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随便吧，此时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压下心底因为被背叛升腾起的怒意，这种被信任之人背叛的感觉还真是有够糟糕的。
也不知道墨玉要是知道了得有多打脸。
留下个系统不仅不帮忙还坑她。
“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算被坑也得当个明白鬼，她倒想听听让他背叛她的理由。
第482章
一切的开始要从一个会学习的学习型系统说起。
九九八和墨玉都是做系统的，但两人却有着质的不同。
墨玉是先生了灵智，后来兼职做系统。
可九九八的创造就是为了做系统，他确实开了灵智，却像是一个孩子。
他需要学习，需要成长。
他就像一个纯真的孩子，或者说他比孩子还要纯白。
孩子至少还会受到父母的影响，他却完全要靠学习来塑造性格。
看到什么，接触到什么他就学习什么。
夜凡经历的这些世界，任务人的生活大多悲惨，接触到的也多是不公，而且基本都是报仇任务。
他从出生就开始接触这些东西，看到的学到的自然也是这些，又能养成什么养的性格。
更何况夜凡本就偏执，虽然近来好转许多，但九九八最开始接触的却是另一个她。
都是童年的伤害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接触到的东西也会在性格上产生最深的影响。
九九八学到的就是这些。
他羡慕墨玉能够自由的来去，能够化身成人。
又羡慕小羽毛能够得到夜凡的喜欢，夜凡的牵挂。
而他却只能依附夜凡而活，连性命都身不由己。
“我想要鲜活的身体主人，也想要自由的身体。
可是主人知道的，我的能量跟墨玉主人同出一脉，体内含有本源之力，普通的身体根本承受不起。”
既然普通的承受不起，那他就找一个不普通的，一个绝对安全的。
墨玉的身体是星辰石，也就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那就是说，星辰石能够承受他，他要占据一整个世界。
所以他尽心尽力的帮助夜凡，步步为营的从她身体内一点点窃取本源之力。
那些小羽毛身上的标记根本没有削弱或是消失，只是那标记是用本源之力做的，被他一点点偷走了而已。
“可是主人，还是不够，那一点点的本源之力根本不够我打败一个完好的世界意识，然后代替他，占据他的世界。
直到我找到了这里，一个岌岌可危，即将崩溃的世界。
本世界的世界意识确实出了小问题，但并不是九九八所说的问题。
丧尸的出现本就在预料之中。
人类的异能就是一种进化，但进化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
丧尸是失败的就进化，异能者则是成功的进化，但异能者进化是需要晶核的。
一号药剂创造出了丧尸，二号药剂则能创造异能者，还能让丧尸生成晶核。
人类依靠丧尸的晶核进化异能，最终达到世界的进化。
它的药剂问题根本不是制造了丧尸，而是制造了太多丧尸，导致人类和丧尸的数量失去了平衡。
所以二号药剂其实是它的补救。
二号丧尸会让剩余的人类迅速觉醒异能，而丧尸则会长时间的维持初级状态。
虽然这样人类还是很艰难，但只要人类齐心，人类还是很有胜利希望的。
“我说过时机合适会请主人帮忙的。
这个世界是我专程接的，创世失败世界就会崩溃，世界意识也会处于极度虚弱甚至直接泯灭。”
然后他就可以趁着这个时间代替世界意识，也得到最合适的身体。
“其实我来做这个世界意识比它更合适。
我的知识都是从墨玉主人哪里得来的，还跟着主人经历了它没有经历的各色世界。
不管是见识和经验我都比它合格的多。”
它确实比本世界的世界意识优秀的多，但前提是它没有要毁掉整个世界，还利用了她。
实话说，如果真碰上了无法挽回的世界，她或许也会同意它去代替世界意识。
可现在不一样，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生命，它故意设计造成世界毁灭，却要她来承受后果，果然是她的好系统！
九九八仿佛洞察了她的内心，语气却很平淡，
“对不起了主人，我需要你体内全部的本源之力，不然我可能没办法将本世界的世界意识彻底杀死。
不过主人放心，我会尽量保住主人，还会一直陪着主人的。
等到世界湮灭，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主人可以成为人类的祖先，在本世界主人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尽量，而不是一定。
世界的毁灭岂是它说控制就控制的，到时候全世界都将彻底崩塌。
就像恐龙世纪，人类也会彻底灭绝，她真的能活着吗？
“呵呵，那小羽毛呢，你打算怎么对他。”
九九八沉默片刻，
“我需要全部的本源之力，他已经给了主人大半，剩下的那些……我会拿到的。”
夜凡一惊，他的意思她明白。
本源之力多重要她自然知道，那很可能是小羽毛能跟着她的根本。
如果全部被九九八拿去，他或许就只能死了！
“九九八，你敢。”
如果先前她还觉得九九八这样做情有可原，那这一刻就只剩下愤怒和仇恨。
他要敢动小羽毛，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一定杀了他！
“对不起了主人，我想长生。”
身旁的莫羽忽的身子一颤，整个人伏在了她身上，痛苦的蜷缩。
“小羽毛！”
是九九八在强行吸收他的本源之力，这种剥离必然痛苦非常。
“九九八你给我停下来！你随便做什么都可以，放了他！”
她已经股不得在脑海中说话了，在众人眼中她就是状若疯癫的冲着天空喊话，犹如一个疯子。
“对不起主人，他必须死，否则……死的就是我。”
夜凡不明白，为什么小羽毛必须死。
他的本源之力已经所剩不多，等到九九八占据了这个世界，他比小羽毛还要强，他到底为什么还会怕。
“九九八你给我住手！我来承担世界毁灭的业障，我留下来陪你。
看在墨玉创造了你的情分上，放了小羽毛。
他不会有记忆，他不会找你报仇，放了他……”
莫羽已经痛的支撑不住，身子下滑躺在了夜凡怀中。
然而九九八却依旧无情，语气冷漠，
“主人你还不明白，还没认出来吗？
但既然他不想告诉主人，那看在曾经的恩情上，我也不会告知主人的。
对不起主人，他逃走的我会很麻烦，他必须死。”
第483章
夜凡不明白他打底瞒了她什么，也不知道小羽毛到底是谁。
眼前的一切已经足够她震惊。
世界末日，飓风，海啸，地震，天雷。
这些哪怕出现一个人类都难以招架，现在却是一起来。
她看到周老被一群人护着撤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被地面的裂缝吞没。
看到断了一臂的王子龙紧紧握着胸前的金牌，那是宋阳宇唯一的遗物。
看到楚烨为了就宋映雪险些被咋断了腿，宋映雪为了救他被石头狠狠的砸了背。
这一刻没有人在意夜凡先前做了什么，因为所有人都意识到，世界末日真的来了。
身体的某个位置忽的有些不舒服，夜凡充愣的捂上心口。
多久了，她竟然会为了这样的场景不舒服。
她不是早已决定再不同情任何人吗？
毕竟她经历那么多苦难，也从未得到同情啊。
为什么还会不舒服，会想要去救人。
可是她没有能力啊，九九八早已将她的本源之力全部抽走。
什么为了不被世界意识发现全部压制，其实是怕她发现随便找的理由罢了。
她的修为也全部被它控制，墨玉给了它这样的权利，这一刻却用来对付她。
呵呵，墨玉啊，可算是害死她了。
莫羽伸出颤抖的手抚摸她的脸，嘴唇呢喃，夜凡却没有听清。
“小羽毛我在，你想说什么，你说。”
她将耳朵凑了过去，听他几不可闻的低喃，
“傻子，还是认不出我。”
还不待夜凡问什么意思，一个缱绻温存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来了这个世界后夜凡一直高度紧张，虽然也有亲吻，但一向都是蜻蜓点水，这样的深吻都是上个世界了。
这个吻很温柔，却让她感觉到一股心慌和决绝。
体内的力量似乎在复苏，一吻未完，长剑的嗡鸣就在空中响起，连带着还有碧落尾端玉玦的碰撞。
她想抬头去看，怀中的小羽毛却不肯放。
唇间的触感已经不是吻，而是唇齿的接触，他在给她传力量。
可他还有什么力量，他根本没有修为，也没有内力，那只能是……
本源之力，是九九八觊觎的本源之力！
眼睛暮然睁大，不可以，本源之力给了她，他会死的，会死的！
她想要推开他，可莫羽却紧紧抱着她的脖子，哪怕被她咬了也不肯放开。
反而因为血液的交缠更多的力量传送过来。
“没用的，就算你这样做又有什么用。
你七八成的本源之力早已给了她，现在又全到了我这里。
就算你拼了性命把本源之力都给了她，那她也不是我的对手。”
他自来是称呼夜凡主人的，此时竟是一口一个她，当真是让夜凡好不适应。
拼命挣扎想要推开莫羽，怎奈他似是拼了命也要把本源之力全给她，说什么都不肯放开。
这个吻足足持续了十分钟，等到他终于肯放开她时，夜凡脸上是泪，眼中却全是愤怒。
“你想做什么，他要杀了我，你要用你的生命救我嘛！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就是个不知哪里来的黏人精。
我准你跟着我是可怜你，你哪里来的胆子这样对我！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永远记着你吗？
我不会的，我还有墨玉，你不是吃他的醋嘛！
告诉你，等我离开这鬼世界就回去找他。
他比你有本事，比你厉害。
他一定会帮我收拾这破系统，会为我报仇！
到时候我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你什么都得不到！”
她太生气了，脑子没了，嘴也不受控制。
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怀中苍白虚弱的莫羽却只笑看着她。
可这样的目光让她害怕，这样的眼神她似曾相识。
那些他为救她而死的世界，他一直都是用这样的目光。
但不一样啊，那时候的他只是暂时离开。
这一次她却很清楚，他真的要走了，永远的离开。
她忽的慌张起来，用力抱着他，
“是我不对，我胡说的，没有什么墨玉，也没有人会帮我报仇。
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而已，不要走好不好。
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你的身份，不知道你的来历。
你既然能一直跟着我，一定也很厉害对不对。
你一定有本事活下来的对不对，求求你，不要走，我真的只有你了。”
那已经稳定下来的心魔再次蠢蠢欲动。
她的黑色美瞳早已被泪水冲走，紫色的眼眸水光潋滟。
而此时，那抹紫色开始缓缓泛起红光，那是心魔躁动的迹象。
但这一次的心魔不是为了曾经的经历，而是因为他。
莫羽伸手摸上她的眼睛，虚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