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之洲!
夏夜!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夏明珠的眼神,悲愤无比。
秦放嗤笑一声,也不再理会她,转身出去给江寒渊复命了。
江寒渊说了,要等夏明珠的伤口恢复之后,才能让夏明珠知道全部的真相。
现在,就让她以为,是薄之洲对付的她吧!
……
被夏夏赶出来的薄之洲,并没有回薄家住。
他住在了车里。
好在薄氏集团办公室有休息室,洗澡换衣服都很方便。
连续好几天,他都让司机把车开到秦家老宅附近。
然后,坐在车里,默默地看着他和夏夏那间卧室的窗。
秦逸是最先发现的。
因为他这天做手术加班到半夜,开车回来时,看见了薄之洲的车。
他将车停在了一旁,下车敲开了薄之洲的车窗。
“跟夏夏吵架了?”秦逸皱眉。
蒙蒙连续几天都在秦家陪夏夏,他就感觉到不对劲。
问蒙蒙呢,蒙蒙却说女人的事情男人少管。
他:“……”
薄之洲打开车门,下了车。
“没有,大哥别多想。”薄之洲眼里布满血丝,一看就是好几天没睡觉的状态。
秦逸冷笑一声:“我是医生,你骗得了我?”
薄之洲默了片刻,抬手拍在秦逸肩膀上:“别去问夏夏,是……我做错了事,是我惹她伤了心。”
秦逸皱眉:“你做了什么?”
夏夏不是无理取闹的姑娘。
能让夏夏把薄之洲赶出家门的,是什么严重的事?
秦逸自然不知道,是严重到‘丧命’的事。
“大哥,别问了。”薄之洲靠在了车门上,双手插兜看向夜空,“好好珍惜王蒙蒙吧,有问题多沟通,别学我,会一辈子追悔莫及。”
夏夏恢复了记忆,可却什么都没跟他说。
在他不知道的那些记忆里,她一定过得很苦。
一想到她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备受煎熬,身患抑郁,他胸腔里那酸胀难忍的情绪,就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活活溺死。
她现在是人格分裂。
那上辈子呢?
他不能想,也不敢想。
一想……就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要将他心脏活生生地从胸口挖出来。
令他仿佛,顷刻就会死去。
可他,不能死。
他要留着这条命,给夏夏赎罪。
秦逸不知道薄之洲和夏夏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严重到不可调和的矛盾。
但他身为医生,却知道这三年来,并不是薄之洲一个人的错。
当然,护短的他,肯定要认为他宝贝妹妹夏夏的错,很少很少。
大错都是薄之洲的。
谁让薄之洲是男人?
谁让薄之洲亲自去夏家求娶的夏夏?
薄之洲就得负这个责。
“夏夏从小被夏家虐待,脆弱敏感。她不像蒙蒙一样坚韧强大,很多事情需要慢慢引导、呵护。”秦逸看着薄之洲,淡淡道:“你躲着她,没用。”
说完,秦逸就转身上车,开车进入了秦家老宅。
秦逸的话,令薄之洲瞬间瞳孔微震。
上辈子他已经让她难受了。
这辈子……
他不该再任由她将他推远。
她不想见到他,是因为上辈子被他伤心至死。
那些记忆,很不美好。
可是,他怎么能因为那些不美好的记忆,就任由她将他推远呢?
秦逸说得对,她心思那么脆弱,那么敏感,她需要满满的爱去滋润她,而不是……他再一次的冷漠。
哪怕,他是为了她,是听她的话,才默默走开。
可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冷漠呢?
他不该这样。
也不能这样。
薄之洲忽然就大步朝秦家老宅走去。
连车都没有坐。
薄之洲走进客厅时,秦逸刚好喝完一杯温水。
他看见薄之洲进门了,唇角微微一勾。
孺子可教。
“大哥,多谢。”薄之洲上楼时,经过秦逸身边,低沉道谢。
“一家人,好说。”秦逸微笑。
薄之洲刚上楼,就见王蒙蒙从房间里出来了。
王蒙蒙从知道夏夏重生的事之后,还是头一回见到薄之洲。
她顿时抡起拳头,朝薄之洲挥了挥。
要不是秦逸打电话给她,让她下楼,她才不会给薄之洲进门的机会。
“你打吧。”薄之洲见状,站着没动。
甚至微微偏过头,等着王蒙蒙给他一拳。
“听夏夏说,以前我打过了,现在就算了!”王蒙蒙哼了一声,收起拳头,转身下楼。
薄之洲怔了怔。
原来……
他随后苦笑,深吸一口气后,上前推开了卧室门。
走了进去。
第196章
回到有她的地方,哪儿哪儿都舒服。
王蒙蒙被秦逸一通电话叫下楼之后,夏夏就躺了下来,闭上眼睛想着许多前尘往事。
今天江寒渊又给她打电话了,说是晴天慈善基金会剪彩仪式那天,他会到场,送上慈善大礼。
之前,她拉黑一个号码,他就换一个号码。
锲而不舍。
而她现在的身份,是晴天慈善基金会的会长。
很多事有了顾忌。
尤其江寒渊在媒体记者面前也已经说了这件事,她更不能再随心所欲diss江寒渊了。
毕竟,江寒渊是打着做慈善的旗号来的。
公私得分明。
正在夏夏想着江寒渊在剪彩仪式上当天会做什么的时候,门被推开的声响传来。
她以为是王蒙蒙回来了。
结果她抬眸一看,进来的人竟然是薄之洲。
“你怎么进来了?”她顿时坐起身,冷着脸问道。
“这是我的房间。”
薄之洲扯下领带,开始脱西装。
回到有她的地方,哪儿哪儿都舒服。
“那我走!”夏夏掀开被子就下床。
男人把西装一丢,半跪在了她身前,按住她两条腿,“这是夏夏的房间,也是我的房间,是我们夫妻共同的房间。”
“夫妻?你有把我当成……”
“大哥问我怎么不回家,问我是不是跟你吵架了。”
薄之洲一句话,顿时让夏夏停下了所有的抗拒。
她冷冷看着他,“出息了,知道用大哥哥来压我。”
难怪蒙蒙会接到大哥哥的电话,被叫走。
“夏夏,我知道因为我的关系,你受了很多委屈,导致你生病、抑郁、自我折磨……甚至于你直到现在,抑郁仍然没有痊愈。”
薄之洲抬眸,心疼地看着几天没见的姑娘,瘦了一圈。
他就不该离开她身边半步的。
她纵然比以前成长了许多,却是血泪的代价逼迫她成长的。
她内心深处,还是那个脆弱的灵魂。
只是,她不再让任何人看见了。
他应该知道的……
“你现在恢复了记忆,不该把那些痛苦都自己消化,你要让我知道,曾经我的自以为是,让你受了多大的委屈。只有这样,才算报复。”
薄之洲扣住夏夏的手指,以一股温和的力道,没有让她挣脱。
“因为你知道的,我很爱你,爱你胜过我自己的生命。”
“你疼,我比你疼一百倍,一千倍。”
夏夏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他的确很爱她。
也的确为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可是……
她放不下那些绝境里的痛苦。
那些黑暗的日子,可能会伴随她的终身。
只有不看见他,她才觉得心里的恨没那么深。
心情才能够平静。
一旦他出现在她面前,她就很想做点什么,去伤害他,让他也疼,比她更疼。
所以她才赶他走,不要他出现在她面前。
“其实,我很奇怪,为什么夏夏生了病,却要瞒着我,不让我知道。”薄之洲看着她,苦笑:“如果夏夏让我知道,夏夏得了重度抑郁,有轻生的念头,我一定……”
“一定什么?我曾经眼睛都差点失明,你不还是照样去见夏明珠?后来我甚至跟你摔东西砸碗,你有向我坦白过一个字吗?你、你就是欺负人……”
夏夏眼泪‘吧嗒’砸在他手背上,却像是砸进了他心里。
“我没变成瞎子,是因为我渐渐对你心死,不想再为你哭了。”
看吧,她就说不能看见他。
她几天没哭了。
很平静。
结果他一来……她心理防线又崩溃了。
薄之洲抬手,抹掉她脸上的眼泪,“夏夏,什么时候开始心死的?”
他想知道,在她多出来的那些前世记忆里。
究竟,他有多该死。
“第四年!”夏夏抬手捶打他好几下,发泄似的,“你第四次为了我去见夏明珠,我第一次跟你提出了离婚。你终于开口告诉我,说夏明珠有一份你一定要拿到的协议,所以你才不得不每年去见她一面。”
前世,她认定他是骗她的。
现在,她才知道,他所谓的‘协议’,应该是捐赠骨髓协议书。
只是他始终没有跟她说明全部的真相。
他总觉得,她承受不住‘病情可能恶化’的消息。
殊不知,她根本没病。
“对不起。”
“不要你说对不起……唔。”
薄之洲抱住她,吻住她红唇。
“那这样?”
‘咚’!
夏夏抬手给了他胸口狠狠一拳。
“不要你亲我!”
夏夏瞪着面前的男人,眼泪不断下落。
他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