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隐隐期待着,因为很好奇陈澄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地理些许位置偏僻的七格小区,正对面是钱塘生态公园,倒也能够理解陈澄为什么能够住在这里。她喜欢花草树木,每天出门就能看到绿树草地,心情自然愉悦不少。
我借着灯光,窥得半点风光。
进入小区,我需要提着两个箱子的同时还有搀扶着陈澄,好在她的箱子不大,不太碍事。
当我到达房子,陈澄摸索半天掏出钥匙打开门,和我想象中不同的是,装修简洁的一室一厅。
当我看到《甲的孤岛》独自占据着客厅的白墙,从心底滋生微妙的情绪。那是一种自豪感,洋洋得意中夹杂着荣幸。
能够被他人认可,是一种幸福。
我放下手里的箱子,朝她喊道:“陈澄……谢谢……”
陈澄带着醉意回眸而呆滞,迷惑不解。
第109章
陈姐姐,别乱来!
我指着客厅墙上的那幅画,她瞬间明白我的意思,将耳边凌乱的发丝捋顺,随意的挥手说道:“我很喜欢它……应该是我谢谢你。”
她看向房间,长时间无人问津的家积攒一层灰尘,她摇摇晃晃的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喂!我半个小时前预定家政服务……怎么还没有来啊……”
听陈澄语气,对方应该是全天服务的家政公司,大概是我去搬行李的时候预定的。
我走近油画端详一番,自我激励道,齐览,你看吧,还是有人认可你。
不知道别人作何感想,反正我当年上学时也是有个成为画家的梦想。也不用留长发,不用怪异的装扮吸引他人的眼球,只是用作品来说话,告诉世人:嗨!你们快看,这哥们可以啊。
但这个梦想存在的时间过于短暂,我忙着兼职挣生活费,忙着享受炽烈的爱情,忙着存活在人世间。
陈澄将《甲的孤岛》挂在这里,很大一部分满足我的虚荣心,至少有人肯定我创作的意义。
陈澄从卫生间出来喊我名字,拉回我的思绪。我下意识的回应她,结果陈澄摸着肚子说道:“有点饿了。”
我也有些饿,主要是罗筠硬要去酒吧,晚饭都没有吃。现在晃晃身子,都能感觉到柠檬水在胃里响动。
陈澄歪着脑袋瓜指着厨房的方向,我进去打开冰箱,堆满的蔬菜发黑腐烂,差点把胃里的柠檬水喷出来。一边打开窗户一边喊道:“陈澄!!!你家冰箱是什么情况?小白菜在里面修仙渡劫被反噬了?”
陈澄闻声而来,扶着门框嗅到发霉的臭味,立马捂住鼻子,“臭……”打死不愿意多看一眼冰箱。
她皱着眉头,本身就有洁癖,更加厌恶这种味道。“齐览,你怎么在我冰箱里拉粑粑……”
第一次和陈澄见面的时候,她就是喝的这样酩酊大醉。也不知道罗筠怎么寻思的,昨天半夜喝酒,今天晚上又灌陈澄喝酒,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两人都酒醉如泥。不过……陈澄偶尔这样也是很可爱。整天正经着脸,不苟言笑,哪里有可可爱爱的好。
我额头上都要冒出黑线了,念在陈澄喝的二了,就没怼回去。掰着指头算了算,陈澄在银川待了快要三个月的时间,冰箱又不是时光机,菜坏了也能理解。
陈澄掏出手机扒拉一会儿,露出八颗牙齿傻笑着说道:“齐览……家里没法住人……我刚订了酒店。”
折腾来折腾去,最后在酒店入住。
我以为会饿着肚子睡着,结果没多久门铃声响起,酒店工作人员端着夜宵进来。
陈澄哪怕醉成二百五,细腻的心思值得点赞,饱腹之余睡意消散。我望着天花板,床头灯昏黄的灯光映射温馨的气氛。我拿着手机想问陈澄睡了没,犹豫再三终于发出去消息。
陈澄竟然不可思议的秒回语音,「还没睡~」,听她的声音就知道酒意还未消散。
我继续发消息「我睡不着,能不能给我整点安眠药。」
她发来语音说,「你来……隔壁取药」。
我摸着身上的浴袍,实在懒得换衣服。
摁下门铃,陈澄打开房门。
陈澄穿着熟悉的丝绸睡衣,我看了一眼大床,好在没有看到睡袋。她红晕着的脸蛋为御姐范添上一分可爱,从床头拿给我药瓶,当她靠近一些,伏特加独有的气味迎面而来。我说了句谢谢,她却转身就地坐在沙发上说道:“陪我待一会儿……好吗……”
酒店房间布局不错,在角落还有张布艺沙发,左边是简易现代风的小圆桌,桌上有束插花。椭圆形的小绿叶点缀着粉色唐蒲昌。
我愣神……陈澄柔声道:“烦闷……想哭……”
我自然而然的坐在床头,望向陈澄身后装满夜景的窗户。开玩笑的说道:“我听说过婚前焦虑症,没听说过旅游前的焦虑。你是舍不得杭州,还是放不下铃铛?”
陈澄蹬掉拖鞋,身体侧躺,把小脚收起在沙发。粉嫩的脚趾盖涂有红色的指甲油,两只脚的大拇指不停相碰。
她红着眼眶说了句,“想妈妈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的鼻头一酸,心脏猛烈跳动一下。说起来……我从来只看到她的肆意洒脱,无意识的忽略她的家庭情况。
从小父母离异,母亲对她不闻不问,父亲又再婚,即便没有再要孩子,不用想都知道,对年龄尚小的陈澄也是刺激不小。
陈澄用胳膊努力的抱住蜷缩的膝盖,微微颤抖的身躯颤抖着,手紧紧的抓住裤脚。
“齐览……”
陈澄用可怜兮兮的声音喊我的名字,我的心顿时被融化,想起今天对罗筠说的那些屁话,我在此刻无比清醒的知道,眼前的人,好像不止长租我的房间,她住进了我的心里。
我失去刚才平静的心态,握住手里的药瓶,轻声回应着陈澄的呼喊,“在呢……”
陈澄朝我扑来,把我的脑袋摁在她的怀里,我没有丝毫防备的被压倒在床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措手不及,她怜爱的说道:“齐览乖……让姐姐抱抱……”
我神经紧绷,甚至不敢呼吸,心脏猛烈的跳动着,左手用力的掐自己的大腿,剧烈的疼痛感让我不再怀疑这是一场梦。
陈澄抬起脑袋,灯光下的影子落在我脸上,仰望着她的脸庞。即便这种极端的状态,她依然像是天上的仙女。
我继续屏住呼吸,保持着僵硬的动作,一点也不敢动,陈澄抽出手戳着我的鼻尖,酒气进去我的鼻腔,她伤心的倾诉,“他们离婚后……我就开始上寄宿学校……我习惯了独立生活……衣食住行……并不觉得自己缺少什么……终于有一天……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我缺不是钱……我没有爸爸妈妈陪着我长大……”
陈澄的泪水滑过脸颊,感受着滴落在额头的眼泪带来的凉意,很是心疼。终于憋不住气,大口的喘着粗气,憋了半天安慰道:,“姐姐乖,不要胡思乱想,睡着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陈澄机械的点着头,胳膊支撑不住身体,紧接着两堆软肉砸在我脸上,迎来一片黑暗。
我实在忍不了了,毫不客气动手。
第110章
你好,大理
当我推开压在身上陈澄,还没缓过劲呢,她又伸手搂住我的胳膊,修长的腿夹住我的腰。
我使劲的挣扎着,陈澄反而搂的越紧,她安静的躺在我身边憩息,我放弃了挣扎,右手紧紧握住药瓶,左手掐着大腿,感觉浑身的血液都不流通。
我怎么说也是个七尺男儿……生理反应我也无法控制,陈澄那么薄的睡衣……
怎么能给人当做七尺的抱枕,原本不多的睡意,在此时此刻彻底沦陷。好在半个小时后,陈澄进入熟睡,解除对我的肢体控制。
我利索的向右移开,从床上爬起来,看着脸颊泪痕未干的陈澄,怜惜的叹了口气。我把药放在桌上,抱起陈澄想让她躺好,结果她抽动了下鼻子,猛的咬在我的胸口,伸手抓着我的后背,疼的我倒吸一口冷气,按耐住想要大声叫痛的心思。
原本洗完澡后穿了宽松的浴袍,在刚才的挣扎中绑带松开了。陈澄倒是精准的寻找到目标……这辈子头次吃到这样的亏。
我忍着痛把陈澄放好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裹好浴袍拿着药狼狈的离开房间。
回到房间用冷水冲脸,看着镜子中自己身上的牙印,
遭过这样刺激,长夜漫漫我更是无心睡眠,吃了两粒安眠药,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一夜无梦,呼声挂耳。
次日九点的闹钟叫醒我,我敲响陈澄的房间门,许久也无人应答。我有些紧张,立马给她打电话。
陈澄接通电话,告诉我她在楼下酒店的餐厅吃早餐。当我下楼去,陈澄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享受着阳光、煎蛋、片儿川。
我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胸口,想到昨天陈澄伤心的模样,顿时生不起气。
自助式早餐,拿着入住时送的券就可以免费吃。我端着盘子落座在陈澄面前,她看起来心情不错,微笑着说道:“早安!”
陈澄的悲伤来源于醉酒后的思虑,见到她此时没有受到昨天的影响我也就安心了。我说:“早上好!”,然后紧紧盯着陈澄的眼睛,好半天她也不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慢吞吞的咀嚼着早餐,不经意间看到我的目光,疑惑的问:“你是有什么事,早餐不好吃吗?老是盯着我干嘛?”
我恨恨的咬了一口煎蛋,不信邪的问道:“昨天晚上……”我故意停顿一下,她却用眼神示意然后呢。
陈澄好像真的断片了,我从她的神态中瞧不出一丝端倪,改口继续说:“昨天晚上我借了你的药……你还记得吗?”
“有这回事?”
陈澄的反应气的我发昏,我拿起面包更加用力的咀嚼,“那就是说你没一点印象?你就不怕我把你……”
我想说出那个不好听的字眼,话说一半又收住了,意识到这样不太好。
陈澄大大方方的补充道:“怎么?想睡我?在一起住那么久没锁过门,也没见你那么有胆色。”
我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被面包噎住咳嗽半天,陈澄的话也太刺激人了。
我没法回答,毕竟……有色心没色胆是我的真实写照。我喝着热牛奶,陈澄持续输出,“你是饥荒多久了,狼吞虎咽伤身体。”
我嘴里嚼着煎蛋,含糊不清的愤恨说道:“额要把昨天修响的步回嘞(我要把昨天受伤的补回来)……”
陈澄喝完汤,用纸巾擦完嘴平静地说:“吃完记得取行李,我先回房间了。”
我两三下吃完,差点被噎住。回到房间提着行李去找陈澄,她已经准备好出发去机场。
下午一点多的飞机,我们提前三个小时到萧山机场。经历三个小时的航程,下午五点半,准时落地。
打开手机发现我的前老板张总竟然有通未接来电,我们的关系建立在陈澄的身份之上,他能够给我这种小角色打电话,自然不是一般的事情。
我立即回拨过去,他接通电话后急忙问道:“小齐你最近在哪里,竟然有人对你做背调(背景调查,部分大型企业在员工入职前的正常动作)。”
“我不清楚啊,我刚到昆明。”
张总叮嘱一番,让我注意着点情况。我诚恳的感谢过后,他又含沙射影的问起陈澄,我含糊其辞的说不清楚。
我提着自己的行李,陈澄拽着她的小箱子一同走出机场。陈澄查询最近的租车行,拦下出租车,我们赶去陈澄查到的地方。
陈澄看上了辆奔驰GLC,交钱办理手续,我喝着租车行免费提供的茶水,想起自己干瘪的钱包,想着到大理最好能够找份兼职,不然真的就穷死了。
抬头看到夕阳西下,金黄色的光照耀半边天空,窗户玻璃将这美景分割成小块,每一块画面都是绝美的画作。
陈澄过来喊我,我指着夕阳说:“真美!”
她伸手抵在额头,顺着我的手指遥望夕阳红。夕阳落的很快,此时橘红色的柔和光辉落在她的脸颊,有着油画般的质感,我情不自禁的夸赞,“陈姐姐……我好像看到天使降落人间”。
陈澄收回手掌,顺带拍在我的脑袋上,“去搬行李,天使不愿意自己搬。”
我摸着脑袋叹了口气,一点浪漫都没有,把行李搬到租好的车上。屁股刚挨着座位,收到陈澄发过来的文档。
我看着几千字关于旅游的规划,惊诧万分张嘴,“你这是什么时候写的,我还以为你也是临时起意的旅行……”
陈澄看着前方的路说道:“之前看完你的日记就产生了想法,只不过因为我母亲的事情浅搁。”
怪不得陈澄还给我说过再也没有机会实现理想,原来不只是说说,她真的是有苍山洱海行,西藏阿里去的想法,本身有着计划却没有付诸行动。
但我看到时间安排紧凑的旅游路线,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虽然说旅游是从自己活腻的地方到别人活腻的地方,可你的安排也太满了,一两个时辰能够看到什么,慢慢四处逛才能领略风景。完全不用这么着急……还是说你没有时间,要是你没时间那这样安排……我也能够舍命陪君子。”
我这次来已经做好准备,倘若不称心如意绝不回去,而且连接下来三个月的房贷都有准备,只为实现迟迟行动的理想。
陈澄好像很满意我的反应,继续说道:“我的时间很充沛,既然不着急去这些景点。我们直接去大理,朋友推荐过一家不错的民宿在那里。过几天再来昆明石林、轿子雪山……”
陈澄耳熟于心的说出一连串旅游景点,让我再次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马不停蹄的驾车去往大理,在三个多小时后,趁着月光清亮,看到高速公路上的指路牌。
「前方,大理!」
你好,大理。
第111章
邂悦小居
陈澄所说的民宿叫做邂悦小居,地处环海西路洱海畔边,门口周围是大块田地,朝东北方向不到三四百米就是洱海,不过有网栏挡在湖边。
微卷短发的女人推开民宿大门,她指着另外方向,让陈澄把车开到停车场那边。我提前下车,取下行李箱在门口等着陈澄。
女人自我介绍道:“帅哥你好,我叫梅邂熙,如果不介意,叫我梅姐就好。”
我点头示意,叫了声梅姐,介绍着自己的名字。
她继续介绍道:“我帮你提行李吧,你们连夜赶路累不累,要不要我先带你进去,刚好有租户活动,蛮热闹的。”
我说道:“不用不用,一点行李也不多,等她过来一起进去。这么晚了还麻烦梅姐出来接我们,多有打扰了。”
梅姐也没强求,院子里传出清朗的少年声,问她新租客来了没有。梅姐越过大门,侧身喊道:“人来了,稍微等会。”
陈澄款款走来,和梅姐握手。
“你好,我是陈澄。”
梅姐请我们进门,一边说道:“小项跟提前和我说过了,房间提前收拾过,要是还缺什么东西,可以跟我说。你们要不要参加今晚的租户活动?”
小项就是陈澄的朋友,具体干啥的我也不清楚,但陈澄说他在上海工作,梅邂熙在还有一家咖啡店在那里,俩人早在上海认识。
陈澄婉拒道:“今天开车挺累的,就不叨扰大家了。”
梅姐的年龄看起来不比陈澄大几岁,却能感觉到那种为人妻子的气质,她温柔的说:“那我带你们先去房间休息,既然要常住在这里,以后有的是机会了解邂悦小居。”
民宿整体风格倾向于本土民族风格,楼高三层,院中回廊,院里小墙用花纹石块点缀,整体用鹅卵石砌筑。
外墙白色,屋挑青瓦,在灯光的映合下很是典雅。屋角画着水墨图,门窗多用木雕,小院的角落有个亭子,一群人围坐在一起。
梅姐安顿好我们,就离开了。
陈澄的房间在我隔壁,我放下她的行李打过招呼离开。回到自己房间,才得空打量房间里的装修。
木雕的屏风将房间成两部分,前面算是小客厅,厚厚的地毯铺在地上,茶几小沙发,样样不差。后面是卧室,摆放着两米宽的软榻也不拥挤。挨着床脚有张低矮的桌子,当做化妆桌不错。
心想可惜我用不到,把行李整理出来,躺在软榻上,长长的喘着气,虽没有历经千辛万苦,到达大理也是不易。
……
次日,我们也没忙着去景点转。早上的时候陈澄带着我大采购,大至锅碗瓢盆,小到纸巾水杯。
我充当劳力提着大包的购物袋回来,懒洋洋的躺着,实在是累的没法动弹。
陈澄站在门口打量着房间,视线停在厨房说道:“齐览,我们换房间吧。”
我转头看她,疑惑的问:“为什么?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
她指着厨房说道:“那里是你的地盘,我降服不了。以后做饭这个任重道远的任务,还得你挑起来。”
带着厨房的房间是梅姐专门留给陈澄的,因为她提前告知梅姐自己有洁癖的事情,用不惯共用的大厨房。
我重新躺下,仰天长叹,“啊~杀了我吧,我不想动。”
陈澄走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一巴掌拍在我的胸口,昨天别咬的地方疼的不行,我咧着嘴跳起来。
“你干嘛?疼死我了!!!”
陈澄一脸无辜,看着我夸张的表情,伸手比划,不解的说:“我有这么大的劲儿吗?你疼成这样。”
我真想扯开自己衬衣,让她好好瞧瞧,再比对一下齿痕。
“前天被狗咬了一口,所以疼的很。”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铃铛咬的吗?要不要去打狂犬疫苗……”
听着陈澄的话语,我气不打一处来,接受了换房间的提议,强烈的鼓励自己道:“搬东西,搬东西,是哪条狗不重要。”
于是在陈澄的指挥下,我又把各自的物品置换,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换成新的。
我打电话麻烦梅姐,让她把换下来的东西搬走。梅姐表示能够理解,说让店员桌桌过来搬走多余的家具。
趴在楼道栏杆等人的时候,点了根烟享受难得的安宁。楼下跑过来一个少年,他朝着我喊道:“你好!是你要搬东西吗?稍等我一下。”
看来他就是梅姐口中的店员桌桌,活力满满的少年人,昨天晚上喊着问我们来没来的声音就是他。
我挥手说行呢,揉灭烟头塞进绑在栏杆收集烟头的盒子。
他大踏步跑上楼梯,气喘吁吁的说道:“我是梅邂小居的店员,我叫做桌桌,以后会常见面的。”
我握住他伸出的手,“我叫齐览,昨天才来这边。”
朝气蓬勃的桌桌擦拳磨掌的看着旧家具,嘴上还说着,“这里大理特别有意思,你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肯定会爱上这里的。”
恰好此时陈澄从隔壁推门而出,她伸手挡住温暖的阳光问道:“怎么还没有搬走。”
我说:“店主叫的人正在搬呢。”
桌桌正在弯腰搬东西,闻声回头看去,手抓着的锅滑落砸在脚上,下意识的痛声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