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葛青青怎么喊,他俩都没回头。
葛青青这招不管用,没等到我,第二天就灰溜溜的回家了。
高考自然也是没去,村里有人问就说是病了,考不了了。
三天后,张大娘上门来烧符,我把大海也叫来了。
几天没见我,大海不知怎得瘦了一大圈。
他和张大娘打了个照面,我招呼他坐,他却扑通一下跪在我面前。
“小敏,我爸妈不是诚心来闹,咱俩说到底还是要结婚的,不要让风言风语影响了咱俩的感情。”
“至于上次我绑你去高考的事儿,是我欠考虑。但我也是为你好,没有文凭,以后就连回城的名额都不好拿。”
我笑笑,再难也没有上辈子被人诬陷难。
我拉大海起来,没理他那茬。
只是将那符烧成的粉末当着大海的面,小心地包着,塞到了碗柜深处。
大海问我这是什么。我故弄玄虚地说:“张大娘说我之前中了蛊,有人能从我脑子里偷东西,现在这蛊又不安分了。除倒是除不了,只能喝药压下去,只是这药不能让别人拿到,不然我这脑子可要彻底送人了。”
大海手指微颤,他抬眼看我,眼瞳震动。
我跟他没说上几句,就让他回家了。半夜我听到碗柜边有动静,就知道他果然来偷了。
谁知他没有把这符灰交给葛青青,而是自己喝了。
人的贪念不可估量,就像我以为大海只是葛青青的马仔,可实际他也想拥有和我共脑的能力。
喝下那符灰后,大海家立刻传出惨叫声。
大海爸妈哭天喊地的招唤,村子里的都去他家看怎么回事儿。
人从他家院子里挤到了我家门口。
从他家出来的人都说大海疯了,本来是昏死在地上,不省人事。
大海妈一通嚎叫,才把他的魂招回来。
可他一醒就喊着自己是农场场长的女儿,吓得大海爸妈以为中了邪。
又是烧香拜佛又是找神婆的都不管用。
大海自己找到镜子一看,也吓傻了。二话不说就要跑到葛场长家。
“小敏呐,你要不也跟我去葛场长家看看吧,好歹他也算是你的未婚夫。”
老乡拉着我就往葛场长家奔。
我没凑近,只是远远望着。
大海疯了似地砸葛场长家的门,葛场长骂骂咧咧的打开门,上来就是一脚踹在大海的胸口上。
“奔丧啊,这么急?!大晚上还让不让人睡了?!”
大海吃痛但开口就喊爹。
葛场长的老婆一听,火冒三丈要葛场长给个说法。
这时葛青青出来了,肩膀一晃一晃的,活脱脱是个男人走相。
她看到大海妈拖着儿子哭号,让葛场长把大海放进来,就是有事儿先问个清楚。
院门一关,乡亲们也看不到热闹,都散了。
大海爸妈倒是在葛家门口守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天亮,大海从葛家出来后,竟更疯了。
身上全是带血的伤,嘴上喊着亲爹妈不认她,那这个家不如就散了。
跑到镇上去举报葛场长以职务之便收受贿赂,还私自扣留档案,妨害农场里的人员调动。
上面的人来调查了,乡亲们才知道有好几家的女社员都遭过葛场长的骚扰。
还没等处分下来,就有人把葛场长套了麻袋去一顿暴打。
葛场长被打的晕死过去,倒在牛粪上昏了一夜,生生冻死了。
场长老婆来寻人,当即吓得六神无主,回去找人帮忙的路上从桥上掉到河里,溺死了。
葛青青得知爸妈都死了,调查队还要抄家,嘴上嚎着自己不是葛家人。
可没有人信。
后来一个深夜,葛青青拿刀捅死了于大海。
大家都说不可能,葛青青一个小姑娘怎么能打得过于大海呢?
只有我知道,葛青青的莽劲儿源于她脑子里有于大海的想法。而于大海没有抵抗,是因为他脑子里的葛青青天生就觉得她打不过对方。
这是后来我去请教张大娘才知道的。
“这符水如果让葛青青喝下,她就会把这么多年从你这偷走的知识转化而来的气运还回来。但如果这符水让于大海偷喝了那就不得了了,他俩会自动换脑,还会结成生命契,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也不能独活。”
果然还没等葛青青被判刑,她就离奇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