月,所以他就想尽办法要将南月改造成父母能够喜欢的样子,从而将南月越推越远。
可真正爱南月的人是他,要和南月结婚的也是他,他又为什么要在乎父母和外人的眼光呢?
于是,他第一次严辞拒绝了楚父楚母的要求:
“我要南月,我要她醒过来!如果她注定醒不过来,那我就会陪她一起去死。”
整整一周的时间里,楚淮霄都跟着打捞队一起在淤泥里一寸一寸地翻,一点一点地找。
淤泥里有时会遍布各种各样的碎石子和玻璃碎片。
楚淮霄没有打捞的经验,只会用蛮力翻找,手套时常会被割破,更深一点的则会陷入肉里,和淤泥一起融成黑色的血。
可肉体上的疼痛,远远没有心里的绝望来的让人难以承受。
到最后他几乎已经是靠着本能在找。
直到接到这通来自助理的电话。
匆忙赶到医院,楚淮霄身上的淤泥还没有被洗净,英俊的脸上布满疲惫,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十岁。
“是月月醒过来了吗?”
早就等在一旁的院长急忙接话:
“半个小时前,南小姐病房里的仪器发出异常警报,几乎测到了短暂的脑电波和心跳,只是这会儿又恢复了平静。”
“我们一直在密切观察,目前还没有得出确切结论。”
“但总归,能测到脑电波和心跳绝对是一件好事。”
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楚淮霄走到病床边,轻轻握起南月的手。
那张苍白的脸依旧平静无澜。
“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做?”
楚淮霄问。
一名医生拿着平板走了进来。
院长接过平板,将一段视频点开在楚淮霄面前播放。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知道南小姐的身体为什么会有异常波动,所以我们翻找了事发前一段时间的视频,发现了一个特别的人。”
楚淮霄接过平板,画面中一个清瘦的女人走进了监护室。
一开始所有的仪器都在正常运转。
直到那个女人的手一不小心碰到了南月。
甚至不到一秒钟,所有的仪器开始疯狂作响。
监护室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装满了监控,所以可以清晰的拍到那个女人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