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哪个雄性兽人吼了一嗓子,回过神来的兽人们连忙就响应,像是怕晚一秒就被兽神降罪。
“抓住白炎,烧死他平息兽神的怒火,不能让他毁了我们部落。”
“烧死白炎!”
“烧死白炎!”
温欣再次:“……”
你们倒是别喊口号啊,赶紧行动先去把人给抓了啊。
温欣就是心累,兽人的智商真的好感人。
好在她白日选的傻大个……呸,不是,白虎部落新任首领白大虎脑子灵光一闪,立马机灵地点派了部落最厉害的几个勇土,让他们去抓白炎和虎妹。
“神使来了。”
白大虎看到温欣,就像是金毛看见了自家主人一样,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一个滑铲,恭敬无比地跪了下去。
“神使您终于来了。”
“神使,您快救救白虎部落吧。”
兽人们也呼啦啦地跪了个满地。
温欣:“……”
有点怀疑她放弃屠村而是把控制白虎部落的举动是不是做错了?
她捏了一下眉心,做都做到这地步了,再屠村不是白费她那么多功夫了吗?
温欣不打算做亏本买卖,何况这群兽人没什么智商,但确实是一群很不错的打手工具人。
再者,让白炎被白虎部落厌弃,失去了他所骄傲、所拥有的一切,不好玩吗?
上辈子,白炎不就是仗着他是白虎部落的首领,肆意践踏她吗?
这辈子嘛?
呵!
温欣淡淡挥手,虚空中的血字消失,包括兽神庙燃烧的大火。
兽人们震撼无比,脑袋更加热烈地磕在地上,砰砰作响,大呼“兽神在上,请神使庇佑我们”。
温欣一瞬间感觉自已陷入了什么大型|邪|教|现场。
而她就是那个邪什么教的头头!
啊呸,她这是真正的神迹。
充当灭火器帮主人大搞迷信现场的小金满脸都写着生无可恋。
为什么它一只蝴蝶要承受那么多呢?
它还是个孩子啊!
“别磕头了,都起来吧。”
温欣语气不急不缓,身着白衣的她在黑夜中宛若皎月,散发着柔和明澈的光芒,圣洁不可亵渎。
兽人们恭恭敬敬地应是,唯唯诺诺地揣着手站起来,看她也只敢小心翼翼地偷看一眼,就怕冒犯了神圣的神使大人。
温欣看着被烧黑的白虎兽神庙,淡声问:“尔等明日好好打扫兽神庙,不用担心,我会教你们如何修缮好的。”
毕竟她还打着人家兽神的名头行事,那庙宇就不能破破烂烂,不利于她以后装神弄鬼……啊呸,是大显神威。
再说了,重建兽神庙的时候,她也能顺便把这群兽人劳动力利用起来给自已造个屋子。
温欣还是不怎么习惯住在山洞里。
然而,兽人们不知道她的心思啊,望向她的目光只有狂热的崇拜。
兽神的神使大人果然是无所不能的。
他们白虎部落有希望了,不会灭亡了!
白大虎带着一群兽人差点又“扑通”跪下给温欣磕头,犹如一群被完全洗脑的信徒。
这就让温欣忍不住想起一句特别洗脑的口号:“星宿大仙,法力无边……”
咳咳咳,还好兽人们普遍没文化,不会给她搞这种尴尬又邪门的口号出来。
不然温欣觉得还是屠村算了。
这时候,被派去抓白炎和虎妹的几个雄性兽人回来了。
不过,他们只抓回来了虎妹。
那几个雄性兽人极为羞愧地跪在温欣面前请罪,“小的们没用,让白炎逃跑了,请神使惩罚。”
温欣从容地笑了笑,装杯道:“我早已算到了,何况他可能被妖邪附体,你们抓不住也正常的。”
被宽恕的几个雄性兽人望向温欣的时候满满都是狂热的信仰,仿佛就要立刻献身给神使了。
温欣眉心跳动,只想大吼一声:你们不要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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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欣轻咳一声,把注意力放在鼻青脸肿还满脸血的虎妹……
额,这是?
抓人的带头雄性兽人白三虎厌恶地把虎妹拖过来,摁到温欣的脚下磕头,“白痴满嘴脏话,辱骂神使,本应该就地打死的,但我们不敢做主,只是给她一点小教训,带回来由神使亲自惩罚。”
温欣唇角微微一抽,看白痴虎妹这个样子,都没了半条命了吧,这叫小教训?
兽人的世界她不懂。
虎妹头被摁在地上摩擦,只能艰难地挣扎,露出一只满是血丝的眼睛,怨毒地瞪着温欣,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
温欣秀眉微扬,没有被她的眼神吓到,反而浅浅一笑。
怨恨就对了。
魂魄碎片从没招惹过这个虎妹,可她呢?
因为嫉妒,就设计陷害她,要她的命。
上辈子,“温欣”会被那些禽兽盯住,被白炎拿去当交易品,虎妹可没少出主意。
更甚至在她被糟蹋的同时,还要承受这个白痴的言语羞辱和毒打。
现在,温欣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她就受不住了呢?
那往后她可要怎么办才好呀?
虎妹对上温欣那双如古井般寒凉无波的双眸,一股惊恐的凉意窜上心头,有一瞬间她可能是后悔的。
她好不容易重新活了一次,为什么还要去找招惹这个可怕的狐狸精?
而且为什么她这一世比前世过得还凄惨不如?
可她真的好不甘!
温欣不过就是一个外来的妖邪雌性、贱人狐狸精,凭什么能当他们部落的神使?
她不配!她不配!
她才是白虎部落最漂亮最受人追捧的雌性,她才是!
虎妹剧烈地挣扎着,嘴里发出怨恨的“啊啊啊”声音。
也是此时,温欣才发现,虎妹的舌头没了!
她的舌头居然被拔掉了。
第620章
兽世娇宠小巫医(16)
温欣脊背微凉,这就是兽人世界所谓的小教训?
这特么没死就是小教训是吧?
不过兽人的忍耐力和生命力也是够厉害的,这个样子虎妹居然都还没疼晕过去,或是失血多了直接狗带的。
白大虎完全不觉得自已的小弟们拔掉虎妹的舌头有什么问题,甚至还很赞赏。
小弟们办得好,明天加餐。
这个白痴,一次次对神使恶语相向,他早就想拔掉她的舌头了。
白大虎如同祸国殃民的妖妃跟前那邪恶凶狠的大太监,谄媚地凑到神使大人的面前,阴恻恻地献谗言。
“神使,白痴她就是个妖邪,您看,是不是要现在就把她给烧死在兽神庙前,好暂时平息兽神的怒火。”
温欣慢吞吞地看了白大虎一眼,发现这家伙很有当恶犬的潜力,提议甚让她……心动呢!
不过,“她不过是妖邪的爪牙,烧了她也没什么用。”
白大虎立刻转个弯,毫无原则地吹捧,“神使您说得对。”
温欣:“……”
温欣意味深长地说:“雌性本就珍贵,随意处死到底是浪费了,兽神想必更希望留下她为白虎部落做点有用的事情。”
白大虎也是个脑子灵活的,闻弦知雅意,瞬间就明白了温欣的话,万分崇拜地仰望着她,“神使说的对,神使英明,神使不愧是兽神派来拯救我们白虎部落的使者。”
被彩虹屁糊一脸的温欣面无表情,神棍风范拿捏得稳稳的。
虎妹也难得聪明一回,明白了他们要怎么处置自已,眼里满是惊惧,更加剧烈地挣扎。
他们不能这么对她,她是白虎部落首领的妹妹,是这里尊贵的公主,他们怎么敢?
白大虎轻蔑又嫌恶地瞥了她一眼,挥挥手,让小弟们把她拖下去关好。
一个蠢货,真当自已是根葱,以前如果不是看在白炎的面子上,谁会把这个白痴当一回事?
明天他再想想要把虎妹卖到哪个部落的好?
记得不少部落的雄性兽人都很喜欢她吧?
即便虎妹有可能是妖邪,还没了舌头,但在雌性是珍稀品的大荒山里,永远不怕没人要。
只不过,沦为交易品买卖的雌性在部落里可就没什么好待遇了,如同一个玩物,谁都能玩,谁都能踩。
虎妹被拖走的时候,双手还疯狂地抓着地,即便血淋淋也继续挣扎着,眼里全是恐惧和恨意。
但现在她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就像上辈子的“温欣”,她一直在反抗,求着他们放过她,比起当神妓,她能帮助部落过更好的生活,只求一条活路。
但白炎和虎妹给她了吗?
没有!
他们将她的人连同尊严踩了个稀烂,一次又一次将她推入无底深渊。
甚至害死这世上唯一待她好的人……她怎么能不恨呢?
她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
温欣看都没多再看虎妹一眼。
白大虎说要亲自带人去追白炎,但被温欣给阻止了。
外面都是深山老林,夜晚危机四伏,他们就这么跑出去,是想去给林子里的野兽送宵夜吗?
即便兽人也能变身猛兽,但双拳难敌四腿的道理懂不懂?
白大虎如今是温欣手下最好使的小弟,她也不愿意他就这么去送死,那样她又要费功夫去找一个打手……麻烦,就好麻烦。
白大虎却忧心忡忡,“神使,如果不杀了白炎,兽神降罪下来怎么办?”
“兽神没那么闲,”温欣看他一眼,笑意淡淡,“何况没了白虎部落首领的身份,白炎能成什么气候?”
白大虎眼神亮了亮,“您说的对。”
“你只需做好你的首领就行。”
温欣抬脚离开兽神庙,青丝随风飘动,划过他的面前,清清冷冷的香气令人精神恍惚一瞬。
白大虎不敢去窥探神使的风华,恭敬至极地低头应是,随后拿出首领的威严强势,命令兽人们各自回去休息,其他事情明天再说。
……
大雨过后的山林里,水坑遍地,潮湿阴冷,树影幢幢,深处的黑暗和寂静轻易就放大了人的恐惧和怨恨。
白炎快速地奔跑在山林中,时不时就往后看一眼,像是在怕谁追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慌张下不小心踩到了沼泽地,差点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等白炎终于摆脱了沼泽地,满身都是污泥,狼狈不堪。
他自出生起就被指定为白虎部落的下任首领,围绕在他身边的只有赞美、追捧和风光,何时这么仓惶窘迫过,犹如丧家之犬。
白炎扶着树干喘气,面色凶狠,眼里满是凶光和恨意。
白大虎!
温欣!
他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他恨恨地一拳砸在树上。
“你怎么不用头去撞呢?啊,抱歉,树多无辜啊,那边有块大石头,正适合你。”
笑意泠泠,宛若清脆莺啼的女子声音忽然出现在山林间,明明优美动听,却叫白炎全身肌肉都在一瞬间紧绷得如同石头。
他猛地转头,只见自已身后不远处的大树上,穿着白裙的少女手里提着一盏精美的宫灯,悠然地坐在上面,犹如一轮悬挂在树梢。
白炎自然不认识宫灯是什么,但不妨碍他知道,眼前这一幕很美,圣洁空灵。
但他在惊艳过后却是浓浓的警惕和不安。
白炎咽了咽口水,五指紧紧抓着树干,“温、温欣,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下意识往她身后看去,就怕白大虎带人来追杀他。
他也知道如果被抓回部落,他不会有命在。
温欣仿佛没看到他的紧张不安,微微一笑,带着悲悯人间的神性,“我身为神使,怎么能放任一个妖邪到处乱跑呢?”
听到“妖邪”两个字,白炎脸色都扭曲了,怒吼一声:“你明知道我不是妖邪。”
温欣一本正经地扯着兽神的旗帜胡说八道,“但白虎兽神说你是呢。”
白炎也不是傻子,指着她,“明明就是你在搞鬼。”
温欣:“哦?你有证据?”
没有证据就是污蔑,在这种莽荒时代,是要被打死的。
小金:“……”这是谁制定的规则,它怎么不知道?
白炎也不知道,但不妨碍他暴跳如雷,“为什么?温欣,我哪儿得罪你了?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温欣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又气死人不偿命地说:“我开心呀。”
“你!”
“白炎,做人心里得有点数才好……抱歉,我忘了,你也不是人。”
白炎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但大概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他深吸一口气,忍着恨意和怒火,“你到底想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