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他是应该的。
所以他哑声和?顾萧说:“她?恨我,要杀了我都是应该的,但是……顾坤、公司里?的人、杜妙……”他抓着杜三妹的手:“她?是无辜的,我一个人死不够吗?”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落泪,只觉得自己控制功能?全乱了,不停在说:“我这?个样子?她?不满意,我死也不够吗?我已经失去一切了,是一切……”
从身体到?精神,从公司到?身边人,他已经失去一切,连腿也没有了,还不够吗?他去死也不够吗?一定要杜妙陪葬,要无辜的人一起痛苦吗?
顾萧被?他的样子?惊到?头皮发麻,他这?张脸这?种神经质的表情?……
“顾青?”病房门口突然传来了低低的叫声。
顾青猛地抬头看向门口,看见了……姚璋,竟然是姚璋。
她?头发剪得很短,变得非常消瘦,皮肤蜡黄粗糙,明明才十?七八岁却苍老了二?三十?岁,整个人也畏缩了,拎着一个塑料袋站在门口吃惊又惊恐的看着顾青,眼泪往下掉:“你的脸……”
顾青心里?那道防线崩掉一下,彻底崩溃,是了,他失去一切还不够,还有姚璋,孟真?还要用姚璋来践踏他,羞辱他。
顾萧也回头看见了姚璋,几乎没认出来是姚璋,她?看见他甚至会下意识的鞠躬,像是被?在劳教所教育习惯了。
姚璋从门外快步进来,看到?顾青的腿就忍不住大哭了起来:“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你的腿……你的腿怎么了?”
顾萧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喘不过气,转身离开到?门口时,听见了手机铃声想起来。
是姚璋的手机,她?几乎是秒接起来,手机里?传来孟真?的声音:“到?医院了吧?”
姚璋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紧张的说:“到?了、已经到?了。”
“开免提。”孟真?语气淡漠。
姚璋立刻乖乖听话开了免提。
门口的顾萧就听见了真?真?松弛愉快的声音,她?说:“顾青,姚璋在劳教所表现的很好?,我提前几天把她?保释出来了,刚好?赶在你父亲的葬礼之前,你要是考虑好?了呢,你们就在葬礼那天订婚。”
顾萧停住了脚步。
孟真?说:“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要不要救坤业和?你的养母,伟大的你可要想清楚。”
她?的语气就像在玩弄一只老鼠。
顾萧听见了顾青痛苦的嚎哭声,他从来没有听过一个人这?样哭,像疯掉了。
他忽然想起了孟兰芝葬礼上,开香槟的真?真?,她?……不会手软的,他想就算是他接手了坤业,真?真?或许也不会手软,她?要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拦她?。
-------
顾坤刚刚去世的第二?天,陆曼就收到?了一张请柬,打开请柬她?吃惊的以为自己看错了,是邀请她?参加顾青和?姚璋的订婚宴,订婚宴的时间就是顾坤火化的那天,订婚宴的地方是云京的国宾大酒楼。
而送来请柬的人,和?她?说,孟真?到?时候也会到?场。
是突兀的,特意说的。
彷佛就是告诉她?,孟真?会来,她?最好?也来。
可是她?不明白,光是这?张请柬就让她?震惊困惑,顾青……顾青怎么会和?姚璋订婚?还定在自己父亲火化的当天?孟真?又怎么会去参加顾青和?姚璋的订婚宴?
赵照走后,陆曼又仔细看了请柬,订婚宴的时间就在后天,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赶的订婚宴……
她?立刻差家里?的司机去订婚宴的大酒楼打听。
司机很快回来说,酒店已经连夜在布置订婚宴了,听说是孟小姐出钱派人去布置的,订婚宴孟小姐一手操办,只是她?人还没从泰蓝回来。
这?就更让陆曼疑惑了,据她?所知孟真?不但恨姚璋,和?顾青也不对付,她?怎么会大操大办的帮顾青和?姚璋办婚礼?
她?心里?突突乱跳,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拿着请柬去问?了周淮风,特意说:“听说孟小姐也会到?场,好?像还是孟小姐她?帮顾青和?姚璋办的这?场订婚宴。”又笑着抱怨说:“可惜慕也要考试,这?次考试太重要,我不好?劳烦他陪我去。”
周淮风听是孟真?操办的,好?奇的伸手接过请柬看了看,惊讶的发现:“后天,国宾酒楼,那天我和?陆部长刚好?在那里?接待泰蓝王,孟真?也会在。”
陆曼听的一愣,问?道:“你确定是同一天?同一家酒楼?”
他当然确定,泰蓝王今天已经抵达华国,与总理会面?,后天来云京参观国宝展厅,时间地点和?这?请柬上的一模一样。
周淮风看着请柬皱了眉,这?是怎么回事?孟真?要陪同接待泰蓝王,也要参加订婚宴?
他也困惑了,但听过泰蓝王郑兰这?趟来云京还是为了把一位叫杜妙的罪犯和?她?的女儿押回泰蓝。
那个叫杜妙的罪犯就是顾青的“养母”。
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陆曼看着周淮风的脸色更忐忑不安了,顾青不会是又招惹了孟真?吧?他找死别?连累上她?,孟真?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
她?一连两天都心神不宁,到?了订婚宴当天,她?是和?周淮风前后脚出的门,离订婚宴的时间还早,她?去了殡仪馆,故意没让顾青看见她?。
就看见顾青拄着拐杖在办理着顾坤火化的事情?,那样子?倒是可怜。
姚璋跟着他,却和?他保持着距离,想上前又不敢,几次上前想帮顾青拿东西,都被?他挥了开。
顾青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仇人,这?样状态的两个人怎么会订婚?而且姚璋才十?七就这?么急着绑住顾青?这?不是互相?折磨吗?
很远的地方传来礼炮声。
陆曼回头朝云京的老酒楼——国宾酒楼看过去,明珠一样的建筑矗立在阴沉沉的天色下,礼炮声应该是周淮风他们接到?了泰蓝王,酒店准备的接风礼炮。
她?想起昨晚周淮风说,孟真?是和?泰蓝王一起回来的,以荣誉王爵的身份受邀陪同泰蓝王一起会见了总理,荣誉王爵、受邀陪同一起会见总理,这?样的身份和?荣誉连孟老爷子?也没有得到?过,可见泰蓝新王多么看重孟真?。
孟真?会成为泰蓝王后吗?
这?已jsg经是陆曼能?想到?最不可思议的归宿,除此之外,她?想象不到?孟真?最后的归宿。
-------
礼炮“砰砰”响完。
陆朝、周淮风和?其他两位领导和?郑兰握过手,请他进入国宾酒楼。
陆朝又笑着礼貌抱了孟真?一下,像个长辈说:“怎么每次见面?你都能?让我吃惊?”
泰蓝一趟,带回了荣誉王爵,孟真?好?像又长高了,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正装,黑发盘着,看起来沉稳了很多。
可笑起来,还是那个带着得意和?明媚的孟真?,和?第一次接玉佛手时见她?没两样。
“人总是在不断成长的。”她?笑着说。
是啊,但她?成长的速度太惊人了。
陆朝从没有见过比她?更有野心和?生命力的人,这?次甸海的大事件,他知道一些内幕,听说孟老爷子?亲自赶去甸海,孟真?坐在谈判桌上倾尽孟家财力物力,帮泰蓝王一起谈下了甸海自治区。
未来这?十?年,孟真?都要在甸海倾注大量财力和?心血,她?将改变甸海。
,尽在晋江文学城
毫不夸张陆朝打心底里?佩服孟真?,她?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却不在乎有没有留下姓名。
她?的眼界和?胸襟,陆朝自愧不如。
她?又说:“我只是做泰蓝王的翻译而已。”
周淮风笑了,“据我说知,泰蓝王普通话好?的不需要翻译吧。”
轮椅里?的郑兰也笑了,望着孟真?说了一句:“还是需要孟小姐的翻译。”
陆朝请他们进去,随行的军士也跟着一起步入了酒楼。
上了顶楼后,几位看见尽头的宴会厅外摆着白色玫瑰花的花篮和?一张迎宾大照片,正是面?目全非的顾青和?姚璋,两个人的一张合影距离远的彷佛假照相?。
原本不该在这?家酒楼接待泰蓝王。
这?家酒楼是泰蓝王自己选的,说是可以吃到?地道的云京菜,他也并不介意有其他宾客在隔壁宴会厅。
“今天刚好?是我朋友顾青订婚的日子?。”孟真?自己大大方方开口说:“他托我帮他办的订婚宴。”
她?说的很随意,周淮风也没有多问?,毕竟是孟真?自己的私事。
“是吗?”郑兰很随和?的说:“那要恭喜你的朋友。”他又看向了那张照片,照片里?的男人就是顾青?美妆厂就是他的?孟真?特意让他选这?家也是为了这?个人?
一张被?疤痕扭曲的脸,一双失败者的眼,这?样的人怎么配做孟真?的对手。
孟真?推着他,和?陆朝他们进了清了场的宴会厅。
军士和?几名警卫就守在了宴会厅门口,他们距离办订婚宴的宴会厅隔着一条宽阔的过道,过道的墙壁下摆着一架很古老的大钟表,是古董钟。
钟表走到?四点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人往隔壁的订婚宴大厅走进去。
-----
陆曼没想到?,自己是宾客里?最先到?的,她?走进寂静的订婚宴大厅,除了服务员没有看见其他人,整个大厅用白色玫瑰装点着,香槟塔和?各种自助点心、牛排、海鲜已经摆满了。
明明是最高规格的宴会厅,可不知道为什么陆曼觉得很渗人,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甚至觉得冷气太足。
好?在,很快其他宾客也到?了。
是一些陆曼不认识的人,有一些是顾青公司里?的,还有一些明显是年轻人,陆曼看着有些眼熟,听他们自己说,他们顾青和?姚璋曾经的同学。
她?这?才想起来,在圈子?里?不同的宴会上见过他们,他们几乎都是云京的二?代三代,还有一个叫王灏的,是当初跳楼自杀那位外贸老板的儿子?。
他单独坐在一张桌子?上,没人愿意和?他同桌。
宾客席分为男方和?女方,男方这?边坐了不少?人,可女方那边一个人也没有。
气氛诡异至极,偌大的宴会厅里?除了手机叮叮咚咚的声音,没有敢说话似得。
直到?四点半,音乐突然响了起来是非常悠扬的钢琴曲《梦中的婚礼》,却把陆曼身边的年轻人们吓了一跳。
实在响的太突然了,她?们的手机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就听见有人低低说:“来了来了。”
陆曼朝白玫瑰花装点过的那道侧门看过去,门被?服务员打开,姚璋推着轮椅上的顾青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是顾青??天啊他怎么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是姚璋吗?真?是姚璋?不是,她?以前不长这?样啊。”
“我起鸡皮疙瘩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顾青有点害怕……”
这?些声音响在音乐下,还有很多拿出手机偷偷拍摄的。
顾青坐在轮椅里?,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穿着西服一动不动的坐着,彷佛麻木了一般,只有手指在抖。
而他身后的姚璋穿着不合身的礼服裙,低着头,把嘴唇咬的紧紧,像在挨一场凌迟却不敢逃不敢反抗,因为她?很清楚,她?斗不过孟真?,惹恼孟真?的后果可能?是坐一辈子?牢,她?再也不想回到?牢里?了,所以什么样的羞辱她?都可以忍受。
两个人就那么上了订婚台,刚刚站稳,宴会厅外就有人走了进来。
“快看快看。”有人惊呼。
姚璋在台上抬头看过去,居然看见了她?的舅舅和?舅妈,和?他们一同进来的还有几个服务员,服务员搬着数十?个花篮进来放在桌子?旁,每个花篮上都写着——[祝贺私生子?顾青和?私生女姚璋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姚璋感觉到?轮椅里?的顾青抖的更厉害了。
“谁送的啊?”他曾经的同学在问?:“这?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另一个人说:“本来就是私生子?和?私生女,天生一对。要不是孟真?邀请我,我才不来。”
“我也是孟真?邀请的……”
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多。
陆曼如坐针毡,哪怕是她?对顾青没什么感情?了,对姚璋更是讨厌至极,但是这?样……的羞辱,实在是让她?难受,像一场公然的霸凌,显然这?场订婚宴是孟真?精心准备的。
女方的宾客只有她?的舅舅和?舅妈落座,他们手里?抱着姚丝丝的遗照放在了桌子?上,一句话没说。
“遗照?姚丝丝死了?她?不是在坐牢吗?”
“哈,大快人心,死在牢里?也是罪有应得。”
姚璋知道的,她?妈妈死了,已经死在了大牢里?,可是她?们怎么能?这?么做……带着她?母亲的遗照来。
她?站在订婚台上盯着向她?一次次施暴的舅舅和?舅妈,感觉快要透不过气。
顾青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立刻接起来,以为是羞辱他的孟真?,没想到?是公司里?的助理。
“顾总,公司的几个股东突然把所有股份低价卖给了真?影公司。”助理声音听起来很慌张:“合同已经签了。”
顾青被?敲了一下耳膜似得:“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助理说:“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昨天晚上……明明前天他就答应了孟真?会和?姚璋订婚,任由她?羞辱,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没有停下手对付坤业?
她?收购了所有股东的股份,四个股东,这?其中还有顾坤最小的那个弟弟持有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他们加起来的股份是百分之四十?九,现在顾青手里?只剩下百分之五十?一。
为什么连顾家人也要将股份廉价的抛售给孟真??
为什么孟真?还要对付坤业?他已经在做了……
顾青张开口,喉咙也说不出话。
音乐声中,一道白色的影子?从宴会厅门外走了进来,她?笑盈盈的踩在光洁的地板上走进来。
“孟真?!”席位上的同学站了起来。
王灏看见孟真?下意识的跟着站起来,呆呆看着她?挪不开眼睛,这?么久没见,她?比从前漂亮百倍,耀目千倍,听说她?被?授予了荣誉王爵……
陆曼终于看见了孟真?,但她?的目光很快落在了孟真?身后的赵照身上,因为赵照的手里?托着一个遗照,那遗照是孟兰芝。
她?看着孟真?停在女方席位前,随手拿来孟兰芝的遗照放在了桌子?上,姚丝丝的旁边,笑着对姚璋说:“璋璋,你订婚怎么能?不让最疼爱你的爸爸看着。”
陆曼坐在椅子?里?浑身冷的厉害,从来没有一个人让她?有这?种感觉,孟真?……狠心的让她?害怕,哪怕是亲生父亲,哪怕是已经死了,她?也会“鞭尸”,并且毫不在意其他人对她?的看法?。
姚璋站在台上害怕的哭了,“我都做了……我知道错了,孟真?放过我吧……”
轮椅里?的顾青猛然挣扎了一下站了jsg起来,扶着轮椅单腿站着,盯着孟真?问?她?:“你不是说放过坤业吗?”
“是啊。”孟真?抬了抬手,赵照递了一份文件给她?,她?跨上了订婚台递给了顾青:“签了它,把你手里?的股份象征性以一元的价格抛售给我,现在除了我还有谁能?让坤业起死回生?”
顾青不可思议的盯着她?,她?这?是放过坤业吗?是在趁机吞掉坤业,象征性一元抛售……
“你自己选,让坤业破产,还是抛售给我。”孟真?看着顾青说:“你不是不想连累坤业的员工吗?我吞下坤业以后绝不会解雇任何员工,这?还不叫放过?”
伟大的男主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顾青盯着她?抖的厉害极了,姚璋伸手来扶他,他忽然暴怒的一把推开了姚璋:“滚开!如果不是你妈妈这?一切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姚璋被?推的撞在轮椅上,险些摔倒,她?看着面?目狰狞的顾青觉得他可怕极了,他暴怒的面?孔像是马上要冲过来杀了她?一样,她?怕是不敢狡辩。
台下却像是在看他们这?场大戏,录着像,像是等着闹出人命来。
孟真?却没有耐性的说:“控制一下你的情?绪顾青,你怎么像个疯子?一样。”
顾青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惊颤,他看着孟真?恨极了。
她?当着宾客里?坤业员工的面?说:“抛售给我,明天坤业全体员工正常上班,你自己想吧。”她?一松手将合同丢在了他的轮椅里?,像丢一团废纸。
他恨透了,明明是她?害的坤业到?这?种地步,可她?却像个救世主一样高高在上的施恩。
他没得选,他没得选了……
他弯腰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拿起合同,大厅外却进来了两名警察。
“杜三妹在这?里?吗?”他们进来亮了警察证之后说:“杜三妹的母亲杜妙涉嫌贩卖儿童,致人死亡,泰蓝警方要将杜妙押送回泰蓝,她?的女儿杜三妹也将要被?一同遣返,她?是不是在这?里?。”
顾青猛地看向了孟真?,她?不是说回放过杜妙?她?明明答应了!
孟真?却很无所谓的凑近低声对他说:“犯罪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我放过她?,泰蓝警方不放过啊。”
顾青忽然崩溃了,他盯着孟真?好?像再也不认识她?了一样,她?不是那个牵他手的孟真?,她?不是那个不忍心看他被?霸凌的孟真?,她?是施暴者,她?是霸凌者,她?一刀刀在割着他的肉凌迟他!
他没有想活的,在来这?场订婚宴之前他就没有想活下去,只想等到?孟真?如约放了坤业,放了杜妙,他就去死,结束这?一切。
可是他没想到?孟真?……一件也没有做,她?故意的,故意的……
顾青像失控的疯子?扑向了孟真?,手里?一直握着的一把很老旧的枪抵住了孟真?的脖子?,她?还记不记得当初丢下他时,孟舒云丢了一把枪给他?
宴会厅里?尖叫声冲破耳膜,可他晕眩的什么也听不清,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流泪,可眼泪模糊了他的双眼,他死死抓着孟真?,声音又哑又愤怒的问?她?:“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骗我?哪怕我是一只狗……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孟真?孟真?,我真?的曾经把你当成我唯一的朋友,唯一的……”
他哭的很厉害,就像小时候雪地里?一样,他崩溃的、绝望的、愤怒的吼叫着她?的名字,希望她?不要丢下他……
这?一世他想过弥补,他一直想挽救谢氏影业弥补自己的过错,可是她?这?么恨他,她?不要他弥补……
所有人被?他吓疯了,警察举起枪高声喝令他放下枪。
可他什么也听不清,他只是不停的哭着叫着:“孟真?,孟真?我们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