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围绕她的人太多了,她不是只有李明玉。
而认识李明玉起,她就知道在李明玉的生命中,肯定有一个人比她重要,那就是颜衍,所以有时候李明玉为了颜衍的事情,不能陪她一起说闲话,或者临时失约要提前离开,她也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就挺理解的。
方若棠不信邪的决定找小镜子要答案。
小镜子肯定回答。
方若棠忽然盯着李明玉。
“我是不是没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没对你这样?我们上次一起喝茶聊天,你中途听说颜衍修炼出了点问题,立刻就跑过去,把我丢下了,我也没有不高兴。”
李明玉还真不知道方若棠把她当最好的朋友,初听有点小雀跃,但听完又哭笑不得。
“我们当时的情况不一样,修炼出问题是大事,虽然那是其他师妹听到声响,误会了,但总归与她们这个事不同。”
当时别说她了,便是方若棠后面也跟着一起去看了情况。
方若棠一时也想不到反驳的话,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便将这事抛到了脑后,一群人兴高采烈就去打猎。
跑到林中深处,方若棠一行人正好与在捕食的熊瞎子撞了一个面对面。
方若棠出来主要是为了打几张上好的狐狸皮和貂皮送给方盛棠,祝贺她大婚,但没想到率先碰到的竟然是熊瞎子。
丞相府上下,忙着方盛棠过几日大婚,没人同行。
朝中官员,就更脱不开身。
由于马上过年了,有些地方大雪纷飞,路都堵了,朝廷忙着在四处救灾,太子就取消了今年冬狩,只让天一宗的弟子陪着方若棠出门。
“都退下,我来!”
方若棠扯着嗓子清脆地喊了一句。
她有一种,面前这只熊瞎子,她可以轻松解决的感觉。
拈弓搭箭,眼神一凝,手指一松,凌厉的箭气划破空中,直直的射向不知为何,原本想袭击他们,但猛的止住脚步,扭身想跑的熊瞎子。
“噗!”
利箭射入体内的声音,但诡异的一幕同时发生。
熊瞎子的身体,突然如星光,一点点的在雪地里散开,甚至有些美丽。
“这……”李明玉偏了一下马头,紧张地看着方若棠。
“怎么回事?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
都是跟着方若棠的人,自也从她的心声里知晓她的厉害,但同时也清楚,她现在神魂不稳,不能动用神魂里的力量。
“不,不知道呀!”
方若棠有点懵,刚才那一刻,她就一个念头,想要熊瞎子死。
方若棠觉得有点无语。
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调动身体里的这股力量。
接着又箭指不远的一棵大树,集中精神,想找到刚才的感觉,将箭射出去,但这一箭,别说如刚才那样,直接出星光特效,就连靶都没中。
方若棠感受了一下,很严谨地回答。
方若棠无奈答应,主要是不答应也没办法,她又找不到刚才的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再调动体内的力量。
“若若,你下次随便射射就好,不要那么较真,一切以身体为重。”李明玉握紧了方若棠的手。
方若棠咧嘴一笑,没事人一般地说:“好的,不过我没什么事,跟上次不一样,看样子我恢复得差不多了。”
李明玉拆穿她,“是吗?器灵怎么说?”
“算了,不提这些了,刚才熊瞎子什么都没留下,我们再去找找别的猎物。”方若棠直接上马,一马当先地跑了起来。
其他人紧随其后。
李明玉无奈一笑,赶紧跟了上去。
接下来,但凡方若棠想表现,李明玉就抢先,几次下来,方若棠直接生气了,停下马儿瞪着李明玉。
“你故意的吗?”
“是呀!我担心你。”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怎么动用那股力量,不会再动用啦!”
“……好吧!再相信你一次。”李明玉犹豫地答应。
每年冬狩,有助于控制野生猛兽的繁殖,今年皇上没组织,就他们天一宗的人来,人数虽少,但力量却不小。
玩了三天,打下的猎物堆成了小山,不比往年大量人员所获的少,方若棠挑出她看中的一些皮毛,其余猎物,大手一挥,让金无忧拿去分发给百姓。
194、护母打小妾
方若棠分发猎物的举动,再次得到一部分信仰。
毕竟百姓就是这么简单纯朴。
谁能让他们吃饱饭,穿暖衣,谁就是他们心中的神。
方若棠有点得意的和小镜子交流。
小镜子:……
举全国之力捧一个人成神,能不容易?
方若棠:……
她懵了一下。
又沉默了一下,
然后才挫败地询问。
一灵一器,在屋里扯皮了半晌。
方若棠不得不接受,小镜子是真的不会,她只能自己瞎琢磨,结果显而易见,什么也没有琢磨出来。
就这样到了方盛棠大婚的前一日。
方若棠恨不得将私库里的东西都给方盛棠添妆,毕竟在她看来,嫁给余生,肯定要吃苦。
“别胡说,娘给我准备的嫁妆,能保我一世富贵,我这里什么也不缺,你别往我这里送了,谁家添妆跟你一样,让丫鬟一箱箱往我屋里抬呀!”
“我不管,我就要给,你收着就好。”
方若棠眼眶红红地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大姐姐,鼻尖也是酸酸的,心里涌上一阵难言的情感,总感觉过了今晚,她的大姐姐就不再属于她一人了。
“好了,你哭什么,我嫁了人,不也还在家里住着吗?”方盛棠跟着眼眶泛红,上前抱住方若棠,轻柔地拍拍她的后背。
“你这闹得我也想哭了,不过就是走一个形势,我们和以前不变!知道吗?别乱想了,我还是你的大姐。”
“哇,大姐姐,我舍不得你,你不嫁人,好不好?”方若棠抱着方盛棠“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方盛棠也被情绪裹挟,默默的流起了眼泪。
姐妹两人哭得难分难舍的时候,方舒棠娇叱一声:“干什么,干什么?当初我嫁人,也不见你们哭得这么起劲,怎么?我不是你们姐妹?再说了,该哭的是我好不好?四妹和小六不嫁人,大姐嫁人了可是还住家里,合着这个家里就容不下我,就我一个人是真的嫁出去了呗!”
说起这事,方舒棠气恼到不行。
也是没有赶上好时辰,但凡她婚期晚两个月,等到方小六有了器灵,她肯定也能如大姐姐这般,嫁人不离家。
“那你和离归家。”方若棠张嘴就来。
方舒棠嗔怪地瞪了她一眼,“真是白瞎了你三姐夫对你这么好,有点好东西都惦记给你送过来,你就这么对他。”
方若棠缩在方盛棠的怀里,小猪样哼哼两声,娇纵地说:“他想把你抢走,所以才讨好我。”
“你呀!这话可别让你三姐夫听去了,否则他回去该哭了。”方舒棠抬手戳戳方若棠的额头。
她和谢今砚幼时就定了亲,刚开始谢今砚给她送了好吃的好玩的,她都会拿去和小六分享,后来谢今砚知晓了,再给她送东西便都会准备两份。
这种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婚后。
要让谢今砚知晓方若棠这样没良心,天都会塌。
“三姐夫才不会哭,只会加倍的送东西讨好我!”方若棠得意的扬起嘴唇。
方舒棠一笑,“你现在就是聪明过头了,都知道拿捏你三姐夫了呀!”
“可不是么!我们小六,聪明着呢!”方宛棠笑盈盈的附和。
姐妹有来有往几句话,便将方盛棠出嫁的伤感冲散了。
“爹和二叔怎么还没归家?不是来信说能赶上吗?该不会明天一早才归家吧?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大姐的婚礼。”方宛棠故意扯开话题,原本也牵挂这事。
方舒棠说:“下人已经在渡口候着了,说是今日会到,不过这会天都黑了,怎么还没到呢!马上就要用夕食了。”
方若棠脸上一下布满惊喜的笑容,整个人都差点跳了起来。
“三姐,爹回来了,走走走,我们赶紧去前院看看。“
方若棠傻呼呼地冲在前面,没有明白小镜子的话,但追着她出来的三个姐姐全都懂了。
方盛棠蹙眉,难以言喻,“二叔这是纳了新人,现在已经领回来了?”
“……是吧!”方舒棠噎了一下,脸色不太好。
想到一直为爹守着这个家的娘,一口银牙都咬碎了,匆匆丢下一句。
“我去看看我娘。”
“我们也去。”
方盛棠和方宛棠对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三人脚步都不慢,只晚了方若棠一步。
入厅,正好看到方若棠操起茶盏掷向一位女子。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将热茶往我娘手上泼?”
方若棠跑到大厅里,欢喜的神情都还在脸上,一声爹还没喊出口,就见娘面无表情地坐在主位,面前跪着一个女子,给她敬茶。
等她三步并两跑入,就见那女子夸张地叫了一声,一盏茶全倒在了舒氏的手上,手背烫红一片,身上和鞋面都被溅湿了。
“姐姐,你不想喝我敬的茶也不用如此吧?你这是容不下我吗?二爷,我还是住在外面吧!免得碍了姐姐的眼。”女子说着,嘤嘤两声,看向方二爷。
阅文无数的方若棠,以前或许不能马上看明白出了什么事,但此时她不过借着这么几句话,就已将事情理分明,当下不客气拿起茶盏就砸了过去。
敢情这个陌生女子是她爹纳的新人呢!
这入府第一天,竟然想倒反天罡给她娘一个下马威。
方若棠娇生惯养,哪容得下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这样欺辱她娘,当即捡起茶盏就打了回去,先出了一口恶气。
195、又纳了两妾
“啊!”
女子一声惨叫,精致的妆容一下全花了。
方若棠使了劲,女子的额头瞬间肿起一个大鼓包,就跟寿星公一样。
“二爷……”
女子疼到落泪,求助地抱住方二爷。
方二爷蹙眉看了一眼女子额上的伤口,还未开口,方若棠已经掐着腰,质问:“爹,她是谁?”
“一个不打紧的人,”方二爷说话间,推开了赖在他身上的女子,满眼欣喜地看向方若棠:“快来让爹好好看看,爹可想你了,你有没有想爹?”
“哼!不想,你不是我爹。”
方若棠说话间直接上手,揪方二爷的脸。
“说,你是谁,为什么冒充我爹,我爹才不会带一个不清不楚的女人回来欺负我娘,你是什么妖魔鬼怪。”
“哎哟!哎哟!”
方二爷夸张讨饶,这一路风尘仆仆,连胡子都没来得及打理,这会全被女儿揪在手里,眼里不止没有一丝丝责备,反而全是宠溺的纵容。
这可是从小在他怀里长大的女儿。
七岁前,甚至都没有下地走过路。
“人都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你看看,你看看,就这个模样,爹你是真饿了呀!什么人都往府里带。”
方二爷看着被她娇宠长大的女儿,指着他大骂,不但不恼,反而很欣慰,女儿的身体果然好全了,看这骂人的中气多足呀!
舒氏心里本来堵着一口气,被方若棠这样一闹,顺畅了许多。
“好了,小六,跟你爹好好说话,这样闹像什么样。”
“娘,你可别犯傻,爹今日纵容这个女人给你下马威,明日就敢宠妾灭妻,我们不能容忍。”
方若棠急了,一下又跑到舒氏的面前,上手拉着她的胳膊就是一阵晃,就像要把她脑子里的水都晃出来一样。
方舒棠三姐妹入厅后,方舒棠就直接站到了舒氏的身后,方盛棠和方宛棠直接走向角落,努力装隐形人的崔氏。
“娘,怎么回事?”
崔氏使使眼色,小声回答:“我也不知道!我也不过比你们早到一会,来的时候,二爷就让这女子给你婶婶敬茶。”
“二叔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带人入府?”
“长辈屋里的事情,你一个小姑娘就别掺和了,明日就要出门了,你早点回屋里去休息。”
方盛棠抿了抿嘴,看着如同保护幼兽的小狮子一样,护在二婶身前的方若棠,小声嘀咕:“这种情况,我怎么能放心的回去,可有派人去请祖父祖母过来?”
“已经请了,马上就来了。”
“嗯。”
方盛棠应了一声,就要上前,被崔氏一下拉住。
“别多事!这个女子不知轻重,但我们自己人谁不知道,小六才是你二叔真正放在心尖上的肉肉,宠妾灭妻是不可能的,这会动摇小六嫡女的地位,你二叔不会准许的,她这下能不能进门都不好说了。”
崔氏倒不是不心疼方若棠。
而是他们毕竟隔了一房,她这个做大嫂的不好管小叔子的房中事,她女儿这个做侄女的就更不能伸手了。
“我们小六不喜欢爹爹了吗?爹爹真的太伤心了。”
“我才伤心呢!”
方若棠对着他吼了一声,接着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了出来。
这一下,正厅里,除了新入门的小妾及她的丫鬟,其他人都七手八脚的上前哄人。
方若棠抽泣地说:“爹,你怎么能这样!你为什么要带一个陌生女人回来欺负娘,你是不是不喜欢娘,不疼我了呀!呜……”
“你说什么胡话呢!”
方二爷慌了手脚,不理会妻子一次次剜他的白眼,忙抽出素净的白帕子给方若棠擦眼泪。
“别哭了,再哭眼睛就肿了,就不好看了。”
“婉儿的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回头爹和你仔细解释。”
“婉儿,你还叫她婉儿,你看看她的模样,和我差不多大吧!爹,你知不知羞呀!纳个这么小的姑娘,她跟了你,图什么呀?图你年纪大,还是图你体能差?”
方二爷脸皮发紧,青了又红,红了又青。
但也没舍得对方若棠说重话,而是对妻子舒氏使了使眼色。
知晓二爷带女人入府的时候,她是有些惊讶的,但见了面一颗心却放到了肚子里。
这份信任倒不是二爷给的,而是慧姨娘。
毕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丫鬟,慧姨娘是什么性格,她一清二楚,见面行礼就冲她使了眼色,暗示有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