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先和他‘谈谈’再?说。”
扶风默默闭嘴低头吃饭。
——和目前队内最强单兵闻央谈谈啊……希望封指挥没事。
……
走廊另一边属于第一代表队的某间寝室里，独占一间的封见一悠闲地看向门口的某人，转着椅子一脸惬意。
“好苗子一起培养嘛。反正你?也快毕业了不是？等以后扶风究竟是哪家队员还不好说呢。和大名鼎鼎的闻神比起来，我这种小人物就算想挖墙脚也是很艰难的啊。”他状似沮丧地摊手，“看吧，就算我好心提点建议，也会被直接告诉当前的队长呢。”
闻央好不容易端正的脸色差点又黑了下去。
当着他这个现队长的把?挖墙脚说得?这么坦坦荡荡，封见一作为指挥的修行确实?在他之上——这份厚脸皮估计全首都星也难有?人比得?上了。
他平了平气没有?理会这人的言论，反手关?上门在另一边空置的床上坐了下来。
第一代表队人数恰好是单数，作为唯一一个首都星之外的选手，封见一顺理成章独占了一间，也方便了闻央来找他“谈谈”。
“你?应该是知道野生模拟舱风险的，但既然还是提了，就说明你?有?把?握把?控风险？”
“姑且算是吧。”封见一转着椅子转向闻央，“据我所知，螺旋扇区野生模拟舱的技术可是相当成熟的，基本?不会有?损伤精神力的可能性。但风险确实?是有?的，那就是缺少保护机制，很容易损耗过?度就是了。”
闻央挑眉看他。
封见一不着痕迹地微叹一声。
“毕竟在这种地方，一旦精神力消耗过?度就会被踢出这种机制，只会被视作碍事啊。”
螺旋扇区大合训
前面他们已经提到过，
螺旋扇区是一个经济发展相对落后，贫富差距相当大的地方。
螺旋扇区的人?们推崇机甲联赛的原因只有两个，
一个是战争遗留的尚武风气，一个则是机甲博.彩带来的一夜暴富的机会，这两样构成了螺旋扇区狂热但扭曲的机甲联赛氛围。
在这里，高?联本?身?的约束力并不?强，操控着各个机甲高?学队伍的，是和赌盘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各大财团。
鉴于高?学只有短短三年?，很少有财团会选择用十几年去培养一个机甲选手，而这里的社会贫富环境又注定靠自?己走上机甲道路的学生少之又少。
所以普遍存在的情况就?是各个财团会在贫民中挑选有资质的孩子，然后在初联三年?级进行高?强度的地狱特训，
高?联一年?级便推上赛场，如果成绩不?错就?继续培养，成绩不?好就?放弃然后转头提拔其他孩子，毕竟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想要靠这条路摆脱贫穷命运的小穷鬼们。
这也是螺旋扇区队伍变化频繁的原因。
所以在这里，任何阻碍高?强度训练的都是垃圾，
甚至于稍微拖慢修行的都不?应该存在。
因此，
正规模拟舱那种既有体能限制，
又不?够仿真效果不?足的设备在螺旋扇区就?是鸡肋一样的存在。
需求越大，
技术自?然发?展得越完善，因此安全问题倒是不?需要太过担忧，类似损耗过度这种事他们稍加注意就?可以。，尽在晋江文学城
问题在于，
他们上哪儿弄野生模拟舱？
“所以就?要出去啊。”封见一笑得仿佛早有预料，“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不?是吗？”
闻央嗤笑：“你想拿扶风做观察对象？”
想要出去探索螺旋扇区真正的培养模式的话，只有几个指挥自?然是不?够的，
可是带上那几个双S又太过显眼?。
一个不?会引起?太多警惕的A级左翼，又有着足够的实力和敏锐程度，
战术修养不?亚于一般指挥，不?管怎么看都是完美的试验人?选。
“别说得这么冷酷啊，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只是两得？探索了螺旋扇区，掌握了竞争队伍的特殊左翼，还顺便卖了扶风一个人?情，对首都星、对第?一代表队甚至对你本?身?都有好处。”闻央扬眉，“封指挥未免有点贪心了吧？”
封见一嘻笑：“但?你会答应的对不?对？”
闻央啧了声站起?身?。
“你定时间。我只有一个要求，扶风的训练内容，你不?许再插手。”
封见一答应得干脆：“成交。”
房门在面前闭合，封见一翘着嘴角将椅子转回了桌子正面，然后抬手撑住下巴。
看来等打完这场联赛，他得抓紧时间带着辛显打比赛了啊，不?然等两年?之后，人?家扶风看不?上自?己在的队伍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他一边悠哉地盘算着，一边打开终端找到了辛显的通讯开始日常信息骚扰。
另一边，闻央离开封见一的房间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转道了扶风的房间。
他刚才确实答应了封见一不?假，但?最重要的还是扶风的意思。如果她不?愿意那自?然免谈。
“试验？”扶风想了想，“队长你应该知道我最近在攻克的问题吧？没关系吗？”
“当然不?会让他们搜集到这些情报。”闻央解释，“你只需要试验常规训练内容就?足够了。”
关于他们这次来螺旋扇区集训这件事，扶风早就?有自?己的看法，既然是要帮忙那自?然没什么可说的。
“没问题，队长到时候通知我就?可以了。”
“嗯。”
犹豫了一下，闻央还是不?太放心开口嘱咐道：“封见一那人?，平时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我并没有限制你的意思，只不?过那个家伙……”
他的算计几乎已经刻进身?体里，成了和呼吸一样的生理活动了。他是个天?生的，完完全全的“指挥”，即使是在在集训期间也不?存在稍作歇息真诚交朋友的说法，遇到他准没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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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的。”扶风抬手朝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毕竟是别人?家指挥嘛，我会注意防范的。”
闻央好笑：“不?止是因为这个。难不?成他是自?己队伍的指挥你就?全盘信任他了吗？”
封见一的谋划可和阵营没什么关系。
“啊？”扶风愣了愣，然后还真的点了点头，“当然啊，封见一这种水平的指挥，他的队员会信赖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闻央的笑意顿了顿。
面前扶风抬头含笑补刀：“就?好像我现在信任闻队一样嘛。”
闻央：……
一头雾水的扶风最终看着闻队离开的背影，莫名觉得那道身?影周围笼罩了好几层阴影。
……错觉吧？
夜晚，第?二代表队走廊的某间宿舍里，虞信半躺在床上看着光屏。
一天?的训练下来，他现在连手都懒得抬，干脆放了部目前大火的动画片看了起?来。
他的旁边，闻央正坐在桌前忙自?己的事情。
这是他的常态了，自?从?闻央决定转职指挥之后，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被占用着，最初的指挥专业无数专业书籍，无数战场分析，无数基础“常识”。再然后就?变成了看不?到尽头的训练记录，比赛视频，对手资料之类的。
总之虞信现在对闻央成日盯着光屏的状态已经见怪不?怪了。
而且最完美的是，闻央的精神?力很高?，就?算现在开不?了机甲了，但?精神?力却不?会降级，也就?是说他专注的时候完全可以决定自?己注意力的所在，完全不?会被周围环境影响，所以他可以放肆地开着外放而不?必担心被揍。
而在动画片热闹的背景音里，身?侧的闻央却突然转过了头，问了他一句：“你觉得我是值得信赖的指挥吗？”
这个问法有点奇怪，但?虞信正被动画里的情节所吸引并没有注意到，头也不?回地应道：“当然了，我不?用脑子混到今天?不?都靠你吗？”
“那么……”闻央的语气相当认真，“是单纯地信任一个水平很高?的指挥，还是因为我本?人?？”
虞信的动作顿住了。
数秒后，他震惊地扭过头看向闻央。
他认识闻央六年?了，和他组队快三年?了，这种话打死他也想不?过会从?闻央嘴里说出来啊！
他猛地扑过去抓住了闻央的肩膀。
“你没事吧？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闻央黑了脸挥走了虞信的爪子。
“我没事。”
“没事你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啊？！！”
他还扭头看了眼?闻央的光屏：那上面明明什么都没有！这家伙没在看资料，难不?成只是单纯地坐在桌子前面思考这种问题吗？
虞信眼?神?更惊悚了。
这种充满了自?我怀疑和不?自?信的问话怎么可能会从?闻神?嘴里说出来啊？！那可是闻神?啊！一年?级就?狂得在一整支队伍面前放狠话的闻央啊！！
面对虞信震惊甚至还带了几分心疼——他一点也不?想深究对方究竟脑补了些什么东西——的眼?神?，闻央抽着嘴角将他从?自?己身?上撕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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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突然想到，我们快毕业了。”
“所以？”
“以后进了职业队的话，选手是可以跳槽的。”闻央表情凝重，“水平高?的指挥到处都是，要想留住队员……果然需要一些人?格魅力啊。”
虞信渐渐失去表情。
且不?说“水平高?的指挥到处都是”这个令人?充满了吐槽欲的论点，单就?这个问题本?身?……那是战队老板需要考虑的问题吧？
他长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闻央的肩膀。
“我知道你压力很大，还是要适当休息的。”
看看，这都把他们好好的队长思路带歪成什么样了。
*
封见一是个行动力相当强的人?，决定下来第?二天?，他就?定好了时间和目的地。
这次要出门的除了三个指挥和扶风之外，计划内应当还有一个战斗兵种和一个右翼，右翼的话封见一在几个队伍的右翼之间犹豫不?定，但?无疑是要选择一个主力的，至于战斗兵种本?来打算平均分配一下，在决定右翼之后在剩下那个代表队里选。
不?过没想到在他们聊这个问题的时候被经过的司空断听了几个耳朵，吵闹着非要一起?跟去，于是右翼的人?选便顺理成章地落到了第?三代表队的卫悠身?上。
至此，这个不?能明说的探索小队正式确定了下来，几个队长将事务托付给队里其他人?，然后便乐呵呵地朝着基地外面出发?了。
他们所在的这座城市的地图并不?难找，一行人?大大咧咧地基地大门走了出去，然后站在门口打开了地图。
六个脑袋凑成一圈。
“要找训练场所的话，果然还是先去当地的机甲体验馆？”唐寄斟酌道。
封见一摆手：“不?可能，那种公共场合肯定都是千篇一律规规矩矩的，不?会有什么收获的。”
他指了指地图上的某地。
“我们去这里。”
卫悠挑眉：“西城区的格斗培训班？”
封见一嘿嘿一笑：“我混进了螺旋扇区的机甲联赛论坛，有人?提到过这个地方。明面上只是个格斗培训班，实际上这边是当地一个线下的联赛押注点，从?消息透露者?字里行间分析，除了押注之外，这里应该还有其他的活动。”
众人?一阵无语。
他们只不?过是想见识见识螺旋扇区的训练模式而已，竟然弄得像地下特工一样。
司空断满脸兴致勃勃：“那就?去这里。”
闻央点头：“我没意见。”
扶风附议：“同意。”
西城区啊……虽说距离有点远了，但?是只要有线索就?不?亏。
一行人?很快就?等来了公共飞艇，坐上车朝着城市的西侧奔驰而去。
螺旋扇区大合训
这座名叫速达拉的城市面积中等，
从地图设施分布不难看出来?，他?们所在的南侧是最繁华的地方，
距离市政中?心很近，而西城区则相当?热闹，大约是居民的生?活中?心。
公共飞艇平稳地穿过街道，最终停在了他们目标的街区外?面。
六个人从飞艇走下去，抬头打量了周围一圈。
热闹倒是真的很热闹，但是和沿途过来的其他街区的热闹不同，此处经过的路人里面，肉眼?可见经过锻炼的人相当?多。
“看来?找对地方了。”封见一语气?相当?愉快，“我们走吧。”
从街区入口直行进去就?是他?们这次的目的地，
那间没有名?字的格斗训练班。
前台有一个懒洋洋的接待，在看到进来?的几人之后飞速地打量了一下，然后就?又低下头。
“进去走廊走到底左转下楼，今天发卡的挪到楼下了。”他?语速飞快说完，然后又像是自言自语地抱怨，
“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最近突然查得严了，
上面就?我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嘛。”
扶风看了他?手中?光屏上的肥皂剧一眼?。
六个人装作相当?熟稔的模样顺着接待的指点朝里面走去。，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条长长的狭窄楼梯直通地下室，
一张小桌子就?放在楼梯出口的位置。
封见一凑了过去，
状似熟络地对桌子后面的人道：“六个人。”
桌子前的人抬手从桌子下面捞出了六张白色的卡扔在桌子上。
“新人？初级的计时白卡，自己去前面的机器上绑定付款信息就?能用了。”
封见一抬手将卡片收起来?，然后走到其?他?人面前，
将卡片一一分了下去。
“走吧，去前面绑定。”他?抬起手嘱咐了句，“只绑定付款信息就?可以了，
别泄露太多信息。”
扶风低头看了眼?在指间翻转的白卡。
表面上看平平无奇，除了每小时单价之外?没有任何信息，
走出去扔在大街上估计也没人知道这是什么?卡。
绑定信息的机器就?在桌子旁边不远，六个人依次绑定上之后转身推开了另一扇大门，喧闹声骤然冲了出来?，将六个人全都笼罩了进去。，尽在晋江文学城
“好……好多人。”卫悠喃喃震惊道。
和其?他?扇区不同，螺旋扇区对于机甲相关设备的使?用审查门槛低到可以相当?于没有，因此不管是否具有上场的资质，不管精神力?等级如?何，总之有钱就?可以用，但是后果自负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