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好半天,才发觉这只是他的梦。
梦里白染浑身是血的画面,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用手抚上自己的眼,入手一片湿热。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去看看白染,想去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没事。
他起身,走出卧室,直直向门口奔去。
手放在门把手的那一刻,温意哭泣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老公,你去哪里?我今天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你都不哄哄我,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裴寂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温意柔软的身躯已经从身后抱住了他。
「老公,白染打我骂我,我都不在意,可是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你已经净身出户了,可她为什么还要联合那些人针对你?她怎么那么坏?」
在以前,温意这样说白染,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今天,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烦躁。
可还是耐着性子安慰。
「本来是我们两个先对不起她,她对我做什么我都认,以后我们两个尽量避开她。」
温意听到裴寂的话就是一愣,她突然有些发慌,从酒局回来后,裴寂的状态很不对。
以往她这样说白染,他不附和,但是也绝不会说这样的话。
「好,老公,我不说了,以后我们避开她,只要我们再坚持几个月,你和白染的赌约到期,我……」
听到赌约,裴寂突然就发了脾气,「我说过,赌约的事情,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温意自从认识裴寂以来,从没见过他这样暴怒,她突然有些怕。
「好,老公,我不说了,我不知道什么赌约,天晚了,我好怕,我们回去休息好不好。」
裴寂到底还是没能出门,最后哄着温意回了房间。
17
酒局散了之后,我特意留下,对顾恒道谢。
「顾总,今天谢谢你。」
顾恒不以为意,「你我是合作伙伴,你公司有我的投资。」
「我不帮你,还能帮他么。」
「只是我也没想到,你们那么相爱的人,会分道扬镳。」
「难怪我一直看不上他,原来症结在这里。」
「这次酒局之后,我估计也没人会愿意给裴寂投资了,他想东山再起不太可能,你会不会心疼?」
我面带微笑,「顾总说笑了,顾总没听说过,一个合格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么。」
顾恒满意地看着我,「我没看错人。要是你什么都能原谅,那么你经历的一切都是活该的。还好,你没让我失望。」
「白染,你可得好好干。」
我点头,「顾总放心。」
顾恒走了,不拖泥带水。
这么多年,他一直记得当初蹲了他一个月的小姑娘。
可惜的是有缘无份罢了。
送走顾恒,接我的司机也到了。
我不会去探究顾恒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只知道他站在我这边就可以了。
该清醒清醒,该糊涂糊涂的道理我是懂的。
从那之后,我没再见到裴寂,不过还是有圈内人会时不时地谈起他。
像顾恒说的那样,裴寂确实没有再拉到投资,公司也经营不下去,只能解散。
温意以前从裴寂那得到的钱财大多被我追回,因为公司经营不下去,剩下的钱也赔光了。
裴寂不得不出去工作,一个总裁沦落成打工的,可想而知,他心里有多少落差。
人的情绪坏了,日子过得也就不那么顺心了。
18
一年后,我没等来裴寂,却等来了温意。
她得意洋洋地看着我,「白染,裴寂说你们离婚前打了一个赌。」
她拿着崭新的结婚证,「你现在是不是该兑现你的赌约了。」
我嗤笑地看了她一眼,「什么赌约,我怎么不记得有什么赌约。」
温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白染,你耍无赖。」
「温意,你要是没事别在我这里发疯,你不知道,赌博是犯法的吗?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