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同学，送你一句话——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如果你担不起选择的后果，那就放弃你既得的一切，离开。”

    “舍不得放弃那就老实受着，大喊大叫起不了任何作用，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更是一种无能的表现。”

    她这话让方若始臊的满脸通红，好半响都没说出话来，直到她的背影消失，杜一凡才低骂了一句。

    “这个女人到底在说什么，牧瑶会被逼疯，她明明脱不开关系，居然也有脸说，我们把责任推给她，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田华用你是不是蠢的表情看了杜一凡一眼，伸手搂住方若始：

    “行了，我知道这事让你心里不好受，当初你能进纪家多亏了牧瑶，你替她打抱不平我能理解。”

    “可要我说，这事你还真怪不到舒兰舟头上，她可没逼着牧瑶用论文骗人，也没逼着她妈妈打她，归根究底是她自己的错。”

    方若始脸白如纸，他推开田华的手：“学长我想冷静一下。”

    “……”

    第237章

    不合作了

    “他这到底怎么了？”杜一凡看着方若始走远的背影，一脸不解：

    “以前我也没发现他跟林牧瑶关系有多好，他不是跟舒兰舟的关系更好？”

    田华一脸郁闷：

    “什么关系好不好的，你可少说两句吧，以后少提舒兰舟，也少去她面前说些有的没的，小心她把你卖了，你还在给她数钱。”

    “哪有那么夸张！”杜一凡一脸不屑：

    “她只是运气好入了慕雅宁的眼，不见得有多厉害，要不然这次的研究，她的名字也不会只是跟在几大教授后面。”

    是吗？

    田华可不这么认为。

    还有方若始也有些奇怪，之前在团队内他跟林牧瑶的关系最淡，可不像是在为林牧瑶打抱不平的样子，倒像是……

    这事不能深想，田华几不可察的微一摇头转身回了办公室。

    自从林牧摇出事，他自己的麻烦一堆，他可没空管别人的事，方若始是好是坏都与他关系不大。

    方若始上了天台，冷风吹在脸上，泪只能往心里流。

    离开，说的容易，纪家是他想能离开就能离开的地方？

    他这辈子怕是都得烂在里面了！

    明明舒兰舟可以救他，明明她可以的！

    她也是穷苦出生，她也是拼尽了全力才爬到现在的位置，她也在不择手段的想要得到一切。

    她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他，不能原谅他过去的冷漠，不能帮帮他？

    方若始痛苦的跌坐到地上，颤颤巍巍地拿出烟抽了一口、两口、三口之后就掐了扔到垃圾桶。

    还用力扇了扇身上可能留下的烟味儿。

    纪初云不喜欢这个味道，让她闻到，他免不了又得挨顿打。

    他听说，林牧瑶被送去医院的时候，除了一张脸是好的，身上都快被抽烂。

    这些有钱人都是些什么毛病，为什么都这么喜欢拿着鞭子抽人？

    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显示，他们与身俱来的优越感？

    方若始苦涩地一笑，起身下了楼！

    中医院。

    舒兰舟一边换手术服，一边跟慕雅宁讨论着病人的情况。

    “今天这台手术不难，主刀的是思欣，你配合她给病人针灸止痛，病人体质敏感，打不得止痛药。”

    慕雅宁交代了一句：“有什么要说的，等手术结束后再谈。”

    “行。”舒兰舟点头：“我会配合好欣姐。”

    这可是何思欣博士毕业后的第一台手术，不能出差错。

    何思欣的梦想是搞研究，这种实操手术做一台少一台，俩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好在手术不难，不到一小时就结束，并且相当成功。

    出来的时候，病人家属看到他们还愣了一下：“你……你是何博士？你……你是针灸麻醉师？你们也太年轻了？”

    “不年轻了，快四十了呢，就是长得嫩。”舒兰舟微微一笑，拉着何思欣赶紧走了。

    “姐，病人家属不知道做手术的是你？”这种事可是忌讳。

    何思欣看了舒兰舟一眼：“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前几次我都戴着口罩，他估计没注意到我的年纪。”

    何博士，这个称呼太有欺骗性。

    舒兰舟哭笑不得：“幸好没让他注意到，要不然你怕是进不了手术室。”

    “是呢，病人都想要经验丰富医术过人的主刀医生，可这两者又不是绝对的成正比，况且，这经验是怎么丰富的？”

    何思欣一脸无奈：

    “都不想成为年轻医生进步路上的小白鼠，可他们哪里知道，我们在上手术台前，就已经经过千锤百炼，谁会拿人命开玩笑！”

    这话没错，可看你站在什么角度！

    人与人之前的信任源于相处了解，医生跟病人之间没有那么多的相处时间，想要建立起绝对信任关系，并不容易。

    谁生病了不想找名医来瞧呢，可这名医就百分之百的名符其实吗？

    这个问题怕是没有谁能真正的给出百分之百肯定的答案！

    “想什么呢，这么严肃？”何思欣推了舒兰舟一下。

    舒兰舟伸手去解手术服：

    “没什么，只是在想，等这次的研究结束，要不要带着师弟师妹们去做个中医学针灸学的义诊活动。”

    “你这想法不错，义诊往往最能累积临床经验，是实习医生进步最快的方式，不过这次的研究结束估计还得好几年，你可以慢慢想。”

    何思欣换好衣服：“我去办公室等你，晚上一块吃饭？”

    舒兰舟点头：“成。”

    等换好衣服回到办公室，慕雅宁已经看完手术报告：“做的不错，尤其是舟舟，针灸手法又进步了。”

    “谢谢老师。”舒兰舟微微一笑。

    慕雅宁收起资料：“说吧，你从研究院回来有什么收获？”

    “收获不小。”舒兰舟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又说起杜一凡几人的反应：

    “看样子，他们并不知道新药有问题，我猜在实验的最后阶段，韩伟成没让太多的人参与，这事想从外面查，怕是不可能。”

    何思欣眉头轻蹙：“那难道就只能干看着他们拿我们的新药复刻了去卖？”

    “还有一个办法。”舒兰舟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不过这个办法需要阿得那边配合。”

    慕雅宁也想到了：“阿得那边你去说，我一会给融谐打个电话，让他放权给阿得，销售的事，绝对不能让洛氏抢了先。”

    “我需要些资料，一些洛嘉林绝对拿不出来的资料……”舒兰舟离开中医院的时候，带走了大量的临床真实案例档案。

    一周之后，何鑫的研究团队对外发布了新药上市的消息，包括药品的用途、临床实验的真实案例，以及药品的配方等等！

    详细程度远超韩伟成团队。

    同时，舒兰舟配合南晞，在新一期的医学家族故事中，分享了倪生团队药品研发的几个转折点及配方变更阶段的故事。

    当然了，倪生也到场配合了采访，里面提到了舒兰舟天马行空的实验创新新思路，虽然只是玩笑的口吻，一笔带过，还是被人注意到！

    这是舒兰舟完全没想到。

    就在他们这边风声水起的进行着宣传时，洛嘉林那边有些不好过。

    他不知道第几次被人拒绝了销售订单。

    原本说好要跟他们签约，大批量定购他们新药的医院、药房都先后毁约，转头改签慕氏，这让洛嘉林百思不得其解。

    “王院长，你是不是搞错了，何鑫方面上市的新药是配合针灸介入手术后的使用，跟我们普通的术前用药并不想通，而且……”

    他话没说完，就被人打断：“没有什么不同，我也搞过药物研发，你们两款新药的成份大致相同，疗效和作用也相似。”

    “要说不同，大概是他们的成份中多了一味中药，这个问题不大！”

    洛嘉林更不明白了：

    “既然问题不大，他们又因为这味中药而增加了成本，你们更应该选择我们的新药才对？”

    王院长摆了摆手：

    “话不是这么说，用药看的是疗效，没有效果再便宜我们也不会用，洛总你还是请回吧，这次就不合作了。”

    “王院长、王院长，你说清楚，什么疗效？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新药疗效不如他们？”洛嘉林急了！

    第238章

    他不甘心

    又是三天，洛嘉林处处碰壁，就在他快要以为是自己的销售能力出问题的时候，在一家私立医院，他遇到了慕思得。

    慕思得带着他的助理，显然也是来谈新药的销售合同。

    由于是第一批货，又是两个研究团队同时推出新药，很多医院都还在观望，不确定要不要进购这批新药。

    而为了稳妥性，慕思得跟洛嘉林都选择亲自带队进行销售合同的洽谈。

    只要申城医院新药的使用效果出来，后面的省份城市、医院会逐渐接纳新药，到时候就不需要他们再亲自上门推销。

    “慕思得。”洛嘉林扑上前一把揪住慕思得的衣领：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才会让他们连见都不愿意见我？”

    慕思得扯开洛嘉林的手，微微用力就把人推开：

    “他们不见你是你的问题，关我什么事？”

    慕思得一脸鄙夷：“别像个疯子一样见谁都咬，那样只会显得你很无能！”

    他说完，抬步离开。

    洛嘉林追上前：“等等，姓慕的你给我站住，你敢说你没使任何手段，你敢说你是在跟我公平竞争？”

    “有病就去治！”慕思得点了点脑袋：

    “做生意跟做人一样，手段也好、竞争也好，凭的是能力，你要是不懂，滚回去问问你爹！”

    “真是晦气！”慕思得理了理领口，转身上了车。

    洛嘉林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在学校的时候没有，进公司后，因为继承人的身份，因为他姓洛，也没人敢给他任何脸色。

    在公司他向来说一不二、做事雷厉风行，好几年了，谁见了他不得夸一句小洛总威武。

    可最近，连日来的碰壁、销售合同毫无进展，让他的骄傲与自信一点一点的被碾碎，让他心力交瘁、一筹莫展。

    这才会在看到慕思得的时候失了风度与分寸，洛嘉林眼底闪过一丝阴冷，手指微微收紧。

    他转头看向助理：

    “去打听一下，慕思得到底是怎么说服那些人跟他签合同，我就不相信，靠何鑫的名气真能盖得过韩伟成去！”

    同样配方的新药，大家没道理更信任何鑫。

    隔天下午，慕思得正陪舒兰舟在阁楼看医书，就接到助理的电话。

    “嗯，我知道了，不用再管。”他挂电话回到舒兰舟身边：“舒舒真是料事如神，洛嘉林的确回去找了韩伟成！”

    舒兰舟侧身窝进他怀里：“不是我料事如神，是老公这个坑挖的好，洛嘉林就是再聪明还是得掉进去。”

    “现在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看看韩伟成还能有什么新把戏！”

    慕思得伸手捏着她的耳垂，低头看着她手里的医书：

    “不过，有一点我没想明白，既然他们的新药成份与我们的相当，就算缺了那味中药，一样能治病救人，不至于会出事。”

    既然如此，韩伟成手里怎么会拿不出临床实验的资料？

    “剂量问题。”舒兰舟翻动书页：

    “我们每种成份的剂量是通过反复实验，多次动物实验后又在临床上验证过后得出的最佳配方。”

    “这一过程需要大量的实验体跟较长的时间验证，这两点，韩伟成的项目组都没法做到。”

    “一但把药用在人身上，达不到治病的效果倒是其次，万一碰到特殊体质、老人或者是孩子，很容易就会出事。”

    “以我对韩伟成的了解，他不会冒这个险，复刻我们的产品是最安全稳妥的方式，但这一前提是洛嘉林能拿到相当可观的订单数。”

    可眼下，慕思得的医药公司抢先一步跟洛氏接触的几大医院签定了销售订购合同。

    洛嘉林拿不到订单，就会去调查慕思得拿到合同的原因。

    这个原因会迫使他回头去找韩伟成！

    慕思得赞赏地直点头：“这样一来，不管他最后是选择复刻我们的产品还是不复刻，洛氏在这一市场上都失去先机。”

    “短时间内，他们的投资换不来任何回报。”

    这个短时间怕是没有个一两年下不来，洛氏跟国医院那二位都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韩伟成这个研究到最后怕是也得不了了之！

    他想靠这次研究翻身的可能性基本没有，何鑫跟舒兰舟都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

    慕思得低头亲了亲舒兰舟：

    “我听姑姑说，你想趁这次的机会，在国医院增加针灸科室？有没有想过，项华他们的阻挠？”

    “不阻挠才奇怪呢！”舒兰舟仰了仰头：

    “这事我还得再跟龙主任商量一下，要是他不愿意或者是他的主张不够强硬，这事都推行不下去。”

    “对了，说起龙主任，瑜姨最近跟小叔处的怎么样？”

    慕思得摇头：“还那样，一时半会怕是没戏。”

    “这都好几年，你该不会还没查到小叔的秘密？还是说，你查到了，没告诉我？”舒兰舟转过身，伸手抓着他的领子，眯眼看着他。

    慕思得垂头，抬手捂住她的眼睛：“查是查到了，但这事有点复杂，小叔不让我说。”

    “跟他身体健康有关？”舒兰舟松开他的领子，整个人陷进他怀里：“如果跟他的健康有关我希望你能偷偷告诉我。”

    “这两年我也看了不少医书，对很多疑难杂症都有些见解，就是苦于没有病人，只要不是绝症，小叔的病我也可以试试。”

    慕思得微微叹气：“这事你还是别管了，我会想办法。”

    到底是什么病，让小叔瞒了这么多年不说，还让慕思得这么难以启齿？舒兰舟一时没想明白！

    直到几个月后，张禾找到她，不过这是后话，先说眼前的事。

    洛嘉林在知道慕思得拿下订单的真相后，怒气冲冲地找到了韩伟成。

    “你不是说，研究实例档案都是绝密绝对不可以对外公开，哪怕是我要推广这批新药，也不能给对方看我们的临床实验资料？”

    洛嘉林把一叠资料甩韩伟成身上：“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你所谓的绝密为什么对何鑫的人来说就不存在？”

    “你可知道，就是因为这些资料，让慕思得拿下了几乎是申城所有医院的订单，我们现在连汤都喝不上！”

    韩伟成捡起地上的资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们把制药的过程公开，不就等于……”

    他后面的话在看到资料的时候压了回去，资料上是一些研发流程跟实际病例痊愈的证据，并不是制药详情。