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泽点点头:“是我。咱们也算是合作过了,希望下面合作也一样顺利。”
周程他乡见故知,一下子就把刚才的隐约敌意抛到脑后去了,抓着他的手激动不已:“原来是高老师!那首歌我特别喜欢!曲子写得特别好,我能唱多亏了这首曲子!”
江望帆被眼前的神展开懵了一下,后知后觉回过神来:“怎么回事儿?他他,周程之前的EP你写的?”
高泽瞟他一眼:“歌曲信息上不都写着吗?”
“……”江望帆目瞪口呆,半晌才在嗓子眼里爆了一句粗口。
靠。
高泽这奇葩也算是东方不亮西方亮,写的剧本没人看好,写的歌倒是不错,原本业余自娱自乐,机缘巧合给几部糊剧写过主题曲插曲,没想到剧没红,他的歌倒是传唱度不错,被业内嘲笑“糊剧出好歌”。
之前江望帆心里泛酸,被满大街的背景音乐洗耳朵洗脑也就算了,压根不会去仔细看歌词看制作人信息,词曲再怎么戳心窝子也要鸡蛋里挑骨头在心里别扭几句“不怎么样”“什么词儿啊狗屁不通”“旋律也太平了吧摇篮曲吗”,却是万万没想到这歌是死党好友写的。
“你居然给他写歌……”江望帆心里不平衡,“你都没给我写过!高泽你还是不是朋友,对他比对我还上心!”
“有病吧你我干吗要对你上心。”高泽瞥他一眼:“再说你有良心吗?我明明给你写过剧本。”
“拉倒吧就那个民国灵异谍战?别说拉不拉得到投资,就冲这妖魔鬼怪的题材上头就不可能给你过审!”
高泽皱眉:“哪来的妖魔鬼怪,那是超自然。”
超自然个屁。江望帆叹气:“老高你现实点,你改成脑电波也糊弄不过去!非得那个背景吗?你就不能换一个?不就是立场问题吗,你搬职场商战也行啊?再不行,你放古代,那么多飞来飞去的古装剧呢,你那套说辞更合适。”
“不合适。”高泽干巴巴说,“信仰的冲突,理念的抉择,只有那个时代最尖锐最有张力。”
“拿不出去的张力有个屁用!老高,我们过了任性年纪了,不说审核,你这玩意儿也不是市场喜欢的片子!它讲人性吗?讲情怀吗?讲历史吗?既不是文艺片拿不了奖,又不是商业爽片,谁看啊?你告诉我谁看??你这么坚持,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没有!我告诉你,你就是想要那个反转,你就是享受玩弄观众的感觉!”
“那又怎么样。”
“我说你……”
嘉宾第一次见面会,莫名其妙吵得火热,周程完全插不上嘴。
直到另一个声音怯生生打断:“那个……发生什么事了吗?大家别、别激动……”
第53章
最后一位嘉宾终于抵达战场,看资料是个二十八岁的歌手,唱跳俱佳,在乐坛不景气的现在迫于生存压力选择了转型综艺咖。
来人穿着件白色工字背心,薄薄几块布料几乎包不住饱满的胸肌,脖子上挂着条运动毛巾,热汗正从突起的青筋上骨碌碌往下滚,头上勒着运动发带,手臂上充满力量感的肱二头肌三角肌在出场的第一帧就闪瞎了两个废宅的眼。
周程如蒙大赦地冲过去,也顾不得洁癖不洁癖:“你好,我是周程。这两位也是节目的嘉宾,江望帆和高泽。”
那人在毛巾上擦了擦手,忙不迭伸过去:“你们好,我是林开阳。”
“刚刚我们只是开玩笑,你别介意。”周程自己都搞不清楚刚才是什么状况,也只能含含糊糊地一句话带过。
目前局势,江望帆与高泽似乎是老朋友,能互相吐槽随性粗口的那种好朋友。
周程忍不住有点泛酸,江望帆在他面前总是经验老到的前辈模样,就算满嘴跑火车插科打诨的时候也只是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什么时候见过他这么没风度地跟人吵架?他都没有机会见识江望帆的毒舌吐槽,也没机会跟他吵架,在他面前,他甚至不敢表现出一丁点的不好,诚惶诚恐的,哪像他们相处得轻松自在。
听高泽介绍,俩人是发小,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了,全国那么多座城市那么多所院校,就算是艺术学校都有好几所,但两人偏偏就考在同一所,一前一后,就像是谁为了追随对方似的。
周程被自己的脑补吓出一哆嗦,不自觉就插进两个人中间,背对着江望帆:“高老师,音乐上您是专家,我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这次正好我们能在一起做节目,有时间能向您请教请教吗?”
高泽点点头,掏出手机加他微信:“当然可以。不过词曲编混方面你有不懂的我还能说个一二,声乐上我教不了什么。”
“高老师你太谦虚了。”周程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引着他往旁边走了走,“我听过你唱的demo,比我唱得好。”
“没有,是你谦虚了,我……”
江望帆莫名其妙被丢下,看着这俩人越来越近越走越远,终于忍不住插嘴:“你俩半斤八两谁也别捧谁,都是一路五音不全唱歌走调的货!”
这毫无来由的火气也不知道是冲谁。
林开阳懵着脸,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三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太对。
看来这次钱不好挣啊,第一次上综艺就遇上了不好相处的同伴,刚半步踏入演艺圈的林开阳很忧愁,有点后悔之前的草率决定。
嘉宾到齐,开过几轮会说完注意事项核对完时间点后,机子开动,一档全新的综艺节目就算是拉开帷幕。
而开机后的第一镜,就是四位嘉宾排排坐在桌子前,老老实实地自我搜身,把身上所有现金、银行卡、公交卡以及手机都交出来,只留下一张身份证。
“手机也要交?”林开阳意外,“我们要与世隔绝吗?”
“那倒不会。”导演笑眯眯从他手里抽走手机,“节目组会配给你们两台手机,一台智能机可以上网,一台老年机只能打电话发短信。节目期间你们不允许使用自己的手机,也不允许使用自己的社交账号,更不允许花自己的钱。”
正常操作。江望帆点点头,表示看过猪跑,可以理解。
“另外,我们‘明星大富翁’这档节目主旨是明星们的生存挑战。既然是‘挑战’,那肯定是要有些限制,不能让你们太容易。”导演当着他们的面取出密封的信函,慢慢拆开,字正腔圆一字一句地读,“‘明星大富翁’游戏规则:节目组为嘉宾提供一套两层的商住两用房和一千元现金作为启动资金,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嘉宾们要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利用手头上已有的资源白手起家,不但要活过一个月,还要在节目期间经营产业,用所得利润还清节目组的启动资金。经营过程中,嘉宾不允许利用自己的明星身份获利,被人认出身份就算犯规;不能求助亲朋好友;不能向陌生人透露拍摄相关,只有工作人员有权透露。”
三位嘉宾脸色齐齐一变,只有高泽思考了一下,提出疑问:“犯规有什么惩罚吗?”
导演微笑:“惩罚肯定是有的,也肯定是要超出你们承受范围的,规则总是要有威慑力的对吧?说不定让你们穿女仆装跳个钢管舞,或者连续一周吃自己最讨厌的食物……诸如此类,暂时不能透露。除此之外,犯规一次,则由节目组在你们的经费债务里加上一千五百元,不还完债务你们就只能永远留在节目组了。”
“……”江望帆偷偷瞥了眼周程和林开阳,他和高泽两个宅男穿女装也就算了,那两位都是健身的,就冲那粗壮的手臂、胸围95的胸肌,穿上女仆装那得多辣眼睛啊!周程勉强还能忍,林开阳……怕不是要成金刚芭比!
被他脑补的两位显然也深有同感,白着脸保证一定不会犯规。
“好的,那么现在,各位嘉宾可以去看你们的商铺了,钥匙就在信封里,只有两把哦。”
江望帆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薄薄十张纸币,突然有种“辛辛苦苦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的萧索感。
商铺在一个二线城市还算繁华的位置,距离区中心商圈步行八百米左右,人流量不大不小,正好是那种做生意未必旺,但要他们摘下口罩晃荡也保证会马上被认出来并在五分钟内被拍照上传到。
商铺不大,上下两层,单层六十平,除了冰箱空调床铺桌椅,称得上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哦,厨房锅碗瓢盆还是全的。
楼上两房一厅一卫,一看那个格局江望帆就明白为什么这次没有女嘉宾了。
这抬头不见低头见,早晚都要抢洗手间的配置,男女混住倒确实不方便。
抵达商铺时正好中午,节目组相当大方地请他们吃了一顿最后的午餐,并且贴心地表示这顿不算在经济债务里。饭后,商铺的一切正式移交给几位,几位要怎么处理经营什么项目都可以,只要不犯法,以及不要对房子有太大的改造,毕竟万一业主提出索赔,这笔债务还是要放在几位嘉宾身上的。
四个人在座子边围成一团,首先解决最重要的大事——分房间。
江望帆存着解绑的心思,自然是想方设法要赖上高泽;周程心里有鬼,同样想方设法地拆那两人的对子。不过两两分配的事儿,愣是争了半天都没争出个所以然来。
半晌,深知时间重要性的林开阳弱弱举手:“要不我们……抓阄?”
“不行!”刚才还针锋相对的两人眨眼统一战线,江望帆唯恐跟周程抽到一间房,周程则严防死守坚决不让江望帆跟高泽有同房的可能。
三分之一的概率呢!百分之三十三点三三!
林开阳头疼。
高泽不想理会他们,直接拍了板:“开阳跟江望帆一间,我跟周程一间,主卧次卧猜拳决定。周程——”
周程一个激灵:“好!”
高泽冲林开阳扬扬下巴:“你们俩猜拳,赢的那组去主卧,输的次卧,一二三开始。”
最简单粗暴的石头剪刀布,周程凭着满格的幸运值稀里糊涂就赢了。
“好了,现在我们来商量下这一千块钱怎么用。”高泽拧拧眉心,一脸冷漠地扫视面前三人。
周程很快进入了状态,拿出节目组配备的智能机,打开备忘录就开始一条条列:“房子里除了硬件什么都没有,我们得去超市买点必需品,比如清洁工具、我们日常的食物什么的,刚才我看了下节目组留下的清单,这个月房租水电煤网费也都要我们交……”
江望帆头疼:“这些不急,反正都算在最后的债里,先算算急用的。”
周程点点头,凭着记忆估算价格,噼里啪啦一通按:保守估计五百。
林开阳一脑袋趴上桌子:“这就去了一半啊?”
高泽支着下巴:“活过今天,还剩下五百,我们能做点什么生意?”
江望帆恹恹地:“五百块能做什么生意,除非去夜市摆摊,卖卖十块钱三双的那种袜子。”
“但是我们不能让人认出来。”周程想了想,又在购物清单上添上几笔,“还要买帽子和口罩。”
江望帆:“……”
“这个开销太大了吧……”林开阳提议,“其实我们不用吃得那么好……头几餐将就一下,菜场里的那种馒头一块钱两个,我们少吃点每人每顿两个就够了,一天就只要十二块钱,再买瓶老干妈下饭,一百块钱能过一星期。”
“饮用水也可以买最便宜的,十五块一桶,能喝好几天。”
余下三人面面相觑:“是不是太惨了点?”
第54章
再惨日子也得过,几人斟酌一阵,只能忍痛放弃口腹之欲,同意了林开阳的提议。
但是开源节流,光节流也没用啊,这档子节目噱头就是白手起家教你做生意,就算他们靠着啃馒头活够了一个月,没完成任务还是得继续扣下来还债。
四个大男人齐齐叹出一口气。
这四个人,一个家里有矿,不说大富大贵吧,好歹吃喝不愁衣食无忧,拍不起电影电视剧坐吃等死还是绰绰有余,压根就没动力去白手起家,成天就跟着一堆卖不出去的剧本死磕;一个年纪轻轻大红大紫,出道资源就优越得红过一票人的眼,大学刚毕业就进了演艺圈,平时经纪人让干啥就干啥,公司包吃包住包衣服,什么时候为生计发过愁;一个呢倒是艰苦奋斗过来,但也就是在舞台上练习室艰苦奋斗,浑身上下只有唱歌跳舞是特长,其他专业技能啥都没有,就是做个数据录入还嫌打字速度不够快。
至于他江望帆,本该是这个团队里的智囊担当,也不逞多让。学历是很好看,硕士毕业呢,但学的是表演,脱开演艺圈土壤压根就没人买账;本来想着实在不行刷脸卖艺,谁知道节目组能做得那么绝,直接给断了这条路——早知道那么麻烦,接之前就该问问清楚再考虑考虑,也再讲讲价。
想到卖艺,江望帆突然灵光一闪,猛地扭头去打量林开阳和周程:“你俩可以跳舞啊!不让露脸,蒙个面也行,反正跳舞重要的是舞姿对吧,蒙面唱将舞神还能加点神秘感呢!”
周程竟然真的犹豫了一下:“我学的是古典舞,对场地要求还是挺高的……”
林开阳倒是擅长街舞,那盘靓条顺的,光身材往那一搁就足够吸引人。
“我就是去大街上卖艺,也、也赚不了多少啊……”林开阳小心地把椅子往后挪了一步,“现在生活节奏快,大家都不怎么关注街头表演的……”
江望帆支着下巴环视商铺:“不能被人认出来,咱们没名没气确实不好吸引人,除非……”
“跳脱衣舞。”高泽一脸正直地接。
林开阳倏地瞪大了眼:“还录着哪!”
“啧啧啧……”江望帆扁着嘴摇手指,“老高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还别说,开阳这身材还是挺有料的,但是咱们作为一档子积极向上正能量的节目,传达的是逆境都要努力奋斗的主旨,可不是淫秽色情怂恿小朋友干坏事儿的啊~”
“……呸。”高泽一个U形枕砸了过去,“我这不是接你的话吗?”
几人商量半天都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还是决定先分头行动,一组去解决民生大事温饱问题,一组去勘察勘察周边环境,看看有什么商机能抓一抓。
江望帆二话不说拖着高泽就往外走:“我跟老高去超市。”
周程条件反射地跳起来:“帆哥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力气大能拎,再说购物清单在我这呢!”
“不用不用,我知道买什么。”江望帆一把把他按回去,“超市人多,免不了要跟人交流,你知名度太高容易被认出来,风险太大。再说你和开阳体力好,年轻人正好在周边跑跑勘察勘察,我跟老高都是死宅,走不动。”
有理有据,周程卡了壳,没能第一时间找到反驳理由,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望帆把高泽拐出去,一下子垂头丧气起来。
傻不愣登的林开阳压根没注意到他的低落,直接把帽子口罩递给他,举着地图跟他比划:“我们在这附近看看。”
好容易逃出生天,江望帆戴着墨镜低着头,跟摄像打了个招呼,关掉自己和高泽的耳麦,压着声音开始秋后算账:“说好的来帮我呢,分房间你怎么都不附和我一下!”
高泽扫他一眼:“懒得跟你住一块。”
“呸。”江望帆痛心疾首,“大学谁给你带的饭,这会儿懒得跟我住一块了,以前要不是爸爸,你早饿死在游戏里了!”
“平时都是我室友带,你也就偶尔一两次,揽什么功。”高泽向后瞟了瞟,“你躲什么啊?就算要解绑,你也不用做得那么明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闹矛盾。”
江望帆愣了愣:“很明显?”
高泽探究地审视他:“我看周程那小孩挺好的,对你热心又亲近,你这么对人家,不怕人家寒心啊?”
江望帆别别扭扭地转过脸去,专注看路:“……他经验不足,不懂娱乐圈那套,那不得我来么?也不是我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解绑对我对他都好。”
“为什么不实话告诉他?”
“我说了啊,提醒过他该解绑了,那小子不知好赖还说不用管观众怎么想……我们就是吃观众饭的,观众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他竟然说不用管人家怎么想?”江望帆说起来就来气,“你说是不是傻?他经纪人也不管管他!哎说起来他经纪人也是个奇葩,把我当什么洪水猛兽一样防着,也不搞搞清楚是他们家宝贝疙瘩缠着我不放,又不是我蹭他们热度要吸他们血!”
高泽若有所思。
“行了行了,多的也不说。”江望帆拨弄一下耳麦,“该开了,断太久也说不过去。总之你这一个月配合配合我就行了,至少在镜头前,别让我跟周程单独相处。节目组特地把我和周程找来,后期剪辑肯定会做手脚,咱们别给他们太多素材。”
高泽皱了皱眉,没说不答应,但也没说答应,自顾自去生活区采购清洁用品了。
俩人只有一部手机一把钥匙,要是走散还真不好联系。江望帆本该追上去一起找,还没迈出一步呢,却在货架前顿住,等追上高泽时,购物篮里已经多了一袋鸡蛋面。
高泽见状挑了挑眉:“不是啃馒头吗?”
江望帆却没头没脑地问了他一句:“今天几号?”
高泽看一眼手机:“九月十五号。”
江望帆状似无意:“前两天是不是刚过完中秋来着?”
高泽歪着头瞧他。
江望帆轻咳一声,大步走到前面去了。
今天是八月十七。
周程的农历生日。
晚饭真的是一人两个大白馒头蘸着老干妈,没有饮料酒水,只能就着饮用水干咽,那袋五百克的鸡蛋面被塞在冰箱最里面,除了高泽江望帆,其他人甚至不知道有别的主食选择。
周程和林开阳这个健身小组带着帽子蒙着口罩全副武装在外跑了一圈,总算是在捂出痱子或者中暑之前带回来一些有效讯息。
距离商铺八百米有商业广场,另一个方向五百米有商务中心,居民区远一些,直线距离估测在1.5公里以上,与商务中心同侧。而商业广场内最多的就是餐饮服务,这一代白领上班族多,工作日时间的午晚餐外卖行业也非常红火。
衣食住行,人类的基本需求总是最有市场的生意。
尤其是靠近商务区的,针对上班族的午餐外卖无疑是最好的切入点。
“但是竞争也有点激烈,而我们只有一个月时间。”周程啃着馒头分析,“普通快餐盖浇饭、炸鸡烤串、小火锅烧烤这附近基本都有了,包括粥饼米面,也都有了。”
“还有一样没有。”林开阳眨眨眼,跟周程相视一笑,“那个商业广场里有健身房,但没有吃健身餐的地方。”
高泽想了想:“可是健身的人不多,在外面吃健身餐的人更不多,客流有限。”
“我们可以主打轻食沙拉!”林开阳拍着胸脯保证,“这附近白领女性多,长时间久坐容易长小肚子,女孩子对减肥这种事总是很在意的,我们正好可以推出低卡健康的轻食沙拉,不需要做得像健身餐那么严格,那样也挺难吃的,可以稍微加点调味的,但整体卡路里比其他店少多了,肯定有市场!”
“而且我们就只做一个月,也不是长线生意。”周程难得狡黠地笑,“等他们都吃腻,我们也录完节目了。”
“这里离菜场不远,做沙拉只需要准备蔬菜水果,再加点生鱼片,成本不高,卖不完的我们可以自己吃。”林开阳补充,“我会做。”
周程跟着举手:“我也会。”
很好,两个大厨到位。
江望帆眼睛一转:“我们还可以搞搞限量,饥饿营销,就不怕材料太多坏掉……卖不完的我们自己吃,卖完就接着啃馒头,成本已经很低了。开阳和橙子负责做,老高不用挡脸可以负责收钱上菜。”
高泽迅速补完:“你洗碗打扫。”
分工很快敲定。
店铺里准备了一张长条形桌子和六张方形四人桌,加上凳子,满客情况下大概能坐三十二人,按照市面上轻食沙拉的普遍定价,运气好的话他们还清欠债不是问题。
毕竟这四个人都不需要开工资。
几人又迅速补充了一些必备器材,委托节目组做了个物美价廉的广告牌,预计三天后,这家仓促的“轻食沙拉”就能正式挂牌开业了。
没错,店名非常简单粗暴,就叫“轻食沙拉”。
第55章
二楼只有一个洗浴室,四人的顺序分配也非常合理。
高泽第一个,从进去到出来总共就用了十分钟,冲个凉洗个头,浴巾兜头一罩就出来,连头发都懒得吹干,用他自己的话说是“又没多长吹什么吹,一会儿就干了”。衣服更是一股脑往洗衣机里一塞就完事,压根不考虑什么分色分布料,反正T恤牛仔裤耐摔耐打洗不烂。
林开阳江望帆紧随其后,这两人好歹有点靠脸吃饭的自觉,认认真真洗漱勤勤恳恳保养,面膜往脸上一贴还能唠会磕。
周程自然是在最后,不光要清洁自己,还顺带负责清理浴室,等他上上下下角角落落都收拾利索回房,高泽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
怀里还抱着个展开的笔记本,笔掉在地上一路滚到了门口,像是写着写着就睡着了。
周程轻手轻脚摸进去,把笔放回床头柜,又小心翼翼地抽出笔记来,刚准备合上,一眼瞟到展开的笔记中间极其硕大醒目的一行字:11:45,楼下,今晚。
周程愣了愣,在“高老师记录灵感”和“这就是写给我看的”两个选项之间反复横跳半晌,终于老老实实打开公共手机给自己设定了个闹钟。
耳麦都已经关了,房间里的摄像机也都关机盖上蒙布,有什么事不能在房间里说,非要挑个大半夜这么诡异的时间点选择去楼下?周程天马行空地瞎想着,从情敌摊牌想到情敌决斗,甚至想好了如果对方戳破他的心思以竹马发小的身份警告示威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或者,以江望帆男朋友的身份警告示威,自己又该怎么回答。
越想越是郁闷。
按照网上攻略所说,除了刷本人的好感度,还要不停刷亲友的好感度,打入对方的后援团,俘获闺蜜死党的心,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最好让对方的朋友圈都力挺你,不停地在对方耳边吹风怂恿,久而久之冰山铸的心门也会被打开,所谓润物细无声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