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到自己领口残留的淡淡酒香——

    那是昨晚沈淮霆吐在她身上时留下的。

    当时他头疼得厉害，指甲无意识地抓挠过她的胸口，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细长的红痕。

    但他清晰地记得自己让林嘉欣离开不必管他，谁知她竟然自作主张住在了他之前住的那个房间里，还早早出门和宋思予打了个照面。

    “昨天你喝多了，我有点担心……”

    “林嘉欣，你是不是喜欢我？”沈淮霆揉了揉眉心，打断了林嘉欣的话语。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

    林嘉欣感觉自己的耳尖突然烧了起来，热度迅速蔓延到整个耳廓。

    她下意识想摸耳朵，又硬生生忍住，手指在身侧蜷缩又松开。

    “是。”

    “为什么？”

    男人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语调随意得仿佛在询问今天的天气。

    “你很优秀，比你母亲所说的还要优秀。”

    沈淮霆抬眸，直视着她的眼睛。

    “我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林嘉欣，以后不要再将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不然我只能将你调离我的身边。”

    看着女人眼底的期待一点点破碎，他没了想要继续交谈的心思，转身上了楼梯，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其实他也不太清楚自己对林嘉欣究竟是什么想法，他在林嘉欣身上找不到半点苏安晚的影子，可在她身边时又莫名觉得安心。

    说喜欢吧，却又好像没有，所以在察觉出林嘉欣的心思时，他便毫不留情点破。

    他如今不能给出任何承诺，所以也并不想耽误任何人。

    桌上的手机嗡嗡作响。

    他拿起，看见了好友又一次发送过来的数条消息。

    第二十六章

    网上的舆论原本一边倒地谩骂着沈淮霆，却又在一夜之间反转。

    沈淮霆好友放出的证据像一枚炸弹，将顾寂川精心营造的受害者形象炸得粉碎。

    聊天记录、监控视频、甚至医院诊断证明——

    所有证据都显示，顾寂川那些所谓的“自杀”，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精心设计的苦肉计。

    而最致命的一段录音，是当初沈淮霆和宋思予结婚前夕，顾寂川得意洋洋地向朋友炫耀。

    “宋思予那个傻子，我只要假装要跳楼，她就什么都听我的，连和沈淮霆结婚也能因为我不去现场。”

    “正牌男友又怎么样？还不是比不过我？”

    谩骂瞬间倒戈，一股脑冲向了顾寂川。

    宋思予收到消息时，正在机场走出来。

    助理的电话打断了他取行李的动作。

    “宋总，不好了！顾先生在沈氏集团天台直播，说要跳楼！”

    沈氏集团天台，风声呼啸。

    顾寂川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衫，赤脚站在天台边缘，举着手机直播。

    他的碎发被风吹得凌乱，脸上泪痕交错，声音哽咽。

    “我那么爱她……她怎么能这样对我？”

    “明明我和她才是青梅竹马，我才是先来的那一个！”

    直播间的人数疯狂上涨，弹幕里有人同情，更多的是嘲讽：

    当宋思予冲上天台时，顾寂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对着镜头哭喊。

    “思予姐来了！她果然还是在乎我的！”

    而宋思予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她三天没合眼，眼底布满血丝，裙子皱皱巴巴地挂在身上，整个人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下来。”

    “你这是什么语气？是不是沈淮霆和你说了什么？”顾寂川眼泪大颗大颗滚落。

    “你为什么要去找沈淮霆？你明明答应要嫁给我的！”

    周围的人群开始骚动，有人小声劝着。

    “顾先生，有话好好说，你先下来……”

    “顾寂川，你玩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