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过她……
然而。
醉意朦胧的夏夜,并没有喊停,只是勾着他的脖子,让他心疼地……抽抽噎噎地哭。
他心疼。
但,停不下来了。
……
日上三竿。
夏夜头痛欲裂地醒来。
她低吟一声,手指按上发疼的太阳穴。
但紧接着,她就发现最疼的好像不是头,而是身体……
她一惊!
放下手指,抬头看向抱着她的男人。
俊美如斯的男人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似乎睡得很沉。
夏夜轻轻动了动身体,顿时疼得小脸一皱。
而昨晚的醉酒记忆,模模糊糊地开始浮现在脑海里。
她脸颊开始爆红。
她竟然……
酒精这个东西果然可怕。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
她要不要继续装睡算了?
但是……肚子好饿。
也不知道几点了。
“醒了?”薄之洲眼帘打开一丝缝隙偷瞄夏夜好一会儿了,确定她没有要杀了他的心思,才敢睁眼,轻柔出声。
“啊……嗯,醒、醒了。”夏夜表情微微僵硬,不敢看他的眼睛。
“还疼不疼?”薄之洲想起她昨晚哭得可怜巴巴的,体贴问道。
“……”
夏夜默默地把被子往上拉,盖住了自己的脸。
这问题,没法回答。
而且,他问的好多余。
他自己有多、多凶悍……他自己不清楚吗?
薄之洲轻轻抱住她,吻了吻她的头发,“老婆,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不用害羞。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不要自己忍着,嗯?”
夏夜听着他温柔的轻哄,忽然觉得也是。
她疼还不是他造成的。
她干嘛不让他知道?
“很不舒服。”她扁嘴,“一动就好疼。”
薄之洲一听就紧张了,贴着她耳朵低低地问了一句。
她顿时掐他。
“不要!丢人!”
她才不要去医院呢。
“那怎么办?”薄之洲微微蹙眉,脸上尽是心疼担忧。
夏夜抬眸,终于敢看他了。
她倒是在几年前的婚礼前夕,听王蒙蒙促狭地跟她说过,要是疼得厉害怕发炎,买点消炎药涂上最好。
“你去药店买点消炎药。”她小声道,“不要让别人知道。”
她丢不起那人。
“好。”薄之洲小心翼翼松开她,立刻翻身下床,穿上衣服火速出了卧室。
今天并不是周末。
秦家四个少爷都不在家,秦老爷子和秦老夫人也出门了。
薄之洲开车导航到药店,按照店员的推荐,买了外敷和口服两种消炎药后,返回了秦家。
夏夜本来想起来上个厕所的。
但她放弃了。
太疼了。
她怀疑已经发炎了。
等薄之洲回到卧室的时候,就看见夏夜躺在床上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让他心都快化了。
“我先去洗个手。”
洗手?
夏夜看着他进浴室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直到,男人洗好手,拿着药膏半跪在她床边。
夏夜猛然明白过来,立马制止他:“我、我自己来。”
“你看得见?”
“……”
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清楚,不需要看见!
“你能坐起来?”
“……”
这倒是有点难。
“不要跟自己的身体作对。”薄之洲这回没纵着她。
夏夜只好放弃自力更生的想法,把被子默默地盖在了头上。
淡定。
本来就是他害的,就该他伺候她。
她得淡定。
第173章
“不放手能怎样?囚禁我?关我小黑屋?”
十分钟后,薄之洲浑身是汗地重回浴室洗手。
夏夜绷紧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她长长地吁了口气。
不过,这药膏倒是清清凉凉的,立马没那么不适了。
动一动也不会再疼。
夏夜试了一下起身,果然没那么疼了。
她赶紧就去找了一套衣服,准备把身上的睡衣换下来。
结果薄之洲出来时正好看到她在脱睡衣,立刻上前按住她的手,“老婆今天不能出门。”
“你说什么?”夏夜震惊地转头,睡了一觉,连门都不许她出了?
早知道,不睡了。
“好好在家休息一天。”薄之洲不由分说将她手上的衣服放回衣柜,又将她拦腰抱起放回了床上。
喔……是这意思啊。
夏夜这才淡定下来。
她今天也不是非要出门不可,只是一整天都待在卧室,会让人多想。
不过……
夏夜想到自己刚刚那走路不顺的姿势,瞬间又觉得还不如不下楼晃悠——奶奶可是过来人。
她不去丢这个人。
“那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我宿醉之后头疼,所以才在房间里休息的。”夏夜不放心地叮嘱道。
“好。”
薄之洲笑了笑,随后起身:“刚刚上楼时,我让佣人给你准备了午餐,我去端上来给你。”
“嗯。”夏夜点头。
她之前看过手机时间,知道她睡到下午1点多了。
难怪肚子这么饿。
薄之洲很快端着午餐返回卧室。
他将桌子搬到床前,摆好碗筷,然后问夏夜道:“要不要老公喂?”
“吃你的吧。”夏夜没好气地把筷子塞到他手里。
她又不是手疼!
“好的,老婆。”薄之洲桃花眸里尽是笑意,‘老婆’两个字是越来越顺口。
夏夜是真饿了,吃了满满一大碗饭菜。
等她放下筷子之后,薄之洲也放下了筷子。
他先将碗筷收拾下楼。
然后才回到卧室,陪夏夜坐在床边。
夏夜满足地摸摸小肚子,吃饱之后居然又有点昏昏欲睡。
这样可不行,晚上会睡不着的。
于是她打开手机,继续看起助理发给她的那些慈善事业的历史资料来。
她对商业不太了解,但薄之洲是个商界大boss,所以基金会的运作模式早已经有成熟的企划案,流程清晰明了,她的几个助理也十分有能力。
术业有专攻,本来是学画画的她,并不觉得挫败。
反正有薄之洲这么好一个老师在身边,她可以慢慢学啊。
薄之洲目不转睛地看着夏夜。
很长一段时间静默。
直到半小时过去,薄之洲才打开保温杯,将温水递给夏夜。
“我不喝水……”夏夜视线顿住了,因为薄之洲递给她一粒药。
她瞬间脸色难看:“你做什么?”
他最好不要说,这是避孕药。
因为她很清楚昨晚他没采取措施。
可能是他从来没打算碰她吧,所以没有准备那种东西。
薄之洲一怔,但还是解释道:“药店的店员说,外敷不一定能有效缓解炎症,可能配上内服的消炎药比较好。”
夏夜也一怔。
随后,松了口气。
原来是消炎药。
“不吃。”夏夜轻哼一声,“你自己没做措施不清楚吗?万一有宝宝怎么办?有宝宝不能随便吃药。”
薄之洲瞬间捏碎了手里的药片。
好险!
他怎么能这么粗心大意。
“对不起,老婆,我不知道。”他放下保温杯,丢掉药片,拉着夏夜的手道歉,“所以我们以后要多沟通,不能再有任何误会。我做得不好的地方……老婆直接打我就是了。”
夏夜看他一脸后怕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我不是问你做什么了吗?你也解释了。”
那段失败的婚姻,他错处更大。
但也不代表,她就没错。
她不会再内耗了。
以后,他惹她不高兴了,她就直接骂他。
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自己。
“嗯,以后我不会再瞒着老婆任何事。”薄之洲握紧夏夜的小手,凝视她眼睛轻道:“老婆,昨晚我说过的话……你还记不记得?”
“什么话?”夏夜一听到‘昨晚’两个字就不自在,但还是问道。
他昨晚在她耳边说的情话多了去了,她怎么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句?
“我说……”薄之洲定定地看着她,轻声地,一字一顿:“如果我得到了夏夏,那么就算夏夏后悔,我……也不可能再放手。”
夏夜心里一跳!
原来他指的是这一句。
他很怕她反悔吧?
“你不放手能怎么样?囚禁我?关我小黑屋?”夏夜轻哼,并不怕他语气里隐藏的强硬。
“我怎么舍得?”薄之洲轻笑,“不管夏夏这辈子怎么对我,我都绝无怨言。只是薄夫人的位置,永远都是老婆一个人的。”
夏夜似笑非笑:“这是警告我不要妄想离婚的意思吗?”
“不是警告。”薄之洲偏头,吻在她脸上,“是恳求。”
恳求你……不要跟我离婚。
夏夜看着眼前脆弱得好像要碎掉的男人,忽然想到他的染色体。
“明天吧,明天早上我们去医院,复查一下你那个染色体。”
她想确认一下。
究竟是她和王蒙蒙想多了,还是真的有人在暗中对付薄家。
二十几年前如果报告有假,那可不是针对薄之洲的,而是针对薄老爷子、薄老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