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他们自己为的好朋友,为了几袋零食对他们拳打脚踢,为了一个漂亮的发卡或是一本漫画书,就可以扯着他们的头发扇他们巴掌,甚至为了多拿几块钱的零花钱,就把他们的头按进厕所的蹲坑里面。
我不需要什么冠冕堂皇的原谅,感同身受才是医我的解药。
小学六年级那年,上辈子霸凌我最恨的两个女生不堪长期的欺凌和羞辱,选择在午休时从班级的窗户一跃而下。
他们从五楼飞下来的时候,我正站在操场上被跟班们环绕着,嘴里嚼着我最喜欢的菠萝口味的口香糖,眼睁睁看着两个人脑浆崩裂,情不自禁地吹了一个口哨。
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漂亮地流下,仿佛是在和上一世的自己告别。
人生中的每一寸得失,交换的都是人生。
那天晚上,我高兴地吃光了两大盘菠萝,吃得嘴角流血。
菠萝里含有一种酶可以分解肉类,所以吃多了菠萝经常会嘴唇流血,你以为你吃了它,其实它也在吃你。
你说是吧,亲爱的爸爸?
9
之后的几年,我一直安分守己,兢兢业业地学习。
我把我爸的照片摆放在书桌前,他甚至欣慰地以为我是在把他当成学习的榜样和人生的目标。
他确实是我的目标,只不过对「目标」的解读上,我们存同求异。
每当我因为枯燥的试题而心力憔悴时,我只要看一看他的照片,复仇的业火就会重新被点燃,让我变得精力百倍,继续充满干劲。
我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悲苦无助的那张脸。
我已经活过一次了,虽然上辈子一直在纠结自己的温饱,但好歹还是在学校里学到了一些东西,所以这辈子的学习自然事半功倍。
小学毕业那年,我进入了全国唯一的精英少年班,并在同年以全班第一的成绩获得了保送资格。
我放弃了出国留学的机会,而是选择了家附近的一所重点大学,成为了这所大学里最年轻的大学生。
那天,我爸包下了市里最大的一家酒店为我举行升学宴。
我穿着得体的衣裙,举着果汁对到场为我庆贺的叔伯婶姨们表示感谢。
眼角的余光中,我瞥见了我爸的手轻轻搂在了他新秘书的腰上。
那个狐狸精扭头,对着他骚媚地一笑,将手中的果汁轻轻碰在我爸的酒杯上。
我平静地挪开了视线,可紧要的牙关还是让我意识到了自己的愤怒。
狗,终究是改不掉吃屎的习惯。
当天晚宴结束,我爸的新秘书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几个喝得烂醉的二世祖在宴会厅外酒店的走廊里拦住了我爸的那位新秘书,几个登徒子捂住了她的嘴,把她强行拽进了一个房间。
等到我爸带人撞开那个房间的门时,床上一丝不挂如同真理的秘书身下早已经血流如注。
下体严重撕裂,宫内大出血,连刚刚着床不到两个月的胎儿都顺着血水流了出来。
我是真没想到那个药的效果这么强烈,那几个二世祖竟然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竟然把好好的一个婊子给玩成了这副惨样。
升学宴结束之后,我爸因为「老来没能得子」这件事,打击报复了那几个二世祖家的产业,然后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见他变得这么老实,我也没有再继续乘胜追击,而是选择了偃旗息鼓,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学习中。
十六岁那年,我提前拿到了大学结业证书,成为了国内最年轻的大学生之一。
大学毕业成为了无业游民的第一天,我敲响了书房的门。
「爸爸,我已经毕业了,但我不想出去找工作,妈妈留给我的东西不能落到外人手里,所以我希望我接管公司之前,你能把其他股东从董事会里给清理出去。」
「我知道你为了把我妈所有的股权都弄到手花了不少心思,那些股东之所以能在董事会里四季常青,也是因为他们一直都在替你做事。」
「但是不行,我妈留给我的东西,他们没有资格碰。」
听到我的话,他好像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差点把眼泪都给笑了出来。
「既然你知道我和他们之间的利益链条,你还要我帮你铲除他们,不可笑吗?」
我扔出一个文件袋:「可笑吗?我不觉得。」
他狐疑地拿过那份文件袋,打开只略扫了一眼,眼中就爆发出凛冽的怒意。
「这些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
那份文件里,是他这么多年暗箱操作和违规经营的关键证据,随便一条就可以让他牢底坐穿。
「爸爸,您忘了之前跟我说过的话了吗?」
「您说凡要成大事的人,就不能相信身边的任何人,也包括自己的家人。」
我一指他的桌子:「您把您的书房想像得太安全了,我对您书房的了解,恐怕比您对这间书房的了解要更甚。」
「现在,要么你进监狱无法继续持有股份,股权自动转移到我名下,然后我和那帮老东西斗上个鱼死网破,要么你亲自下场清除掉他们,你还是原来的陈董事长。」
我坐在沙发上,目光倾斜:「该怎么办?您看着办。」
10
半个月后,我爸正式解散了董事会,从哪些股东手里回购了所有的股份,并把他们从公司里给踢了出去。
坐在空空如也的会议室里,我再次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那股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