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川眼底又升起亮光，有些激动地点头：

    “好，我听你的！”

    我没再管，径直开车回了家。

    等他自己约的代驾接单，再送他回家以后。

    我已经整理完必要的衣物证件，拎着行李箱准备离开。

    正巧，与刚进门的裴言川撞上。

    他开门时脸上挂着的笑容凝滞，声音细听起来有些颤抖：

    “昔念，昨天才刚答应回家，你这是做什么？”

    “我只是答应回家一趟。你昨天说得对，之前离开得太匆忙，应该回来收拾一趟。”

    我淡淡地瞥他一眼，继续说道：

    “你回来得正好，趁我们都在，你把离婚协议拿出来签一下。”

    裴言川脸色骤变，伸手一把抢过我手里的行李箱。

    “昔念，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冷冷地看着他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没有说话。

    裴言川心里清楚，如果真的答应离婚，就再也没办法回到从前了。

    他攥着行李箱的五指骨节用力得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我不同意！我不要离婚，如果你敢离婚，我就跟你争夺女儿的抚养权！”

    像是终于找到一丝我的破绽，一个可以用来谈判的筹码。

    可我却觉得可笑，甚至是可悲。

    事到如今，我终于将自己多年的枕边人看个彻底。

    裴言川习惯了做感情中的上位者，他永远高高在上。

    即便是在挽留，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悔过，不是道歉，而是用女儿来威胁。

    可他没想过，我的手里也有筹码，还是他的小情人亲手送上来的。

    “如果你想让自己出轨的照片满天飞的话，尽管来抢。”

    看着他诧异的表情，我冷笑：

    “没想到吧，沈薇薇为了能上位，把你们那些恶心透顶的出轨照片、录音，统统发给了我。本来念着这么多年的情分，我没打算拿这些东西做什么，但如果你继续恶心我，我不介意把这些做成PPT，发给你的校领导。对了，沈薇薇毕业证还没发对吧，你猜这份PPT发出去，她还能顺利毕业吗？”

    “薇薇怎么会……”

    “事到如今，你还觉得她是什么单纯无辜的小姑娘？聊天记录我都转你了，你自己看吧。”

    裴言川低头翻看手机，表情随着手指下翻的动作，变得越来越难看。

    最终，他用力地闭了闭眼，颤抖着手签好了离婚协议。

    我满意地接过，离开前提醒他：

    “明天上午八点，民政局办理离婚申请，别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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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民政局门口。

    裴言川几乎是卡点才到。

    他整个人神色怔怔，眼下的黑眼圈愈发浓厚。

    进门之前，他叫住我，声音沙哑得厉害：

    “昔念，我们真的不能回头了吗？”

    我皱眉看向他，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裴言川终于认清现实，麻木地跟着我进了民政局。

    办好手续出来时，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还能去看你和女儿吗？”

    我眸色淡淡地看向他：“可以看女儿，那是你的法定权利。”

    他识趣地没有追问，为什么我只回答了女儿。

    接下来几天，裴言川迫切地想补偿点什么。

    他开始不停地给女儿买礼物，带女儿吃东西，出去玩。

    可小孩子的爱好和身高都变得很快，他太久没有关心过女儿了。

    礼物总是买不到女儿喜欢的，衣服也不是女儿的尺码。

    在他一次接女儿出去玩，送她回来时，女儿当着他的面抱住我的脖子：

    “妈妈，我不能跟爸爸出去了吗？他今天都没注意到菜里有坚果，害我差点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