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傲指了指自己的工作服,翻她白眼,“你?们上次打坏了那么多机车,我不要?赔的?”
苏珍久点点头,认真评价:“来兼职,也?比不戴头盔飙车好!”
钟傲不想再提那天的事情,也?不想跟她有什么瓜葛,只别扭地说:“刚刚那个高尔夫球手?,他每日都?要?来这里泡妹的,听说他还有正牌女友。总之,你?不要?傻傻地上钩。”
苏珍久笑?了起来:“你?刚刚是故意撞他的喽?”
钟傲紧张地说:“怎么,你?要?去找经理告状的吗?”
苏珍久扬了扬眉,没有回答,这时又有其他工作人员进来休息,她拎着球杆出?去了。
苏珍久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剪辑了许智旻泡妹的视频,给?南婉佳发送了过去。
她算了算从中环到这里的时间,找服务生要?了杯咖啡,找了个能晒到太阳的休息座椅,戴上太阳眼镜,悠哉悠哉地晒着太阳。
钟傲从她身边过了几次,终于忍不住说:“你?是次卡还是年卡啊?你?花了那么多钱进来不打球,却晒太阳,你?是不是有毛病?上次也?是啊,我问过我老豆的,他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漂亮的富家千金。”
苏珍久低了下头,将太阳眼镜甩到眼下,撩起眼皮看了看他,“喔,偷奸耍滑啊你?!都?没看到你?去捡球。”
“经理!”她突然大声叫。
“你?……”钟傲要?被她气死了,斜眼看见经理在不远处,急急忙忙地往绿茵地跑去。
苏珍久见他走远,又重新翘着脚,坐回了躺椅。
又等了一个多钟头,南婉佳才气呼呼地赶到。
她在这种?天气穿着黑色的露月要?装,外搭了件酒红色的皮夹克,下|身穿着黑色的鲨鱼裤。
上班肯定不会这样穿的。
苏珍久上下打量完她,不太满意地说:“路上塞车啊?还是说其实你?也?不太在意你?这个男友?是不是做了造型才赶来的?”
南婉佳被她说中,眼神忽闪了一下,气急道?:“要?你?管。”
她说不清自己复杂的心理,看见许智旻泡妹的视频,肯定生气,但让她怒火中烧的却是发给?她视频的人居然是苏珍久。
她将此当做了苏珍久对她的羞辱,输人不可以输阵的,她叫了酒店专门给?顾客服务的化妆师,给?她化了全妆,连美甲都?是现做的。
“你?什么意思?”南婉佳压低了声音。
苏珍久耸了耸肩:“看不下去,提醒你?的意思啊!”
南婉佳冷笑?:“你?会这么好心?”
苏珍久摊手?:“那你?说我有什么意思?”
“你?装什么,不就是想看我笑?话。”南婉佳气得眼眶发红。
真是见了鬼了,她根本不是爱哭的个性,可是细数从小到大,除了失恋,其余她每次哭,差不多都?跟苏珍久有关系。
苏珍久嗤笑?,“假睫毛防不防水啊?哭得假睫毛乱掉,被我拍下来,别说我故意拍你?丑照。”
南婉佳的泪意瞬间憋了回去,她咬着牙说:“苏珍久,找个没人的地方,我们打一架啊!”她真是受??x?够了。
苏珍久无情嘲笑?:“你?又打不过我。”
南婉佳忘记了,不管是嘲讽人,还是撕头发,都?是死丫头的舒适区,她气到跺脚。
苏珍久慢悠悠地说:“你?也?不需要?生气,这个不好,换下一个喽!喔,你?想赶在分家前结婚好拿丰厚的嫁妆啊?怕到时候一分家,二房的所有产业都?把持在你?阿妈的手?里,怕她只顾儿子,不管女儿啊?”
真的是字字戳心。
但南婉佳不认的,死鸭子嘴硬地说:“我的嫁妆再少,也?好过你?这个假千金!”
钟傲急匆匆地从球场跑回来,刚好听见这一句。
他不是特意来偷听的,是有人告诉他那个高尔夫球员的正牌女友过来找人撒泼,他才连小费都?没要?,匆匆赶来的。
当然,他不会承认他是怕疯女人吃亏。
他觉得自己就是想近距离围观疯女人遭殃。
可是现在,他压低了帽子,像是撞见了天大的秘密,眼神躲闪了一下,又快速地跑远了。
苏珍久假装没有看到钟傲的窘态,直接拿出?手?机,拨给?苏代茹。
她开的是免提,电话一接通,告状似地说:“阿妈,有人笑?话我是假货,说我以后嫁人没有嫁妆的。”
苏代茹“呸”了一声,气愤道?:“是谁在乱嚼舌根,阿妈不是告诉过你?,我的股份啦,还有我名下的产业,都?是给?你?的。我前几天给?你?在港城买了大屋,到时候也?是陪嫁啊,还有阿妈那些珠宝……”
“谢谢阿妈!她都?听到了,嫉妒到眼睛发红啊。爱你?,阿妈,挂了。”苏珍久淡淡地看着南婉佳。
南婉佳濒临崩溃地说:“你?够了,你?就是来找我炫耀的吗?”
苏珍久平静地看了她几秒,“我是让你?别光长岁数,也?要?记得长一长脑啊!你?阿妈是不是一直跟你?们姐妹说,南向?霖是二房的顶梁柱。可顶梁柱都?烂掉了,吸那个啊,你?难道?不知爷爷最看不上的就是不上进的子孙!既然南向?霖不成器,你?为什么不能顶上来?”
南婉佳惊讶地张大了嘴,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原来你?是来挑拨离间的。”
苏珍久轻笑?:“随你?怎么想!”
她站了起来,看向?不远处的绿茵地。
许智旻还不知南婉佳来了,依旧跟他的月月黏黏糊糊地打球。
苏珍久语气凉凉地问:“要?不要?我帮你?撕了他?”
“不用你?管。”南婉佳深吸一口气,昂首挺月匈地朝许智旻走去。
苏珍久没留下来看戏。
以南婉佳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个性,她不会在大庭广众下撕男人的。
她换下运动?服,拎着包,晃悠到了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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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一下啊!”
钟傲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苏珍久挑眉:“干吗?”
钟傲真不是来讽刺她的,可不知怎么话到嘴边就变了味道?,“原来你?是假千金,假的都?那么蛮横,要?是真的……”
苏珍久面无表情地打断他:“蠢!”
她抬脚往汽车那里走,被骂的钟傲又跟了上来:“你?叫什么名字?加不加微啊?”,尽在晋江文学城
苏珍久干脆地说:“不加。”
钟傲急道?:“你?下次来这里就见不到我了,我只做到这周末。这里的经理是个黑心肝,本来说好了做一小时给?五十块,可拿到手?只有四?十,真想找记者曝光他啊!”
“我又不会打球,还来做什么!”苏珍久撩起眼皮,淡淡地看了看他。
辉仔拉开了车门。
苏珍久冲钟傲挥挥手?,“拜!”
钟傲还想说点什么的,可看见戴着黑超墨镜的辉仔,他懊恼地想,他是不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啊?
怎么会追着打他的女人要?微信号!靠,长得好看就有特权是吗?
车门“啪”的一声关上。
钟傲气呼呼地转身往回走。
汽车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那个女人美丽的脸。
钟傲不想承认,他是高兴的。
他故意板着脸说:“又干吗?”
苏珍久递给?他一张纸。
钟傲别别扭扭地伸手?接了过来,看清楚纸上写?得是手?机号,唇边的笑?意不经意地放大了,“你?的号码?”
苏珍久没有笑?:“不是说要?找记者曝光嘛,记者的号码,姓韩,记得打电话要?有礼貌。”
车窗又升了上去,这一次汽车很快驶离。
钟傲气愤地将白纸揉成了一团,是想扔在地上的,可最后又装到了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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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仔没见过钟傲本人,但他查过,钟家的祖宗三?代都?被他扒了出?来,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钟傲的老豆是一家投行的会计,钟傲的妈咪是油麻地一所小学的老师,两个人只有钟傲一个儿子。
独生子嘛!任性又嚣张。
要?不是桦哥不许他多嘴,他真想问问阿姐,是不是在钟傲他老豆任职的投行投过钱。
辉仔摸了下鼻子,问:“阿姐,回家吗?”
苏珍久想了一下:“去太平山顶看夜景吧!”
辉仔奇怪地问:“阿姐怎么想起看夜景了?”
苏珍久很随意地“嗯”了一声,心想:你?桦哥说要?惩罚我啊,回去找刺激吗?
从太平山顶俯瞰,夜色下的维港美轮美奂,密密麻麻的摩天大楼,灯光璀璨,就是夜风有点凉。
苏珍久抱着臂膀,宁愿吹风,也?不愿下山。
直到有人按着她的肩膀,给?她披上了披肩。
苏珍久默默地叹了口气,被拥到了一个温热的怀里。
南光桦的下巴刚好抵在她的头顶,笑?笑?地说:“仙仙像一个知道?自己犯错,怕回家受到惩罚,所以离家出?走的坏小孩。”
“仙仙,”他叹了一口气,“要?拿你?怎么办好?我只是想让你?自己告诉我。”
苏珍久抬眸看他,她冻的鼻尖有点红,杏眼里还有水光。
她走到哪里,他都?知道?。他还想知道?什么?
她气愤地说:“专|制!”
“我哪里有!”南光桦低头想要?亲口勿她的嘴巴。
她躲了过去,扬起头,牙尖嘴利地咬在了他的脖颈上。
第五十六章
太平山顶的游人很多。
这里有闻名世界的璀璨夜景。
尽管时间已经很晚,
观景台上仍有不少的游客,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
但很少会有人到苏珍久和南光桦这里。
他们像是?隔离出?了一方?小小的?世?界,偶尔有人闯入,会嘻嘻哈哈地压低了声音跟同伴分?享:“这里有人接口?勿啊!”
没啊,
没有接口?勿。
只有一只小兔被逼到?咬人。
南光桦一动不动,
低哑的?嗓音,像夜空里刮过耳边的?风。
“仙仙,
你好会折磨我的?!”
轻微的?痛感,
只会让某些感觉来得愈加的?强烈。
他僵石更地站在那里,
不想让她发现?他的?窘态,又想将她紧紧地嵌进怀里。
苏珍久没有发现?他的?古怪,
至于他的?话,
她习惯了的?,
一律当做没听见。
只是?又不可以真的?咬死他,
就?连她下嘴的?位置,也选了可以隐藏在衬衫衣领下的?。
这可能就?是?疯子和正常人的?区别,
她会想他明日还要见人,不定还有媒体跟拍,
若是?脖颈上顶着个牙印,
那些娱记肯定会写“南生与女友大战八百回合留下爱的?印章。”
苏珍久松开了嘴,推了推他的?月匈月堂,没有推动。
南光桦低头嗅着她的?发丝,温声哄她道:“仙仙,
我们一人讲一个秘密好不好?”
苏珍久张开了嘴,
想不好。
谁要知道他的?秘密。
却被他抢先道:“仙仙,
你知不知啊,好神奇的?,
我的?身体上有你的?名字!”
苏珍久心想,幸好她没有嘴快立fg,比如?:谁要想知道他的?秘密,谁就?是?狗。
真不知他怎么那么多花样啊,可以勾的?人不停地上钩。
她瓮声瓮气:“你纹身啊?”纹她的?名字吗?有点一言难尽。
南光桦从喉咙里滚出?了笑:“不是?。”
“那是?什?么?”
“胎记!”南光桦很认真地:“我的?身上有你名字的?胎记。”
“乱讲,”苏珍久不相?信的?,拉着他的?手下了平台,“在哪里,我要看一看。”
两个人上了汽车,苏珍久脸色很严肃地看着他。
南光桦的?眼睛躲开了她,很有原则似地:“秘密是?要交换的?。”
苏珍久假装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今日到?高尔夫球场是?勾南婉佳的?。”,尽在晋江文学城
南光桦笑了笑,但?眼神里压抑的?不快一闪而过。
她一如?既往的?吝啬。他在已知南婉佳去了高尔夫球场后,还能不知她要做什?么?
苏珍久见??x?他不语,就?知道她没有蒙混过关,但?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问他:“胎记呢?我看看。”
南光桦直直地盯着她,挑了下眉眼,“真的?要看?”
苏珍久反悔的?很快,“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