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宁愣住,她似乎不敢相信,释临淮居然如此简单就放过自己了。
她看了一眼昏迷的释临淮,他唇边还带着一丝血迹。
他似乎病的很严重。
周昭宁眼中浮起一丝挣扎,最终,她还是没有上前。
周昭宁转身,就朝着屋内走去。
她以为,她跟释临淮的事情就此算是终结了。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一个月后,就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她怀上了释临淮的孩子!
周昭宁的手,覆在小腹上。
就在这下面,有一个跟她血脉相连的骨肉。
可,只要一想起,这个孩子是释临淮的,周昭宁的心中就欣喜不起来。
她眉头紧蹙,最终下了决定,找医生预约打掉。
可就在她周昭宁前往预定好的医院的路上,就听隔壁院子里的采花小姑娘说。
“周姑娘,昨天可有个怪事,咱们镇上的后山处,不是有一个神庙嘛,今个来了一个有钱的老板。他明明病的很严重,非要一步步爬我们的天梯上山。”
周昭宁一怔,病的严重的有钱老板,想必就是释临淮了。
她不由想起之前看见他时的情形,明明他连站立都很困难了。
为什么还要强撑着来爬小镇的天梯?
要知道,小镇后山的神庙为了显示香客的诚意,山下石阶特意修建的九百九十九层。
周昭宁突然想起,小镇的原住民曾经闲聊说过,天梯还有赎罪的寓意。
每爬一层,就赎清一分罪孽。
周昭宁一时,也说不清自己是何种情绪了。
山下。
释临淮正顶着烈日,一步步朝着天阶走去。
每走一步,就牵扯体内的伤势更严重。
他的面色也越苍白,脚底虚浮的好似随时都要倒下去。
他死死捂着胸口,撑着一根登山棍,艰难的往上爬。
释临淮本来也想好了,就这样放周昭宁自由,期盼着她能念个好,死后能来自己坟前上柱香。
可却听手下来报,她托人下山买了打胎药。
她居然怀上了自己的孩子!
释临淮欣喜异常,只要一想到有一个孩子,一半像她一半像自己。
他就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
可周昭宁买了打胎药,她并不想留下这个孩子。
如兜头一盆冷水浇下,让释临淮欣喜的心,彻底凉透。
到了如今,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去说服周昭宁留下孩子。
只能用如此笨拙的方式,企图让周昭宁心软。
或谢,能看在他快死的份上,周昭宁能稍微不那么绝情。
也在心底期盼,这天阶,真的能赎清自己几分罪孽。
带着这种信念,释临淮苦苦支撑着。
每一步,都好似在刀山火海上行走。
体内的毒,已经深入肺腑,他连喘息都带着剧痛。
可只要想到,自己多走一步,就离周昭宁更近一步。
释临淮几欲昏厥,都在最后关头,咬牙撑了下去。
越往上走,释临淮停顿的时间越长,他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烈日落下,明月当空。
释临淮终于爬到了山顶。
等他被人抬回山下,回到周昭宁的小院时,里面的已经离去。
旁边的采花小姑娘看见他们,好心提醒道。
“周姐姐有事去医院了,你们晚些再来找她吧!”
周昭宁,去做手术了?!
第4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